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時光可以倒流,阮夢夢一定不會出國留學。


    若是這個世上可以有選擇,她寧可一輩失憶輩子也不要記起那個可怕的惡夢。


    可是,命中注定會發生的事情,就算曾經人為的抹掉,總會在恰好的時機大白於天下的。


    ——


    阮夢夢未滿十七歲便到英國留學,年輕俏麗的東方女孩,很快迎得了眾多西方男孩女孩們的歡喜,成功地與他們打成一片。


    一個周末的晚上,一群年輕人聚餐完後,玩得不盡興的他們又轉戰知名的夜店。


    在一大群人年輕人中,隻有阮夢夢未滿18歲,按照規定是不允許進入的。但是,這間夜店的主人恰好是其中一位男孩的哥哥,所以她很快就被放行了。


    那一晚,其實她真的沒有想要喝酒,但因為第一次來,還是被年輕熱情的男孩女孩們灌了好幾口調酒。


    最後他們玩得更h了,跑到樓上包了一個套房來開通宵派對。


    因為那幾口酒而有些頭暈的她,先去洗手間洗了個臉清醒一下後出來,卻已經不見這群瘋狂的小夥伴們。


    而洗手間門口上一行用口紅寫出來的字映入她的眼簾:mm,頂樓1808號房。


    雖然她不想再玩那麽晚了,但總不能不告而別。


    她一個人坐著電梯上了頂樓,一間一間房號地找了過去,在看到1808號時,小手剛放到門把上,門自動推開了。


    她走了進去,房間裏卻是安靜而黑漆漆的一片,她臉上揚起調皮的笑,“你們不要玩了,快點出來。”


    可是沒有人應她。


    這群家夥,肯定是躲起來了!因為她靈敏的耳朵聽到了一陣陣不住地喘氣聲從那邊隱隱地傳了過來_


    她放輕了腳步朝喘氣聲而去_


    這裏是浴室吧?當她的手放在門把上時猜測著,這群瘋狂的家夥不會是想開*派對吧?


    這個太open了!請恕她無法接受啊!


    要不,還是先走吧?大不了明天被學校的時候被他們罵幾句罷了。


    這麽想著的時候,她正要轉身離開,門卻忽地打開了,然後她整個人被一隻強而有力地大手拖了進去。


    “啊……”她尖叫出聲,正要喊救命,整個嬌小的身子便被人橫空抱了起來,‘撲通’一聲扔進了如同小型遊泳池的浴池裏。


    不會遊泳的她掙紮了一下,才站穩,昏黃的燈光下,那個將她扔進水池的男人已經大步跨了進來,一把扯住她就往懷裏拖——


    她嚇得心神俱烈,使勁地推著他,“你放開,放開我,我不認識你——”


    “不認識我?”男人依然有力地鉗製著摟著她的肩膀,血紅的眼睛盯著她,“還敢跟我玩一套?”


    一樣有著黑色長發,東方麵孔,大大的眼睛,這個女人,現在還敢玩他?


    “我沒有玩,我真的不放識你,放手!臭男人!”阮夢夢幾乎要尖叫了,雙手更是拚命要推開他。


    “盧雲,既然你不擇手段也想爬上我的床,就別再給我玩花樣!那麽想要男人,好,我滿足你。”他一邊說著,一邊把她緊緊按在懷裏,熱熱的嘴唇猛然燙在她的唇上。


    “轟”的一聲,她的腦海一片空白,這個男人竟然吻她?


    “混蛋……放開我……我不是盧雲……”她再度尖叫起來,掙紮著用前膝一頂,正中男人的要害!


