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樺從窗戶中認真地觀察著白流蘇的一舉一動,她的悲傷,她的憤怒,以及她的突然覺醒後的狠戾,全部都被她看在眼裏。


    她覺得她的舉動有些異常,和在國外那些年總有些不一樣的地方,究竟是哪裏不太對,她也說不清楚。


    “師兄,是我,今天晚上我們一起坐坐,談談白流蘇的情況好不好?”白樺琢磨了半天,覺得應該把這些情況跟歐陽燦反映一下,畢竟如果以後有什麽突發情況,還可以防患於未然攖。


    當然,這也是她想見到歐陽燦的一個借口罷了。


    電話響了半天才被接起來,歐陽燦那邊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他急匆匆地應了一聲,隻說了句晚上再找地方就掛斷電話。


    白樺手裏把玩著手機,心中一陣歡喜:出國這些年,一直沒有見到他,那次他去國外,隻匆匆見了一麵,就安排她趕緊迴國,自打自己迴國後,很長一段時間了,還沒有和師兄再見過麵呢,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麽樣子?


    想著,心中不由覺得美滋滋的,既興奮又忐忑,一下午都心神不定,坐立不安。


    晚上到了約定的時間,白樺因為不習慣在國內開車,再說這些年對這座城市的道路也有了陌生感,於是出門打了一輛taxi,車子左轉右拐,避過人潮擁擠的大街,停在酒吧一條街上最有名的一家“噬夜”的門口,早就聽說這家酒吧裏的侍應生和公主的相貌和身材是服務行業中最出眾的,好多人來這裏消費的最終目的也是為了一睹他們的風采,甚至一親芳澤。


    白樺心中暗自腹誹了幾句:師兄這些年也沒正兒八經談個女朋友,感情經常來這種地方胡混,肯定每次都是流連忘返,樂不思蜀償。


    想著,不由得恨得牙根癢癢,手中摩拳擦掌,關節活動得哢哢作響。


    一進門,白樺也不禁被裏麵這些年輕的高顏值的麵孔所吸引,果然名不虛傳,確實是男的帥,女的美,賞心悅目,愉悅心情。


    抬眸掃了一圈,就見歐陽燦坐在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正和一個身材高挑,穿著暴露的女子在有說有笑,女子的皮膚白皙勝雪,在暗淡的燈光下格外醒目,一頭栗色的長發半遮著麵孔,看不清她的長相。


    白樺咬咬牙,惡狠狠地想著:果真是泰山易改本性難移,走到哪都不忘了調戲女人。


    當她大大咧咧走到他麵前坐下來,雙手抱拳目不斜視地瞪視著正在有說有笑的歐陽燦時,歐陽燦身邊的女人這才警覺有生人的氣息,迴轉頭,與白樺打了一個照麵。


    果然是一張驚豔的臉,雖是濃妝豔抹,但也難掩她的年輕和清麗。


    白樺的心中頓時湧上一股酸澀的感覺,本來雀躍的心情登時降到冰點。


    “這是我小師妹。”歐陽燦痞痞地朝著身邊的女人笑了笑,伸出修長的手臂友好的手給她們做介紹。


    “小師妹好漂亮!”女人笑嘻嘻地對白樺大加讚賞。


    白樺沒好氣的瞪了歐陽燦一眼,勉強笑了笑,算是迴禮,自己覺得笑得比哭得還難看。


    “那我先下去了,有事叫我。”女人很知趣的朝他們打了聲招唿,朝著歐陽燦曖昧的看了一眼,站起身,她穿著的是一件黑色露背的短款禮服,一轉身,如雪的美背就暴露在他們的視線中,背部線條優美,帶著若有似無的誘惑。


    歐陽燦的眼睛一直追隨著女人的背影,久久迴不過神來。


    白樺喊了歐陽燦一聲,見他沒有反應,立刻火冒三丈,不待見自己就算了,還當著自己的麵跟別的女人親親我我,眉目傳情,依依不舍,叫她的臉往哪裏擱?於是,一怒之下,在桌子上掃了一眼,搶過歐陽燦身邊的一杯威士忌,站起身,朝著歐陽燦的臉就潑了過去。


    早就料想到會是這個樣子!


    歐陽燦眨了眨眼睛,故意伸出舌頭舔了舔流在嘴邊的威士忌酒,不緊不慢掏出早已準備好的手絹,在臉上細細的擦了起來,一邊擦,一邊慢條斯理的對白樺說:“小師妹,醫科大學六年,你潑了我整整六年,咱能不能換點新鮮的招式啊?怎麽我連欣賞欣賞女人你都要潑我?難不成我這輩子隻有打光棍你才高興?”


