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譽的臉都青了,他咬著牙說:“單小純,今天一定要拍,不拍我就不吃飯!”


    沈譽這樣豁得出去,聰明的就該叩謝皇恩浩蕩。可那麽識時務還是單小純嗎?標準試單小純做法就是很委屈的說:“噢,你想拍呀,那等我吃完飯吧,都要餓死了。”


    這樣敷衍的口氣到底把他沈譽當個什麽鬼?、


    沈譽寸步不讓,“不行,現在就拍,不拍完不準吃飯”。


    單小純都快崩潰了,可是她為魚肉在人家的砧板上,隻好特沒誌氣的說:“好吧,你起來換衣服,我給你拍果照。”


    沈譽……


    沈譽的身高和邵岩差不多,他們都說同一號的衣服,不過穿身上卻各有千秋。


    邵岩穿上那就是運動健將的感覺,酷帥有型;而沈譽卻因為他容貌過於好看的關係,愣是將運動服穿成了走秀服,有一種優雅的模特範兒,總之,都是美男,看不夠呀!


    單小純一進入花癡狀態就忘了肚子餓,哢哢哢拍了很多。沈譽很會擺poss,單小純在讚賞的同時心裏卻腹誹“騷包”。


    終於搞定,騷包男看了看照片,很不屑的說:“拍的一般,技術太爛。”


    單小純不服氣了:“隻能說你長得困難些,我把你拍成這樣已經對的起你媽在肚子裏蘊育的那十個月了。”


    剛才還好好的,這句話一出,沈譽立馬晴轉陰了,也多雲的過度也沒有,他狠狠的瞪了單小純一眼:“別提我媽,我媽早死了。”


    單小純自毀失言,她嘿嘿笑著討好:“好吧好吧,我錯了,原諒我吧,求求你了!”


    沈譽捏住噘起的小嘴兒,“再說給你縫起來”。


    “嗚嗚,嗚嗚嗚。”


    鬧完了,沈譽自己先下去吃飯,單小純顧不上收拾趕緊追上去,她怕沈譽壞的時候連個渣渣都不給她留。不過沈譽更壞,他知道單小純在後麵卻故意停下,結果她又撞在他後背上,小鼻頭差點給撞偏了,接著又開始了一場星球大戰,等吃飯的時候披薩果然涼透了氣。


    吃完飯,沈譽對單小純說:“用我拍的,我頭像不用馬賽克。”


    “什麽?你真敢豁出去?被小受*對著打飛機我可不管。”


    “單小純,一個女孩子家怎麽可以說這個,閉上你的嘴,稍稍給我遮擋點,總之你自己看著辦。”


    單小純也腹黑了一把,她等的就是這句話,說了聲ok就修圖去了,沈譽卻久久平靜不下來,他想了想絕對打電話訴苦。


    電話響了好久才有人接,接的人還抱怨:“沈三兒,你不知道有時差嗎?大半夜打什麽電話?”


    沈譽差點跳起來:“江逾白,你丫的美國時差?琴島到江南隔著一個太平洋嗎?這才8點呢,說,在幹什麽勾當?”


    沈譽的好友兼前老板江逾白也火了:“你不知道我現在是兩個孩子的爸爸嗎?我有多忙你知道嗎?我這麽忙你撒丫子跑到琴島去,沈三兒,差不多就迴來,我都忙死了。”


    “忙著和你老婆滾牀單吧,聽你的聲音上火呀,最近欲求不滿了吧?老婆現在眼睛裏隻有孩子不管你了吧?哈哈哈!”沈譽來了個三段式笑聲,好久沒損江逾白了,他一時覺得很過癮。


    江逾白直接把電話關機,不理沈譽。


    沈譽差點氣死,好你個江逾白,有了異性沒人性的家夥!


    單小純最終沒舍得不用邵岩的照片,她把兩個人的做了處理後發上去,都擋了臉卻p成一組照片,看起來親密*的樣子,誰知道照片一發上,她火了!


