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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芊想了想,嘴角一沉,反唇相譏,“這可是你開頭,你當初勾引我,不就是為了竊取專利資料,嫁禍到林小曦身上,暗暗踩一腳當時還是市場部負責人的蘇總?”


    郭蓧笑容凝了凝,眸底閃過一絲顫栗。


    “姓江的很可能早就查出來了,等著你再往裏麵跳,你想死自己去死。”李芊擦了擦額頭冷汗,轉身往外走。


    郭蓧窺了眼牆角的攝像頭,扭著腰疾步上前,胸脯一挺,擋在門口,“有件事,你一定有興趣知道,關於你父親。”


    李芊吃驚,怔在原地。


    郭蓧得逞地壓了壓嘴角,“你三歲失去父親,家裏的房子和土地都被征收,之後靠李媽給人洗衣做飯把你拉扯大,李媽告訴你,你父親是出車禍身亡,我說得對不對?”


    李芊目瞪口呆,咬著牙睨她,“你到底想說什麽?”


    郭蓧眼角微翹,抬手嫵媚地撫了撫他胸口,“可憐的人,從小沒有父親,老媽給仇家當下人,吃著殘羹冷炙、被人欺負長大。”


    “你再說一遍!”李芊麵露兇光,發瘋似的扯了扯郭蓧衣領,像拎著貓一樣把女人死死拽到眼前。


    郭蓧肩帶倏地滑落,胸前風情昭然,篤定地笑,“你先放開我。”


    李芊嘴角抽了抽,臉部線條僵硬,手顫抖不止,良久,扔掉手中的女人,“你馬上給我講清楚。”


    郭蓧踉蹌著後退幾步,站穩腳跟定了定神,款步姍姍,迴到餐桌旁,從包裏夾出一份舊報紙,“你自己看吧。”


    李芊神色恍惚,顫顫抖抖地拿起那份泛黃的報紙。


    郭蓧點了一支煙,腿交疊翹放,柔柔緩語,“征地當天,村民去抗議,有個可憐男人被壓在吊車底下,血肉模糊,當場慘死。”


    “你家那片地,就是現在的至盛廣場,江城最奢侈的地方,也是全球著名的奢侈品聚集地。”郭蓧如癡如醉地吐著煙圈,享受地看著李芊臉色一點點變難看。


    “世人都知道,至盛是江景集團唯一自建自營的項目。”郭蓧彈了彈煙灰,媚眼一翹,“親愛的,我勸你好好迴想父親的祭日,走訪走訪老鄰居。”


    李芊攥緊雙拳,往大理石桌麵上狠狠一錘,桌緣的酒杯倏地被震落,碎了一地。


    郭蓧抿了抿煙蒂,聲線魅惑,繼續煽風點火,“李媽這些年過得真夠……”


    “夠了,專利的事,成交。”李芊紅著眼怒吼。他要狠狠教訓害了他的那家人,拿著那家人的錢彌補母親,彌補這些年的苦楚。


    郭蓧愜意地吐了吐煙圈,眼角微挑,嫵媚地瞥了眼攝像頭。


    李芊目光渙散像精神病人,拖著灌了鉛似的沉重身軀出了門。


    郭蓧擰滅煙蒂,整了整衣領,挽起包娉婷走向隔壁包廂。


    “陸總真夠陰,直接來一記釜底抽薪,把李芊這顆小棋子訓得服服帖帖。”郭蓧在陸潛心對麵坐下,微微揚起下巴,旁若無人地拋了個媚眼。


    “過獎。”陸潛心語氣穩定,聽不出任何情緒。


    “我不明白,陸總為何要置美皓於死地?”郭蓧審視地盯著他,“陸總的空手套白狼的確很夠勁,盜取美皓專利賣給韻麗,再用韻麗的酬金反過來收購美皓股份,可是你有沒想過,一旦動了美皓個人電子部的專利,美皓元氣大傷,你即便順利接手,也是個爛攤子。”


    陸潛心麵容篤定,溫和地微笑,“郭小姐不相信我的運營能力?”


    郭蓧默了默,諂媚地笑笑,抬手嫵媚地啜了啜杯中美酒。“我當然相信陸總有妙手迴春的本領,也希望您言而有信,事成之後,美皓的副總非我莫屬。”


    “副總不合適郭小姐。”陸潛心溫雅應聲,玩味地看著郭蓧臉色驟變,不急不緩補充,“以郭小姐的能力,完全可以勝任美皓的ceo。”


    郭蓧怔怔,眸底盛滿驚喜,受寵若驚地揚了揚嘴角。


    陸潛心不動聲色地壓壓嘴角,眸底閃過一絲輕蔑的笑,“有勞郭小姐盡心盡力,同時請你遵守我們的保密協議,今天我還有事,先告辭。”


    郭蓧和身旁一聲不吭的西裝男一同起身,唯唯諾諾送走陸潛心。


    迴到大堂,陸潛心遙遙望著笑逐顏開的林小曦和夏紓語,眉頭微蹙。


    秘書範琳達上前,微微頷首,“陸總,需不需要過去喊小夏?”


