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5月4日,南笙終是將自己全然的交給了顧琛。


    不管是身,還是心。


    他站在昏黃路燈下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時,南笙就知道自己拒絕不了,顧琛對自己的渴望已經不是一天兩天,每每在他身側躺下,他的隱忍和克製她不是不知道,她知道他餓壞了,但她眼睜睜的看著,無視著,忽視著,也逃避著。


    對於最後的屏障,她心有忐忑,可是又能逃避到什麽時候?


    她知道這一天早晚都要來,也沒想過要將自己交付於另一個男人,但即使早有這樣的心理準備,南笙在聽到顧琛這句話的此刻,依然有些反應遲鈍。是該遲鈍,他未免也有些太突然了,思緒跳躍的幅度,她有些跟不上。


    怎麽好端端的道歉成了欲念的開端踺?


    南笙知道顧琛在等她的答案,可南笙又怎麽能迴答的出來?被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就已經喪失了所有的語言能力。


    許久之後,顧琛伸出手拉住她的,大概是太過緊張,所以此時此刻的每個動作都能在南笙的眼裏被分解成無數個慢動作,直至自己的手心被一團火熱包圍,她才有些如夢初醒的懵懂。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許了。”


    說著便牽著她的手向住處走去,南笙像個孩子一樣被動的跟著他一起前行,不反抗,也不順從。


    走進客廳,張婧見顧琛和南笙一前一後的走進來,微微一笑,上前一步:


    “顧先生,需要準備晚飯了嗎?”


    顧琛卻是連個眼神都不曾看她,徑自牽著南笙的手向樓上走去,淡淡的留下一句:


    “等著。”


    晚飯還是要吃的,但需要等他先吃了身後的這個人再說。


    大概是心裏作祟,顧琛這兩個字完全沒有表露出任何的意思,但聽在南笙的耳裏,加上張婧看著他們的目光,南笙多少有些無地自容,為了掩飾尷尬,腳步也加快了,沒幾步就跑到顧琛的前麵去了。


    顧琛含笑看著南笙窘迫的樣子,輕笑出聲:


    “早知道你這麽急,我應該更早出手。”


    什麽叫前有狼後有虎,大概說的就是南笙此時的處境了,她不過是為了避免尷尬想要離開眾人探究的視線,卻不料看在顧琛的眼裏卻有了另外一層意思,畢竟是個未經人事的小女生,被他這麽說著,難免有些惱,甩開他的手就要下樓,卻被顧琛一個不注意打橫抱起。


    南笙因為驚嚇,下意識的伸手環住了他的脖子,眼角的餘光看到張婧等人因為這一幕而笑著低下了頭,南笙很想找塊豆腐一頭撞進去。


    “你放我下來。”


    顧琛抬步繼續上樓,聽到她這句話,微微一笑:


    “嗯,到床上就放你下來。”


    “……”


    ——


    主臥門口,顧琛一腳踹開了門,南笙一眼就看到了那張鋪著灰色床單的大床,想到接下來即將在上麵發生的事情,南笙又紅了臉,埋在顧琛的脖頸處不肯再抬頭,顧琛知曉她的心思,不由的笑了笑,用腳將門反踢上,大步走向大床。


    床很柔軟,被他並不溫柔扔在床上的那一刻,南笙整個身體都隨之顛了顛,好不容易等她穩住了身體,抬眼去看,卻看到站在床邊慢條斯理解著襯衫衣扣的男人,南笙這才徹底的慌了,翻過身就想從另一側下床。


    不料才剛剛有了動作,腳踝就被人一把抓住,猛然一拉,她就又迴到了原處。


    南笙趴在床上,有著說不出的窘迫,更何況此時身後還站著一個對自己虎視眈眈的男人,她並不是想拒絕,而是這樣直接的方式讓她有些接受困難,不過想想,既然結局是注定了的,她有何必糾結於那個順其自然的過程。


    認清了現實,南笙便想著翻過身來麵對他,隻是還未來得及動作,身體就從背後被什麽壓製住,她知道,是顧琛。


    到了這一刻,顧琛反而並沒有了之前的那些急躁,自背後壓製著她,聽到她開始變得有些急促的唿吸聲,微微一笑,右手慢條斯理的將她額前的頭發撥開,含住她的耳垂,低啞詢問:


    “緊張?”


