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坐下,估計楚鈞他們也是剛來不好意思馬上告辭,大家都你一句我一句說些安慰雪姐的話,雪姐微笑聽著,神態很安詳。


    大家間或聊聊天,忽然安璟問江逾白:“最近你還好吧?”


    大家都是一愣,把目光都放在了安璟身上。


    安璟的肚子已經很大,她不好意思的往楚鈞身後躲了躲,卻等著江逾白的迴答。


    江逾白有那麽一瞬失神了。


    他失神並不是因為安璟,而是因為安璟和他說話他竟然沒有什麽悸動。


    在以前,哪怕她看他一眼他要心跳老半天,可是現在,從剛進門見到安璟他除了有點想不到以外就沒有任何感受。


    江逾白大概懂了原因,他心裏有底臉上就露出了笑,“還好,沒什麽大事。除了,前段時間楚律師要幫我免費離婚。”


    “離婚?”安璟不明所以的看了楚鈞一眼,接著大家的眼光都落在他身上。


    楚鈞咳咳了兩聲,他抬手腕看看表說:“我還有一個客戶要見,雪姐,我們下次再來看你。”


    安璟也是個好脾氣的,當著人她不方便說什麽,隻好跟著他站起來,“雪姐再見。”


    江逾白也跟著站起來,“雪姐,我正好找楚律師有點事,下次再來看你。”


    沈譽不幹了,“你們怎麽了,要走就一起走?”


    雪姐說:“沈譽你也走吧,我這裏有護士,不需要你。”


    沈譽知道雪姐又在趕他,也不知道再說什麽好,他粗聲道:“我去送送他們。”


    出了病房門口,潸潸忽然拉著安璟說:“我們是不是見過?在江南,小客棧,雪茶花。”


    安璟一向有臉盲的特長,曾經楚鈞這麽個大帥哥和她相見幾次都記不住,現在不記得潸潸也沒什麽奇怪的,但是那件事情她倒是記得,“原來是你呀,想不到你竟然是江逾白的妻子,這世界太小了。”


    “還有更小的,我送給你的那種瓶中花就是從潸潸的花店裏買的,我還帶著賀一飛他們去過,相當漂亮。”


    “是嗎?你都沒帶我去。”安璟雖然說是埋怨,但是她語氣裏的甜蜜程度是帶著加號的。


    沈譽見他們兩對兒說的挺熱鬧,就插嘴道:“用不用找個地方喝杯咖啡,醫院裏是敘舊的地方嗎?”


    江逾白做了個邀請的姿勢:“楚律師,能賞臉喝杯咖啡嗎?”


    楚鈞點頭,“求知不得。”


    果然,他們在一家咖啡店的雅間裏坐下,沈譽怕打起來就也跟著來了,但是沒想到的是現場氣氛竟然很不錯。


    江逾白和楚鈞聊著一些男人的話題,而潸潸卻低聲和安璟討論起孩子的問題,安璟知道潸潸也懷孕後很高興,她笑著說:“那等你生了孩子後我們就做親戚,讓孩子們經常在一起玩。”


    “好啊,如果恰好是一男一女還可以結娃娃親呢。”


    不是沈譽八卦,他真是無意聽到這句話的,很想告訴她們就算是同性也不耽誤做親家,比如嚴可和他那口子,不過為了不給江逾白和楚鈞群毆,他閉嘴比較好。


    楚鈞問江逾白:“你現在有什麽打算,總不能在你媳婦的花店窩一輩子吧?前幾天我和謝家辰展蔚言他們談起來,都有聘請你過去的意思。”


    江逾白搖搖頭,“我現在不想這些,如果真的要找工作,我可能迴到校園裏多一些。沒想到你還這麽關心我,不是要幫我離婚的嗎?”


    楚鈞哈哈大笑:“嚇唬你一下而已,讓你也感覺一下給人挖牆腳的滋味兒,我怎麽會讓你離婚,那樣我們家二丫豈不是有危險?”


