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準備好了嗎?”


    我問丹尼爾這個問題,他最後一次迴頭看了看我們在莫薩裏斯山脈岩石峽穀外建立的營地。他把包扛在肩上,轉過身來對我說。


    “我想是的。”


    他把長劍套在腰間,一隻手放在劍柄上。我朝他點了點頭。


    “那我們走吧。”


    我們開始朝著布裏薩姆廢墟的方向返迴;白金級地下城並不遙遠,但是,如果我們花時間去那裏,仍然需要幾個小時才能到達。所以,我們趕忙了。


    丹尼爾和我穿過峽穀的深穀,在我們快速返迴地牢入口時急轉。我們隻花了一個小時就到了那裏——丹尼爾的速度較慢。


    如果我們全速衝刺,我們會早得多。但我們也很警惕——警惕任何可能在峽穀中搜尋任何怪物在睡夢中攻擊的思維收獲者。我不認為他們是這樣運作的,但沒有任何觀察,我無法得出任何正確的結論。


    我和丹尼爾爬上這片橘黃色貧瘠的土地上的一片荒涼的白色瓦礫的頂部,發現我們又一次俯視著布裏薩姆廢墟。這景象很熟悉——一座破碎的城市,成百上千的金級怪物和成百上千的弱小怪物,還有帶領他們的心靈感應者。


    他們在街上走來走去,笨手笨腳地走著,就像是一個沒有頭腦的沉睡生物。我趴在丹尼爾旁邊的地上,麵對著他。


    “你有什麽突出的地方嗎?”


    “沒什麽。看起來和昨天一模一樣。”


    “心靈感應者確實需要睡覺,對嗎?”


    “……也許吧?”


    如果他們不需要睡覺,我會高興也會失望。我很失望,因為這可能會讓我們更難在未被發現的情況下偷偷穿過布裏薩姆遺址。但我很高興,因為至少在凡人的世界裏有某種東西能夠抵擋住主宰著怪物、動物和智慧生物的強大的身體需求!


    我們倆都躺在那裏,試圖躲開視線,並觀察著心靈收獲者和他們控製下的人的動作。成群結隊的怪物通常隻會緊跟著“心靈收割者”的腳步。這意味著要保持在布裏爾薩姆遺址的邊緣。


    一開始,我認為這是一個巧合——思維收獲者遠離看起來像是城市內部的地方。他們一直走到邊緣——靠近火山口開始向上傾斜到峽穀其餘部分的地方。被一位偉大的[英雄]打破,然後隨著時間的推移被侵蝕的破牆倒下並崩塌。


    他們填充的街道僅限於第二組破牆之外——這些牆圍繞城市中心形成一個圓圈。這些牆並沒有完全倒塌:部分被自然或魔法摧毀,但其中一些仍然屹立不倒。它們曾經的白色光澤是大家熟悉的,盡管它們現在已經變成了肮髒的灰色。


    班克利特。


    構成維切斯特保護牆的礦物種類完全相同。我向丹尼爾指出了這一點,他一直在關注一個由一架特別靠近我們的心靈感應機帶領的小組,但他已經去其他地方巡邏了。


    “班克利特。編輯上說,牛頭怪應該在那裏。”


    “因此,心靈收割者害怕牛頭怪。”


    “可能。”


    “也許他們想把其餘的地牢據為己有?這就是為什麽他們要建立一支怪物軍隊。”


    丹尼爾皺著眉頭站了起來,開始從我們的高位上爬下來。我緊跟在他後麵,揚起眉頭。


    “你要去哪裏?”


    “與他們如此近距離交談讓人不舒服。但這是可能的。不過我覺得不太可能。”


    “為什麽?”


    “因為心靈感應者被認為是孤獨的怪物。為什麽這麽多人會在一起工作?”


    “我不知道。”


    我聳聳肩。


    “他們是如何用心靈魔法控製怪物的?”