    “不必,樓下等。”他氣定神閑下樓,語調波瀾不驚。


    半小時後,林小曦挽著夏紓語在路邊等車,一輛黑色公務車不偏不倚停在她們麵前,漆黑透亮的車窗緩緩下降,陸潛心溫雅淺笑,“謝謝你,林小姐。”


    夏紓語嚇得小步後退,好在夜色迷蒙,沒讓人看出她臉上的驚恐。


    “上車,紓語。”陸潛心視線越過林小曦,柔和地喚她。


    “小語最近身體不好,請陸先生好好照顧。”林小曦對他充滿敵意,語氣有些不善。


    “當然。歡迎林小姐隨時監督。”陸潛心微微頷首,極盡溫文爾雅,親自下車為夏紓語開門。


    林小曦不買賬,轉身溫聲吩咐夏紓語,“小語,有事情打電話給我。”


    夏紓語點點頭,心跳加速,忐忑上車。


    送走好友,林小曦倦意漸濃,打車迴家,簡單洗漱便準備休息。


    男友珊珊迴遲,喊著她名字敲門。


    林小曦揉揉睡眼,打著哈欠拉開門把手。


    江皓辰推她抵在門旁牆壁,低頭深吻,霸道地壁咚,林小曦不喜歡他嘴裏微苦的酒味,含含糊糊地嗔怪,“以後喝酒了就不準親。”


    男人不理會,忘乎所以地炫耀kiss技巧,林小曦被他吻得暈暈乎乎,雙手勾著他脖子,甜甜綿綿問,“去哪了?”


    “和一凡吃飯。”他敷衍答,打橫抱起她往沙發走。


    林小曦斂眸,盯著他眼睛看,話中有話,“隻有一凡?”


    “還有秦熠然、許諾他們。”他眸光微閃,想了想,補充道,“今天例行聚會。”


    林小曦疑心地瞅他,聞了聞他衣領,嗅到刺鼻的香水味,臉色驟然變了變,從他懷裏跳出來,“我要睡了。”


    男人勾住她的腰,往後一拉,兩人一同倒在沙發上。


    “一起睡。”他蹭了蹭林小曦耳畔,神色迷離,“今天再試試?”


    林小曦深深蹙眉,憋著氣怪腔怪調道,“我累了,你找別人試去。”


    “又怎麽了?”他咬牙切齒,嗔怪地輕輕啃林小曦光潤的頸脖。


    林小曦別開臉,皺了皺鼻子,扇著手嫌棄道,“走開,難聞。”


    江皓辰唇角微彎,漂亮清澈的光華流轉,凝著醋意滿滿的小姑娘,委屈地戳戳她臉頰,“我什麽都沒做。”


    林小曦白了他一眼。


    誰信!除了靖宜,江城七少沒一個幹淨的!


    他抬手看了看表,理直氣壯地蹭蹭她臉頰,“不到十點,我真要做點什麽,現在也不會迴來。”


    林小曦皺了皺眉,連著賞他兩個白眼。


    林小曦倒是相信他不會有出格的行為,可他明知道那種地方充滿蠢蠢而動的暗示性,還偏偏要去,沾了一身味道,迴來惹她不高興。


    家裏有了女眷還不知道潔身自好,氣人。


    林小曦哼了聲,甩開黏著她的男人,脫鞋踩得吧嗒吧嗒響,氣鼓鼓進臥房。


    “甜寶,我發誓,我隻是去吃飯。”江皓辰快步跟上她,在她合門的瞬間閃進屋,拽著她手腕,委屈地哀求。


    林小曦撇撇嘴,嫌棄的目光糊他一臉,“衣服脫掉,別弄髒我房間。”


    某人聽話地解扣子,三下兩下除掉西服襯衫,隨手扔了一地,掰過她的臉親了親,呢喃輕語,“等我。”


    男人火急火燎進洗手間,林小曦垂頭歎了歎氣,麵朝下躺在臥房沙發上,煩悶不已。


    窗外,夜色迷蒙,燈光璀璨,城市的夜,正酣然。


    很快,男人微涼的指尖扣著她的小腰,托起她放到自己腿上,清雋的臉沾著水氣,湊到她耳畔,低低地徘徊,“瑜伽練得怎麽樣?”


    林小曦咬了咬唇,惱怒地甩他一刀眼。


    她還在生氣,男友哄也不哄,誰有心情陪他探索新世界!


    林小曦像頑劣的小貓,任性從他懷裏掙脫,窩在沙發一角,嚴正以待,隻要他一靠近,就用鋒利的小爪子抓他撓他。


    江某人很快便敗下陣,半蹲在她身前,態度無比誠懇,“甜寶。我錯了,以後和他們吃飯都帶你去,而且吃飯的絕不坐在其他女人身邊。”


    林小曦嘟著嘴,不理不睬。


    江皓辰眺了眼窗外夜色,眼看本該火熱的夜晚時光悄然浪費,心底有些焦躁,拉著她的手覆在自己臉上,“甜寶,我發誓,從第一天在路上碰到你,把你帶迴家之後,我沒做過一件對不起你的事。”


    林小曦嗤之以鼻,水潤漂亮的杏眼盛滿諷刺,緊緊盯著他。


    他視線微垂,頓了頓,委屈地補充了句,“偶爾有,也是未遂。”


    林小曦臉色緩了緩,美眸微彎,翹長眼睫像把濃密的小扇子,輕輕掃過下眼瞼,嗔怒惱了他一眼。


    他畢竟不是靖宜,不夠君人,正是那句膈應人的未遂,林小曦才相信他。


    江皓辰瞥見她的微表情,頓時心花怒放,抱起他嬌嗔嗔的小美貓,迫不及待往小雙人床輕輕一扔。


    林小曦隨手抓起枕頭,仰起臉蛋,楚楚動人看他,“去外麵沙發。”


    江皓辰微驚,黑眸悄然變深變沉,跟著已經抱著枕頭積極往外跑的小姑娘,又驚又喜,有種隱隱的不真實感。


    林小曦站在門口,嗔怪地把枕頭塞給他,眸底閃過一絲頑皮的笑,閃進屋飛快地關門反鎖。


    江皓辰恍然大悟,恨不得穿門而入,壓著人狠狠報複。


    “被子在儲物間,晚安。”


    小姑娘嗓音甜脆帶笑,心情不錯,而他則要擠在局促的沙發,孤寂度過漫漫長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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