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諾當然不會認為天上會掉下餡餅來,自己隻是個小公司,像j.h這樣的大公司自己就算招標也拿不到合同的,疑惑之餘人家開出了條件,這個條件竟然是柯震領到公司的那個漂亮姑娘。


    佟諾一盤算,人家的條件一不犯法二不傷天害理,一看就是吃飽了撐得玩褲子的少爺追女人的戲碼,別說何潸潸不是柯震的女朋友,就算是也權當給他們個考驗愛的機會了,他的兄弟他絕對有信心,就這麽著一堆橫七豎八的理由,他答應了沈譽。


    沈譽這廝熱情,簽了合同跟佟諾吃飯,幾杯酒下肚就把佟諾忽悠成了哥們兒,以後何潸潸在公司裏有個風吹草動的就給說一聲兒,佟諾酒蓋著臉話也多了,他問沈譽和潸潸的關係,沈譽意味深長的嗯了一聲,然後說:“那是我大嫂,和我們家江總鬧離家出走的遊戲呢。”


    佟諾一身冷汗,合計他公司裏的保潔員竟然是江南j.h大財團的少當家江逾白的老婆!


    媽呀,這不得當祖宗供著嗎?還有,柯震兄弟,我給你點蠟燭,這對手!


    現在祖宗要撂挑子,佟諾趕緊給沈譽打電話,沈譽正在江逾白辦公室裏,直接把事兒說了,“肯定是她發現什麽了,你又去得瑟什麽?”


    江逾白仔細迴憶了一下,忽然想到自己擦手後扔掉的手絹兒,功虧於潰,他惱的拍了一下大腿。


    沈譽跟著落井下石:“再往上麵拍點兒,斷了根你跑廟裏當和尚去,省的整天給我出些妖蛾子。”


    江逾白沒心情和他逗悶子,正捏著下巴想對策,何潸潸的電話就打來了。


    潸潸換了號碼後不久他就知道了,新號碼爛熟於胸卻沒有打過一次,現在人家打來他卻有點不敢接,應對的說辭還沒想好呢。


    硬著頭皮接起來,江總一貫的裝x:“喂,你好,哪位?”


    “我,何潸潸。”


    潸潸乖巧又合作,自報家門簡單直白,江逾白的x裝的竟然掉溝裏,他清了清嗓子哼哼兩聲“你,那個,傷好了嗎?”


    潸潸的聲音很平靜,平靜裏透著一股疲倦:“好了,你有空嗎,我想見你。”


    “見我?有空,有,你在哪裏,我來接你。”江逾白差點咬到舌頭,這是個什麽情況,潸潸要見他!


    “不用麻煩了,我迴你別墅那裏等著,請你快點。”潸潸說完果斷的掛了電話。


    “喂喂。”江逾白還對著電話戀戀不舍,沈譽簡直看不下去,他一臉嫌棄的站起來,不想和戀愛中的笨蛋在一起。


    江逾白根本無視他,他整整領帶又覺得穿的太正式,便抽了領帶解開襯衣的兩顆扣子,把衣袖挽到肘彎,又順手撥了撥頭發。


    沈譽在門口遲遲不肯離去,有滋有味的像看耍猴的,江逾白站起來推他:“怎麽還不走,給我把門關上。”


    “老白,用不用我去問小妖精們借個口紅粉底給你?”


    江逾白壓根兒就沒聽到他的話,連那條微跛的腿也利索了,一陣風似的旋走。


    雖然江逾白走得急,可在車上的一路子他冷卻了許多,事兒也沒少想,大概所謂的潸潸大受感動要求迴家的可能性太小了,那她來幹什麽?解約?吵架?質問自己?


    江逾白越這樣想就萌生了退意,少年時就運籌帷幄決勝千裏的商業奇才竟然怕了個小姑娘,這是鬧哪樣?


    要跑來不及了,小李穩穩的把車停在門口,江逾白下車就看到潸潸站在花蔭下,他忙快步走過去。


    “為什麽不進去,外麵多熱?”


    潸潸臉曬得紅撲撲的,鼻尖上全是小細汗珠子,江逾白想都沒想就掏出手絹,給她擦了擦。


    潸潸眼睛看著手絹笑了笑,江逾白這才想到自己已經不打自招,捏著手絹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


    “我們進去吧,江逾白,我是想問你要迴一些東西。”


    潸潸站在一邊,等著他開門。


    江逾白一向低溫的情緒仿佛給太陽曬沸了,他按了按門鈴,張嫂馬上就來開門。


    看到潸潸,張嫂高興的叫起來:“潸潸小姐,你去哪了,這幾天可把我想死了,老太太呢,她老人家呢?”


