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一意撲在工作上的關閔閔真的被他的忽然出現嚇了一跳,小手拍了拍胸口,有些埋怨的瞪著他,“你幹嘛神出鬼沒的?”


    這人走路都沒有聲音的嗎?她怎麽一點知覺也沒有?


    “我有敲門,是你沒聽到。”男人看了一眼電腦屏幕上的數據又將視線轉迴她臉上,“這些東西不是一天兩天可以學會的,我們先迴家?嗯?”


    這份資料是英華投資那邊的業務,雖然英華與範氏財團及希爾頓集團合並成新的bcf集團,但是bcf亞洲區的大部分業務還是他負責做決策。


    全新的bcf集團以金融期貨為主,為了與世界各大股市、匯市接軌操作,這份工作的作息時間與其它工作不同,人家朝九晚五,而他的幾個工作團隊則是需要日夜顛倒。


    之前特助凱文除了幫他負責岑氏的部分業務之外,還要負責bcf那邊的。當然他是大boss,都是正常的工作日時間處理公事的。那邊的團隊還有一個特助是負責晚班的,平時都在bcf那邊的專用辦公室工作,下班之前將分析數據傳給凱文或岑佳怡,再由他們轉交給岑致權做最後的決策。


    若不是主修經濟或投資學方麵的專業,這份工作做起來還真的很吃力,特別是某隻小兔子的數學一向差得一塌糊塗,搞得清楚才怪。他也沒想她能搞清楚就是了。


    “是你敲得太小聲了。”關閔閔嘟嘟嘴,“佳怡姐讓我把這份資料匯總好了才能下班,說你明天早上上班就要看的。”


    “那現在大boss讓你下班,你走不走?”已經七點了,她肚子不餓嗎?


    “我才做了不到一半怎麽可以走?”關小姐疑惑的看著他。


    “等你做完天都亮了。”岑致權伸手,握住她拿著鼠標的手動了動,讓光標在屏幕上移動,迅速地將那些密密麻麻的數據瀏覽了個大概。


    “ok,我已經知道了。走吧。”他動作極快的關閉了電腦,讓關閔閔拒絕的機會也沒有。


    “這麽快嗎?”關閔閔有些挫敗,她奮鬥了好久都沒有結果,人家大boss掃了幾分鍾就有結果了,這差距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之前那股燃燒的鬥誌被他給無情的燒滅了。


    “怎麽這麽不開心?”摟著她一起走出辦公室進入專用電梯的岑致權看著扁著小嘴的模樣逗她。


    “好挫敗!”關小姐無力的將整個人靠在他身上,喃喃低語,“怎麽做個助理比做總裁還難呢?”


    “總裁是決策者,對整個公司負責,而秘書做的工作是為了讓我做出正確決策而收集整理基本數據罷了。這本就不是屬於你的工作範圍之內,佳怡不該將這一部分交給你的。明天我會跟她說清楚。”


    為了不讓她再為了這點小事心煩,他安慰道。


    “那我要做什麽?”她就是想要著能為他分擔一些工作的啊,雖然她之前確實不想接這份工作,但在其位,謀其事啊。


    “幫我安排好行程,做我的女伴出席公眾場就可以了,其它的事情不用管。”這是最簡單的了,想要加班都難,“而且我們準備要訂婚了,也有很多事情要做,是不是?兒子你也不能不管吧?”


    “可是我隻是做這麽簡單的事情的話,會不會被別人說?”


    錢多事少離家近是她對工作最基本的要求啊,如果大boss招個小助理隻是安排一下行程什麽的,那真的是完全符合條件的。但他花了那麽多錢,會不會太虧?


    “我的人誰敢多說半句?”大boss可是完全不懼怕流言蠻語的。“你要是嫌棄工作太輕鬆,也可以在工作之餘幫我緩解壓力——”


    說到最後,大boss的話題顯然已經不在公事上了。


    “總裁大人,你怎麽可以在工作時間對女職員性騷擾?”關小姐的情緒來得快,去得快,總歸一句話,有些沒心沒肺的。


    工作的挫敗在他的安慰之下漸漸消散了,想太多真的容易變老的。


    “性騷擾?”總裁大人眯了眯眼,將粘在身上的女人抵到了電梯牆壁上,“不如你來告訴我,什麽樣程度的算是性騷擾?”


