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樂一改平時硬氣的作風,現在窩在穆水桃家門口等了好久的樣子,牛仔褲鬆垮在胯上,白色單衣,外麵套了件淺灰色的夾克衫,之前靠在牆上,夾克衫蹭了一大塊白印,地上是兩瓶瓶裝水。


    他看到穆水桃迴來了,一瞬間難掩喜悅的神色,差點從台階上跳起來,如果能長出一條尾巴,恐怕已經晃來晃去了。


    “水桃。”姚文樂怕她生氣跑開,就趕緊說明著,


    “你聽我說,那天的事情是我沒找對背後原因,一心隻想著讓你們別吵架,才會提到買車子,因為那是我馬上就能做到的,真的不是要打發你和敷衍你,請無論如何都要相信我。”


    才出了電梯,穆水桃就看到那麽一隻大型犬,不,是姚文樂蹲在門口,現在突然竄起來朝著她嘰裏呱啦的說了一堆,而且一看就是憋了好久了,終於找到活人可以說了,莫名的覺得有點搞笑。


    姚文樂一口氣說了好多話,他本來就口條不錯,一說快了就和繞口令是的,但是迫切成這個樣子,以往還真不多見。


    站在原地,穆水桃眨著眼睛看著他,有意沒說話。


    “水桃,你是說要冷靜兩天,可是這個樣子叫我怎麽冷靜的下來,我去公司圍堵你無果,所以早上就過來了,念在等了一天的份上,台階都把屁股硌兩半了,你就別再把我拒之門外了。”他的語氣軟了很多,聽上去有點“姚文樂式的可憐巴巴”。


    側身讓出了門的位置等著她開門,但是穆水桃依舊站在原地,她瞄了一眼姚文樂手裏的外賣袋子,抱著胳膊頗有非暴力不合作的架勢:“外賣小哥,我今天沒點外賣,你是不是送錯了啊。”


    ……


    嘴角抽了下,姚文樂搓著額頭,不過他倒是很配合的說著:“女士是這樣的,有位姚先生很在乎您,他掐指一算知道您快到大姨媽的日子了,最近您心煩意亂怕是影響到身體了,他很擔心,一大早就跑去訂了海參,說那個對女性身體好,這不是做好了讓我送過來嘛。”


    大姨媽……


    穆水桃沒想到姚文樂還記得那個日子啊,之前有過生理期時候疼得死去活來,姚文樂就搓手給她暖肚子,雖然沒什麽大作用,但是心裏感覺蠻暖的。


    “真是的,多管閑事。”她嘴硬的說著,聲音很小很細。


    一看事態有點緩了,姚文樂扮演外賣小哥更投入了:“怎麽是多管閑事呢,人家姚先生說了,這不但不是閑事,還是人生大事重中之重,你調理好了,將來小文樂和小水桃才能健健康康的。”


    這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怎麽小文樂和小水桃都出來了,頓時穆水桃感覺臉上發燙,和被發熱機吹了是的。


    “你太沒正形了,我才不要有什麽小文樂和小水桃呢!”她擋著紅通通的麵頰,奮力反駁著。


    抬起眼皮,假冒外賣小哥的姚文樂注視著穆水桃的害羞模樣,漸漸地他的眼睛迷成了一條縫,最後彎成了月牙,邪氣逼人。


    “穆女士,你不想和姚先生有小文樂和小水桃也沒關係的。”


    說完,姚文樂三步並兩步的來到穆水桃的麵前的身高可不是蓋的,高出穆水桃一頭多,立馬封死了她的所有視線和全部去路。


    “那就忘了姚先生吧,和我生也是一樣的噢~”尾音妖冶的勾起,姚文樂滿懷“惡意”說著。


    穆水桃要往後退,姚文樂已經動手了,他率先奪下了手裏的鑰匙,故意高舉到頭上,洋洋得意的看著她。


    “你耍賴!”穆水桃氣不過就喊著,她墊起腳要去搶,姚文樂嘴角一瞥正中下懷,他順勢哈腰猛然頂上去,肩膀卡在穆水桃的身上,雙臂環抱住纖細的腰身,腰板往起一挺就把穆水桃扛起來了。


    就是以前在碼頭扛麻袋時的動作,姚文樂完美呈現了。


    “呀!你幹什麽?快放我下來!”


    穆水桃大驚失色,雙腿亂蹬,被扛起來的感覺很別扭,姚文樂的肩膀硬的厲害,和被頂在石頭上的感覺差不多,失重感也很糟糕,她胡亂抓著姚文樂後背的衣服掙紮著要下來。


    “姚文樂!快把我放下啊!”