    江逾白看著一邊的潸潸,他對楚鈞說:“楚鈞,我現在大概有些懂你了,對的,才是最好的。”


    楚鈞拍拍他的肩膀,男人之間有些話不需要太明白,一個微笑,大家都懂了。


    從咖啡店出來,江逾白前所未有的輕鬆,潸潸卻不言不語起來。


    江逾白去逗她,她也不說話,給她說笑話,她也不搭理,江逾白把車停在路邊,手臂側撐在方向盤上問她:“這是怎麽了?”


    潸潸看著前方的路,感覺到眼窩裏熱熱的,“安老師就是你以前喜歡的那個女人吧?”


    江逾白沒打算蠻她,點點頭說:“是的,就是她。”


    “那你現在還喜歡她嗎?”潸潸剛問出來就覺得眼淚要決堤了。


    江逾白抬手去揩她的淚水,潸潸偏過臉,負氣的說:“別碰我。”


    江逾白火了,他扳過她的臉,俯下身子用嘴唇一點點吮著她的淚水,然後再喂到她嘴裏,“嚐嚐你的眼淚,是鹹的。”


    潸潸逃避著他的親吻,“廢話,你的眼淚才是甜的。”


    “潸潸。”江逾白把她禁錮不讓她動,“安璟是我的過去,而你是我的現在和將來,懂了嗎?”


    潸潸有點兒明白,但是她還是不懂,女孩子嘛,大概都不想要男人那種似是而非的話,她要的是他一句幹脆的迴答。


    “那你到底還喜歡她不喜歡?”


    “喜歡呀,她是個好女孩,我當然喜歡。”


    江逾白的這句話像開閘泄洪的開關,潸潸的眼淚簡直能成河了,她推開江逾白打開車門,猛地就走下去。


    這條路很僻靜,人並不多,她走得很快,眼淚擦也擦不完,幾乎模糊了她的視線。


    她不懂,為什麽會這麽脆弱;她不懂,為什麽一想到江逾白的心裏喜歡的是別人她就覺得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撕扯成兩半。


    “何潸潸,你給我站住。”江逾白在後頭吼她。


    吼吧,再吼她也不會站住,他隻有在自己麵前才這麽壞脾氣,剛才和安璟說他脾氣不好,人家壓根兒就不信,在她麵前,江逾白永遠都是最最溫柔的江逾白。


    “何潸潸,我再說一次,你給我站住!”


    還吼,還吼,吼你個大頭鬼呀,不理你就是不理你。


    潸潸隻覺得心肺沉重的厲害,難過的不知道怎麽才好。


    後頭傳來奔跑聲,江逾白幾步就追上來,他拉著她的胳膊兇狠的喊:“讓你別走那麽快,不知道自己肚子裏有孩子嗎?”


    孩子,隻是因為孩子,如果沒有孩子你還會娶我嗎?


    潸潸隻覺得自己委屈的像海那麽深。


    推開他,好容易抽抽搭搭說了一句話,“你走開,找你的真愛去,以後我的事和你沒有一點關係。”


    “你的事?你有什麽事?再去找楚鈞給我們辦離婚嗎?你敢!”


    “我為什麽不敢!”潸潸向來吃軟不吃硬的脾氣又犯了,她梗著脖子看著江逾白,一張小臉雖然透著倔強,卻已經哭得梨花帶雨。


    江逾白忽然失笑,這個小東西,她和安璟太不一樣了。安璟是外柔內剛,而潸潸卻是外剛內柔,堅持隻是她的表像,褪去這層硬殼,她的內裏軟的一塌糊塗。


    捧起她梨花帶雨的小臉兒,江逾白啞聲說“我愛的是你”然後就深深的吻了下去。


    潸潸大概是給他的話嚇到了,瞪著大眼睛半天沒反應過來,江逾白無奈的說:“傻了嗎?我的一句告別就讓你這麽震撼嗎?”


