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舒柏川對突然冒出來的“人形炸彈”毫無防備,但敏捷的身手還是讓他及時地避過了徐媛媛的飛身一撲,把徐媛媛間接地“送”到了某暗戀她的籃球隊隊員懷裏。


    這一變故讓陳浩宣他們一行人都愣住了,薛子文搭著陳浩宣的肩膀,嘴角一抽一抽的,顯然很想大笑卻是憋住了,不過,眼底還是泄露了他幸災樂禍的心理。


    徐媛媛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撲錯人,她咬著下唇,在籃球隊隊員懷裏幽怨地看向舒柏川,淚光閃閃,臉上還有著殘留的淚痕。不過,舒柏川的注意力完全被某隻擔憂的熊給扯走了,半個眼神都沒給她,更何況,舒柏川本來就不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主兒——作為一個純gay,他憐惜女人幹嘛?為自己的戀人培養情敵麽?


    陳浩宣也沒注意到徐媛媛,他扯著舒柏川左瞧瞧右摸摸,怕他被徐媛媛這顆衝擊力巨大的“炸彈”給撞傷了。


    舒柏川好笑地拍了拍陳浩宣的後腦勺:“沒事,她沒撞到我。”


    陳浩宣放心地鬆了一口氣。


    徐媛媛垂下眼眸,擋住了眼裏怨恨的目光。


    與舒柏川和陳浩宣對徐媛媛的“避之唯恐不及”不同,某籃球隊隊員覺得自己一定是走了大運了,才能抱到心目中的女神……不過,在他心猿意馬一番後,才發現徐媛媛的狀態有點不太對勁,居然在瑟瑟發抖。


    “媛媛,你怎麽了麽?”他低下頭,關懷地問道。


    徐媛媛的發抖並不是裝出來的,她是在危險因素消除後的本能反應。經某籃球隊隊員這麽一問,她才想起柳曉梅還是在獨自一人麵對著那幾個流氓混混。


    徐媛媛雖然用柳曉梅換得了自己的安全,但她也並不想柳曉梅真的出事。


    “快!”徐媛媛抓著籃球隊隊員的衣服,顫著聲音說道,“柳曉梅……柳曉梅她還在裏麵……”


    “裏麵?裏麵哪裏?”某籃球隊隊員一頭霧水。


    薛子文的反應比他更快。聽到“柳曉梅”三個字,再聯係到徐媛媛現在的狀態,他一個箭步地衝到了他們前麵,把徐媛媛從隊友懷裏扯了出來,抓著她的肩膀急急問道:“阿梅她怎麽啦?別抖!快說清楚!”


    薛子文因為著急,語氣顯得有點嚴厲,讓徐媛媛瑟縮了一下。


    “好了,子文,別太嚴肅了,你都嚇到媛媛了。”某籃球隊隊員從薛子文手裏把徐媛媛給“解救”了出來,安撫地拍了拍徐媛媛的背部。


    薛子文忍了忍,終究還是沒忍住,“靠”了一聲之後,吼道:“那她倒是說啊!阿梅她怎麽啦?!!!”


    徐媛媛這才緩過來,看著薛子文,迴道:“我……我們去逛街,遇到了流氓。我們跑著跑著就分散了,我跑了出來,而曉梅還沒看見蹤影……”


    “什麽?!你怎麽不早說?!”


    “我……我報警了……而且……我……我不是害怕麽……”


    “靠!等到警察過來,黃花菜都涼了!阿梅她到底在哪裏?!”


    “在……在裏麵那些小巷子裏……”徐媛媛指著她跑出來的那個路口說道,由於已是夜幕降臨的時候,裏麵黑乎乎的,什麽都看不清楚。


    “我擦!”薛子文咒罵了一聲,拔腿就往裏麵跑去,其他人也跟著跑了進去,包括陳浩宣和舒柏川。


    一進到裏麵,他們才發現這片區域的小巷還真像迷宮一樣,道路兩邊幾乎都是殘殘破破的居民樓,有不少戶人家還是黑乎乎沒有一絲燈光透出來的,也不知道到底是沒人住,還是主人沒迴家。


    薛子文本來想讓徐媛媛指路的,沒想到徐媛媛慌不擇路地跑出來,早就忘了她跑出來的線路了,拿還能指什麽路?