    一隻白嫩嫩的小手舉到他眼前,“今天那樣的,就是。”


    一想至那畫麵,唉——


    “哪樣?”男人趁機咬住她一根手指頭,動了動,“這樣?”


    “哇?你壞蛋!”關小姐尖叫出聲,卻阻止不了某位總裁大人要在專用電梯裏對她實施性騷擾。


    還好是專用電梯啊,要不然這一幕給人看了去,不知道明天的流言要怎麽傳了。


    關特助在電梯勾引總裁大人嗎?


    兩人恩恩愛愛的從專用電梯出來,才坐上車離開地下停車場,接到岑靜怡的電話。


    “迴來了?”關閔閔一手拿著電話一手撫著剛才被那個開車的壞蛋捏疼的地方。


    “嗯,有空嗎?出來請我吃飯。”岑靜怡的聲音有氣沒力的。


    想到上次林姨讓她轉交的卡,關閔閔隨口就應了下來,“有,在哪呢?”


    岑靜怡報了地址後掛了電話。


    “我要跟靜怡吃飯,你送我過去啦。”


    “有家不迴,一迴來就找你吃飯,你們感情什麽時候這麽好了?”大boss顯然也聽到電話了,在她掛電話之前已經更換車道送她過去。


    他記得以前關閔閔到岑家一向都隻跟岑致齊玩,岑靜怡也有自己的朋友圈,她們還真是算不上非常熟的。


    但是這次迴國後,她們倒是經常在一塊,甚至一塊瞞著他那麽重大的事情,他還沒空找她算帳呢。她倒好,一迴來不是向他負荊請罪,而是找他的女人吃飯,這個敗家女,估計是拉他家小兔去買單差不多。


    “我跟她感情好,那不是很好的一件事嗎?至少以後不會有姑嫂不合的問題。”關小姐說得在理極了。迴國之後,岑靜怡可是幫了她很多忙呢!


    以前她去岑家,她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樣,所以她不主動跟她說話,她也不會主動找她。


    最多就是見麵的時候,隨便聊兩句,都是無關痛癢的話。


    但真正比較深交之後才發現,敗家小姐的本質不能看表麵的,至少她對她及兒子非常地仗義。


    岑致權搖搖頭,“少被她帶壞了。”


    “她能帶壞我什麽?”會不會想太多了?


    “一吵架就鬧離家出走這一招可是做得淋漓盡致。也不看看自己有什麽本事離家出走養活自己?”


    空姐的工作辛苦又不賺錢,她腦子倒是轉得快想要玩娛樂圈,那也得老爺子同意才行啊?


    “你這是在影射我嗎?”關小姐想到自己當年也是離家出走啊!還是帶球跑呢,要不是有岑致齊,她這幾年的日子還真是不知要怎麽過的。


    想想都有些後怕,要是能在她的脖子上掛個項圈綁在身邊,他一定毫無猶豫的做。雖然這麽做有點養寵物的意思,但以關小姐這麽能跑的程度,不圈養起來怎麽放心?


    要不然他也不會弄個特助的身份讓她跟在身邊了,實在是用心良苦的。


    “所以,離家出走這種事一定要想清楚再做,恩?”


    “哦,我知道了。”她很受教的點頭。


    “你的意思是還想離家出走了?”看到她點頭,大boss很不滿的質問。


    “我哪有啊?”關小兔真的是覺得自己好無辜啊!她有這麽說嗎?


    “這種想法千萬不要再有。”大boss厲聲警告道。


    車子很快到了岑靜怡說的地方,還沒下車,就看到那抹高挑的身影在透明的櫥窗前等她。


    “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吃飯?”關閔閔熱情的邀請大boss,想要吃好料又不花錢,大boss買單最好了。


    “你們去就好了。”岑致權想到家裏的小家夥,應該迴去培養培養才對,“等會我讓司機過來接你們。”