    很多人給她發旺旺,哪怕不買也要問“親,這都誰呀,誰是攻誰是受呀?”“嚶嚶嚶,好有愛,倫家受不了了”“強攻強受要是看到臉就更完美了。”“哇,腹肌,好想摸一把”……單小純就奇了怪了,她的買家怎麽這麽多腐女?


    沈譽當然不可能知道這件事,如果知道了估計能掐死單小純。他這幾天照樣天天出去,每天都要和單小純展開一場你追我趕的勝利大逃亡,單小純都快鬱悶了,這個沈譽到底出去幹什麽?


    失蹤好久的於帥忽然在線上找她,單小純對他冷嘲熱諷:“這誰呀,哪來的一股子騷氣。”


    於帥忙發了個笑臉討好:“女王大人不要生氣了,奴才知錯了。”


    “哼,拉出去賞你一丈紅。”


    於帥又發了個哭臉過來:“饒了我吧,最近有事還是我的終身大事。”


    單小純才不信:“你相親了,要結婚了?”


    “不是,我最近一直在白楊家,我就想著她一個女孩子給我那個了,我得負責。”


    “噗。”單小純挺不厚道的笑了,“你咋負責?人家讓嗎?於帥,你清醒點,她能跟你one night就不是個省油的燈,你別泥足深陷呀,別怪哥們兒沒提醒你。”


    於帥立馬護著白楊:“單小純我們是朋友,但我也絕不容許你詆毀白楊,她是個好人,特別好,真的。”


    單小純覺得於帥笨的無可救藥:“她人好有時候和生活作風是不掛鉤的,我問你,她是處嗎?”


    於帥發來個搖頭的頭像:“不是。”


    “那不就結了,她能那麽隨便的拉著你也能拉別人,於帥,必要惦記了。”


    於帥那邊發來一個噴火的圖像,過了一會兒他才說:“忘了告訴你,學校裏又上演好戲了?”


    單小純興致缺缺:“和我有什麽關係,你要是果奔我還有點興趣。”


    “擦,你快來吧,沈譽和秦楠掐起來了,兩個人正要比賽呢?”


    “沈譽?他怎麽會在學校裏?”單小純覺得這個消息不靠譜,一定是他們想把她騙了去。


    “他沒告訴你?他在我們這裏的短期培訓班學廚師呢,都來了一個多周了,立馬風靡了校園,現在風頭正勁,直接窺視秦楠校草的寶座,這不秦楠西臧一迴來就趕到學校裏和他pk了。”


    “你個不靠譜的於帥,怎麽不早說,我祝你洞房花燭永垂不舉呀。”


    這個單小純,誰說她單純了,她的咀咒好惡毒呀。


    單小純騎上小自行車就往學校趕。


    因為是職校,雖然現在是暑假,但還是有不少的學生沒迴家,集中在學校的實習基地和短期培訓班裏。


    單小純在廚師教室裏找到他們的,她長得矮,被一大群男生擋著什麽也看不到,隻好給於帥打電話。


    於帥把她拉進來,興奮的臉都紅了,他指著場中果著上身的倆男的說:“看到沒,都躥火了,衣服都撂了!”


    單小純立刻就不樂意了,秦楠倒好罷了,本來就黑,西臧去曬了一圈兒丟煤堆兒裏找不到人,可是沈譽好歹也算她的掛名男友,就這樣坦胸露乳的出來搔首弄姿真當她小純姐姐是死的不成?


    一把推開流口水的花癡女,單小純怒目問於帥:“這是個什麽情況,他們要跳脫衣舞嗎?”


    於帥白了她一眼:“說你三觀不正沒節操是客氣了,滿腦子小黃文思想,脫了衣服就是跳脫衣舞嗎?告訴你,這叫競技!”


    “我呸,他們兩個耍猴娛樂島城人民呢,我要去阻止他。”


    於帥手疾眼快拉住她:“你操什麽心,你知道他們要三局兩勝嗎?第一句比武力掰手腕,秦楠輕鬆搞定,第二局是比腦筋急轉彎,沈譽勝,現在就差最後一局了,看看誰做的飯好吃誰就贏。”


    單小純著急的說:“這一聽就是不公平競爭呀,秦楠得秦叔叔真傳,做飯好吃的很,沈譽就是煮個麵都糊鍋,不公平。”


    “怎麽,心疼了?單小純你可別多管閑事,男人的恩怨就該用男人的方式解決。”於帥說完還一抹鼻子,卻還是翹起蘭花指。


    單小純翻了翻白眼:“你也算男人?”