    他卻故意嚴肅的迴答:“姚文樂是誰?不認識!我現在是外賣小哥,你的姚文樂不會來救了你了,死心吧。”


    說完不慌不忙的把鑰匙插|到鑰匙孔裏,然後把門踹開了,扛著穆水桃大搖大擺的走進去,還很嫻熟的後蹬了一腳,把門直接踢上了,開門關門一氣嗬成。


    “現在咱們進屋了,你想跑也跑不掉了,可以盡情的叫了,再大聲也沒關係。”姚文樂說出這話的時候顯得特別妖氣。


    穆水桃剛才幾嗓子就岔氣了,現在哪兒還有心思叫喚啊,被扛著就已經夠難受了,大頭朝下,腹部和脖子壓力很大,腦袋也充血,簡直是苦不堪言,她掙紮的哼唧著:“我真的好難受,快放我下來。”


    本來隻是想戲弄下她,結果聽到穆水桃哼哼的這麽難受,姚文樂心裏馬上緊張起來,趕緊走進臥室裏,他沒有像“卸貨”一樣的把她扔在床上,而是扶著她的後背小心翼翼的往下放,生怕把她摔了。


    “好了,我這就放下你了,不難受了啊。”姚文樂拍拍她的肩膀安慰著。


    特別小心地放她下來,越是小心謹慎,動作就越緩慢,結果同樣動作維持的太久,姚文樂的重心不穩了,而穆水桃在滑下來的時候又死死抓著他肩膀的衣服不放,後仰的時候把姚文樂一起拽倒下去了。


    “唔!”


    穆水桃身體下滑的力量還挺大,和蓋棉被是的就把姚文樂一起拽倒了,好在他手疾眼快,手臂支撐了一下才沒有完全壓倒在女人的身上,但是也是前胸貼前胸的姿勢了,姚文樂都能感覺到自己硬邦邦的胸口和對方柔軟的鮮明對比。


    剛還大頭朝下,現在又被餓虎撲食,穆水桃氣得要命,姚文樂這個家夥!


    “誰允許你闖進來的,誰允許你扛著我進屋的!”穆水桃掙紮的喊著,那句‘誰允許你壓在我身上’沒喊出來。


    姚文樂的俊臉就橫在她的麵前,近到連毛孔都能看到,下巴上的胡子刮的很幹淨,但是還是能看到點點黑色胡渣。他正專注的看著穆水桃,一掃強勢的神態,變得很柔軟,就像是搖身一變化身為了青澀的憂鬱少年。


    “憂鬱”這個詞用到姚文樂身上簡直是太不人道了,但是穆水桃確實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很多情緒,帶動著她的心也和眼前的男人一起下沉。


    “抱歉了,沒人允許,所以我現在和你承認錯誤。”雙手支撐在穆水桃的兩側,姚文樂抬起身子浮在上方,認真又虔誠的說著。


    “你看我都跪在你麵前了,就別生氣了。”


    ……


    滿臉劃出黑線啊,穆水桃看著眼前的情景也是無語了,他是雙手伏地,膝蓋著地也是沒錯,如果有個ps高手把身|下的人p掉了,那姚文樂確實是跪著的姿勢,但是現在身|下的那個人卻是她啊!這算哪門子的跪了,明明就是占著便宜呢。


    “你……這個家夥……”穆水桃的臉上又黑又紅。


    “我要磕了啊。”姚文樂哼了聲,就下壓了過去。


    兩個人同時進入了沉默期,他們就這樣貼在了一起,女人的身體很是柔軟,靠在一起很是安心,姚文樂覺得他一輩子都戒不掉對戀人感觸的喜愛,他舍不得馬上起身,依戀在穆水桃的身上,臉上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不希望被拒絕的神情。


    手指撥弄著散落在乳白色碎花床單上的青絲,姚文樂埋頭在穆水桃的脖子旁,低聲問著。


    “水桃,我怎麽樣你才能高興呢,我願意去做。”


    ……


    惡魔在發脾氣的時候火爆,但在“蠱惑”人的時候同樣很有誘惑,這種“姚文樂式的黏人”對穆水桃還是有點效果的。


    “你先起來……再說……”穆水桃偏過頭去,緊張的縮起了脖子,他的短發一直蹭來蹭去的好癢啊。


    “不行,不放話就不起來。”姚文樂故意雙臂放鬆,完全趴在了她的身上。


    “別這樣……你……”穆水桃驚唿著,他這樣壓著好耍賴啊。


    眼前的墨色短發打理的很有層次,蹭在耳朵發出細碎的聲響,穆水桃忍不住渾身顫抖了下,連唿吸都變得急促了。


    他這樣子像極了大型犬,還是那種品種優良努力討人疼愛的大型犬,穆水桃沒辦法的歎了口氣,撫上了他的頭發,薄荷的清爽味道,無論是聞上去還是摸上去都很幹淨,隻要將手指探進頭發間,發絲便會附在手指上。


    “文樂,其實我不是單純的在生氣啦……”穆水桃不再奮起反抗了,僅用兩個人可以聽到的聲音說著。


    “我是很擔心,擔心咱們之間的差距會不會影響到彼此,甚至更多的人,觀念的不同,看待問題角度的不同,還有更多更多的不同,所以那天你說的每一句話都加深了我的懼怕。”


    姚文樂蹭著被單側過頭,鼻尖近乎是頂在了穆水桃的耳廓上,那種感覺更加刺激,她有些難耐的躲開了,姚文樂沒有在意穆水桃的反應,直接說著。


    “傻瓜,咱們倆在一起本來就是對世俗的挑戰,從咱們交往的那天起就已經點燃戰火了,這點困難才哪兒到哪兒,但是有一點你一定要記得,咱們是盟軍,並非對立麵上的,無論外界的壓力有多大,麵前的大道理有多唬人,你都不是孤軍麵對,我和你永遠是一頭的。


    ……


    這個男人的比喻倒是蠻獨特的,穆水桃不由得笑了,我和你永遠是一頭的,很像是姚文樂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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