    ——


    岑致權迴到老宅時,已經是晚上九點,錯過了用餐時間,老管家吩咐廚房重新準備晚餐送到小樓來。


    看來以後他們的廚房要多準備三人份的晚餐才行了,多年沒有迴家的大少爺因為小小少爺的原因,似乎是打算搬迴老宅住了。這座偌大的莊園真的是缺乏孩子的笑鬧聲太久了。


    岑致權到老爺子的院子裏找小家夥,他已經在晚餐後就迴到小洋樓了,與老爺子隨意聊了一會後他也迴小洋樓。


    小家夥正在自己房間裏全神慣注的盯著打開著的筆電,不是在玩網遊,而是盯著那些不斷跳躍的數字,認真的程度,就連岑致權走進來時都沒有發現。


    岑致權走到他身後,本來也以為他是在玩遊戲的,但是看到屏幕上顯示的是紐交所實時交易界麵時,眉毛一挑,打算看看他要買什麽。


    他知道這小家夥對電腦方麵有極其特殊的才能,但想不到他對股市也有興趣。


    不過,他站了十分鍾,小家夥都沒有任何的買賣動作,就隻是盯著盤麵看,是不確定吧?


    “stc投行指數100,建倉,掃一萬張。”


    聽到聲音的關景睿迴頭,看著身後雙手環胸的男人,他什麽時候進來的,又看了多久?為什麽他不知道?


    “再遲一分鍾掃貨,就沒意思了。”


    “我資金不夠,吃不了這麽多。”小家夥聳聳肩,大boss真是大手筆,一開口就是一萬張啊。


    岑致權鬆開雙手,彎腰下來,十指在鍵盤上快速移動轉換交易帳號,很快將一萬張的stc的股票買入。


    幾分鍾之後,股指期數開始上漲。


    “就算賺錢也是你的,不是我的。”小家夥不開心了,可是誰讓他手上就那點資金呢?不知道能不能跟這位大boss借點來玩玩?


    怎麽說,他也是老子,給兒子點零花錢也不為過的吧?


    “怎麽?想玩?”看著小家夥的表情就知道他的小腦袋瓜想什麽。


    小家夥果然點了點頭。


    “等會我轉一筆投資資金到你帳戶上,隨便你玩,前提是不許影響學習,不許故意去黑人家的主機,更不許與人玩境外違法交易,ok?”


    “一般情況之下,我是不會這麽沒節操的去黑別人的主機。”小家夥拿過放在一邊的果汁喝了起來,“當然,違法的事情我更不可能會幹了。”


    不知道去黑了岑氏的主機這事算不算違法呢?去五角大樓逛逛算不算呢?


    看著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岑致權臉色有些難看,當然是想到了他兩次潛入公司亂搞的事情。


    上次他問他,他說為了好玩,見鬼的好玩呢,這是犯罪呢,小家夥。還好,你犯的是你老子,要不然!


    “我以前沒得罪過你吧?”那時候,他甚至不知道有他的存在。


    “你睡了我媽咪。”理由就是這麽簡單,他怎麽還問啊?有點煩人。


    這些亂七八糟的話都是誰教誰呢?伸出手指頭敲一下他的小腦袋,“說話要有禮一點。”


    “怎樣才叫有禮?”小關先生不恥下問。


    “什麽睡之類的話不許說。”


    “關小姐也有說。”


    這是說明,他家小子之所以說話這麽無禮是那個大的教出來的了?


    “我會管教她。”


    父子倆閑聊間,剛才買入的那隻股票又小幅的漲了一些。


    “大boss,我們什麽時候要拋掉它?”小家夥興奮道。之前他玩的都是模擬軟件進行投資,第一次真金白銀的玩當然興奮了。


    “再等等。”


    股市說起來也簡單,就是兩個動作,買進和賣出,若是順風順水的話,拉升之後拋貨,交易完成。


    但若是有對手殺出,那就是同命運搏弈,把貨捏在手裏,當股市平穩,股價大幅迴落,虧本清倉;要麽和對方比速度不計成本拋售,魚死網破。


    當然,這種遭遇戰對於身經百戰的大boss來說不足為懼,而且現在不過是教小朋友小試身手罷了,輸贏不是重點。


    “為什麽?”小家夥仰高頭問。


    “莊家正在試盤階段。”


    “試盤是什麽?”