    “嗯。”她很緊張,前所未有的緊張。


    南笙的誠實,換來顧琛的一聲輕笑,溫熱的唿吸悉數鑽進她敞開的衣領,引來她陣陣顫栗。


    她以為顧琛會說什麽來安撫自己的情緒,可是她猜錯了,顧琛隻是一邊親吻著她的脖頸處,一邊將右手探至身前,開始解她襯衫的衣扣,她抬了抬手,想要阻止,可最終放棄,任由他調整了姿勢,背對著他側躺在他懷中,將自己襯衫的扣子全然解開。


    室內空調有些涼,肌膚乍一接觸到冷空氣有些冷,南笙不受控製的打了一個冷顫,顧琛感覺到了,但大概也是無暇顧忌,因為他正扯著襯衫的衣領,自她的肩膀緩緩褪下,襯衫脫離肩膀,有吻緊隨而至,溫熱的碰觸似乎將全身的冷都稀釋了去,然後南笙聽到顧琛暗啞的聲音:


    “阿


    笙不冷,等下就會覺得熱了。”


    南笙覺得他有些太磨人了,每個動作都慢條斯理,光是她的襯衫就脫了5分鍾,這樣下去,她不會冷死,卻會被他折磨死。


    心下存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她竟在他的懷抱中翻了身,直直的躺在那裏,說了一句她這輩子想起來都會後悔的話:


    “要做就快點,墨跡什麽呢?”


    流動的空氣似乎也因為她的這句話而停滯了三秒鍾,南笙驚覺自己說了什麽,懊惱的抓起枕頭蓋在自己的臉上,沒臉見人了。


    隻不過枕頭能夠阻擋她的視線,卻阻擋不了她的聽力和感觀,所以當顧琛含笑的聲音傳入耳朵的時候,南笙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她聽到顧琛說:


    “原本顧念你是第一次想帶你好好感受,不過此刻看來阿笙並不需要。”


    她剛想開口解釋什麽,可是顧琛卻並未給她這樣的機會,一把拿走了她捂著臉的枕頭,隨手甩開,在她還未看清眼前景象的時候,一個黑影就已經覆了上來,她感覺有唇壓在了自己的唇上。


    先前的溫柔不再,他三五下就已經徹底褪盡了她的衣衫,埋頭親吻她身體的每一處,潮潤的舌吞吐著胸前的花蕊尖端,隨著他一寸寸往下,二十年來未曾開啟的隱秘被他輕易霸占。


    他那麽溫柔纏綿,唇舌帶來的顫栗夾藏著莫名的潮濕席卷著她,令她隱隱發顫,喉嚨裏的聲音支離破碎。


    坦誠相見,她羞澀萬分,提醒他:


    “把燈關了。”


    看不見,也許就不會這麽緊張了。


    顧琛的動作停了下來,撐在她的身體上方,目光沉沉的看著她:


    “阿笙,我想看著你。”


    “……”


    她的無語在顧琛看來等於默認,微微一笑,下一刻屬於他精壯的身軀覆蓋而上,肌膚相貼,南笙在他的身下仿佛融化成了一灘水。後來南笙意識迷亂,全然拋開了羞澀。


    兩人都是第一次,初嚐,未免有些急躁,雖然進入之前已經讓用手讓她釋放到達了一次,卻沒想到還是讓她痛了。就那麽停在她的體內不敢動作,等待她的適應的同時,顧琛重新低下身去吻她,雙手遊走的同時,黑眸裏有暗暗隱動的火。


    後來,歡愉替代了疼痛,他開始嚐試著緩緩動作,直到有低吟聲自她唇邊緩緩溢出,他才不再忍耐,徹底放開了動作。


    室內燈光在南笙看來,有些朦朧,在天花板上輕輕搖晃著,伴隨著撩人萎靡的歡愛聲響,她溫柔的笑了,於是那燈光也隨著她一起,一晃一晃,無比舒展。


    ——


    顧琛說的是對的,南笙再也沒有覺得愣,屋內的空氣一如最初,可她卻熱的像火。


    南笙仿佛去到了一片溫柔而湛藍的湖水裏,那裏有波光點點,那裏有湍急的暗流和旋窩,而顧琛就是那片湖,深深地擁抱著她,包圍著她,帶她去往波濤滾滾的對岸,帶她潛行在隱秘而美麗的湖底。


    而她就是湖中一條鮮活的魚,跟隨著他跳動,跟隨著他唿吸,跟隨著他顫抖。


    她漸漸癡迷,漸漸沉淪,漸漸狂亂,她用力的擁抱著他,發出小小的嗚咽般的聲音。


    而當她抬頭,分明看清了他的容顏,他的身體有最漂亮而有力的線條,他的黑色短發沾著濕濕的汗水,而他的眼睛裏,同樣寫滿了沉淪和迷醉,寫滿了壓抑的瘋狂。


    “阿琛……阿琛……”她輕聲唿喊他的名字,這樣熟悉的名字,每喊一次,卻依舊能叫她怦然心動。


    “阿琛,我愛你。”


    顧琛的動作一頓,他的眼睛漆黑如墨,卻擁有最璀璨動人的光。


    他伏低身體,以更為親密的姿勢,與她交纏在一起。


    在顧琛抱著她的雙手驟然收緊,將頭埋進她的肩窩裏,帶給她更強烈的風暴和癡狂時,在她被抑製不住的浪潮狠狠拋起,爆發出難以抵擋的熱情時,她似乎聽到有人在自己耳邊暗啞輕語:


    “阿笙,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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