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蕭瑟,冷風作響,落葉歸根,風掃枯枝。

    冬閣院內,白花凋零。

    “變天了!”茹兒發出一聲感慨。

    是啊,變天了!這天是變了,但這天下也變了。

    滿庭院的菊花,散發著淡淡的幽香,伴隨著絲絲涼意縈繞在整個冬閣院,花瓣上還沾有些許的露珠,晶瑩剔透。

    在這個十月,盛開得最燦爛的莫過於眼前的菊花了,白的、黃的、紫的,各色各樣,為這灰色的季節增添了一絲色彩。

    “菊花殘,滿地傷,你的笑容已泛黃,花落人斷腸,我心事靜靜淌,北風亂,夜未央,你的影子剪不斷,徒留我孤單在湖麵成雙……”

    我隨意哼唱了幾句《菊花台》,隻是有感而發。

    很好聽,她從來都沒有聽過這樣的歌曲,應該是一個男子所做的吧,一個女子若能有一個願為她守護著這份愛戀一生一世,那麽她是幸福的。

    我和茹兒都陷入了沉思。

    今天就要出發了,文濤那個小人不知是如何得知我便是天心公主又身處“風雪閣”的,難道是那日故意放炮的黑衣人?

    花開花落,一年冬來一年春,本以為她可以掌握著自己今後的人生了,但天不隨人願,她被人抓住了弱點,從此必需為他人賣命,卡她並不想……

    為什麽我的世界要如此的複雜?難道這一切都隻是修煉的必經之路嗎?可我不能動情的,不然到了功德圓滿的那一天,我又該何去何從?

    同在一地,各有所思……

    “樂優郡主,天心公主,已經準備好了,該啟程了。”

    我和茹兒同時相望,相視點頭,然後遍各自走進了各自所住的屋子。不多時,我們又相繼走了出來,茹兒的手中多了一個錦白色的包袱,而我隻是披了一件白裘披風用來禦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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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遙山迭翠,遠水澄清。枯葉鋪滿了冰冷的地麵,毫無綠意的枝條孤獨地在風中搖曳。

    羅衣蕩漾紅塵內,駿馬馳驅紫陌中。

    我和茹兒都各自騎了一匹白裏挑一的棗紅馬在官道上奔馳。已經趕了六天的路了,由於我和茹兒堅持要騎馬,使時間縮短了原先的三天,不過後麵也還是跟有一輛馬車,以便我茹兒累了休息所用。我們由前日上午趕到了蠻遼國的邊境,現在正一點一點地向蠻遼國的都城遼都城進發,按現在的速度來計算,估計還有兩天才能到。

    該死的,用瞬間轉移的花,不消半刻鍾的工夫我便能趕到了遼都城,而現在不但浪費了六天的時間,還不斷顛簸了六天。

    又趕了近一個時辰的路,我們早已進入了一片荒漠之地,錯過了宿頭,但又黃昏已至,半輪紅日沉西邊,隻好原地休息,搭帳篷過夜。

    ……

    夕陽此時已然沉沒在了山的那一邊,不過帳篷也早已搭好,升起了一堆大火,火焰拌著木條“劈裏啪啦”的聲音燒得很旺,這火成為了這黑夜中唯一的光亮,也顯出了此時的詭異……

    聽說,這一帶的荒漠長有匪賊出沒,男的殺了,女的帶走,再放一把大火,幹幹淨淨,十分利落。

    有人走近,是茹兒,腳步很輕,但卻也磨得沙土“咯咯”地作響。

    “我教你唱歌好不好?”

    斐茹有些不名所以地眨了眨眼睛,但還是點了一下頭,應道:“好。”她的確很想學那些很特別的歌。

    “這首歌叫《寂寞在唱歌》,認真聽:

    天黑了孤獨又慢慢割著

    有人的心又開始疼了

    愛很遠了,很久沒再見了

    就這樣竟然也能活著

    你聽寂寞在唱歌,輕輕的狠狠的

    歌聲是這麽殘忍,讓人忍不住淚流成河

    誰說的,人非要快樂不可

    好像快樂,由得人選擇

    找不到的,那個人來不來呢

    我會是誰的誰是我的

    你聽寂寞在唱歌,輕輕的狠狠的

    歌聲是這麽殘忍,讓人忍不住淚流成河

    你聽寂寞在唱歌,溫柔的瘋狂的

    悲傷越來越深刻,怎樣才能夠讓它停呢

    你聽寂寞在唱歌,輕輕的狠狠的

    歌聲是這麽殘忍,讓人忍不住淚流成河

    你聽寂寞在唱歌,溫柔的瘋狂的

    悲傷越來越深刻,怎樣才能夠讓它停呢

    你聽寂寞在唱歌,輕輕的狠狠的

    歌聲是這麽殘忍,讓人忍不住淚流成河

    你聽寂寞在唱歌,溫柔的瘋狂的

    悲傷越來越深刻,誰能幫個忙讓它停呢

    天黑得,像不會再天亮了

    明不明天,也無所謂了

    就靜靜的,看青春難依難舍

    淚還是熱的,淚痕冷了……“

    “很好聽。”的確,她現在真的很寂寞,和孤寂,聽著這首歌,她的心好似在哭泣,在泣血,她突然覺得自己很無助,很想很想有個肩膀來讓哀痛依靠,讓她有安全感。

    “這首歌並不完整,沒配上曲子,也不夠完美。”