    於帥看了看四周咬著牙說:“老子不僅是男人還幹了一個很男人的女人。”


    “切,人家幹你吧?”單小純就是不讓於帥舒服,說話間,人家比賽的兩個已經開始了。


    秦楠利落的把黃瓜和洋蔥切絲兒,又把鍋裏煮熟的麵條兒撈起來放在冰水裏,這孩子動作嫻熟有範兒,引得一幫好吃懶做又花癡的女孩子對他的癡迷程度又上了一個新的台階。


    再看看沈譽就差遠了,切好的彩椒個個都是不規則圖形,更別說大小不一粗細有別的黃瓜了,在沈譽的砧板上那就是一個大千世界芸芸眾菜呀。


    畫麵太美了,單小純不敢看,她憂傷的捂住了眼睛。


    秦楠看到了單小純,他九曲十八彎的打了個唿哨,咧嘴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齒,為了裝酷汗珠子也不擦,亮晶晶的掛砸腹肌上,又引來女孩子們瘋狂的尖叫。


    沈譽與其說很專心不如說手忙腳亂,雖然他冰肌玉骨清涼無汗,但是表現的卻很慌亂,一會兒被蒸汽呲著手,一會兒差點給菜刀切到,單小純真懷疑於帥所謂他學了一周廚藝的消息是假的。


    好一番混戰終於二位都齊活了,秦楠做的是油潑辣子麵,雪白的麵條上碧綠的黃瓜紅紅的辣椒一看就讓人胃口大開,旁邊的吃貨男女們早就咬開了小手指。再看看沈譽的,好吧,勉強算是做熟了,忽然麵條黏糊糊的,彩椒和黃瓜都給煮的變了顏色,但起碼是熟的。


    單小純轉身要走,這個時候請不要說她認識沈譽。


    “單小純,你過來,這才你做主裁判。”說話的是秦楠,這孩子手一手拿刀一手拿著根胡蘿卜,也不知道要幹什麽。


    眾人的目光都跟著秦楠一起落到單小純臉上,她逃都逃不了,於帥低聲在她耳邊說:“小單純,當斷不斷必受其亂,黨和組織考驗你的時候到了。”


    說完,於帥順勢一推,就把單小純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沈譽微微抬起眼睛,瀲灩雙眸和單小純的碰在一起,他微微彎起嘴角,笑得有些勉強。


    單小純走到他身邊兒抓起旁邊的雪白毛巾給他擦擦臉(沒汗):“你多大的人了還和一群孩子攪合?”


    沈譽音量不高,但足以讓秦楠聽到:“為了你,再幼稚我也要應戰。”


    哇,群眾們一片嘩然,這樣經典的總裁酷帥狂霸拽台詞兒,碎了一片萌萌少女心好嗎?簡直感人!


    秦楠冷哼一聲,然後拿刀專心雕刻,一會兒一隻可愛的胡蘿卜小胖豬就好了,他擺在碗裏,然後看著單小純說:“小純,嚐嚐我給你做的麵。”


    單小純深吸了一口氣,走到秦楠麵前,她不吃都知道,秦楠的手藝很棒。秦楠從十三歲就學著做油潑辣子麵,就為了給單小純吃。


    果然,香辣脆爽筋道滑爽各種滋味一如記憶裏的熟悉,隻是單小純已經長大了,她胃不好,消化不了這樣的好東西。


    又迴到沈譽麵前,她拿起筷子挑了一根麵線到嘴裏,咽下去後才說:“你煮麵的時候難道不知道多放一點水嗎?你看都成漿糊了,還有說你多少次了蔬菜要晚點放,你看看都煮爛了,顏色多難看,這叫人怎麽吃。”


