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澄走到校門口,果然,那輛熟悉的車已經停在那兒了,經過特別處理的車窗緊緊闔著,讓外麵的人不能看到車內的分毫。待到楚思澄走進了,後麵的車門卻突然從裏麵打開,一條男人的腿先邁了出來,然後慢慢地上身,臉依次出現在人們麵前。


    剪裁妥帖的簡單白襯衫和咖色休閑褲卻完美地勾勒出男人的身材,不怒自威的氣場讓人看了就不由噤聲,也讓人差點忽略那人完美的五官。


    從那輛國內很少見的車出現在校門口開始,就或明或暗地關注的人就看到那個男人打開門後就漾起一個溫柔寵溺的笑,左手接過一個直奔車子的男生手上的書,右手護在車門上方,等到那男生坐進了車子才緊跟著進去,關上門。然後,車子緩緩開動。


    “你怎麽穿這麽點兒?”楚思澄進了車子,怕冷的他在車內暖氣中緩過來之後,才發現坐在身側的人居然隻穿了一件襯衫,立馬驚問道。


    “沒事兒,車裏很暖和。”皇甫錦一邊幫思澄脫掉外套和圍巾,一邊迴答。


    “你剛不還出去了麽?如果你感冒了可別指望我去伺候你,我可不想再次生病!”口不對心的楚思澄。


    明白這是戀人別扭的關心,皇甫錦笑而不語,手上卻立馬把剛剛摘下來的圍巾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然後看著楚思澄,臉上妥妥地三個字,求表揚。


    楚女王不忍直視地別開頭,絕對不承認自己認識對麵那個人!


    發現自己被無視了,皇甫錦隻能放棄生疏地賣萌技能,另起話題,“今天怎麽出來地有些晚?”


    “啊?”因為話題跳太快而有些錯愕的楚思澄一時跟不上,頓了幾秒,“哦,剛剛嶽家的人來找我了,所以耽擱了一會兒。”


    說完,楚思澄又想到了剛剛經曆的那場嘴戰,仍有些意猶未盡,還有些遺憾,總覺得自己剛剛沒發揮好!


    “嶽家的人?”皇甫錦把思澄脫下來的笨重外套放好之後,迴憶了下有關章澤的那份調查資料,問道,“給嶽祺捐骨髓那事兒?”


    “嗯。”


    皇甫錦看了看自家寶貝兒的臉色,沒有什麽不高興,但仍是不放心,“沒被她們欺負吧?”


    楚思澄搖搖頭,樂了,“沒,應該說我把她們給欺負了。”


    “那就好。”皇甫錦欣慰了。


    楚思澄看了一眼,心裏對皇甫錦這反應挺受用的,但是臉上仍舊那不冷不熱的表情,“好什麽,你就不怕嶽家的人急了給你添些麻煩?”


    “你開心就好。而且一個嶽家也算不上什麽麻煩。對了,我已經派人去c市那邊看著了了,他們也不能用章家父母來強迫你捐什麽骨髓。”


    “可是我決定骨髓給他們。”楚思澄聽了,卻說出了自己的決定,“如果是章澤應該也會這樣做。”


    “為什麽?”皇甫錦皺眉。


    “畢竟是血脈相連的親人,就當是替章澤了卻了嶽家的那份生恩吧。哪吒不是還削骨還父,削肉還母呢嘛,我也就抽點骨髓罷了。”楚思澄伸手,把對麵人眉間的褶皺撫平,“別擔心,嗯?”


    “嗯。”


    嶽泠把差點被楚思澄氣倒的艾瑤送迴嶽家,聽著她罵了章澤半天之後,一籌莫展的兩人隻能在客廳裏鎖著眉發愣。


    嶽衛國到家的時候,奇怪地問她們,“你們怎麽了?”


    “還不是你那個小兒子!”從上午到現在都沒消氣的艾瑤忍不住尖了聲音抱怨,“我讓他給他哥哥抽點兒骨髓怎麽了?!他對我那是什麽態度,居然還威嚇我們!如果不是我把他生下來,他還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麽東西呢!”


    嶽衛國聽了妻子的這番言論臉上隱隱帶了些怒氣,卻不是對小兒子的。


    還沒等他說話,門口先傳來一個聲音,“媽,你們今天去找他了?我不是說了別去嘛?!”嶽祺剛迴來就聽到自家母親的聲音,一聽內容,就對母親和愛人擅自去找人而生氣,臉上的不耐和嶽衛國如出一轍。


    “我……我這不是……”艾瑤看到丈夫和兒子的反應,又想說些章澤的不敬態度來為自己的行為狡辯。


    “行了!”真心覺得這一段時間嶽家各種荒唐鬧劇的嶽衛國揉了揉鼻梁頂端,帶著一家之主的威壓叫停下麵的劇目,“小澤剛剛給我打電話了,說他同意捐骨髓。”


    說完就邁著重重的步子往樓上而去,走到一半停了一下,“小祺,到我書房來一下。”這句話在安靜的客廳裏顯得各位響。


    等到嶽衛國消失在樓梯那頭之後,艾瑤有些怯懦的聲音,“可他不是……在學校的時候沒答應嗎?”


    “媽媽,您應該想想您對弟弟的態度了。”嶽祺說完又自嘲似的,“不,不止是您,我也應該反省一下。”


    嶽祺上樓,徑直走向嶽衛國的書房,父子倆在書房呆了一個多小時之後,才下來,然後又一切如常般用餐,休息。


    這樣過了三天,終於到了約好做手術的那天。嶽家四口人都到了,而在楚思澄的強烈要求下,皇甫錦沒跟著一起來,他身後隻跟了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男人。


    麵對著嶽家人隱含感謝又愧疚的眼神,楚思澄hold不住了,先開了口,“我之前說過了,我有一個條件,你們答應了,我才會抽骨髓給嶽祺。”


    聽到這話,嶽衛國沒變臉色,嶽祺和嶽泠似乎放下了擔心的樣子,而艾瑤,原本在這幾天還帶有的一些內疚,又不見了,心裏還隱隱有我就知道沒那麽簡單的先知感。


    “好,你說。”嶽衛國點頭。


    原本站在楚思澄後麵的男人站了出來,“嶽先生你好,我是章少爺請來的律師,這是根據章少爺的要求起草的一份文件,如果你沒有什麽異議的話,隻要在這裏簽字就可以了。”說著,律師把放在公文包裏的文件拿出來,又掏出一隻筆,遞給了嶽衛國。


    嶽衛國原本也沒打算細看,隻想著不管條件多麽荒謬都會答應,畢竟這是他們欠這個孩子的,誰知,在看了幾行之後,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把文件一闔,“我不會簽的!”


    “怎麽了衛國?他提了什麽條件啊?”艾瑤看到丈夫如此反應,連聲問道,然後又不受控製地想到不好的地方去了,“是不是他獅子大開口了?還是要把小泠趕出我們家?”


    楚思澄聽了,似笑非笑地看了嶽衛國一眼,“您確定不簽麽?或者嶽夫人簽也一樣的吧?”


    嶽衛國看了看對著楚思澄後媽臉,唯恐文件上提什麽過分要求的艾瑤,歎了口氣,接過筆,簽了名,寫到最後一筆的時候,那力道險些把紙都劃破。


    艾瑤被嶽祺抓著不讓她過去,等到嶽衛國簽完文件,才沒了束縛,一臉著急地過去,一把抓過文件,就看到了那幾行字之後,呆若木雞。


    ……甲方願意捐獻骨髓給乙方之子,並退還之前所給生活費。從此甲方和乙方斷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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