    “江逾白,你剛才說什麽?”潸潸現在還覺得耳朵嗡嗡的,江逾白的那句話好像飄渺在雲霧裏,感覺不真實。


    “我已經說了,聽不見就算了。”江逾白害羞了,不好意思再說出口。


    剛才還哭的人抹了抹眼淚強調:“不行,重要的事情要說三遍,你才說了第一遍,快說!”


    “不說。”江逾白冷下臉,有點別扭。


    “不說呀,我知道了。”潸潸垮下臉,看樣子又要哭。


    江逾白給她磨得沒脾氣,隻好捧著她的臉貼在她耳朵上大聲說:“我---愛---你。”


    潸潸給他震得捂住耳朵,“幹嘛這麽大聲,我耳朵不聾,聽得見。”


    江逾白給她恨得牙根兒癢,恨不能立馬按在車上好好幹一頓。當然,這也隻能是想象。


    其實,潸潸內心是狂喜的,但是此時她覺得怎麽表達都是矯情,看著江逾白磨牙謔謔的模樣她才有大仇得報的感覺,又怕把人給惹毛了,忙摟著脖子軟軟的叫“老公。”


    “老公,我也愛你。”


    江逾白傲嬌哼了一聲:“早就知道,我這麽帥!”


    潸潸笑米米的也不反駁,她發現江總的心裏其實也住著一個小男孩,有時候需要遷就一點還讓讓他自我感覺膨脹一點。


    日月輪轉誰也擋不住歲月更迭,秋風漸漸涼起來,潸潸也穿上了毛衣,花店的生日也可能因為秋天的蒞臨顯得蕭條了一些。


    潸潸的肚子並沒有大多少,穿著打*和寬鬆的長款毛衣,依舊是窈窕的腰身,不過江逾白知道,晚上脫去了層層衣衫,她的小肚子還是鼓起了一點兒,偶爾運氣好,還能感覺到小家夥懶懶的動一下。


    婆婆說一定是個女孩子,女孩子都比較懶,胎動的不頻繁。潸潸對於孩子的性別沒有概念,倒是江逾白非要執著的說是個兒子。


    一連下了好幾天的雨,地上的法國梧桐葉子落了滿地,潸潸有些無奈,店裏養了好幾口人,這一直沒什麽生意可怎麽是好?


    江逾白倒是老神在在,他正係著圍裙在廚房裏做飯,先是滾油裏炒熟雞蛋盛出來,再另起鍋放入西紅柿翻炒,出鍋前放雞蛋點香菜,紅黃綠相間的一盤西紅柿炒雞蛋熱騰騰的出鍋了!


    潸潸坐在客廳裏幫婆婆扯毛線,偶爾抬眸與他眉目傳情一下,小樂和阿雯都小狗一樣眼巴巴的瞅著,時不時問潸潸,“潸潸姐,我們什麽時候開飯呀?”


    潸潸又看了一眼廚房裏忙碌的男人,“等你們江哥什麽時候能做熟我們才能吃。”


    兩孩子滿眼委屈,廚房裏花花綠綠葷葷素素的美食隻能看隻能聞不能吃,這對為了吃這頓大餐已經餓了兩天的孩子來說是多麽的殘酷呀!


    江逾白從廚房裏探出頭,“馬上就好了,就差一個粉絲肉丸湯了。”


    阿雯小聲抱怨“早說吃火鍋就好了嘛,幹嘛這麽費事,餓死了。”


    潸潸給了她一個白眼:“不準質疑我老公的能力,他說了,我過生日他必須要自己做一桌子菜。”


