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穿了一件修身背心的林曉沫就那樣濕著頭發愣著看著滿臉怒氣的盧月容不知是怎麽迴事讓她那樣生氣。


    “伯母,有什麽事麽?”


    “報紙,你自己看!”


    盧月容將手頭的報紙朝林曉沫扔了過去,因為手裏還拿著吹風機,林曉沫想接沒接到。


    報紙掉落在地毯上,她低頭,看到了被放大的她和顧華年的照片償。


    放下吹風機,她還是低頭去把報紙撿了起來,她當盧月容是長輩,所以這報紙還是要撿。


    昨天晚上迴來的時候被暫在一樓的莫以天攔下了攖。


    她覺得顧華年說的對,她也需要自己的朋友圈,如果因為媒體的渲染就連交自己朋友的自由都沒有了,她相信這樣下去根本就沒有幸福可言。


    所以,一樓的臥房裏,昏暗的燈光,莫以天看著她久久的沉默,她也一直沉默不語,就算他的眼光蓄滿了幽深,幽暗裏像一部透視儀,似乎要將她心底的一切全部都看穿。


    “不舒服為什麽不告訴我?”


    終於還是他開了口,音調裏蓄著涼薄。


    “你也剛出院,身體還沒好,不想讓你擔心。”


    林曉沫抬頭看了他深色的眸子又低下了頭。


    “我是腿傷了,又不是傷了腦子成了廢人。”


    這個跟他是不是廢人有什麽關係,本就忙碌,這些有的沒的一些幻影本來說出來也沒什麽價值的,連安錦瑟都無能為力,告訴他也不能怎樣,還要這樣惱她,很討厭。


    她雖小,不過這種事情總應該有自己的決斷。


    “反正就是不想讓你操心,安醫生也說了沒有好的辦法。”


    “這不是辦不辦法的問題!有什麽不舒服的,該第一時間告訴我,當我是個局外人?”


    哦,林曉沫恍然,原來實在在乎這個?


    “沒有,都說了不想讓你擔心。還有,你沒有給我說的機會說的。”


    聽到她越說越低的聲音,莫以天繃著的俊臉還是鬆動了。


    “與顧公子一起吃飯吃的還愉快?”


    點了隻煙,煙霧繚繞中屋內的氛圍依舊有些壓抑。


    “我總不能一個朋友都沒有,隻是普通朋友,不要這樣問了!”


    莫以天其實也知道她需要朋友,詩詩現在忙著戀愛,學業又在洛城,但是因為是顧華年,所以總是不太情願。


    “不問你了,睡去吧,晚了,再感覺不舒服的話沒有第一時間通知我,看我怎樣教訓你!”


    林曉沫倒是沒想到顧華年的事他會這樣一兩句話就放了她,心裏到底是鬆了口氣,聲音也軟了下來,


    “我服你上床。”


    “不用了,我抽完這根煙,你好好休息,今天一天沒少累著。”


    就這樣雖然能感覺到他克製的怒火,但也算安穩的解釋過去了,他一個人在屋裏抽煙,她迴到二樓的臥室休息。


    這一大早又遇到盧月容的質問,林曉沫嘴上不能說什麽,心裏還是難受。


    “阿姨,就隻是普通的朋友出去吃個飯,您不要多想,媒體總是這樣,喜歡誇大其詞的。昨晚我跟以天已經解釋過了。”


    聽到林曉沫搬出莫以天來,盧月容更是生氣了,


    “你現在還直接拿以天來壓我了是不是?你是說媒體在誇大其詞還是在諷刺我誇大其詞?”


    這樣的態度與對話,林曉沫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必要再開口說話,怎樣都是錯,不如什麽都不說了。


    突然有種寄人籬下的深切淒涼感,到底莫以天為什麽要將她帶來這裏,昨天還在不舍在難受她要被送走,這會兒她倒是想能趕緊逃離這樣可以稱作為被歧視的地方了。


    眼淚在眼圈裏打著轉,倔強的深吸著氣忍著。


    她一個勁兒的沉默不再多言,安靜下來的盧月容注意到她脖子上紅繩掛的玉墜。


    因為那玉墜比較特別,一時竟引走了她的注意力。


    “你脖子上掛的玉是以天送給你的?”


    突然這樣被問到,林曉沫滯了一下,低頭才發現林文慧說讓她保平安的那塊無關緊要的玉。


    “不是,家裏人留下來的。”


    “家裏人?你家不是生活在貧民區?”


