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裏出來後,景傲天與當言分道離開。


    路上,景傲天坐在奢華的馬車裏,透著窗簾看著窗外,目光沒有焦點,有知在想些什麽。


    “雲生,對於楊貴妃的事,你有什麽看法。”


    好半響,景傲天才淡淡的開口說道。


    馬車窗外的馬背上,柳雲生微愣,然後才道:“我朝帝王之家,不管是天子還是妃子,對於他們都有一份專屬的記錄,不管是好的還是壞,但楊貴妃的記錄卻隻有那麽寥寥幾字,除了封號,入宮時間,離世時間,還有是龍飛狂的母妃之外,其它的一無所有,這擺明了就是被‘人’抹去一切記錄。”


    這個人,柳雲生並沒有並言是誰,但景傲天卻也知道,這個人就是祖先皇,而且唯一敢這麽做的,除了當年的祖先皇還能是誰?


    也隻有祖先皇有這個能力。


    “傲天,到了!”柳雲生提醒道。


    “雲生,去衙門。”景傲天突然說道。


    “啊?”柳雲生微愣,但隨即就明白景傲天的意思了。


    天門的新縣令叫唐留召,他本是幸福村的縣官,如今在天門高就,但如果是幸福村的事,應該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景傲天的馬車匆匆來到縣令前門,可是他們還沒進門,迎麵就來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景王爺?”


    “當言?”


    兩都看見對方莫不是一愣,但他們都是聰明人,很快就知道彼此都想到一塊了。


    這廂,正在外頭的唐留召接到景傲天與當言前來拜訪的消息,趕緊從外頭趕了了迴來。


    “景王爺,當侍衛,留召來晚,還望恕罪!”


    “唐大人,我們有事相求,請指點一二。”當言說道。


    “當侍衛請說。”


    “幸福村有沒有一位姓氏為王五十八左右的婆子?”


    “幸福村王姓的女子就隻有四個,三個還是小姑娘,還有一個也不過三十多歲,並沒有五十多歲的婆婆。”


    唐留召很清晰的說出自己所知道的話,沒有一絲猶豫,可見他對幸福村的事一直牢牢記心。


    “那麽先撇開王姓一說,五十八歲左右的婆子呢?有多少個?”景傲天問道。


    “有三個,劉家,張家,他們家的奶奶都是五十八歲,還有林家,就是大同他娘也是五十八歲。”


    “大同……他娘?大同不就是來跟羽兒告狀的人嗎?還有他娘以前是個瞎子,是羽兒給治好了。”景傲天雖然沒有去幸福村,可是對於幸福村的事,從安婷羽的嘴裏,他還是有所了解的。


    “就是他們,當侍衛也肯定認識。”


    當言隻是點了點頭沒有開口。


    “那麽那三位大娘當中,有沒有可能其實有改過名字的?”景傲天又問。


    “這……”唐留召支著下頜,似乎有些猶豫,好半響,他才然道:“其實你們問留召這些話是想做什麽?她們做了什麽事嗎?”


    聽出唐留召話中有猶豫與維護,景傲天隻好說道:“唐大人,你盡管放心,我們不是想拿她們問罪,隻是有些問題必須要問她們而已,因為安老爺子為龍飛狂帶走了,而羽兒為了救老爺子,現在已經去赴約,如今下落不明。”


    “什麽?”唐留召大驚,“可是這與她們有什麽關係?她們隻是普通的婦道人家。”


    雖然唐留召也在為安婷羽擔心,可是他總覺得景傲天與當言的來意並不是那麽簡單,如果那麽簡單,他們就不會問他這些話了。


    “唐大人,你為幸福村做的事,還有近日與羽兒一起破案的事,這些本王都看在眼裏,所以你的為人,本王也信得過,但接下來本王所說的話,本王希望你爛在肚子裏。”


    聽出嚴重性,唐留召有些猶豫自己該不該聽,但知道事情與安婷羽的安危有關,又與幸福村的村民有關,所以他隻好點下了頭。


    “龍飛狂的生母楊貴妃,她可能不是難產死亡的,而且龍飛狂現在也許就躲在楊貴妃前生居住過的地方,但這個地方隻有她的貼身嬤嬤知道,但這個王嬤嬤在楊貴妃去世之後就離宮了,現在不知所蹤,我們也隻知道她是幸福村的村民,並且有個相好也是幸福村的,所以我們懷疑,她若不是已經遇害,就是改了姓名。”


    “原來如此,帝王之家,本來就是最大的悲哀,地位越高,爭奪越大。”唐留召一聲歎氣,又道:“張家大娘,她是我一個遠房表親,而且年輕時在宮裏當過差,,年齡也符合你們的描述,並且……她改過名字,所以她也許就是你們要找的人。”


    景傲天與當言相視一眼,前者笑著說道:“唐大人,謝了!”