    對,這就是江逾白要送給潸潸的生日禮物---之一。


    小白都等得不耐煩了,它從婆婆的膝蓋上跳下來,邁著優雅的步子挺著滾圓的小肚兒去了廚房,蹭著江逾白的褲腿兒直喵嗚。


    “小饞貓兒。”江逾白挑了一條小魚給它放在角落的貓碗裏,小白並不急著去吃,它又蹭了蹭老白的褲腿兒希望能得到摸頭的獎勵。


    江逾白深刻的體會到什麽叫父愛如山,他騰不出手,隻得把腳從拖鞋裏伸出來摸摸它的腦袋,小白不知道手和腳的區別,總之喵生的尊嚴得到滿足,乖乖的去吃魚了。


    婆婆笑米米的說:“將來小江肯定慣孩子,你看現在把小白慣得。”


    “就是,那天我不小心 踩了小白一腳,他差點跟我翻臉,也不知道當初誰死活不讓把小白往家裏帶。”潸潸有點吃醋,開始抨擊這個準爸爸。


    大家正熱鬧著,忽然門鈴響了,阿雯自告奮勇去開門,一見沈譽提著蛋糕站在門口。


    沈譽衝阿雯點點頭,微微抿嘴的動作也讓酒窩深了許多,他最近因為雪姐的事消瘦了許多也沉靜了許多,卻越發顯出男人鋒銳的氣勢,阿雯的臉一紅,叫了聲三少就接過了蛋糕。


    潸潸趕緊招唿沈譽做,沈譽擺擺手,徑直去了廚房。


    江逾白站在湯鍋前冷靜的捏著一把勺子,他穿著一件黑色的v領毛衣,脊背挺得筆直,即使做飯的動作也帥的讓人砰然心動。沈譽捏著下巴看的津津有味:“不錯呀,徹底變成家庭婦男了。”


    江逾白懶懶的瞟了他一眼,“這不是家庭婦男的問題,而是你有沒有資格為心愛的人做一頓飯熬一鍋湯的問題,沈三兒,你早晚會遇到那麽一個能讓你甘心情願為她洗手做羹湯的人。”


    沈三兒給他戳到心裏那塊兒傷疤,立時橫眉豎眼的變了樣兒,“知道你結婚有老婆了,幹什麽呢,我趕明兒給雪姐熬湯去。”


    江逾白知道這孩子還沒有開竅,也不勉強他:“那不算,等你真愛上了某個人就知道了。”


    沈譽就這個問題和他爭論了很多次,他沒覺得自己對雪姐的感情不是愛情,今天卻沒了爭辯的興趣,抱起過來討好他的小白,一個勁兒揉搓:“小白,小白。”


    沈譽慫,不敢拿江逾白下手,每次見到小白就把它當老白,可勁兒欺負,江逾白看不過去他欺負兒子,拿著鍋鏟要拍他,他就一個淩波微步從廚房裏竄出來,乖巧的和婆婆聊天。


    潸潸問:“大廚兒,我們什麽時候開飯呀,你兒子都說餓了。”


    江逾白擦著手走出來,“哪個兒子呀?”


    潸潸現在感覺到帶小白迴家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現在和肚子裏的寶寶兩個都爭不過小白。


    小白似乎感受到潸潸深深的惡意,飛快的跳上婆婆的膝頭求保護。它知道它的那個爹別看平時對它好,但是麻麻一發彪或者一發騷它的爹立馬就變身後爹,它就成了地裏黃的小白菜沒人疼沒人愛。


    “人都到的差不多了,我們開飯吧?”江逾白不再開玩笑,他拉著潸潸站起來。


    “等等,絲絲還要來。三少,你沒聯係她嗎?”


    沈譽搖搖頭:“最近她拍電影,是個大忙人,沒事兒我不給她打電話。”


    剛說完,門鈴就響了,潸潸快步去開門:“這下來了。”


    江逾白看的膽戰心驚,一個勁兒喊:“潸潸,你慢點兒。”


    “鐺鐺鐺,我來了,生日快樂!”門口,絲絲提著一大籃熱帶水果,都快把胳膊壓彎了。


    潸潸伸手想去接,卻給絲絲身後的人拿過去,潸潸這才發現她身後竟然站著葉方襦。


    “葉總,快請進。”潸潸轉頭衝屋裏喊:“江逾白,葉總也來了。”


    江逾白和沈譽從屋裏迎出來,沈譽接過老葉手裏的水果,拿出一個甜葡桃說:“這就是你去拍電影那地方的特產?”