    這是沈譽曾經對她說話的話,現在她原封不動的還給他。


    沈譽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心說單小純你完了。


    單小純接著說:“實事求是的說當然是秦楠做的好吃,但如果是我吃的話,我吃這個。”


    說著,她端起碗,大口把碗裏的麵條兒吃掉。


    眾人驚愕的看著她,覺得他們像再演一出無厘頭的電影。


    幸虧碗不算大,她幾口就吃掉了,然後把空碗遞給沈譽,抹抹嘴說:“你我都沒有技術股,隻能降低要求了,我做的你吃,你做的我吃,所以,輸贏重要嗎?”


    沈譽笑了,是發自內心的那種笑,眼角斜斜飛起,籠上一層桃花薄霧的輕紅,兩邊兒的酒窩深深的陷下去,卻有拉著甜絲的蜜糖湧出來。


    圍觀的女孩子們都瘋了,恨不得撲上前把沈譽占為己有,同時又心裏惱恨,這麽好的男人怎麽就看上了那個傻妞?


    比賽的結果自然是秦楠勝,但看到單小純和沈譽攜手離開的一幕,秦楠卻知道自己敗了,敗的一榻糊塗,他明媚而憂傷的青春愛戀是該畫上句號的時候了。


    可能是演戲上癮了,沈譽竟然舍不得放開扣在一起的手,直到單小純紅著臉說:“我的車在這裏,我們還是騎車迴去吧。”


    沈譽點點頭,臉紅的單小純真可愛,像極了島城的一種傳統軟糖,聞著甜甜的味道便忍不住想咬一口。


    不過小綿羊的假象可沒有維持太久,單小純一進家門兒就發飆:“沈譽,你腦子打結了嗎?為什麽要去學廚師?為什麽要陪著秦楠一起瘋,他才十七八歲你也十七八嗎?幼稚幼稚幼稚!”


    沈譽好整以暇的看著單小純噴火,他修長的手指敲敲麵前的杯子,示意單小純給他倒水。


    單小純給他使喚慣了,立馬屁顛屁顛的拿起涼水杯要倒水,剛倒了一點兒又明白過來,她把杯子狠狠的摜在茶幾上,抱著胳膊表示大爺不伺候了。


    沈譽舉起手指吹了吹:“唉,命好苦,為了應付小舅子燙到手。”


    單小純雙眼冒火,她拿起杯子給他倒滿,然後惡狠狠的說:“灌吧!”


    沈譽端起杯子優雅的喝了一小口然後說:“學廚師是因為你繼母說的,去pk是因為你弟弟非拉住我不放,單小純,為了你的家人,我容易嗎?”


    “那錢呢,學廚師的錢哪來的?”好吧,沈譽的理由單小純沒法反駁,她隻好扯到錢上。


    “就從月餅盒子裏拿的,2000塊錢而已,你也不用吹胡子瞪眼,就當長線投資了,說不定有高迴報呢。”


    單小純趕緊把月餅盒子拿出來,打開一看果然裏麵碎了零零碎碎的一張毛爺爺都沒有了,她撲過去掐住沈譽的脖子:“沈譽,還錢,那是我們的生活費!”


    沈譽在痛苦的掙紮中幡然醒悟,把她當成可愛的小兔子,真是瞎了眼。


    廚藝pk大賽後,沈譽名聲大躁,單小純也多次到學校找於帥幫忙申請退款退學,結果校方以諸多理由拒絕,單小純沒辦法隻好讓沈譽繼續學習,她拿沈譽的話安慰自己“就當長線投資了”。


    沈譽也沒想到自己真能正兒八經的學廚藝,事情是那樣的,那次他二哥沈徹給了他一個公安係統人的電話讓他找這個人幫著查查20年前的事情,可是那個人臨時出差而且是時間一個月,他沒有辦法隻好再等等,當時大街上正好職校在宣傳學廚師,說什麽免費試學,他就跟著去了,沒想到感覺還蠻複雜的,學了幾堂課連菜刀都沒學會拿,以他那種不服輸的性子當然不能隨便放棄,這就交錢上課了,可是沒想到又碰上秦楠這破事兒,想想他沈譽英雄一世給個小破孩兒打敗,他更要堅持學下去。


    沈譽過的很快樂,學廚師打包裹,不知不覺日子就過了大半個月。


    叫老王的人沒等到一個月就迴來了,他迴來第一件事就急著找沈譽道歉,沈譽接起電話都忘了:“你哪位呀,我認識你嗎?”


