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如同花團錦簇,事業也來錦上添花。


    編輯小刀找到林致遠,問他《誅仙》的實體書出版意向。


    誅仙現在已經有了四十萬字,足夠出兩冊書了。在路上網一直沒能簽下這本書來,所以讓小刀先來試探,了解作者的想法。


    ‘有沒有想過出版誅仙的實體書?’


    -‘有’


    ‘可不可以交給在路上操作?’


    -‘好’


    ‘在路上有多年的圖書出版經驗,和兩岸三地的十餘家出版社保持著良好的合作關係;此外,因為在路上掌握了海量的圖書資源,所以具有強大的議價能力。出版圖書,在路上是你最好的選擇’


    ‘什麽,你說好?’


    -‘是’


    ‘你答應的也太爽快了吧,我還有五千字的推介詞沒說呢’


    既然郎有情妾有意,那就開始談條件吧。實體書的版稅是個細水長流的收入,而林致遠想撈筆快錢去搞遊戲公司,所以選擇直接賣實體書的版權。


    價錢好商量,林致遠秉承雙贏原則,大家一起賺錢,交個朋友麽,反正他更看重的是名氣。


    ‘十萬?’


    -‘十萬!刀刀你真是喪盡天良啊,我等錢買房子結婚呢,你這是在毀滅我的人生,信不信我吊死在你家門口’


    ‘那你說多少’


    -‘一千萬’


    ‘一千萬!右渣你真是貪得無厭啊,我還有老婆孩子要養呢,你這是在砸我飯碗,信不信我給你寄刀片’


    其實小刀這次隻是來探探意向而已,並沒有得到價錢方麵的授權,所以兩人胡扯一番就各自收工。小刀去找他的老板匯報情況,而林致遠則打了個電話給張姐。


    “張姐,有筆小生意,不知道你看不看的上眼。”


    了解完來龍去脈之後,張姐直接問他:“你的底價是多少?”


    前世裏誅仙號稱賣了一千萬冊,再怎麽擠泡沫,打個一折也有一百萬冊,每冊售價超過二十元,扣掉個人所得稅之後,每冊平均可以拿到兩塊錢左右。說平均是因為初版和再版的版稅不同,例如新人的初版可能是百分之八,火了之後再版的時候翻番都不是夢;至於那些大神,則是屬於‘詳情麵談’範疇,比例不得而知,總之肯定會羨煞新人。


    賺錢不是主要目的,所以林致遠給了個良心價:“兩百萬。”


    “太高了吧,小林你可不要好高騖遠哦”,文娛不分家,張姐對於出版界也略知一二,這個價錢遠遠超出了她的想像,“小林你寫書才兩個月,還是新人,而且恕我直言,網絡作家比起實體作家的檔次還是稍低一些的…”


    檔次這東西,不過就是商品的華麗包裝,目的還不是用來抬價麽。過不了幾年,你就會看到千萬富翁像煮熟的湯圓般從網絡作家中往外冒了。林致遠笑著迴道:“這樣吧張姐,我給你介紹在路上網的江總,你先開個四百萬跟他談著,要是談不攏你就當我沒說過,好不好?”


    日落時分,他接到了張姐的迴電,約他一起吃晚飯。


    正在做菜的萌妹子大為失望,於是林致遠知會張姐自己會帶個尾巴,那邊說沒問題,正好也要帶個朋友過來。


    甫一見到張姐的那位朋友,林致遠連忙伸手致意:“高老師,幸會,幸會!”,這位大神的品性且不去說它,才華絕對一流,讓冒牌作家高山仰止。


    對方卻似乎對他的熱情略顯吃驚,有些矜持地迴應:“林先生,幸會,幸會。”


    張姐以為林致遠的反應是在給自己麵子,很開心地正式給雙方做介紹:“這位是趙麗瑩,小瑩,未來的大明星;還有林致遠,小林,大作家,兩個年輕人都不得了”,說著轉向另一邊:“高小鬆,老高,大律師,剛從美國迴來…”


    納尼?林致遠內心翻騰不已,律師?張姐你確定不是在搞笑麽!我說大哥你不去作詞作曲拍電影開講座預測美國大選,做什麽律師啊!