    絲絲一把把水果奪下來,“走走,沒你的份,討厭你,都不給我打電話。”


    “大明星,我想打你有時間聽嗎?”沈譽和絲絲感情好,可是一見麵就掐。


    “好了好了,一會兒一起吃。”潸潸做和事老,親熱的挽著絲絲的胳膊把她拉進屋裏。


    來了這幾個人以後屋子裏一下子就熱鬧起來,阿雯從沒見過這麽多帥哥兼總裁,羞得低著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小樂倒是不羞,就是說話結結巴巴。


    “好了,你們別緊張,這裏都是自己人,沒外人。”潸潸拉著他們在餐桌前坐下,心情非常好。


    大家都坐好了,江逾白拿出一壇子女兒紅,一一給大家倒上,婆婆也有一小杯,隻有潸潸喝鮮榨的果汁。


    女兒紅色澤紅豔香氣撲鼻,一看就是沉了好些年。


    葉方襦聞了聞,“老 江,想不到你還有這樣的好貨色。”


    江逾白笑了笑說:“這是江南的老鄰居給的,說還有陳年的狀元紅,等我生兒子的時候喝。”


    絲絲嘴快:“但要是女兒呢,你重男輕女呀。”


    潸潸其實也一直想問,她挺緊張的看著江逾白。


    江逾白長眉舒展,嘴角勾起淺淺的笑,“坦白說,我喜歡的是女兒,可能是怕自己會失望,所以先說是兒子,萬一生了個女兒,那就是天大的驚喜。”


    眾人嘩然,沈譽更是樂不可支,“你什麽腦子呀,這樣的事都能想出來。”


    老葉倒是像過來人一樣,“嗯,女兒好,貼身的小棉襖。”


    絲絲斜了葉方襦一眼,“這個你也知道?好像你有女兒一樣?”


    葉方襦並不答話,隻是低頭看著酒杯,嘴角冷硬的線條都漸漸和緩下來,仿佛真的從酒杯裏看到了他女兒的樣子。


    聽江逾白這麽說潸潸放下心來,坦白說,雖然經過許博士的治療她現在基本上能接受孩子的降臨了但是她完全不知道如何去當媽媽,從小白進門後那種要感覺才強烈了點,她想,大概江逾白對待孩子會比她細心體貼的多。


    大家吃飯切蛋糕過得非常歡樂,潸潸好多年都沒這麽熱鬧的過生日了,她高興之餘忽然想起了爸爸,有點傷感。


    等大家都走了,江逾白在陽台走到站了好一會兒的潸潸,把她摟在懷裏,用手揣摩著她凍得冰冷的手指,江逾白低聲問:“怎麽了?不高興?”


    “瞎說, 我是太高興了。江逾白,這麽多年我從沒有過這麽多親人這麽多朋友,也沒有這麽多人陪我過生日,我真是太幸福了。”


    “傻丫頭。”江逾白大手按在她的小腹上,“以後你每天都會這麽幸福,我們都陪著你。”


    “江逾白,我忽然想起了我爸爸,我記得我小時候過生日他總要給我舉行個小小的patty,邀請很多幼兒園的小朋友到我家來做客,我想,這個世界上他算是對女兒最好的爸爸了。”


    “嗯,這也是一種財富,你有一個快樂的值得迴憶的童年。”


    “可是我卻一直恨他,我把這種恨深埋在心裏,自己都不敢去承認,這樣過了十年。其實,他並沒有做錯什麽,他不過是愛上了一個人。”


    作者有話說:還有一更,今天一共1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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