    薛子文真是把這瑟縮在隊友懷裏的女人扔到廢水溝裏的衝動都有了。他雖然明白這也不能怪徐媛媛,畢竟她也是一個弱質女流,遇到流氓不跑路還能怎麽樣?但他承認,他就是遷怒——誰叫徐媛媛剛才拖延了那麽長的時間才把這件事說出來?他都難以想象,若是柳曉梅真被那群流氓抓住的話,過了那麽長的時間會有什麽後果了。


    就在薛子文他們像個無頭蒼蠅在四處尋找的時候,一些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了過來——


    “靠!若不是你攔著,我肯定打死那女人!媽的,居然敢拿磚頭砸我!額頭都破了。嘶——”一個粗獷的男音忿忿地說道。


    “行了,打死她我們又有什麽好處?打成這樣也差不多了。這妞也夠硬氣,被打了那麽久,愣是咬著牙,一聲不吭……嘖嘖,其實我就喜歡這樣的妹子。”


    “哼!喜歡你又不上?真是重口,我看你上她的時候,她也是會一聲不吭吧?”


    “靠!那倒不用了,長得那麽挫。若把剛剛那妹子的臉安在她身上的話,那就完美了……”


    “哈哈……剛剛那妹子誰不想上?真可惜被她給跑了,否則我們兄弟幾個也可以嚐嚐極品的滋味哪……”混混說著汙穢不堪的話,惹來了同伴們的幾聲淫|笑。


    薛子文早就忍不住地往聲音的來處衝了過去,對著那群人掄起拳頭就砸。混混們沒想到會半途衝出個陳咬金,一時沒反應過來,第一個混混還真的被他砸了個中,狠狠地砸到了鼻子上。


    “靠!”混混疼得彎下了腰,單手一揮,“媽的!兄弟們上!”


    混混們正要圍過去群毆,陳浩宣他們也緊接著趕到了。局麵一下子呈現了一麵倒的形勢,混混們幾乎是被陳浩宣他們壓著打的,完全沒有反抗之力。畢竟有舒柏川這個強悍戰鬥力在,他們想不一麵倒都難。


    “子文,你快問問他們曉梅在哪裏!”在打的間隙,陳浩宣對薛子文喊道。


    薛子文被憤怒衝走的理智稍稍恢複了過來,他抓著其中一個混混的衣領,咬牙瞪眼,狠狠地問道:“快說!你們剛才打的那個女孩子在哪裏?”


    被打的混混“呸”了一聲,呲牙笑著,就是不開口。


    薛子文怒氣又飆了一個檔次,他一腿踢到了那個混混的胯下,讓那個混混疼得臉都發白了起來……


    “說不說?不說我廢了你!”薛子文威脅道。


    “我說我說……”混混還真沒想到薛子文會出這種毒招,他怕真小兄弟真被廢了,隻好拚命地點頭,舉起了白旗。


    在混混的帶領下,薛子文終於找到了披頭散發地蜷縮在地上,已經被打得不成人樣的柳曉梅。他的心裏兀然一痛,還沒來得及分辨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感情,就快步地跑了過去,小心翼翼地抱起了地上的柳曉梅,輕輕地撥開了遮掩著她青腫的臉的亂發。


    柳曉梅因傷勢過重,已經有點神誌不清了,但她仍然緊緊地咬著嘴唇,臉上一副倔強的樣子,仿佛什麽都無法讓她妥協似的。


    薛子文不敢再耽擱,抱起柳曉梅就往小巷外走去。這時,陳浩宣他們也擰著那幫混混跟來了,他們必須親手把這群人交到警察手裏!