    “莊家在完成建倉之後,為了獲得更高利益,自然要拉升股價,讓所有的籌碼獲利,股價越高,利潤越大。當然前提是有人在高位接盤。為了推高股價,莊家一定會竭盡所能推高股價,但為了了解敵情,不會在第一時間內就進入拉升狀態,所以會先測試盤內大戶或其它莊家的情況,了解市場追漲殺跌意願,這就是試盤。”


    不知道他說得這麽專業,他會不會聽不懂?大boss顯然是低估自己兒子了,他研究股市已有一段時間,加上時不時與範逸展父子倆交流,基本術語都聽得懂的。


    就是還沒有進行實際操作狀態,所以他今天不大理解他說的試盤是什麽意思。


    他解釋得這麽清楚他還聽不懂,不是辱沒他天才的稱號嗎?多丟人呢!


    “那要試多久啊?”看著小家夥聽懂之後迫不及待的模樣,男人得意地笑了,難得他也會有這麽謙虛的時候呢。


    “莊家拉升時間長短取決於莊家的實力及操作風格,還有大盤走勢及市場氛圍。一般短線的話一至兩周,中線拉升一個月左右,長莊三個月,更有少數大牛股升勢長達一年以上。”


    “那我們選的這隻呢?”小手伸向了電腦屏幕。


    大boss在投行玩轉了許多年,對於對方的實力與風格應該是了解挺深的吧?


    “如果我預計沒錯的話,這是短線拉升,我們靜觀其變。”


    “大boss,你這麽厲害,為什麽不繼續留在在投行?像戈登?蓋柯一樣在金融界叱詫風雲?”


    “戈登?蓋柯?”大boss挑了挑眉,這又是哪位大人物?為什麽他不知道?


    “戈登?蓋柯都不知道啊?”小家夥撇撇嘴,“電影《華爾街》裏的主角,大名鼎鼎的股市大亨。”


    好,電影裏的人物,大boss點點頭:“你很崇拜他?”


    “若是我們今晚買的這支股一個星期之後可以大賺一筆的話,我也會崇拜你的,大boss。”這個世上能讓他關景睿崇拜的人沒有幾個呢!


    “你叫我什麽呢?”


    這小家夥今晚已經不上一次這麽稱唿他了。叫一聲爹地會怎麽樣?難不成還想叫別人?大boss心裏有些悶悶地不快,但也不好朝一個小朋友講出來,當然更不能再對他發脾氣的了,他是有心要跟他培養父子感情的。


    雖然情感進展可能不會太快,畢竟他缺席了這麽多年,但至少叫一聲爹地不過分的吧?


    “哦!”小家夥咧開嘴笑了,“一個星期後,如果賺了錢我叫你‘爹地’,ok?”除去之前對他的一些偏見之外,大boss的能耐是可以與貝貝的爹地範先生相持衡的。


    有哪一個小男孩在成長的過程中,沒有把父親當作是英雄來崇拜的呢?隻是,讓他這麽快叫他爹地,當然有些不甘心的。


    男人伸手又是一敲,力道自然是拿捏得當的,大boss要捍衛自身權益,“賺不賺錢我都是你爹地!”


    “哇,又敲我,好疼啊!”小家夥從椅子上跳下來,不疼也要喊疼,免得等會再挨一次。


    “誰教你入市的?”沒人教過他的話,他剛才說了那麽多專業的術語他不可能都聽得懂。


    他順勢坐到椅子上將小家夥拉到麵前,低著頭看他稚嫩的小臉,第一次這麽用心的打量他的五官,從英挺的眉毛到烏溜溜的大眼,再到小小的鼻頭,紅潤潤的唇兒,沒有錯過一絲一毫,心裏頭的某一處前所未有的柔軟起來。


    這是他的兒子,身上流著一半他的血液,而他缺席了他近六年的生活,從現在開始,他要陪著他一起成長,見證他長大的足跡。


    雖然他未必事事需要他陪伴,但是男孩子的成長過程怎麽可以少了父親的角色?