    潸潸握著張嫂的手,說:“張嫂,我們都好,謝謝你前段時間對我們的照顧,我是來拿東西的。”


    “拿東西……?張嫂疑惑的看看江逾白,江總把臉扭一邊,明顯的拒絕迴答任何問題。


    張嫂看出他們有問題,忙給潸潸端了一杯冰鎮酸梅湯就自動消失。


    潸潸也是渴了,她端起杯子咕咚咕咚全喝了,然後對江逾白說:“在這裏談還是去書房?”


    “書房吧。”


    書房裏拉著厚重的簾子,一進去就冷的潸潸打了個激靈,江逾白忙把溫度調高了幾度,並抓起她以前放在椅背上的一件空調衫給她。


    她的衣服還放在這裏,就好像她從來沒有離開一樣,潸潸默默穿上衣服,眼睛莫名發酸。


    深吸了一口氣,潸潸先開口:“你腿好些嗎?”


    江逾白怔怔的看著她,半晌才說:“沒事,死不了。”


    潸潸剩下的好話都給他噎迴去,看著他無語了老半天。


    “何潸潸,你迴來,外麵不好。”


    潸潸搖搖頭:“是不好,這個我知道,可是哪裏好?江逾白,放過我吧,我不會再和陸湛有任何瓜葛,我隻想自己安靜的過日子。”


    “自己過日子還是和那個柯震過日子?”話說出來江逾白差點抽自己,他明明想說些溫柔的甜言蜜語哄哄潸潸,可一出口就是又強又硬又毒又辣。


    “隨便你怎麽想,求你別幹涉我的生活。那個合同我們解除了吧,錢我真賠不起,我想你也不缺那你百萬,而且這些日子你什麽也沒損失,把我的證件還給我,我們兩清了。”


    江逾白忽然笑了,“兩清,怎麽兩清?好,就算沒合同,我們還領了結婚證的,何潸潸,你不是自由身。”


    潸潸不止一次聽到他說他們有結婚證,但是她從來就沒和他領過證,“江逾白,我們什麽時候領證了,不就英國的一場婚禮嗎?那在中國算不上什麽吧?”


    江逾白冷哼一聲,他轉身從橡木大書桌的抽屜裏拿出兩本小紅本,扔到了潸潸麵前。


    潸潸打開,照片上一男一女正是自己和江逾白,她仔細的看了看,然後下結論:“假證。”


    江逾白氣結:“真的,不信你拿民政局去看。”


    潸潸又翻了翻:“可我沒想著我們領證呀,而且我們也沒合過影。”


    江逾白眼睛看天:“嗯嗯,照片是ps的,證是我直接找人辦出來的。”


    “這也行?”潸潸真是無語了,她和陸湛去民政局卻拿不出證,沒和江逾白去卻通紅的本本擱在眼前,這不瘋了嗎。


    潸潸手抓著小紅本,終於下定了決心,“那我們去民政局離了吧,反正不過是一場鬧劇,你母親根本就不…….“


    “休想。”江逾白伸手就把本本奪過來,他走過去,高大的身軀傾壓下來,雙手撐住桌子,把潸潸困在自己的臂彎裏,他貼著她的臉,一字字的說:“我是不會離婚的,你想都別想。”


    潸潸有很多惡毒傷人的話,卻因為看到江逾白微跛的走路姿勢後說不出口,這個男人之餘她總是在好的時候就想起他的壞,壞的時候又想起他的好,好好壞壞,竟然混雜成一種複雜而危險的感情,更何況,她還喜歡他。


    他的氣息熟悉而危險,幾乎讓潸潸崩潰,她怕控製不住自己,狠狠的推開江逾白,很沒種的落荒而逃。


    江逾白追了兩步,他在後麵喊:“何潸潸,你逃不掉的,你一定會再迴到我身邊,一定。”


    這句話對潸潸影響很大,走在迴家的路上她一直在想,她是瘋了才想去找另個一個瘋子談判。


    不過她沒想到的是在家門口還有另一個瘋子在等著他。


    柯震難得穿了件白色圓領t恤,卻蹭了一身的灰和土,潸潸問:“這是怎麽了?”


    柯震懶洋洋的笑笑:“和佟諾打了一架。”


    “你…..都知道了。”


    柯震點點頭,“嗯,這家夥要錢不要命,我給他長長記性。”


    潸潸給他撲撲灰,“你也真是的,他是你兄弟怎麽能為我大打出手?再說了,這事兒也不怪他。”


    “怎麽不怪他,就他財迷心竅出賣你,我柯震沒他這樣的兄弟,你明天安心去上班,他以後再也不敢了。”


    潸潸這次懂了他的意思,算是個苦肉計吧,怕她不能麵對馮諾辭了工作。想到柯震的良苦用心,潸潸笑了笑:“謝謝你,我不會辭職的。”


    “嗯,”柯震手插在牛仔褲褲兜裏,伸腳踢飛一顆小石頭,“有事就找我,別不好意思。”


    潸潸知道他話裏的意思,可她和江逾白的關係已經夠亂了,怎麽敢再叫一個外人攙和?