    “該死!”男人咒罵一聲,“我讓你知道算計我的下場。”他猛地捉住阮夢夢的雙手,直接按倒在浴池邊緣,一隻大手緊緊掐著她的雙手舉至頭上,另一隻手就要撩起她已經濕透的裙擺。


    “不,不……你,走開……你……”他,他要幹什麽?阮夢夢嚇得渾身打顫,理智幾乎崩潰……


    正要張口大叫救命之時,他的唇適時封住她小嘴。


    男人渾然不覺她的恐懼,隻是發了瘋似的地吸吮著她的甜蜜嘴唇兒,動作更是狂野得嚇人。


    阮夢夢被嚇傻了,全身被他掐得不能動彈。惟一的反應,隻有臉頰上洶湧狂瀉的淚珠。


    那天晚上,那個男人,用最霸道殘忍的方式掠奪了她的純潔……


    不管她怎麽叫喊,那個男人就是不放過她……


    她的整個世界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吞噬萬物,也掩蓋了她嗚咽不清的哭喊聲……


    當一切都結束的時候,那個男人忽然倒過一邊一動不動。


    可是她已經沒有力氣爬起來。


    她躺在冰冷的浴池邊,身體冰冷,雙眼空洞,腦袋被恐懼和哀傷全然占據。


    她緩緩地轉過眼眸,看了那同樣趴在浴池邊的男人一眼。


    她知道,如果現在手裏有刀,她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


    出國之前,媽咪就說過,她不反對她在學樣交男朋友,但是女孩的純真是很寶貴的東西,希望她懂得愛惜自己。


    豆蔻年華的少女,對於愛情,其實還是有著憧憬的,隻是麵對那些追求她的同齡男孩們,她一點點想要戀愛的感覺也沒有。


    所以,她並不急著交男朋友。


    可是,她最純真寶貴的東西,怎麽會在忽然之間,就沒有了?


    就這樣被一個陌生的男人妄然掠奪了?


    天啊,她該怎麽麵對自己?怎麽麵對將來的日子?怎麽麵對那些把她當做純真天使一樣的夥伴們?


    她該要怎麽辦?她惶然,她無助。


    要報警嗎?要告訴媽媽嗎?


    若是爸爸媽媽知道她被人強暴的話,一定會讓她站起來告發這個男人。


    從小到大,她一直是個乖巧聽話,成績優異的女孩,可是麵對這樣悲痛欲絕的事情,就算有父母撐腰,她還是怕自己日後不知要以什麽樣的麵目出現在大家麵前?


    這裏雖然在國外,可是,留學生的圈子也不大,她的同學中,就有三個是一起從國內來的。有一個還是她們同一個公寓樓的女孩。


    她的父母與她的父母都是同一所大學裏的同事,兩個同年齡的女孩自然總是會被放在一起比較,那個女孩從小都是被她比下去的,不僅是女孩對她一直很不滿,就連她母親也不是非常喜歡她。


    若是她知道了這件事,那麽,她,她父母所有的交際圈裏,絕對無人不知她被人強暴的事。


    不,不要。


    她不想讓那些人知道之後,會在背後指指點點。


    她更不想讓正在要評級的爸爸媽媽因為她的事情而深受影響。


    這一場的經曆,她隻能選擇讓它成為永遠的秘密。


    她躺在那裏,糾結了好久好久,終於撐起冰冷的身子,拿過被扯破了的小褲褲,抹淨大腿的鮮血,勉強穿上。


    她艱難地站了起來,身子一動,身體就像被撕裂般疼痛。咬著牙撐著站了起來,她拉了拉自己濕濕的頭發,將已經濕透的裙擺擰掉水,勉強地拉了拉皺成一團的裙子。


    她要離開這裏!當作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


    如果不是她貪玩,跟朋友出來玩得這麽晚,今晚什麽事情也不會發生。


    發生這樣的事情,她自己是不是也有責任呢?


    她迴頭看了那男人側趴的臉一眼,寬闊的額角,高挺的鼻梁,薄而緊抿的唇,若是他開眼,一定有一雙閃亮的眼睛。


    他真的是個好看的男人。


    他身上剛才沒有酒味,所以應該不是喝醉了酒,可是他神智好像有些不清,他剛才似乎一直在叫著一個叫名字?


    可是,就算他跟別的女人有糾葛,被別人下了藥,可是為什麽他強行掠奪的對像是她?