    他父母婚姻不和諧,可是他自小就在爺爺的教導與鞭笞下成長,爺爺其實算得上他人生的導師,在他成長的每一步都有他老人家的參與,在那麽多的堂兄弟中,他是受爺爺教導最深的,當然也可以算是爺爺最寄予厚望的長子嫡孫。


    他智商高達180,但是卻從來沒有跳級念書,主要重心都用在跟爺爺及父親學習商場上的事情,十五歲出國留學沒多久就接手了海外事務,研究公司的運營方式,學成歸國後,因為對投行非常感興趣,更想想試試的能耐,所以沒有立即接手家業,而是將英華投資帶上了一個新的高度才放手。


    看來他家兒子是遺產了他某些方麵的才能,至少智商方便沒有隨母親,更沒有被拉低。


    要是關小姐知道他這麽想,一定會撲上來跟他拚命的。


    “哦,我自己研究的啊!”小家夥喝完最後一口果汁,紅潤的嘴唇還沾了一些,伸出小小的舌頭意猶未盡的舔了好幾下,但舌尖舔不到的嘴角還有一些。


    男人轉身,抽了紙巾很自然的替他抹掉,“不許說謊。”


    “哪有說謊?”小家夥不服氣道:“我真的是自己下載了模擬軟件玩的,然後就是貝貝的爹地教了我一些實戰經驗,但今天才第一次真正入市。”


    聽到小家夥這麽一說,岑致權眉頭卻皺得更深了,“貝貝的爹地?”


    他怎麽覺得有什麽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呢?


    “哦,不就是江貝貝的爹地啊!範氏財團的範先生,你的合夥人之一啊!”


    “你什麽時候認識他的?”


    “我想想,大半年前吧?他去墨爾本的時候。我還幫他抓過黑客。”


    大半年前,也就是說當時bcf集團還沒有成立的時候,範先生就已經知道這個小家夥的存在了。


    或者不僅僅範先生知道,還有別的人,包括song在內。


    可是那群沒有良心的人就是沒有一個人想到要告訴他這件事的,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真是氣悶無比啊!


    這時候,管家上來,提醒他說晚餐送過來了。


    “要不要一起吃?”他牽著他的軟嫩的小手問道。


    “要。”小家夥也是個標準的吃貨。


    於是,父子倆第一次手牽手一起下樓,這畫麵,讓跟在身後的老管家感動有些眼眶有些熱。


    岑家多少年沒有孩子的笑鬧聲了?他都怕自己等不到這一天了,沒想到這個世上總是有驚喜的。


    他們家有小小少爺六歲了啊!


    而且與少爺的感情似乎還不錯,至少手牽手一起下樓的畫麵很美!


    父子倆一起吃了東西後,岑致權問他要不要到樓頂泡熱水,小家夥嫌棄的搖搖頭——


    “那是你跟關小姐的愛巢,我才不去。”


    大boss額角又抽了,這麽早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啊?


    把小家夥送迴房間,吩咐他不許再玩後關上房門,正要打電話問問關小姐迴來沒有,她倒是先打過來了。


    “要迴來了嗎?”他問。


    “我被人押住,迴不去了,快來救我!”那麽傳來關小姐可憐兮兮的聲音。


    ——


    一個小時前。


    關閔閔與岑靜怡用完晚餐後,在等結帳的空檔,敗家岑靜怡小姐建議去逛逛街再迴家。


    “喂,你的卡。”關閔閔從包裏將林姨讓她轉交的卡拿出來遞給她。


    岑靜怡看到信用卡如同看到鑽石一般雙眼發亮,想也不想地接了過來:“幹嘛忽然對我這麽好?好不習慣啊,小嫂子。”


    看來有必要再巴結一下才行,說不定大哥龍顏大悅後,自己也能討到更多好處。


    “大小姐也會巴結我,嗬,真是難得。不過,這卡不是我給你的。”關閔閔似笑非笑道。


    “你跟大哥誰給都一樣,不用分這麽清的。”大小姐隔空親了一口正準備將卡放時包裏,關小姐冒出的話讓她的手頓在了半空。


    “也不是你大哥給你的。是林姨讓我轉交給你的,說是爺爺擔心你在外麵會餓死。”話說完之後,關閔閔看著臉色迅速一僵的岑靜怡,奇怪道:“幹嘛?不想要啊?那給我好了。”


    一向花錢不手軟的大小姐還真是將卡丟還到她手裏:“我還不想要呢!你要給你好了。”


    那動作及語氣還真是嫌棄無比呢!這、這是鬧哪樣?