    夕陽西下,天漸漸晚了,柯震告辭,騎著他的大黑鷹走了,潸潸搖搖頭,踏著夕陽走迴家,一進門卻被婆婆嚇了一跳。


    “婆婆,你在幹什麽?”


    婆婆抬起頭:“我在剝豆子呀,大芸豆蒸米飯,你不是最喜歡嗎?”


    潸潸看著被扔掉的豆子,低下頭問:“婆婆,你確定剝的是芸豆?你的眼睛是不是看不見?”


    “沒。能看見。”


    “那你說我臉上有沒有痘痘?”


    “沒有呀,你的臉又白又嫩,從小就是太陽曬不黑,痘痘起不來,好看著呢。”


    潸潸的眼淚一下就下來了“婆婆,你是不是得了白內障,走,我們去醫院。”


    婆婆掙紮著不去,非說自己沒事,潸潸怎麽可能相信她,最後終於商量好第二天早上去。


    潸潸向公司請了假,拿好了錢帶著婆婆去了眼科醫院。


    醫生一檢查就把潸潸好一通訓,老人的兩隻眼睛的晶體已經變成深黃色,可以說幾乎全瞎了,就算能看清也是隔著一層霧。


    潸潸嚇壞了,立馬預約時間準備手術。


    白內障不算什麽大手術,但對潸潸來說卻是一筆不小的支出,就算要做個普通的假晶體的也需要上萬,而她手裏也就2000多塊錢,現在情勢危機,看來隻有動用江逾白的那張卡了。


    醫院外麵有atm機,潸潸把卡插進去,按照江逾白說的密碼輸了一遍竟然提示密碼錯誤。


    潸潸的心一下子就涼了半截兒,又輸了一遍還是相同的效果。潸潸大體已經猜到了什麽事情,但是她不甘心,找了家銀行去櫃台那裏問。


    銀行的工作人員看看穿著廉價衣服的她,有點不客氣的問:“小姐,這張卡是您的嗎?”


    “什麽叫是我的,本來就是我的。”潸潸給氣個大紅臉。


    “對不起,我們查詢的結果是卡片持有人是一位叫江逾白的先生。”


    “是他給我的,我就讓你幫我看看是不是改密碼了?沒問卡片是誰的?”潸潸本來就急,現在都快冒煙了。


    工作人員劈裏啪啦也不知道在鍵盤上敲什麽,還時不時抬頭看潸潸一眼,那種感覺好像潸潸是小偷一樣,潸潸氣辱交加,伸手要迴卡片:“你給我,我不查了。”


    忽然背後站著兩個保安,其中一個說:“小姐,你還不能走,我們已經聯係持卡者,麻煩你等一下。”


    潸潸懵了,“你們什麽意思,懷疑我的卡來路不正嗎?我現在有事,沒時間和你們磨嘰,卡我不要了,你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保安虛張著胳膊攔住她,大堂經理也走過來說:“小姐,不好意思,請您合作,要不我們就報警了。”


    這樣的難堪潸潸並不是第一次遇到,但不管遇到多少次,大庭廣眾下被人說成賊,然後所有人鄙視唾棄痛恨的目光都釘過來的感覺就像被八光了扔到人群裏,潸潸咬住下唇,恨恨的說:“好,我等。”


    潸潸被請進一間辦公室裏,對麵還坐著一個看著的人。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慢的卻像是粘在蜜糖上的螞蟻,在潸潸幾乎要覺得脫力的時候,特麽的江逾白王八蛋終於來了。


    潸潸謔的站起來,她幾乎是衝過去,她聲音發澀黏在嗓子裏:“江逾白,你告訴他們是怎麽一迴兒事。”


    江逾白順勢把人摟住,他溫柔的說:“對不起親愛的,我改了密碼忘了告訴你。”


    潸潸簡直想咬下他的一塊肉,裝什麽裝,他媽的你就是故意的。


    人多潸潸不想和他說什麽,她隻是問:“那你告訴他們那是不是我的卡,是不是我的錢?”


    江逾白對坐在潸潸對麵的人說:“你是負責的?”


    那人點點頭,“先生,你是持卡人?請出示一下證件?”