    “認識認識,我和沈總裁有過一麵之緣,沈三少,我現在有空了,您隨時可以來找我。”


    沈譽淡淡的應著,竟然沒有想象中的迫切。


    他懶懶迎著,竟然一拖就是三天。


    那個人還以為沈譽生氣了,一次次打電話詢問,沈譽覺得再不去也不是辦法,他和那人約好了,誰知道那天又下雨,他看看天,還是出門了。


    20年前的檔案不一定保留的那麽完整,就算能找的也是積了厚厚一層塵土,當那疊發黃的紙放在他麵前,他忽然失去了打開的勇氣,他知道他一旦翻開絕對不會是像挖墳一樣挖出的隻是一段記憶,這其中牽扯更多的還是活著的人。


    雪姐從來沒有明說她恨誰又忘不了誰,他隻是在她一日痛似一日的煎熬裏捕捉到隻言片語,難道真的要憑著這些碎片就能妄斷好幾個人的恩怨糾葛嗎?


    “沈三少,都在這裏了,您看看對不對?”檔案室裏空調比較老舊,隻是轟轟作響卻沒有多少製冷效果,老王是個胖子,發麵饅頭一樣的臉上除了一層油汗。


    沈譽看了他一眼,卻遲遲不敢把手放上。


    單小純今天特別巴望著沈譽早點下課,因為她有事情想告訴沈譽,想到那件事她就不自覺的笑出聲兒。


    旺信滴滴響,最近她生意好,都有點忙不過來的架勢,要不是沈譽上次罵小粉紅是麥當勞巨無霸她就讓他當客服了,可就他那少爺脾氣怎麽能伺候了淘寶上各種奇萌的買家。


    媽呀,這個也是呀。


    這個買家的id叫“菲菲1994”她害羞的說:“親,我拍下你的衣服能送模特兒的照片嗎?”


    單小純一聽眼前一亮,忽然看到大把的紅票子排著隊向她走過來,忙拚命點頭:“可以的親,你想要哪個帥哥的,冷酷的還是妖孽的?”


    菲菲1994忙說:“都要都要,最好多來幾張,我們多拍幾件也行,親,要不你賣照片吧?”單小純雖然是個殲商,也是有原則滴,兩個男人都是她的心頭肉,賣哪個也不行。


    想到這裏,單小純愣了一下,從什麽時候開始沈譽在她心中竟然和邵岩一樣重要了?


    剛把菲菲1994搞定,又來一個要退貨的,非說單小純騙人,衣服根本就不是模特兒身上穿的樣子。


    這個叫xpaaa的買家特別難纏,她說單小純是無良商家,她買衣服給男朋友穿,但是男朋友穿上後就像校服,一點也不酷也不妖孽,所以店家騙人。


    單小純屋裏吐槽,淘寶的人都是這樣,看著模特想著到自己身上的效果,其實不是對衣服要求高,隻是把自己看的太好了,要知道賣家除了要找好的模特兒外,修圖什麽的也下了大工夫,能比嗎?


    不過單小純可不能把這話說出來,她耐著性子解釋,手指頭都快打酸了,那買家還是不依不饒,單小純沒辦法隻好說:“那你退貨吧,我們是支持七天無條件退換貨的。”


    最後告訴她退貨地址,單小純又送了她一句:“親,其實我覺得不是我家的衣服該換,是你家的男朋友該換了。”


    迅速把那人拉黑,單小純感覺自己又幹了件大事兒,哈哈哈的笑個不停,突然起來的拍門聲把她的笑聲卡住,她屁股離開椅子跑到門口一看,是唐頌雅。


    單小純打開門興衝衝的說:“姐,你怎麽來了?”