    “開玩笑的嘛,幹嘛當真。那是爺爺給你的又不是給我的。”關閔閔沒想到這家夥這麽不經說,真不像她的性格了。


    “我不是開玩笑的。這卡我不會要。你幫我還給他們,告訴他們我不稀罕。”岑靜怡淡淡勾起嘴角道。


    “靜怡,你——”關閔閔低下頭看著被丟迴來的卡。


    “走吧。去逛街。”岑靜怡接過待應生送迴來的帳單拉著她起身走人。


    “這是爺爺給你的卡啊,怎麽了嘛?”


    “不許跟我提這事。要不然我真的生氣了。”岑靜怡嚴肅地警告道。


    好吧,不提就不提!關小姐識相地閉嘴了。


    兩人出了餐廳後隨意地逛了好久,也沒買什麽,不過女人逛街嘛一向都是沒有什麽目的性,隨意走隨意看,喜歡就買。


    不過,岑靜怡今天似乎一點心情也沒有,看什麽都不感興趣。


    “喂,到底怎麽了嘛?一臉不開心樣的?”最後,關閔閔隨手將她拉進了路邊一家新開的珠寶店,希望那些亮閃閃的鑽石寶石能讓大小姐展開笑顏,結果呢,她仍舊是興致缺缺的。


    “沒什麽啊。就是忽然對這些都不感興趣了。”岑靜怡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把玩著那枚精致的紅寶石胸針。


    “你是不是在生爺爺的氣?”關閔閔試探問道。


    因為在她將卡給她之前,她看起來就跟平常一樣啊。雖然她警告她不許再問,但是看她現在這樣子,她不免擔心她。


    現在她真的把靜怡當作好朋友來關心的,而且她們現在的關係更親近了一步,一家人呢!所以就算她會生氣,她也要問清楚。


    前段時間跟家人吵架離家出走,又被封了信用卡,想去娛樂圈玩轉一把卻在剛開頭時就被人掐掉了,而掐掉的人正是爺爺,如今怕是傲嬌的大小姐心裏還氣悶氣爺爺,所以連卡也不想要了吧?


    “我就是生他的氣!不想拿他任何東西。”岑靜怡承認了,將手上的胸針放下來,又拿起另一枚看了一眼還是覺得不滿意。“不要看胸針了,拿那邊的手鏈過來給我看看。”大小姐朝兩位站在一邊的銷售小姐抬了抬下巴。


    “請您稍等一會。”銷售小姐將擺在桌麵上的幾枚胸針小心的收了迴去。


    “爺爺隻是不希望你進娛樂圈那個大染缸罷了,你就別氣了。迴去跟爺爺好好說兩句好話,他老人家一定不會再跟小輩置氣的!”


    爺爺的脾氣雖然很大,但年紀增子之後,感覺也沒有以前那麽可怕了,看看他現在對自家兒子寵成什麽樣就知道了。


    隻要跟長輩低低頭,哪有這麽多氣要生啊?


    岑靜怡托著下巴長歎一聲:“說了你也不會懂。”


    “你不說我怎麽懂?”


    “不要再說我的事情了,很煩的。不如說說你跟我哥吧!”


    “哦,岑靜怡,你轉移話題挺快的嘛!”關閔閔伸手拍她。


    兩人坐在椅子上笑鬧起來。


    兩位銷售小姐在將胸針小心翼翼的放進盒子裏時,看著那枚在燈下散著迷人光澤的紅寶石,再看一眼正聊得歡的關閔閔兩人,她們彼此對視後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


    動作迅速的將打開保險櫃裏,將另一個相同的盒子拿了出來,將剛剛岑靜怡看過的那枚胸針交換進去,然後起身往她們這邊走來。


    “對不起,這位小姐,剛才您不小心將這枚胸針上紅寶石弄掉了。”銷售小姐將那盒子托到岑靜怡麵前冷靜十足道,“照我們的規定,這枚胸針您要買下來的。”


    坐在椅子上開心閑聊的這兩位小姐,其中身材高挑,有著一頭長卷毛的是剛剛拍的某一知名品牌口紅廣告的新星,她們不僅有在電視上看過那則廣告,當時店對麵的廣告牆壁上也放著,但是放了沒兩天就被換掉了,原因不知。


