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王宮自古以來,便有一個規矩,進宮後的美人們在七天之內不能見王,在這七天之後,會按宮內專門的規定吃食、洗浴,將自身的塵俗之氣祛除方可。

    “主子,今早的是蓮子羹、春絲卷、翡翠湯、燕窩粥。”

    阿淩和阿紫一同報著菜名。

    “藤條!”我眯著眼,吐出兩個字。

    阿淩怯怯地站著,雙手放在背後,雙腳微微地向後移了移,小臉變得蒼白,額頭有細許汗絲。

    “拿不拿!”

    “……”阿淩還是那個樣子,隻是腿已有些發抖。

    “不拿是吧,門外跪著去!”

    阿淩像得了特赦令一般,匆匆地跑到外麵,“咚”地一聲跪在寒冷如堅冰的地上。

    ……

    日上三竿,阿淩已跪了許久。

    “起來吧!”我摸著小白狐舒軟的皮毛,取著暖。

    “謝……謝主子。”阿淩站起一半,又險些摔倒。

    “給,迴屋好好擦擦,至於藤條我自己已準備好了,長點記性!”我留下一盒比較普通的化淤活血的膏藥離開了,所謂的藤條,其實是我讓小白狐帶進宮的一天泛著寒氣的長鞭。

    東廂房。

    真是舒服啊!

    小白狐被我緊緊地抱在懷裏,火盆裏的木炭燒得旺旺的,好溫暖哦啊~

    主子!

    “嗯?!”我一遍又一遍地摸著小白狐的皮毛。

    據可靠消息,何佳與國師一同死在了蠻遼、離荊、銀月這三國相交的邊境楓樹林中。

    “那個家夥啊——”死了好!

    還有就是木貴妃病逝了。

    “水兒沒醫治她嗎?”

    黑豹感覺到當時陰氣過重,沒讓蘇姑娘醫治。

    陰氣過重……那便是陽壽已盡,是不能醫治的。

    “還有嗎?”

    “啊嗷——!”小白狐搖了搖小腦袋。

    “嘔——!”

    我突然感到胃中一陣不適。

    “嘔——!”我的手不自覺地按著自己的胸口,隨著手的放開,小白狐也跳離了我的懷抱。

    “惡——!”一股酸氣刺激著我的鼻腔,連吐出的口水都似乎有著酸味。

    “呃——!”我打了個氣嗝,鼻子酸酸的,眼睛有點濕。似乎有些淚水聚集在眼眶中。

    主子,你怎麽了?

    “沒事。”我朝小白狐擺了擺右手。

    “咳咳,吐——!”我連咳了幾聲,將口中剩餘的酸味全部吐了出來,端起茶盅,嗽了嗽口。

    “我想……我應該懷孕了。”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平複了自己快速起伏的胸腔。

    “……”小白狐嘴巴微張,眼睛瞪得大大的,樣子很是滑稽。

    “算算日子,差不多有一個月了吧。”

    就是那個該死的風炎留的種!

    不行,這孩子不能留!

    “十四娘。”

    “在。”小白狐幻化成了人形。

    “你火速趕赴到水兒那,叫她煎一碗墮胎藥,誤必進晚帶到宮中。”

    “是。”十四娘幻化成一束白光,消失在了屋裏。

    申時……

    水兒突然出現在了屋內,手中拿著一個食盒,那食盒中便是一碗由多種陰性、涼性藥材所熬成的墮胎藥。

    一聞到這藥味,我便知道是一碗對身體無太多傷害的墮胎藥,但水兒也是深知我心,裏頭還多加了一味藥,這碗藥一和下去,不但會墮胎,還會至使終身不再受孕。

    水兒將食盒擺在桌上,小心地將放在裏頭的藥碗端起,一步作三步地向我走來。

    一碗黑乎乎的藥汁,可想而知它有多麽的苦。

    我端過藥碗,孰視無睹地仰脖喝下,苦澀之味在我口中留存許久。

    第二天。

    嘔吐繼續不止,除了水我什麽也進不了肚。

    我恨恨地錘了一下柱子。該死的,當初幹嘛發神經煉就一副百毒不侵的嬸子,以至於對許多的藥物已產生了免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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