“簡單一句話,這是朋友的房子不就得了,繞那麽大彎子幹嘛?”柳如雲鬆開手,推門下車。


    “你這麽理解也行。”秦楊一笑。


    鎖車,上樓,柳如雲端端正正的坐在單人沙發上,神色已恢複到平日裏那副端莊模樣,上位者氣質盡顯。


    秦楊端來兩杯水,遞給柳如雲一杯,自己端著另一杯懶洋洋往三人沙發上一趟,隨手打開了電視。


    “說說吧,到底是怎麽迴事?”柳如雲輕抿一口,就把水杯放在茶幾上,抬手把額前的一縷秀發別到耳後,放下手時,臉已經板了起來,擺出了一副庭審的樣子。


    “知道九度空間吧?”秦楊一邊挑著台,一邊隨口說著。


    “九度空間?”柳如雲眉頭微微一皺。


    九度空間酒吧早就名聲在外,身在神京官場數年的柳如雲豈能不知?


    大多數人在頭一次聽到九度空間傳聞的時候,第一反應多半是不信。在這個號稱依法治國的國度裏,怎麽可能有那種無法無天的地方,而且一存在就是數年之久。但柳如雲在頭一次聽到九度空間傳聞的時候,第一反應是深信不疑。


    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這話對看風景的人或許好使,但對官場上的人來說就是一句笑話。身在體製中的柳如雲,又是在高級衙門多年,她對體製內的事情再了解不過了。


    隻要頭上的那把傘不倒,在三峽發生任何聳人聽聞的事情都屬正常。南丐洪森頭頂的那把傘可謂是遮天蔽日,他做的事就算再天怒人怨,被傘籠罩的那一畝三分地也休想看到朗朗乾坤。


    九度空間隻是一個縮影。


    柳如雲從來都沒想過要在那把傘上戳一個窟窿,讓那些見不得人的醜惡暴露在強光之中,哪怕她現在貴位高科園常委政法委書、記。


    不是她本性冷漠,她也可憐那些被人恣意玩弄的老師和學生,但她更知道,如果她真想為她們做點什麽,不等他靠近傘蓋,就會有無數道從天而降的閃電把她雷的外焦裏嫩。


    有句話說的好,有多大本事就要肩負多大的責任,這話到過來同樣好用,在肩膀不夠強壯的時候硬要挑起千斤重擔,隻會被壓垮。


    她一個正管的官都不敢觸碰的地方,秦楊這個小保安怎麽敢伸手?


    他憑什麽?


    一腔熱血,過剩的正義感?


    不對!


    迴想起認識秦楊以來的一幕幕,怎麽看他都不像一個沒腦子的愣頭青。


    難道是上麵有人想動動洪森頭頂的那把傘,就先拿洪森來投石問路?


    別說,真有這個可能!


    又能打,車開的又好,腦子還夠用,對監控一類的設備還了如指掌,事先還處心積慮的弄出這麽一個落腳點——秦楊怎麽看怎麽不像一個簡簡單單的小保安。


    他的身份多半是肩負什麽特殊使命的特工!


    九度空間……這個切入點選的好啊!


    篤定了這個猜測,柳如雲便對秦楊的所作所為事先定下了一個基調。


    秦楊根本就沒想到他剛剛提到九度空間就引起柳如雲如此多的聯想,還在自顧自的說著:“洪森兒子的手下把神京大學的一個女老師和女學生抓到了九度空間,我去把她們帶了出來,順手收拾了洪森的兒子和你手下公檢法三部門一把手的公子。”


    秦楊說的輕輕鬆鬆,柳如雲也自動過濾的其中的驚險,她的腦子裏全都是秦楊如何籌劃、如何行動,還有如何善後。


    她忽然又想起了那兩輛忽然出現的汽車——普通的再普通不過的老實捷達、噴著巧力搬家字樣的廂式貨車——那應該是秦楊背後的團隊吧。起碼有三個人,捷達車上下來兩個,廂式貨車上至少還有一個。


    那個六七十歲的老人應該就是他的領導吧?


    可問題是,就他們這麽幾個人能對付的了南丐洪森?


    看今天晚上的陣勢,洪森多半是已經覺察到了,而且已經有了應對之策。人家敢這麽大張旗鼓的拉出幾百號人來,連槍手都用上了,明擺著就不怕秦楊那夥人。


    還有,自己在這個檔口忽然升職到了洪森的老巢,職位正好與這件事對口,多半是被當成了替罪羊——不管洪森和秦楊背後的大傘如何角力,最終誰輸誰贏,鬧出的動靜肯定小不了,出幾條人命是肯定的,鬧不好還會被媒體輿論盯上,炒得全國上下盡人皆知,到時候,拋出自己這個對口的政法委書記正好可以用來堵住悠悠之口。


    對自己先前的追問,秦楊之所以吞吞吐吐,多半就是這個原因。


    想到這兒,柳如雲開口問道:“你把洪森的兒子和那三個公子哥怎麽樣了?”


    之所以這麽問,是因為她想知道的是秦楊和洪森已經鬧到了什麽程度,看看自己還有多少應對的時間。


    至於神京大學的那對師生,在柳如雲看來無非就是秦楊拉來的臨時演員,阿貓阿狗都可以。所以,她便自動把她們忽略了。


    “那三個公子哥沒怎麽著,洪磊嘛……”秦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躺著,“搞不好,下半輩子一條腿是要瘸了。”


    “你把他的腿打斷了?”柳如雲疑惑著追問道。


    這也不對啊,以現在的醫療條件,洪磊的腿就算被秦楊打成九節滾也不至於瘸了。


    “準確的說是他自己把自己弄殘了,”秦楊終於找到了一個喜歡的頻道,愜意的翹上了二郎腿,“他開了一槍,正好打在自己的腳脖子上。”


    開槍打自己腳脖子?


    柳如雲瞪大眼睛。


    南丐洪森的這個兒子無惡不作不假,但他卻不是一個混吃等死的二世祖,恰恰相反,柳如雲聽到的傳聞是洪磊已經得到了洪森的七分真傳,小小年紀已經頗有了黑道大佬接班人的味道。


    槍法更是被傳的神乎其神,有人還說,如果他願意,不說能穩拿奧運冠軍,進前八名鐵定沒跑。


    而且,洪森也不存在怯場、發揮不好什麽的問題。笑話,殺過人的人,打個靶子手還會抖?


    這樣的一個黑二代,怎麽可能自己開槍打到自己的腳脖子?


    盡管秦楊說的輕描淡寫,柳如雲還是從中嗅到了濃濃的火藥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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