    而另一位長相清秀的小姐,她們並不認識,但是看她的穿著也知道是位出手大方的主,特別是手腕上的手表都不知價值幾何了。


    這枚胸針上的寶石是前天她們拿給另外的客人看時,那位客人不知道怎麽迴事將卡鑲得非常精巧的寶石弄落了,又很巧妙的裝了迴去,讓正在招唿其它客人的她們一個沒留意,到與其它人交接班時才知道。


    蓄意弄壞名貴的珠寶,若是客戶不買單的話,那當班的銷售員就得為這枚胸針負責了。因為這算是她們自己的工作失誤,店經理不同意返迴給設計師修複,但是讓她們照樣賠償也是為難極了,拿半年的工資都賠不起。


    所以,如果能趁這個機會——


    聊得正歡的兩人同時一愣,望著銷售小姐遞到眼前來的胸針。


    色澤明豔動人的紅寶石在燈光下更是顯得嬌豔欲滴,可惜已經有嚴重瑕疵無法配帶。


    岑靜怡勾了勾嘴角直接否認:“這不可能。”她根本隻是拿起來看了看,哪有這麽容易就掉的?騙她是傻子嗎?


    “小姐,剛才我拿給您看的時候,胸針確實是完好無損的。”銷售小姐堅持道。


    “那剛才你怎麽不說,現在才說?”關閔閔也迴應道。怎麽看個東西還能碰上這種事呢?這擺明了就是誣賴啊。


    “我是放進盒子裏才發現的。”


    “是,而且我們店裏這一款胸針隻有一枚了,我們不可能認錯。”另一位銷售小姐也跟了上來解釋道。


    “你有什麽證據說是我們弄壞的?”岑靜怡雙手環胸瞪著她們。


    “小姐,我們是家信譽良好的珠寶店,絕不可能有誣賴客戶這種事情發生。”銷售小姐信誓旦旦道。


    “你們現在的行為就是誣賴。”關閔閔朝她們伸出手:“證據呢?既然你們說不可能誣賴客戶,那把剛才我們看這枚胸針時的監控錄相調出來。”


    每一家珠寶店都有完善的監控設施,而且她們才看了不過十幾分鍾,相信找到那段監控錄相也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她們願意等。


    “抱歉,我們的監控錄相隻有經理才能調出來。”


    “那把你們經理找來啊!”


    “這位小姐,您好歹也是個公眾人物,如果因為這點小事鬧上新聞,對您的公眾形象也不好。”銷售小姐看到她們並不是那麽輕易就掏錢的主,心裏也有些焦急了。


    本來以她們這些人的身價來說,這枚小小的胸針肯定懶得跟她們計較這麽多,但沒想到她們一點也不買帳。


    “我有什麽公眾形象需要注意的?”岑靜怡想到自己才開始就已經結束的短暫演藝生涯,不屑的撇撇嘴。


    “你們找不出證據,那我們可要走了哦!”關閔閔看了看手腕間的手表,已經九點多了,該迴家了,不知道家裏兩父子單獨相處有沒有出問題。


    “不行,你們不能走。”兩位銷售小姐不給她們走。


    兩位安保人員看到她們有爭執,也從走進來攔在她們麵前。


    “哦,你們這是想要屈打成招的意思啊?”岑靜怡倒是從來沒有碰過這種事情。新加坡大大小小的珠寶店她幾乎都有逛過,唯獨這家今天是第一次來,好像也才開張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不知道老板是誰敢這麽攔她大小姐的路?


    “小姐,我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銷售小姐上前,“但是你們損壞的物品是需要照價賠償的啊。”


    “如果我不買下它,今晚是不是就不能走出這家店?”岑靜怡惱火了。


    “小姐,請您不要為難我們好嗎?”臉上的表情已經委屈求全了,這位有錢的主子你就掏錢吧!


    “是你們為難我們好不好?隻要把監控調出來是我們弄壞的,別說一個胸針,十個我也買。”關小姐保證道。


    “沒錯。所以現在請你們的經理二十分鍾之內過來,要不然我們就報警了。”她岑靜怡又不是被嚇大。通常隻有她嚇別人的份呢!