    “宣子,幫我打120,阿梅她傷得很重,必須快點送院!”薛子文皺著眉頭說道,從來都是痞氣加二貨的他,第一次有了認真的表情。


    “好的。”陳浩宣點點頭,掏出了手機。


    就在這時,薛子文懷裏的柳曉梅被顛簸感給晃醒了,她努力地睜開了雙眼,看清抱著她的人之後,終於安心了。她緩緩地鬆開牙齒,被咬的唇下已經有了一條深深的血跡。柳曉梅的頭很暈,她耷拉了一下眼皮,似又要睡過去。


    “曉梅,先別睡,等到了醫院再睡。”薛子文擔憂地說道。他真怕柳曉梅這一睡,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柳曉梅又努力地睜了睜眼,她的精神徘徊在半昏迷的邊緣,而身體的疼痛也是一浪又一浪地襲來,吞噬著她最後的神誌。“我疼……”柳曉梅難受地輕語道,被打了那麽久都一聲不吭的她,終於忍不住流下了第一滴眼淚。


    “別怕,很快就到了。”薛子文咬咬牙,又加快了腳步。


    所幸這次120的速度還算夠快,薛子文他們剛走出小巷,救護車就來到了,而警察也隨之而至。薛子文把柳曉梅抱上救護車,而陳浩宣他們把流氓混混們扭送給警察後,跟警察迴去做筆錄了。


    柳曉梅的傷勢不輕,需要入院做進一步的觀察和治療。在醫生們千保證萬保證柳曉梅沒有生命危險的情況下,薛子文也終於鬆了一口氣。在做完筆錄後,陳浩宣他們也趕到了柳曉梅所在的病房。但徐媛媛卻先迴去了,她說受到了驚嚇,需要迴去休息一下再來看柳曉梅。


    徐媛媛的這一“休息”,就休息到了柳曉梅入院的第三天。此時,柳曉梅也已經清醒過來了,正背靠在枕頭上複習功課。她其實很想出院的,無奈薛子文他們都不肯,覺得還是再觀察一段時間才放心。柳曉梅糾結於那個天文數字般的住院費,她甚至不敢跟父母說她住院了,怕加重他們的負擔。


    薛子文拍拍胸膛說,住院費就包在他身上了。陳小妹給了他一個“算你識趣”的眼神。


    柳曉梅實在暫時拿不出那麽多錢來交住院費,也隻好默認了,打算以後有了錢再還。


    這天,薛子文跑出去幫柳曉梅買午餐了,病房裏靜悄悄的隻有柳曉梅一個人。


    “篤篤”響起了敲門聲,柳曉梅聞聲看過去,發現徐媛媛提著一個大大的水果籃,笑意盈盈地站在門口。


    柳曉梅抿了抿唇,她不知道徐媛媛為什麽還能若無其事地擺出一副友好的姿態來看她。她是善不是蠢,徐媛媛的那一推,把她對徐媛媛所有的好印象都給推沒了。


    徐媛媛也不介意柳曉梅的態度,她知道柳曉梅不會再心無芥蒂地和她做朋友,而她也沒想過要把這份“友誼”繼續下去。她隻是想封住柳曉梅的嘴,以免柳曉沒把她不好的一麵說出去而已。因此,她很自然地走了進來,把水果籃子放在了柳曉梅的床頭,又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柳曉梅的視線一直跟隨在她的身上,長長的劉海遮住了她的雙眼,那副“陰沉”的樣子讓徐媛媛心裏有點毛毛的。但她知道柳曉梅也就是一個“麵惡心善”的人,決定給幾塊“糖果”來塞住柳曉梅的嘴巴。


    在接下去的十五分鍾裏,徐媛媛“傾情”為柳曉梅表演了一場“聲淚俱下”的悔過自白,表示自己當時也是一時著急,手邊有什麽都推出去了,不是故意要推柳曉梅的,希望柳曉梅能原諒她。