    她緊咬下唇,想狠狠地踢他一腳,可是,最終,她什麽也沒有做,忍著劇痛悄然離開了……


    她以為,在不斷地自我催眠之後,她可以忘記這一晚不堪的記憶,可是,沒用的。


    那天晚上之後,她就開始害怕黑夜,每天晚上都要將房間裏的燈全都打開才敢一個人呆在父母給她在學校附近租的公寓裏。


    然而,就算打開所有的燈,她睡覺的時候還是會做惡夢,夢見那天晚上那個男人可怕得幾乎要將她摧毀的力量……


    阮夢夢從來沒想到過,這輩子還會再見到那個當年強暴她的男人——


    而那個男人,竟是他——


    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他不是那樣的人,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


    更讓她無法接受的還是,他已經將那件事,她這個人忘記得一幹二淨了……


    為什麽不讓她繼續失憶下去呢?為什麽要以這樣的方式讓她再度想起來……


    “出去,出去,你們都出去,我不想見到任何人!”


    在婚禮現場,那些她穿著孕婦裝在母親的陪同之下,去產檢,去公園散步的照片被放出來時,所以刻意塵封的記憶像走馬燈般模糊又清晰的腦海裏一一閃現……


    她覺得她快要崩潰了!


    她與他,還有,她與他的孩子……


    ——


    醫院某間隱秘的會議室裏。


    岑致宇身上的禮服還穿上身上,但是下擺已經有些淩亂了。


    隻是這個時候,哪有心情理會呢?


    他站在窗前,一手夾著煙,一手拿著電話在等待對方迴應,眼神一眨不眨地盯著天空——


    今天是他與她的大婚之日啊,這樣的震驚,沒有人能接受。


    他的夢夢,到底經曆了什麽?


    難怪,對於兩人之間的親熱,每次到最後關頭,她總是緊張成那樣……


    是,過往的記憶太痛苦了吧?


    “我查到的資料跟你手上那一份是一樣的。”


    “那個男人是誰?”


    “目前為止,找不到任何的線索。”


    當電話裏傳來那個答案時,他握在手上的電話頹然地掉落在地。


    “致宇,很抱歉,瞞了你這麽重大的事情。是我們的錯。”阮父與阮母相攜著從沙發上站起來朝他深深鞠躬。


    本來容光煥發的他們,因為這事發生之後,短短的幾個小時之內像是老了好幾歲。


    “你想退婚我們沒有意見,夢夢我們會帶迴來照顧她。”阮母說著,隱忍許久的眼淚已經忍不住掉了下來。


    岑致宇努力地平息著心中的怒火,放在身側的拳頭緊了又緊,迴頭,看著阮父阮母,“誰說我要退婚?”


    “致宇……”


    阮父阮母愣愣地看著紅著眼的岑致宇。


    岑致宇沒有說話,而是彎身撿起還在通話中的手機,對著那端的人低聲吼道:“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在一個星期之內把她從踏上倫敦那一刻的所有事情,包括跟誰接觸過,說過什麽話,做過什麽事情,去了哪裏,都給我全部查清楚。”


    說完之後,他不給對方任何的理由拒絕便掛上了電話。


    對方看著那被掛上的電話,真是欲哭無淚。


    這生意,付再多的錢也難在一個星期之內照他的要求做到了!


    他能不能推了他這一單生意不做了?


    岑致宇率先在沙發上坐下來,手機丟到一邊,抓過桌上的煙盒點上後才對忐忑不安站著的阮父阮母道——


    “坐下來,我們好好談談。”


    阮父阮母對看了一眼便一起坐到了他對麵。


    緊閉的門外,阮綿綿已經哭成小花貓,身上白色的小禮服裙擺上不知什麽時候沾染上了汙漬。


    “綿綿,過來。”


    岑致權夫婦帶著小關先生趕過來,知道他們在裏麵談事情後,沒有打擾,關閔閔朝哭得滿臉是淚的小女孩招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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