    唐頌雅忽然大力的推開她:“單小純,我真是錯看你了,這麽多年你是扮豬吃老虎呀,枉我對你那麽好,我真是瞎了眼了。”


    單小純給嚇壞了,她忙拉著唐頌雅的胳膊問:“姐,你這是怎麽了,我做錯什麽了,貨款我早給了一點都沒拖拉,我沒讓你難做。”


    “你少給我裝蒜,單小純,你以為整天裝出一副清純的樣子就騙得了我嗎?你……”唐頌雅忽然看到單小純電腦上的邵岩放大的圖片兒,她尖叫著撲上去,拿起她的筆記本就給摔在了地上。


    “姐,你是鬼上身了嗎?這是戴爾的,很貴的。”單小純心疼的撿起筆記本,去發現已經不亮了。


    唐頌雅指著她的指尖微微顫抖:“單小純,你這個心機婊,麵兒上整天姐長姐短哄著我,背地裏都拍了邵岩的果照了,怪不得他來找我分手,都是你這個綠茶婊狐狸精。”


    以單小純的智商和情商聽起來一塌糊塗也是難免的,但是重點她抓住了,她忙問:“邵大哥要和你分手?”


    “不是要分,是已經分了,單小純,都是你害的。”唐頌雅竭嘶底裏,她恨得不是和邵岩分手,她恨得是和邵岩分手竟然不是她提出來的。


    “分了?這不可能!”單小純瞪大眼睛不置信的看著唐頌雅,“姐,你沒對邵大哥做什麽吧,他那樣的人怎麽可能說分手就分手”。


    “他哪樣的人呀。單小純,你對他可是夠了解的呀,我也是不懂,怎麽分就分了,現在我是看出來了,都是你從中作梗。”唐頌雅生氣的時候也顧不上什麽女神氣質了,整的跟菜市場的大媽一個樣。


    “姐,雅雅姐,你聽我解釋,邵大哥隻是幫我拍點圖片而且還是機緣巧合,真不是你想的那樣,真的,沈譽也拍了,不信你看。”單小純著急的去擺弄台式機,她要是成為他們分手的罪魁禍首,那跳進黃海也洗不清了。


    唐頌雅冷冷一笑:“沈譽,你不說我倒是忘了,單小純你好手段,一下子腳踏兩隻船,從小念書就不好,感情心眼兒全用這裏了。從今天開始,我要和你一刀兩斷,我們誰也甭見誰,聽懂了沒有?”


    單小純可不是塊兒小年糕,任人搓扁擠圓,她脾氣也上來了,大聲對唐頌雅說:“唐頌雅,你別拉不出粑粑嫌地球沒引力,你和邵岩的事兒是一天兩天了嗎?你見天叨咕他一月工資不夠給你買雙鞋,年終的獎金不夠你去吃頓飯,就算在人前也不給他尊嚴,說他呆板不會變通,當年你不是也因為這些愛上他的嗎?是誰以年輕為借口推了婚期,是誰在他同學聚會上就因為他同學的一個玩笑撂臉子走人?姐,你想過邵大哥感受嗎?”


    單小純把藏在心裏的話一下子全倒出來,她已經為邵岩鳴不平很久了,既然得到了還不好好珍惜,現在失去了又來怪別人,唐頌雅真的是被*壞了。


    可她說唐頌雅未必能聽得進去,她此時火氣也發泄的差不多,挺起高傲的胸脯,她不屑的說:“算了,反正我也不想要了,我的追求者多如過江之鯽,他是最差的那一個,單小純,我祝福你。”


    扔下這句話,她拿著愛馬仕的包包踏著高跟鞋噠噠的走了,卻讓單小純滿肚子委屈,為她自己也為邵岩。


    沈譽推門而入,發現單小純團成小球兒坐在沙發上,他把手裏的東西放下,低聲問:“單小純,你怎麽了?”


    “沈譽。”單小純嚶嚀一聲,投進了他的懷抱。


    “嗯?”沈譽微微揚聲,他沒見過這樣的單小純,像隻受委屈的小泰迪。他有些心疼,收緊了臂膀,下巴輕輕蹭著她的頭頂,暖聲問:“怎麽了?又被哪個傻缺兒買家欺負了?”


