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諶聞言苦笑一聲,拍了拍包裹:“好東西沒有收獲到,但是害人的玩意,反倒收獲了不少。”


    張諶一邊說著,解開包裹露出那一包裹的嬌豔花朵,金風花就算是過去了幾個月,依舊是嬌豔欲滴。


    “玉露花!”謝靈蘊看到那一包的花朵,唿吸不由得一滯,聲音中滿是震驚。


    “你看錯了,這可不是玉露花,這是金風花。二者雖然外表看著相同,但功效卻相反。玉露可以叫人臨時實力暴漲實力,而這朵金風花,可以叫人的實力暴跌三五成,你可千萬不要弄混了,免得到時候害了自己。”張諶對著謝靈蘊解釋。


    他發現了這個世界的人隻知道玉露花,卻不知道金風花的作用。


    自己如果利用這個特性,沒準還能搞一波大的。


    設計誅殺別人的時候,這絕對是一個出其不意的神器。


    謝靈蘊聽聞張諶的話,眼神中露出一抹不敢置信:“世上竟然還有這等事情?真是不可思議!兩種功效不一樣的花,但卻長得一模一樣,世上還有比這更叫人難以置信的事情嗎?”


    張諶笑了笑,從那一堆花朵中拿出十朵遞給謝靈蘊:“這十朵花給你,沒準在關鍵時刻可以保命。隻是這花朵需要以玉石盒子保存,姐姐迴去後還需提前準備好玉石匣子。”


    謝靈蘊笑麵如花,倒也沒和張諶客氣:“既然如此,那這十朵花我可就收下了。”


    張諶將看著包裹中依舊存在的八十多朵花,眼神中露出一抹無奈,這八十多朵花想要貯存起來可不容易,須知自己至少要購買八十個玉盒,可玉器何其珍貴?尤其是玉盒,更是少見。


    “姐姐的傷好了?”張諶沒有糾結花朵的貯存辦法,而是一雙眼睛看向謝靈蘊的身上,幾個月過去謝靈蘊身上動作利索,看不出受傷的樣子。


    “檢校司不缺少各種奇異的靈藥。”謝靈蘊道。


    張諶聞言放下心來,二人又交談片刻,謝靈蘊命人準備好酒菜,二人吃喝一番後,此時天色逐漸暗淡,謝靈蘊命人點燃燭火:“可惜,那精神世界的通道不斷縮小,距離關閉不遠了。”


    張諶坐在燈火下聞言一笑:“姐姐何必惋惜?有件事我沒和你說,那精神世界第一重天要不了多久,就要破碎了。到時候整個精神世界內的一切物品,都會從精神世界內墜落於凡塵。檢校司如果做好準備,提前搶占先手,到時候必定會獲得不可思議的利益。”


    謝靈蘊聞言大驚:“精神世界第一重天會破碎?為什麽?這消息有幾分把握?”


    “十分!”張諶很肯定的道:“至於說為何破碎,實際上是因為精神世界深處發生驚天動地的大變故,所以導致精神世界第一重天破碎。”


    聽聞張諶的話,謝靈蘊眼神中露出一抹驚悚:“精神世界內造化無數,一旦世界破碎神秘墜於凡塵,不知會造就多少超出掌握的強者,整個天下怕是要更亂了。”


    張諶聞言沉默下來,這是無法避免的事情。


    二人又談論了一會,張諶心中記掛著自家八卦爐中祭煉的打神鞭,於是背著包裹告辭離去。


    如今已經是凜冬,天地間北風唿嘯,寒意鋪天蓋地凍掣乾坤。


    張諶從謝靈蘊那裏換了一身過冬的衣衫,披著狐皮大氅,行走在漫漫寒風之中,向著黃黎觀的方向迴返。


    “接下來就是盜取點數,將我的搬山法肝到大成圓滿!再從黃黎觀內尋找到修仙的下一境界功法,然後低調好生的修行。”張諶心中無數的念頭閃爍著,緊了緊身上的大氅,將寒風阻擋在身軀外,又開始思索如何將這金風花朵處置好。


    想要尋找幾十個玉盒,根本就不現實。


    張諶走在那漫漫寒風中,心中倒是升起一點靈感:“我有冰凍之術,還有那不知多少萬年的老桂花之力,我若是利用桂花之力將其冰封住,不知能不能保存住藥性。”


    張諶想到這裏,直接尋覓了一處深山老林,然後抽調水汽將那金風花冰封,在冰封中加入了老桂花的力量,說來也奇怪,那老桂花的力量玄妙無比,竟然當真凍結冰封了金風花的藥力,將金風花的藥力給冰封住了。


    “成了!”張諶見此一幕大喜過望,隨即又憂愁這八十朵金風花該如何安置。


    帶迴道觀?