    江逾白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證件?去問你們孫行長要吧,還有,和他說一下我會考慮下一個季度終止和你們銀行的合作。”


    潸潸無語,明明就是你自己的問題,還在這耍什麽威風。


    那人隻是個普通員工,平時沒見過什麽大陣仗,總是抱著他們是霸王的信念,江逾白這樣一說他不屑的說:“你哪位呀,我們行長也不是我能隨便見得呀。”


    江逾白眼睛冷冷的盯著他,看樣子是要發火的前兆。


    潸潸不想在多事,她轉身就往外走。江逾白一看這種情形也顧不上耍威風了,他掏出身份證摔在那人麵前,“快點看。”


    核對無誤,那人把卡和身份證都還給他,江逾白馬上追著潸潸出來,看到她沒走才鬆了一口氣。


    潸潸站在他車的旁邊,江逾白趕緊按下遙控鎖,給她打開車門。


    潸潸坐後麵,對司機小李說:“小李,麻煩你下去轉一圈兒,我和江總有話說。”


    小李走下裏,他看看江逾白,江逾白對他點點頭,然後自己坐上駕駛座,發動了汽車。


    潸潸立刻說:“我隻是想和你說幾句話,沒有必要離開這裏。”


    江逾白並不聽她的,他嫻熟的倒車,把車開上路,“你去哪兒,我送你,正好可以說話。”


    潸潸也不再和他廢話:“去眼科醫院。江逾白,那錢你不是給我了嗎?為什麽要改密碼?”


    “眼科醫院?是婆婆不舒服嗎?”


    “你別顧左右而言他,我問你銀行卡密碼的事情。”


    “密碼呀,不過是覺得太簡單了順手就給改了,新密碼是901006,給你。”江逾白順手把卡片扔過來,一點也沒有覺得自己做錯。


    潸潸先是氣氛,隨即一愣然後就更生氣了,“江逾白,你有病吧,你折騰一頓讓我在銀行丟臉,差點讓人當小偷抓起來,密碼竟然隻是改成我生日?”


    江逾白的方向盤一打,在路邊停下。他徑直走下車,然後拉開後麵的車門做了進去。


    潸潸不知道他要幹什麽,整個人往後縮了縮,甚至手都放在了車門把手上。


    江逾白的眼睛從她的手上收迴來,有些淡淡的受傷,他垂下眼簾自嘲的說:“我已經讓你厭倦到都不願意和我坐在一個車裏了嗎?就在不久前我還以為我們能好好相處。”


    潸潸苦澀的笑道:“世事無常,江總難道還相信著世上有永恆的一成不變的東西嗎?”


    “有。”江逾白說的很堅定,“隻是我們沒有遇到,潸潸,失望和希望是並存的。”


    “我沒你那麽樂觀,我們之間……算了,我什麽都不想說。婆婆還在醫院等著,我們別浪費時間了,我還是要去取錢。”


    江逾白伸手似乎想把她抱住,看著潸潸警惕的眼神,他最後隻好頹然的把手放在身邊,自嘲的笑笑,他去前麵開車把潸潸送迴醫院。


    醫院裏,婆婆早就等急了,聽到潸潸的聲音馬上去抓她的手,卻抓到一雙又大又有力量的男人的手,婆婆驚喜的叫道:“是小江?”


    江逾白彎下腰笑著說:“婆婆,是我,我來看你了,等眼睛換了晶體後您就又可以織毛衣了。”


    “毛衣呀,都讓潸潸給拆了。唉,小江呀,潸潸這孩子脾氣不好你多擔待著點兒,那天的事情不怪你。婆婆這把年紀了就是馬上死了也沒什麽,就是放心不下這孩子,你要好好照顧她,這可是你答應婆婆的呀。”


    江逾白拍著婆婆的肩膀像安慰小朋友一樣安慰她:“沒事的,白內障隻是個小手術,你可不要害怕,我可等著您給我和潸潸帶寶寶呢。”


    潸潸在一邊聽不下去了,她把婆婆扶著躺好,“您先這裏躺著,我去和醫生預約時間。”


    江逾白按住她的肩膀:“你在這裏陪著婆婆,我去。”


    “我和你一起。”這個時候潸潸不能再強,跟著他去了醫生辦公室。


    江逾白三言兩語就和醫生約好了時間,第二天上午就可以做,出來後潸潸推了他一把:“你瘋了,用那麽貴的晶體。”


    江逾白拉著她的手在臉上擦了擦:“真小氣,給婆婆治病不舍得用好的。”


    潸潸氣結,有錢誰不想任性。


    “放心,一切有我呢,潸潸,我不是說過嗎?”


    潸潸哂笑:“是呀,前一會兒說完後麵馬上改了,說說而已,我懂。”


    “你……”江逾白有些話不能直接告訴她,給她堵著難受,隻能咬牙切齒的腹誹。


    時間和場合都不對,兩個人暫時也沒再爭吵,江逾白在醫院裏呆了一會兒就走了,而後也沒有再來。第二天的手術非常成功,隻是婆婆暫時眼睛需要用紗布蒙住,等於暫時性失明。


    潸潸寸步不離的在醫院裏陪護,可就去買個飯的功夫,迴來婆婆竟然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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