    徐媛媛的眼淚是真的,但她不是因悔過而流,而是怕柳曉梅把這件事說出去,毀了她的形象,在越想越擔憂的情況下就掉眼淚了。


    柳曉梅沉默地看著她,沒有說原諒,也沒有說不原諒。


    徐媛媛覺得柳曉梅本來就是一個沉默的人,所以她也不介意柳曉梅的態度。她覺得差不多後,削了個蘋果,遞給柳曉梅,對她說:“曉梅,這些水果是我給你賠罪用的,希望你看在我道了歉的份上,別把這件事說出去。”


    柳曉梅接過她的蘋果,拿著,沒有吃。


    徐媛媛擦了擦眼淚:“曉梅,我下午還有一些事情,我就先離開了。你好好注意身體,我有空再來看你。”說完,拿著小提包就匆匆離開了病房。她現在還有點心虛,不太想遇到薛子文他們,怕露餡兒。


    至於柳曉梅,徐媛媛很堅定地相信,隻要柳曉梅看到花籃下的那一份“大禮”,她會閉嘴的,畢竟有錢拿,誰不拿哪?


    在徐媛媛走後,柳曉梅把蘋果默默地給吃了。她雖然不喜歡徐媛媛,但浪費糧食是可恥的!當然,剩下的那些水果她就不會吃了,打算原封不動地還給徐媛媛。


    因此,徐媛媛的那個算盤算是落空了。


    又過了一會兒,薛子文迴來了,身後還跟著過來探望柳曉梅的陳浩宣、陳小妹等人。


    “誒~好漂亮的水果籃。誰送噠?”陳小妹蹦蹦跳跳地跑到了水果籃的旁邊,好奇地找尋著有沒有卡片之類的東西。


    “徐媛媛送的。”柳曉梅迴道。


    “徐媛媛是誰?”陳小妹不認識這個名字。


    “就是和曉梅她一起遇到壞人的那位女同學。”陳浩宣解釋道。


    “誒?那看來還不錯嘛。我正想說,她和曉梅姐既然同時遭難,應該算是好朋友吧?怎麽她這兩天都沒來探望曉梅姐呢。”


    柳曉梅沉默地打開了薛子文為她買迴來的午餐,沒有說話。


    “咦?這是什麽?”陳小妹本想看看裏麵有什麽水果,卻發現最底下有一個大紅包。她拿了出來,打開一看,眼睛都大了——竟然是幾千rmb!


    “她……她……她在幹嘛哪?!為什麽要塞這種東西在水果籃子裏?!”陳小妹驚唿一聲,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到她手上了。


    舒柏川皺了皺眉毛,沉思了幾秒後,對柳曉梅問道:“曉梅,你和徐媛媛到底遇到了什麽?事情應該不隻是你和她跑散了那麽簡單吧?”


    柳曉梅點點頭,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雖然她的語氣很平靜,但在場聽的眾人卻很憤怒。


    “媽的!第一次有揍女人的衝動!”薛子文握拳說道。


    陳小妹彈了彈手上的那一遝錢,笑嘻嘻地說道:“沒想到她居然還想出了‘封口費’這種東西,還真不簡單。看來家裏的錢真是多得沒處使……”


    舒柏川倒是想到了另一層麵上——聽說徐媛媛的父親是當官的,當什麽官不太清楚,但徐媛媛這種“送禮”行為做得那麽嫻熟,恐怕從小到大沒少耳濡目染吧?


    舒柏川沒有把這些想法說出來,隻是微微地眯起了雙眼,暗自把這件事記在了心上。


    不管怎樣,這件事隨著柳曉梅的痊愈出院而落下了帷幕。薛子文並沒有找徐媛媛暴揍一頓,但徐媛媛在高一(1)班的名聲,的確沒有以前那麽好了。至少在私底下流傳著不少有關這件事的流言,有些人不相信,而有些人則開始覺得徐媛媛表裏不一了。


    至於徐媛媛,在她收到柳曉梅還迴來的水果籃子那一刻,她就知道紙包不住火了。她暗恨柳曉梅的“大嘴巴”,卻也知道自己理虧,隻能在以後更加注意日常的為人處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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