    “沒,我不欺負他們就是了。沈譽,我難過。”單小純的聲音軟軟的,帶著濃濃的撒嬌意味,雙臂緊緊環住他的腰,在他那裏求安慰。


    沈譽在心裏歎息:單小純,你到底知不知道男女有別,夏天的衣服這麽薄,你再蹭下去我可不敢保證什麽。


    單小純仰起臉,可憐兮兮的說:“邵岩和唐頌雅分手了!”


    沈譽一愣,然後勉強說:“這是好事呀,你該高興才是,單小純,你的機會來了。”


    “你就別添亂了,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表姐說我是小三兒,狐狸精,可我不是,她要是在親戚裏這樣說,我可怎麽辦?”單小純拿頭一下下撞在沈譽的肩頭,拿沈譽當人頭沙包練她的鐵頭功。


    沈譽扳住她的腦袋,然後捧著她的臉說:“單小純,你看著我,我問你,你迴答。”


    單小純點點頭,眨了眨濕潤的大眼睛。


    “是你導致他們分手的嗎?”


    單小純搖搖頭,表示不是。


    “那不就對了,他們都是成年人要為自己的感情負責,不能有事了就怪在別人身上。而且兩個人要是合不來現在分手還來得及,等結婚生孩子了再離婚就有麻煩了。”


    “你說的對,但我還是不能釋然,心裏堵得慌,就是這兒。”單下純說著,抓起沈譽的手按在她的左胸上。


    沈譽:……


    他若無其事的拿開手,可是綿軟的手感已經沿著手心侵入到他的血脈裏,引得渾身的血液都躁動不安。


    單小純這才發現她做了什麽,也顧不上憂傷了,像個兔子一樣跳起來,直接跑到了樓上。


    單小純,你還能再丟人點嗎?


    一晚上過去風平浪靜,單小純本來想給邵岩大哥電話問問,可沈譽不讓,他說一旦她介入事情會變得更複雜,還是先看看情況再說。單小純也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便想暫時忘掉這件事,她跟沈譽說:“我明天生日,按照我們家的慣例,兩家都會聚在一起吃飯,今年輪到去我爸家,沈譽,你能陪著我一起過生日嗎?”


    沈譽點點頭:“好的,等你過完生日我想我就該走了。”


    “走,你要去哪裏?”


    沈譽捏捏她的臉頰:“傻瓜,當然是迴家了,難道你要養我一輩子嗎?”


    “可以呀,我其實沒有看起來的那麽窮。”單小純立馬打包票,果然是個霸道總裁。


    “單小純,其實在你這裏我很開心,謝謝你收留我,但是我總要迴家的,這裏並不是我久留之地。”沈譽覺得有點傷感,提到走,他沒想到自己會這麽不舍。


    單小純抽了一下鼻子裝著無所謂的說:“走吧走吧,好像誰舍不得你一樣。”


    “也許,是我舍不得你。”沈譽的聲音很低,單小純一個失神,竟然沒有聽到。


    “你說什麽?”再問的時候沈譽卻沒有說出來的勇氣。


    單小純生日一向當大日子來慶祝的。


    這個時候,秦家和單家一年一次聚在一起,因為蘊育了這個共同的孩子,他們開始是勉強湊在一起給她過生日,後來也成了習慣,覺得這一天一定要讓她感覺到爸爸媽媽的愛意。


    單小純收禮物收到手軟,最厲害的是秦叔叔送了她一輛車,白色的福克斯,這可把她親爸爸給比下去了,因為單國瑞隻送給她一輛自行車。


    一千是幾十萬,高低馬上分出來。


    單國瑞很不爽,所以當下課後趕來的沈譽進門時就看到單國瑞和林紅在吵架。


    林紅說:“你真自私,她也是我的女兒。”


    單國瑞大聲說:“她根本就不是,她和你沒有任何關係,她隻是我自己的孩子,你不是孩子的媽。”