    “謝我就必了,隻是希望你們說的是真的,不會對她怎麽樣,而且我隻是希望安大小姐能平安歸來罷了,因為她的存在很重要,比起我們任何一個人都要重要。”


    “是啊!想當初人人都覺得她隻是一個懦弱無能一無是處的廢物,結果呢?現在的她比任何人都要尊貴,這樣的事誰能想到呢?”


    景傲天點著頭,心中感慨,說著,他又對唐留召承諾道:“放心吧!我們也不是殺人狂魔,張大娘沒做對不起我們的事,我們也不會拿她的性命當玩笑,隻是想了解她知道的事罷了。”


    與唐留召道別之後,景傲天,當言,還有柳雲生便快馬加鞭的來到幸福村,來到張家。


    看著突然出現的三人,張家掀起了風浪。


    “景……景王爺,您找民婦何事?”張大娘一臉的緊張,額前一片冷汗。


    “張大娘!”


    “民婦在!”


    “本王問你,你可曾在宮裏當過差?”景傲天淡然的聲音,一雙犀利的瞳眸卻緊緊的盯著張大娘。


    “沒……沒有,民婦隻是一個婦道人家,哪能在宮裏當差啊!”


    “你撒謊!”景傲天淩厲一喝,直接揭穿她的話。


    “張大娘,本王不是閑著沒事幹的人,你覺得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本王會來跟你廢話嗎?”


    “民婦該死!請景王恕罪!”張大娘趕緊跪在地下,磕頭求饒。


    “娘!”


    “奶奶!”


    張家的老小嚇得抱成一團,莫不是驚慌的看著景傲天,生怕他一個不如意就下令殺了他們。


    “景王爺,你太嚴肅了。”當言麵無表情的說道。


    “我……”


    景傲天想反駁,但見張家老小都驚慌的樣子,他隻好閉上了嘴巴,然後做了一個動作,讓當言去問。


    一旁,柳雲生無奈的翻了個搖了搖頭。


    他這位主子兼好友,除了在安婷羽麵前,向來都如此,可是他也不看看場合,這些可是普通的老百姓,他一個冰冷的表情都可能嚇死人。


    “張大娘,你們都別緊張,我們這次前來隻是有些問題想問罷了,絕對不會對你們怎麽樣,所以放輕鬆一點。”


    當言的話,雖然起了一些作用,但張家的老小還是有些擔心的看著景傲天。


    隨著他們的目光,當言,又道:“我說的話,現在也相等於景王爺的話,我說沒事就沒事,但張大娘,我也希望你能迴答剛剛那個問題,否則景王爺惹生氣了想做些什麽的話,那可別怪我不護著你們了。”


    這時,剛要喝茶的柳雲生把嘴裏的茶噴出來了。


    他無語的望著上空,無奈的翻了個白癡眼。


    這兩個白癡……


    還以為當言來問會好一點,但聽聽他說什麽?


    根本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當侍衛,景王爺,你們饒了我們吧!民婦真的不明白你們的意思。”張大娘一臉的哭意,拚拿到磕頭求饒。


    “哎!”柳雲生一聲歎氣,實在看不下去了,他走了過來,將張大娘扶了起了,“張大娘,來,坐這裏。”


    張大娘一臉驚慌,但也不敢違背的坐到柳雲生說的地方上。


    “先喝口茶,壓壓驚,然後把這兩個笨蛋當成空氣就可以了。”


    “柳雲生,你在說什麽呢?”


    景傲天使勁的瞪著他,後者不畏不懼的笑了笑。


    “傲天,當言,你們要這麽問下去,我看你們還沒有把問題問出來,你們就先把人嚇死了,一個個板著一張死人臉,你們是來尋仇的啊?她出宮後為什麽要改名?肯定也是遇上問題了,你們這麽毫無顧慮的問人家,人家當然會害怕。”


    柳雲生的話,景傲天與當言雖然皺起了眉頭,但卻沒有反駁,因為在心中,他們也承認,他們是很著急,急著想知道答案,所以他們並沒有顧慮到別人。


    而柳雲生,雖然他也是擔心安婷羽,但他畢竟不是最直接的人,他不像景傲天,也不像當言,他們一個是安婷羽的丈夫,一個是守護了安婷羽一輩子的人,所以擔心的程度是不同的,自然心情也不能相提並論。


    見他們一個個沉默不語,柳雲生也沒有再理會他們,他隻是迴過頭,看著張大娘,微笑的道:“張大娘,你為什麽會改名,這些我們都不想問,我們隻是想問一個問題,皇叔龍飛狂的生母楊貴妃,她在入宮前的居所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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