    這時,遠處傳來一陣大過一陣的響聲,離這兒越來越近。

    一、二、三……一共有五匹馬,一輛馬車,除去馬車與馬上的人,步行奔走的有二十個,很整齊有力,應該是經過特別訓練的,年像是匪賊,倒像是一支小軍隊。

    不多時,伴隨著黃沙滾滾,在我們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小隊人馬。

    “全體士兵準備!”隨行護送的馬將軍立刻拔出隨身攜帶的寶劍發號施令。

    “馬將軍,不必緊張,對方一定非福既貴。”我心境淡然地安撫著馬將軍過於緊張的情緒。

    但見騎在馬背上的幾個人,各個俊麗,人人英雄,隻除了一個稚氣未脫。而且又著一身耐寒的戎裝,應該是這夥人的主子,而那人環抱著一名與他年齡相仿的姑娘——

    頭上斜插著幾根銀色珠釵,點綴著三千青絲。銀絲裝點著紅色繡襖,包裹著素體纖腰,櫻桃小口塗抹了些許胭脂,臉似三月初開的桃花,有著點點紅暈,眉似初春嫩柳葉,又如同月兒彎彎。

    是沐凝兒,包著她的應該是蠻遼國的子翼小王爺。

    “天心公主,這帶可常有匪賊出沒,還是小心點的好。”說著,馬將軍還看了下天空,辨認了一下此時的時刻。

    “噢?!你是說此時正在七裏地之外遭受沙塵暴有著七十三人的匪隊嗎?”

    “……”馬將軍沒有答話,整個人都蒙了,接著便是心虛,握著寶劍的手心一直毛著冷汗。

    “那七十三個人此時活下來的還剩下一十七個人,還有就是馬將軍,為什麽我們的路線有些偏西?我記得蠻遼城的都城在正北放啊。”

    “稟天心公主,可能是地圖出現了問題。”雖然這兩個人都是要進獻給蠻遼王的,但子萍公主文濤之妹,李琵漓之後的皇後下了命令,隻要將她們倆人幹掉,不但她會保證他無事,而且還會有萬兩黃金,百畝良田。

    “各位軍爺請不要驚慌,我們是子翼小王爺府上的,趕迴遼都城路過此地,錯過了宿頭,故此想和大家待一晚上,大家好有個照應。”對方有人在喊話,內力雄厚,練武至少有二、三十年以上。

    “正好,我們同路,不介意明日一同趕路!”

    這句話,我是扯著嗓子喊的,沒有內力,沒有法術。

    *** *** *** *** ***

    半夜……

    “你是水姑娘嗎?”剛才一直站在我身後的沐凝兒不太敢確定地問我。

    “這位姑娘認錯了,小女子姓李,並不是姑娘口中的什麽水姑娘。”我淡然地站著,給她一個淡然的背影。

    怎麽可能?!

    這份淡然,

    這種氣質,

    這樣的語氣,她又怎麽會認錯?不同的是,她帶著麵具,而眼前的這個她帶著麵紗,瞳孔是黑色的而並非紫色,但她是聖女,必定有些通天的本事。

    空氣中泛著一絲絲寒氣,荒漠之地就是這樣,白晝驕陽似火,黑夜皎月如冰,故北中國有了“早穿棉襖午穿紗,圍著火爐吃西瓜”這樣不符合常理的諺語,而我們正處在暗星王朝這個擁有幾個國家的西北方。

    沐凝兒又看了好一會兒,除了她自己的感覺,眼前的這個人連一絲破綻都沒有被她看出來,也許這天地下真的有如此相似的兩個人吧!

    她舍命也沒看出來,隻好欣欣然地離開了,這離營地可是有一裏左右的路。

    片刻,冰冷的沙子發出怪異的聲音——

    “嘶——嘶——嘶……”

    好象是蛇發車的聲音,而且還應該是一條好大的蟒蛇。

    我形同鬼魅一斑,用瞬間轉移在方圓五裏底之內不斷地察看,一會而出現在這,一會兒出現在那。

    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我在西南方向發現了一顆隱藏得極為隱秘的碩大的蟒蛇頭,不聽地土著嚇人的暗紅的杏子,全身都被黃沙掩埋,頭在月光下泛出銀色的光。

    好大的一條銀蟒啊!

    我心中不禁驚歎。

    一個頭竟比一個銅盆不分上下,那麽我相信它完全能夠輕易地纏死一個普通的人。

    空氣中彌漫著絲絲血腥味,被風越吹越淡。

    它——受傷了。

    大腦接到了這樣的一個信號。

    未經思考,我衝銀蟒吹了一口氣,頓時黃沙彌漫。滾滾黃沙使人半眯了眼睛,不久銀蟒整個身體全都暴露在了空氣當中,在它的七寸之處,有一個很大的口子,像是被利器所傷,還在往外滲血,我右手隨便往空中一抓,一個小瓷瓶便出現在了我的手中,是上好的創傷藥。

    百年難得一見的銀蟒呀,它的血可是很寶貴的。

    “別怕,別怕!”我小心地移動著步子,生怕它突然來個“橫掃千軍”。然後輕輕地將藥塗抹在它的傷口處,細細地吹了一口氣,傷口立即停止了滲血,慢慢地在愈合。

    “好乖哦!”我開心地笑了,“你當我的寵物好不好?”

    我見銀蟒地頭微微地動一下,笑得更開心了:“你跟我姓水吧!是銀……這個名字好聽吧呃-_-|||有毒金屬……!”

    我見它沒有異議的樣子,開心地親吻了它的頭一下:“如果我以後要找你我就用這根紫竹蕭吹一首這樣的曲子好不好?”

    我見水銀還是沒有任何異議的樣子,更加開心了,拿著我不離身的紫竹蕭,吹起了小時候的童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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