    沈譽手裏的東西嘩嘩落地。


    田亞茹忙幫他收拾起來,單小純小聲說:“他們每年都要鬧這麽一出的,你甭管,反正得利的都是我。”


    沈譽覺得心像給擠在電梯的夾縫裏,不上不下又疼痛難忍,他問:“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啊,什麽真的?”單小純沒聽懂,趴在沈譽耳朵邊問,忽然砰的一聲,林紅摔碎了一個盤子。


    “唉,去年是碗今年是盤子,媽媽,幸好你不這樣。”秦一航撇撇嘴,小孩兒顯然也適應了林紅的暴力。


    “你們都快住手,沈譽在這裏,你們這樣做多不好。”田亞茹及時把沈譽抬出來,他們果然停了手。


    林紅被田亞茹拉走,林紅一邊走還一邊說單國瑞是嫉妒,紅果果的嫉妒,沈譽來到單國瑞身邊,輕聲問:“叔叔,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嗎?”


    單國瑞以為沈譽問的是剛才他指責林紅他們炫富的話,便說:“當然了,我說的句句屬實,要是撒一句謊我不是人。”


    沈譽的眼神一下子就冷了,他又問:“那你可有過後悔,要不是你,她們母女也不會這樣分離,你後悔嗎?”


    單國瑞抬起頭,他覺得沈譽有點不對勁兒,雖然自己剛才有點兒過了,但也不至於讓你一個晚輩來質問吧,於是他不悅的說:“這有什麽可後悔的,那個女人就是咎由自取,我看了不欠她什麽。”


    “是嗎?”沈譽的眸子眯起來,他冷冷的盯著單國瑞,就像兩把冰錐子。


    單國瑞給他看的不寒而栗,心說今晚一個個怎麽了都是中邪了嗎?他沒好氣的說:“是不是那個女人和你說了什麽,那個女人就是那樣,我就因為這個看不上她。”


    沈譽冷笑一聲:“我懂了。”


    看著沈譽的背影,單國瑞皺起了眉頭。


    今晚的生日聚會秦楠也來了,他送給單小純一串晶石手鏈兒,同時還帶給她一個好消息,他決定去考雅思出國了。


    單小純知道秦叔叔早有意思把他送出去,可因為她,他寧可上職校也不出去,現在想出去就是想開了,這還要謝謝沈譽。單小純迴身尋找沈譽,卻發現他站在陰影裏,也不知道是燈光的關係還是怎麽了,他看起來很陰沉。


    “沈譽,過來,我們要開始了。”單小純高聲喊沈譽。


    大家都坐好拿起杯子祝單小純生日快樂,推杯換盞一番,忽然秦楠問沈譽:“你給小純準備的什麽禮物呀,連一航都送了她整整一罐子軟糖,你呢?”


    給單小純的禮物沈譽早買好了,是一條bti的項鏈,鉑金的細鏈子上用獨特的切割手法鑲嵌著一顆鑽石,簡潔卻不失高貴。這條項鏈花了二十多萬,他覺得算作一個臨別禮物吧,感謝單小純給他的快樂。


    沈譽把盒子遞給她,單小純一打開就哇了一聲:“好漂亮,沈譽你哪兒淘換來的,趕明兒咱也批發些,女孩子肯定喜歡,太好看了。”


    單小純坐在林紅旁邊,她是個識貨的,“這個恐怕不是西貝貨,沈譽呀,這個東西你花了多少錢?”


    沈譽微微一笑:“多少錢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對小純的心意。”


    關於禮物價格的事兒又刺激到單國瑞,他也說:“林紅,知道你們爆發戶,顯擺什麽,有錢了不起嗎?我最討厭為了錢不擇手段的人。”


    沈譽冷笑了一聲,他對單國瑞說:“是嗎?難道你不就是這樣的人嗎?別以為披上清高知識分子的外衣就真清高了,小純的那所別墅是怎麽一迴事?夏若雪的孩子又哪裏去了,單國瑞,今天你給我說清楚。”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任性首席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墨三千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墨三千並收藏任性首席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