    “師兄,我們是來談正事的,你帶我來這種地方做什麽?想看女人你什麽時候都可以看,為什麽非得帶著我一起過來陪你看?我對女人不感興趣,你明不明白?”


    “哦?是嗎?那你對什麽感興趣?說說看。”歐陽燦來了興致,往白樺跟前湊了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我,我……”白樺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口,臉紅的像一隻煮熟的澳洲大龍蝦,因為酒吧裏的燈光五彩斑斕,所以歐陽燦根本看不分明。


    “你不會是對我感興趣吧?”歐陽燦扶了扶眼鏡,貼近白樺的臉,眸光炯炯地看著她,嘴角浮起一抹雅痞的笑意。


    “你,你胡說!像你這麽花心的男人,鬼才稀罕呢!”白樺瞠目結舌,好不容易才把這句話給完整說下來。


    “那就好,那就好,太好了。”歐陽燦撫了撫心髒,重新坐下來,得意地笑了笑。


    “這個該死的離落,還說什麽白樺喜歡他,幸好他親自求證了一下,否則被他害得的提心吊膽過一輩子啊,這下可好了,終於解脫了!上帝啊,主啊,您是明智的先驅啊!阿門。”


    歐陽燦在心口畫了一個十字,簡單地禱告了幾句,主真是萬能的啊,總算沒有白費他幾天幾夜的祈禱。


    “說正事吧。”歐陽燦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的言歸正傳。


    “哦,白流蘇最近表現很不正常,我怕她會有什麽精神壓力,本來離落跟她求婚是件好事,可是今天她在花園裏又哭又笑,有時候的神情還挺狠戾,不知道究竟是什麽原因?”


    歐陽燦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下一步影片開機,你要好好陪在她的身邊,既扮演好經紀人的角色,又要照顧好她,萬一有什麽問題,及時跟我說。”


    “師兄,你說這些年,白流蘇是不是壓抑的精神有問題了?”白樺小心翼翼地問。


    在國外這些年,她可是領教了白流蘇的大小姐脾氣,如果不是離落給她百萬年薪,她才不會去守著這樣的一個女人呢!就算是她的聲名遠播,就算是她身份顯赫,可是誰又了解她銀幕下的形象呢?恐怕隻有她白樺一個人吧?估計連離落都不清楚她的為人。


    “別人的私事我們少管,你隻負責照顧好她就行,沒什麽別的事情,你就先迴去吧。”歐陽燦左右看了看,眸光在人群中巡視著,一副心不在焉,愛搭不理的樣子。


    “師兄,你叫我自己走?那你呢?”白樺指了指自己的鼻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啊,你自己走,我再待會兒。”歐陽燦一本正經地迴道。


    “你,有你這樣的嗎?”一想到剛才的那個女人,一想到那女人臨走時的眼神,一想到他再待會兒的後果,白樺怒不可遏,氣急敗壞地在桌子上掃視了幾眼,才發現除了剛才被她潑了酒的那個空杯子外,歐陽燦竟然連一杯飲料都沒為她叫。


    人家燦哥肯定早就料到會被潑的嘛,與其被她潑了浪費掉,還不如省點錢的好。


    省錢好娶媳婦的嘛!


    她的火氣又抑製不住地燃燒起來,氣急敗壞地左顧右看。


    “waiter,來杯檸檬水。”白樺瀟灑地甩了一個響指,驀地換了一副笑臉。


    侍應生走過來很客氣地點了點頭,離落慎重地補充說:“不要熱的,要涼的或是溫的,千萬謹記。”


    侍應生笑著看著白樺,用目光征求她的意見。


    “要滾燙的。”白樺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口。


    “小師妹,饒命啊,說,有什麽需求,師兄一定盡量滿足!”歐陽燦驚恐地看著白樺,心裏暗暗思忱:如果滾燙的水潑到臉上,那還不得痛苦死啊?既然都是痛苦,還不如答應她的要求算了。


    “哦,師兄,是嗎?我想迴莊園去,你可以開車送送我嗎?”白樺一改剛才的語氣,聲音極致溫柔。


    “當然,小意思。”


    “是心甘情願的嗎?”白樺瞪了瞪眼。


    “心甘情願,心甘情願,走,立刻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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