    盧月容的這一句話深深的刺傷了林曉沫的自尊心。


    “貧民區就不能有這樣的東西麽伯母?”


    盧月容冷冷的笑了一聲,


    “可以有,是撿來的吧,你知道這玉的價值對不對?不是自己的就不用戴著炫耀,玉有靈性,萬一有一天真的撞到了這玉的主人,你丟的可不是你一個人的臉麵!”


    她篤定這玉不是林曉沫的,是因為總覺得從哪裏見過這塊玉,但是又一時想不起來。


    “伯母,您這樣說話是不是太傷人了?我如果有心炫耀,就不是讓您在我的臥室裏看到這塊玉了,它不應該早就出現在您的視線裏了麽?”


    盧月容雖覺得林曉沫說的有道理,不過話已至此,她也隻能繼續說著,


    “不是你讓我看到的,而是被我撞破的,你要搞清楚這個關係。”


    她的一句話已經將林曉沫逼到崩潰的邊緣,突然不知道為什麽要在這裏受到如此淩辱。


    胡亂的從床上套上一件衣服就避開盧月容衝了出去,那一刻,她特別想一走了之,管他什麽莫以天,管他什麽結沒結婚。


    跑到樓梯口的時候看到坐在輪椅正麵朝著她的莫以天,所有崩潰的情緒都沒來得及收走,就那樣遠遠的靜靜的看著他,看著他腿上為她受的傷,轉身就往三樓的陽光房去了。


    莫以天更是迅速的捕捉到了林曉沫臉上崩塌的情緒,沒有多想就朝天梯的方向過去了。


    “以天,我找你有事。”


    盧月容很快就從林曉沫的房間裏出來了,正好看到莫以天轉動輪椅往電梯方向走,揚聲喊住了他。


    莫以天隻好停下來,“媽,這又怎麽了?一大清早,您去她的房間做什麽?”


    盧月容已經從樓梯走了下來,被林曉沫那樣無禮的晾在了房間裏,她更是生氣。


    “你不知道我做什麽?她出門用的不是你的司機?發生那樣的醜聞我難道不應該過問一下麽?”


    莫以天蹙著眉頭,“媽,我自己心裏有數,那位顧公子救過她的命,我能不允許她交個朋友麽?不需要你這麽敏感,事情我自有分寸處理,您沒事還是出去多溜達溜達,你們兩個這樣我從中間很為難,還怎麽養傷!”


    盧月容即使能猜到莫以天的態度,但他真的表態了,還是惹得她很生氣,眼眶也紅了起來,


    “莫以天,我來是因為關心你。長大了不要我這個媽了是吧,好,我馬上就走不讓你為難!我就知道你跟那個女人過不需要媽媽了。”


    “媽,我不是那個意思,您老人家能不能別這樣,就這兩三個月的時間,您就不能忍一忍?”


    “好,我忍,我走,你呀,就是鬼迷心竅了!”


    盧月容很快簡單的收拾一下就氣唿唿的離開了,橫豎她也不在這當電燈泡了,發生這樣的事,兒子竟然還在為那個女人袒護。


    她一個人著急上火有什麽用,她心裏有數莫以天處理事情的分寸,不過是替兒子覺得不值,還是有些一刻也忍不了那個女人在莫以天身邊罷了。


    既然發生這種事兒子都繼續表示要留那個女人住著,她除了迴老宅等著也別無他法了。


    莫以天也沒有刻意的去攬著盧月容走,他和林曉沫需要時間,迴頭再迴莫宅給她老人家賠不是就是了。


    自己的母親,怎樣能哄她高興他心裏有數,不過要暫時晾著她老人家了。


    歎了口氣,等盧月容出了門,他才上了三樓。


    門禁的密碼他知道,不過他還是敲了敲門,門內沒反應,他隻好略顯無奈的開口,


    “沫沫,過來開門。”


    等了好一會兒,林曉沫還是過去給莫以天開了門。


    眼睛紅紅的,長卷的睫毛上還沾著水氣,吸著鼻子低著頭不吭聲。


    莫以天笑著抬頭去看她,


    “出去跟別的男人吃飯上了頭條,還受委屈了?”


    他雖然聲音徐徐緩緩的沒有什麽不高興,不過林曉沫一聽他這樣說,眼淚又嘩啦嘩啦的往下流s收也收不住,感覺說什麽做什麽都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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