    “我不確定。但我認為還有其他東西在幫助他們。增強他們的魔法,並使用他們自己的魔法來實現這一點。”


    “那麽,也許另一件事也讓他們一起工作。”


    我很有幫助地建議。丹尼爾的臉扭曲了,他迴頭看了看我們從哪裏來。他盯著白色的瓦礫,但我知道他實際上是在看這個城市——想象它的布局。


    “這正是我所擔心的。來吧,讓我們迴到那裏。我想我可以一直醒到中午。”


    —


    但以理和我繼續觀察著精神收割者的行動,甚至在黎明來臨的時候,揭開了夜幕,帶來了太陽的光芒。一道溫暖的光芒再次籠罩在橙色的峽穀上。我們身後的懸崖和高原是一道美麗而獨特的風景。當我不在陰間的時候,看到一些如此空虛的生活……我對此感到驚訝。


    然而,我的注意力仍然集中在布裏爾薩姆遺址上;我的眼睛緊盯著那些“心靈感應者”。果然,即使在整個上午,強大的心靈法師們都在城市的外圍。盡管內城的城牆被打破和破壞——他們本可以輕易地穿過它——但他們仍然隨意地遠離它。


    快到中午了,丹尼爾正在打哈欠,開始感到累了。我打算建議我們迴去,收集了我認為足夠我們明天第一次偷渡的東西。直到奇怪的事情發生。


    一名前往城市西部的思維收割者突然停止移動。跟隨它的怪物也在他們的軌道上停了下來,他們的頭轉向了精神收割者所看到的同一個方向。然後他們全都倒在地上。每一頭迦特猛獁象,每一個渴求土地的人,每一個仇敵,現在都躺在他們曾經站過的地方。


    我眯起眼睛,用肘輕推丹尼爾,讓他注意到這件事。


    “他們在幹什麽?”


    “我不知道。但我想他們還活著。”


    “你怎麽知道?”


    我聳了聳肩,然後轉身麵對“心靈收割者”。它慢慢地浮得越來越高,直到與丹尼爾和我的高度相等。我們兩人立即後退,在瓦礫後麵稍稍模糊了自己。


    “是什麽——”


    思維收割者向前衝去。它的飛行速度和襲擊我們的“心靈感應者”一樣快,遠遠快於那些還在漫無目的地穿越城市的緩慢漂浮的“心靈感應者”。


    我看著遠處的一個小點變成了一個小點,思維收割者突然停了下來,天空中的小點再也沒有了。丹尼爾張嘴時,我皺起了眉頭。他還沒來得及提問,我就迴答了。


    “它在做控製你的思維收割者一直在做的事情。”


    那個人茫然地看了我一眼,直到慢慢地,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他意識到了這一點,為我說話。


    “它會找到更多的怪物帶迴來。”


    “是的。”


    我凝視著心靈收割者,雖然如此遙遠,但它的存在卻讓我感覺如此接近;如果它從那裏發現了我們,我們將不得不逃離下麵布裏薩姆廢墟中怪物軍隊的集體攻擊。但我們不能離開或沉入裂縫,躲開視線。我們也看不到他們。我們必須確保它在做我認為應該做的事情。這很危險,我願意冒險。


    丹尼爾一動不動,屏住唿吸,等待著“心靈收獲者”的歸來。果然是這樣。緊隨其後的是一群老鼠。低空飛行的生物,以死者的屍體為食,拒絕在沒有挑釁的情況下戰鬥。然後,它的一大群怪物站了起來,仍然在睡覺,違背他們的意願移動。


    我以為就是這樣。我的懷疑已得到證實。我現在願意接受這些信息,迴到我們的小營地。但就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武拉特]一家直奔金牌榜。他們直衝著巨大的怪物和小怪物。我凝視著這一切。


    有那麽一會兒,我以為他們設法擺脫了“心靈收獲者”的睡眠魔咒。但我很快意識到這是心靈感應者的命令。它無情地看著弱小的翅膀生物被撕碎,幾十隻都被部落中的怪物殺死。


    “它為什麽這樣做?”


    丹尼爾皺著眉頭,看著屠殺繼續進行。他轉向我,憤怒地說。


    “它本可以發展自己的部落,但卻把他們送死了。”


    “它想讓它更強大的怪物變平。我們昨天看到了,不是嗎?”


    “但這不是計劃!這是有條不紊的。它隻是直接去殺了一群級別較低的怪物。”


    我迴頭看了丹尼爾一眼,困惑地看了他一眼。我好奇地皺起了眉頭。


    “你們這些冒險家不就是這麽做的嗎?你們在他們的巢穴、地牢和家裏消滅怪物。這看起來沒什麽不同。”


    “但我們這麽做是因為他們是威脅!”


    我抬起一個有爪的手指,捂住他的嘴。


    “你說得太大聲了。隻有你們中的一些人這麽做是因為他們是一種威脅。其他冒險家沒有這麽好。或者你認為斯蒂芬是那種隻為了幫助人們而與怪物戰鬥的白金級別的人嗎?”