    那是萬萬不能帶迴道觀的,道觀內的老家夥不知多少,萬一被誰無意間察覺到金風花的氣機,到時候又是麻煩事。


    “那該如何藏匿起來呢?”張諶心中開始琢磨,思索許久還是決定將其藏在地下。


    唯有藏在地下,才能叫人難以發現。


    張諶尋覓了一座大山,然後做了標記後,帶著八十朵金風花化作水流潛入地下深處藏匿起來。


    張諶如今修為有限,化作水流也好,化作吸血蝙蝠也罷,都無法攜帶超過三十斤的物品,所以張諶之前在精神世界第一重天隻能辛苦跋涉。


    張諶一路滲透到地下千米,尋覓了一處溶洞,然後將金風花分為幾次,不斷搬運入地下溶洞內,被張諶給收藏起來。


    張諶收藏好金風花後,化作霧氣消失在黑夜中,再出現時已經到了黃黎觀內。


    如今正是深夜,小豆丁端坐在燭火前盤膝打坐,張諶迴來的時候,小豆丁神魂不在身軀內,卻不知跑到哪裏去了。


    張諶看著小豆丁的肉身,心中有些詫異:“怪哉,小豆丁竟然可以出竅了?他難道可以避開那宮闕的壓製力了?”


    張諶心中有些歡喜,隨即又暗自搖了搖頭:“這丫頭也不知尋覓個人幫忙護法,萬一出竅的時候被人壞了肉身可是麻煩大了。”


    張諶在院子裏忙碌起來,開始燉肉煮飯,等到了下半夜的時候,一道模糊影子從道觀外走來,瞧見張諶後麵色歡喜:“張諶,你舍得迴來了!”


    小豆丁的魂魄從院子外走了進來,待瞧見張諶後,不由得大喜過望,眼神中充滿了歡喜之色。


    聽聞小豆丁的叫嚷,張諶看著小豆丁撲來的魂魄,連忙將身體裏的金光壓製住,任由小豆丁的魂魄騎在自家脖子上親昵。


    “師姐好修為,現在都可以夜遊出竅了,還真是了不得呢。那宮闕你解決了?”張諶笑著詢問了句。


    他心中有點奇怪,按照當時宮闕內蘊含的力量,那宮闕應該奇重無比,按他估算至少也要小豆丁踏入陽神的境界才有可能頂開宮闕的壓力靈魂出竅才是。


    張諶的眼神中露出一抹好奇,現在小豆丁的情況,和他以前暗中推演的情況可不太一樣。


    聽聞張諶的話,小豆丁眉開眼笑的道:“也不知從哪裏出現了一個帖子,那帖子閃爍著金光,竟然將那宮闕的力量給封印住了。所以我的魂魄再無阻擋,直接出竅跑出來。”


    張諶聞言心中訝然,自己的六字真言貼竟然有如此能力了嗎?


    這才大半年過去,六字真言貼竟然有如此變數?


    張諶對著小豆丁的魂魄一推:“趕緊迴去,我給你查驗一番。”


    小豆丁美滋滋的靈魂歸竅,然後睜開眼看著張諶:“師弟,你來檢查吧!看看我身上還有什麽毛病沒有。”


    她的眼神中有些擔憂,但是卻又藏匿得很深,不想叫張諶看出來為自己擔心。


    張諶走上前去一根手指點在小豆丁眉心,感應著小豆丁身軀和靈魂的變化,尤其是著重感應自家六字真言貼的變化,不由得麵色訝然:


    “六字真言貼已經由有質變成了無質,其內黃金本體已經煉去,隻留下不朽之性。然後不朽之性又吸收香火信仰,由無質變成了有質,已經從凡俗之物變成了神物。這個過程中,吸收了整個宮闕的造化,已經將宮闕給吸拉胯了,那宮闕都變得虛幻、縮減了,難怪再也鎮壓不住小豆丁的魂魄。”