    “對,要是監控證明我們是清白的,看你們怎麽處理。”


    聽到她們說要報警後,兩位銷售小姐硬著頭皮馬上去打了經理電話。


    在她們打電話的空檔,岑靜怡對著關閔閔道:“打電話給我哥,讓他過來。”


    於是,岑大boss接到關小姐的求救電話。


    以為出了什麽大事的他知會了兒子一聲,然後派了個傭人到小洋樓看著後馬上驅車過去。


    在他趕到之前,店鋪經理接到電話馬上也趕到了店裏,看到這兩位眼熟的小姐時,額角抽了抽,聽聞了兩個銷售員的電話後她已經知道她們想幹嘛了。


    隻是,若是她不站在她們那一邊的話,她們店的聲譽也完蛋了!所以隻能硬著頭皮揚起笑臉進了監控室。


    五分鍾後出來,一臉歉意的對關閔閔她們道:“真的很抱歉,我們的監控攝像頭不巧壞了,沒有拍到剛才在櫃台前的情形。但是這枚胸針確實是隻有一枚了。為了表示歉意,我們願意打七折賣給你們。”


    拍著櫃台的攝像頭正好壞了?所以要將那個有損壞的胸針七折賣給她們?


    這意思是,不管怎麽著,這個悶虧她們都得吃下了?


    想得美!


    “反正沒有做的事情我是不會承認的。”而且就算現在讓她走,她也不走了。


    誣賴這個罪名可不輕呢!反正大boss馬上就要到了,她倒是看看她們要怎麽收場?


    “對,絕不承認。”關小姐附和道。


    “兩位小姐,我們就不能一人讓一步嗎?”經理也頭疼了,心裏將兩個才來不久的的年輕銷售員罵了一萬遍,惹誰不好惹到岑家大小姐。


    她眼力真的這麽差的話也當不上經理的職位了,當初她在別的珠寶店工作時就碰到過幾次這位岑小姐的。


    若是僵持不下,隻能自認倒黴,也許明天她就要被迫辭職了。


    “不行。”岑靜怡與關閔閔同時出聲。


    經理退了幾步迴去辦公室,直接打電話給老板請示,老板接了電話說馬上過來,她才放心的掛了機。


    雙方人馬僵持之時,珠寶店的自動門打開,身材挺拔的男人一臉傲然的走了進來,冷然開口:“怎麽迴事?”


    所有人都望向的聲音來源,關小姐一馬當先的衝了過去告狀,“叔叔,他們仗勢欺人,說我們弄壞了她們的胸針,讓我們賠償。”


    大boss因為她不合時宜的稱唿臉色沉了幾分,將她抓進懷裏低聲警告:“在外麵不許亂叫!”


    關小兔嘟了嘟嘴,哦一聲就乖乖地不再說話。


    而岑靜怡因為關小兔的稱唿驚得頭皮都在抽搐,這對玩得也太過火,太重口了吧?而大哥竟然沒有生氣?


    她真是震驚得無法言語了!


    “這位先生,請問您是這兩位小姐的——”


    某銷售小姐看到這位衣冠楚楚的男人進來時,那鎮壓全場的迫人氣勢實在是讓人有對心驚膽戰,連多看一眼的膽子也沒有,卻隻能垂著眼開口。


    “把你們的負責人叫出來。”他看都不看一眼那在他麵前頭都不敢抬的女人直接命令道。他從來不浪費時間跟不能做決定的人交談。


    “抱歉,我是這家店的經理。”從辦公室出來的經理一抬頭,看到往常偶爾在財經版上見到的男人時,臉色蒼白了下來。


    這下子,她以頭上的人頭保證,今晚的事情絕對無法善了!還好老板馬上就來了!


    “找能跟我說話的人出來。”大boss再度冷聲道。


    “不知道我有沒有資格跟這位先生說話?”


    玻璃門再度打開,走進一位身材高挑,穿著一襲黑色洋裝的女子,而她的身側跟著一位衣冠楚楚的男士——


    眾人的目光再度轉移了過去,除了岑致權表情不變之外,其它人則是——


    店經理及兩位銷售小姐臉上是放鬆的表情,因為老板來了!


    而岑靜怡與關閔閔在看到兩人時,臉上的表情除了震驚之外,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來人正是秦潔與岑旭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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