    “我……”


    他猶豫了一下。我注視著最後一批被殺的[武拉特],然後看著“心靈收獲者”繼續在外城巡邏。我從廢墟中跳下來,示意丹尼爾跟著。


    “我想這就是我們今天需要看到的一切。它們似乎不睡覺。所以我們現在必須測試它們的觸角有多遠。”


    丹尼爾慢慢地跟在我後麵,臉上掛著怒容。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向他放心地微笑。


    “那意味著你可以睡覺了!”


    —


    我們在營地和布裏薩姆遺址之間的半路上發現了一個小凹坑,我想這是丹尼爾休息的好地方。那個人閉上眼睛躺在那裏。我以為他會立刻昏倒,因為熬夜太久而感到疲憊和疲憊。然而,相反,他開始輾轉反側,翻轉床單,甚至把頭靠在自己的手臂上,然後是雙臂上。


    “你在幹什麽?”


    我終於對他厲聲說。他吱吱地睜開一隻眼睛。


    “想睡覺。”


    “你為什麽就不能睡覺呢?”


    “沒那麽容易!”


    他砰砰地一跳,轉身,背對著我。我交叉雙臂,怒氣衝衝地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他一直在談論睡眠,但當他入睡時,他甚至無法入睡……”


    最後,丹尼爾確實睡著了。這名男子躺在臥室裏一動不動,唿吸緩慢。起床後,我環顧了一下壁龕的外麵,想看看附近是否有人在動腦筋。目前還沒有。


    耐心地等待了一個小時,我終於決定測試成功了,在這麽遠的距離裏,沒有一個頭腦清醒者能夠控製他。我錯了。


    兩個小時後,當我正在辨認一個奇怪的多色岩石的時候,丹尼爾閉上眼睛站起來,開始沿著峽穀行進,朝著荒蕪的廢墟走去。我歎了口氣,啟動了[熱情唿叫],引來了一位憤怒的[英雄]向我走來。當我開始後退,躲避他瘋狂的擺動時,一個通知突然出現在我的腦海裏。


    一般技能[頭銜技能:熱情召喚]升級!


    [頭銜技能:熱情召喚-等級1]-[頭銜技能:熱情召喚-等級2]!


    一般技能的升級將獲得經驗!


    我眨了眨眼。


    嗯,我想知道那有什麽用。


    顯然,這意味著它在更長的時間內傷害了目標——將時間翻倍到20秒。這讓我不得不在標題技能的效果消失之前躲避丹尼爾憤怒的[英雄的刀砍]。但它也覺得我可以更好地控製它的目標;不是完全選擇受影響的人,而是讓它不再像以前那樣包羅萬象。


    然後,當我的同伴恢複知覺時,他花了一點時間來評估周圍的環境。他的目光掃過峽穀,隻停留在岩壁一側的一個巨大的刃形洞處。


    “嗯……”


    “是的,你不能使用你的超級[英雄]技能。”


    “哦。”


    他猶豫地看了我一眼。


    “這是否意味著我們現在必須去地牢?”


    我像伊迪絲一樣揉著我的太陽穴,示意他跟著我。我拿起他的床單和他的假提包,朝著水流的相反方向走去。


    “來吧,我們迴去吧。讓你好好休息一下。然後我們明天試著潛入布裏薩姆的廢墟。”


    那人鬆了一口氣。他說英語。


    “感謝上帝。”


    丹尼爾和我穿過高聳懸崖峭壁之間的狹窄小徑,沿著向布裏薩姆廢墟傾瀉而來的細流走了迴去;峽穀中心巨大的隕石坑急劇下降,將所有水源直接引向它。


    現在是晚上。我的人類同伴睡得很飽。我們打算潛入白金級的地牢,希望能在不驚動收割者和他們的部落的情況下找到任何精靈或神殿的痕跡。


    我們像以前一樣登上了同一堆瓦礫的頂部,花了一點時間評估這座破碎的城市是否發生了任何變化。我們看不出有什麽不同。這個蜿蜒而笨拙的怪物部落似乎還沒有壯大。沒有新的怪物或生物被添加到他們的數字中。


    我們倆朝丹尼爾點點頭,趴在地上。他毫無疑問地接受了非語言暗示,因為我們事先已經討論過該做什麽。在昨天的觀察之後,我們製定了一個計劃,希望能夠在未被發現的情況下通過布裏爾森遺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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