    張諶心中驚訝於六字真言貼的變化,這六字真言貼實在是太強了,對於信仰之力簡直是來者不拒,猶如是一隻巨鯨,鯨吞著無量大海,任憑你香火信仰有何等數量,全都不夠對方一口吸的。


    張諶感應著六字真言貼,就見六字真言貼已經徹底凝實,隻是其上六字真言尚且模糊,需要大量的信仰之力去填補。


    “有點意思。”張諶心中暗自嘀咕了句。


    張諶收迴自家手掌,然後迎著小豆丁期盼的眼神,嘴角掛起一抹笑容:“麻煩基本上解決了,你眼下暫時算是再無憂慮。隻是日後還需好好修行,爭取反客為主,將那座宮闕給煉化掉。”


    “真的嗎?”小豆丁臉上笑容擴大。


    張諶揉了揉小豆丁的腦袋:“當然是真的,不過你還要低調些,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許再靈魂出竅了。萬一被道觀中的那些老家夥察覺出端倪,到時候再出現什麽變故,可是不好了。”


    小豆丁聞言狠狠的點頭,站起身撲入張諶懷中,抱著張諶的脖子狠狠的親了一口:“張諶,謝謝你!”


    “基操勿六!不用謝!”張諶笑眯眯的道。


    說著話的時候,牛肉已經燉好,張諶領著小豆丁來吃牛肉。


    隻是二人尚未吃完牛肉,就見一道人影從院子外走來,人未到聲音已經遙遙的在寒風中傳了過來:“老道士還真是有口福,這冰天雪地還能吃到燉牛肉,還真是幸福。”


    張諶看了老道士一眼,瞳孔不由得一縮,來人居然是黃黎觀大修士吳長明。


    看到吳長明後,張諶心中怨氣頓時開始翻滾,想當初這老道士對自己說,隻要自己奪得大比頭籌,就許諾自己星神之位,可誰知自己大比之後這老道士就直接沒了蹤跡?


    吳長明可不客氣,直接坐在大鍋前,端起碗筷狂炫牛肉,一邊吃一邊招唿著張諶和小豆丁坐下:“你們傻站著幹嘛啊?趕緊過來吃啊。這牛肉燉得又爛又香,真真是難得的極品。你們要是再傻站著,這牛肉被我吃光可莫要怪我。”


    小豆丁聞言二話不說拿起筷子加入了戰鬥,張諶卻沒有動筷子,隻是坐在吳長明對麵,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吳長明。


    吳長明迎著張諶直勾勾的目光,牛肉有些吃不下,隻能無奈道:“之前道觀大比的事情,我都聽說了,可我當時被穀明月那混賬給設計調走,所以當我後來知曉一切事情的時候,全都遲了!我比你更不想叫那張曉花獲得星神之位,但是沒得辦法,此事木已成舟,大賢良師開了金口,我也無可奈何。”


    張諶聞言心中釋然,知曉不是吳長明背信棄義,方才拿起一旁的酒水為吳長明斟了一碗:“師傅請喝酒,是弟子錯怪師傅了。”


    吳長明搖了搖頭:“此事怪不得你,全都是我不好,中了那穀明月的算計。”


    吳長明氣得咬牙切齒,北地是他的地盤,但現在偏偏攪合進一個穀明月,尤其平邊王府世子拜入穀明月麾下,現在整個北地都被平邊王府管轄,雖然北地道觀名義上仍在他的手中,但穀明月已經暗中通過平邊王府的影響,不斷侵吞蠶食其權利,隻怕要不了多久,北地就要易主了。


    吳長明心中來氣,但卻也無可奈何。


    他能怎麽辦?


    要是單單穀明月和自己作對,那倒也不算什麽,偏偏現在還有平邊王府攪合進來。就算自己告到大賢良師麵前,大賢良師命令穀明月將地盤還給自己,那自己就真的能掌握北地道觀了嗎?


    北地平邊王府的王法,大過朝廷的律令,大過黃天道的規矩。


    吳長明吃了個悶虧,心中氣得要死。


    當然如果平邊王府還有別的子嗣,他扶持別的小王子的話,或許還有希望將權利給奪迴來,但偏偏平邊王就這麽一根獨苗苗,他能怎麽辦?


    他除了幹瞪眼,什麽也做不了。


    吳長明心中苦,但是吳長明什麽也不說。


    張諶看著吳長明,露出若有所思之色,他大概也了解吳長明這苦逼家夥的處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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