    胡思亂想間,就聽張姐在問:“小林你認識老高嗎,不過叫他高老師也沒錯,他現在是帝都大學法學院的客座教授,可不就是老師嘛。”


    林致遠鎮定心神,笑著迴應:“張姐你電話裏不是提過麽,有位姓高的朋友一起來,我想達者為師,叫老師總不會錯,沒料到歪打正著。高老師以後可要多指教,不能讓我白喊了。”


    於是舉座皆笑,老高客氣了幾句,眾人入席。


    觥籌交錯間林致遠不斷地旁敲側擊,總算弄明白這個平行世界裏到底發生了什麽:十年前微軟大力開辟華夏市場,搞了個千人學子交流計劃,小高同學一路過關斬將,躋身名單之中,後來一直在合眾國發展。他倒也是了得,年紀輕輕就成了一家律師事務所的合夥人,這次迴國是來掌舵一個民間基金。


    他私人還在國內和朋友合夥創辦了個律師事務所,剛和張姐簽了法律顧問的合同。創業期間胃口好,所以趙田工作室這種小單他們也不挑剔。


    人才就是人才,在律師這一行也混得風生水起,果然是金子在哪兒都會發光啊。


    “那以後法務方麵的事情就要麻煩高老師了”,林致遠舉杯致意。


    “他貴人事多,哪裏顧得過來,都是下麵人做事”,張姐也端起杯子:“老高是來認識認識你們兩位老板的。”


    趙田工作室基本是個空殼,小倆口雖然是大股東,但是對具體事務壓根撒手不管;找法律顧問這種事情,和其他雜務一樣,張姐說了他們就同意,反正印章也在她手裏。


    “我也就一業務員”,老高抬杯笑道:“在國內還沒從業資格呢。”


    林致遠不懂具體規章製度,不過卻懂得別人自嘲的時候不要去刨根問底,“您客氣了,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熟絡起來之後,話題逐漸轉向正事。萌妹子聽說林致遠想把誅仙賣四百萬之巨,心情激動不已,眼巴巴地問張姐:“那人家答應了?”,她很聰明,知道既然張姐喊他們來吃飯,就說明這事有眉目。


    “哪有這麽好做的生意”,張姐笑她性急,“江總問我什麽時候有空詳談。”


    那就是可以談嘍,非常好。


    “兩件事情:第一,憑什麽要四百萬,第二”,張姐放下筷子,認真地看向林致遠,“在商言商,我們之間,也得有個章程。”


    “是是是”,林致遠拍拍腦袋,笑道:“不知道張姐願不願意屈尊做我的經紀人?”


    張姐也笑了,從包裏掏出一疊紙來,“我準備了兩份合同,一份是一次性的,看來用不著了”,她把合同遞給林致遠:“你先看看,有問題明天到公司談。”,然後轉向萌妹子:“小瑩你要是樂意跟張姐混,條件比他好。”


    “張姐您怎麽能重女輕男,不是說異性相吸嗎?”,林致遠笑著抗議一句,也取出自己準備好的資料,給張姐看:“迄今為止,誅仙夠發布了一百三十四章,總點擊達到了一億七千六百四十九萬。最重要的是,最近十章的單章點擊數都超過了三百萬。”


    “很好,但是重複點擊率是多少?”


    好問題,林致遠苦笑:“這個隻有在路上網才知道,我就按最差狀況來算,即使每個讀者都讀了三遍,那也有一百萬讀者。”


    “每個讀者都讀了三遍,這說明這書寫得好啊”,老高笑著插話:“我有個問題,為什麽前麵章節的點擊比後麵少呢?讀者應該是從頭讀到尾才對吧。”


    “因為是免費發布,所以其他網站也可以轉載”,林致遠解釋了一句,接著道:“在路上網金榜前十的平均收訂比是五比一,我不敢說比它們強,所以就拿這個數字做參考好了。”


    “你不用謙虛,小田說誅仙是天下第一神書”,張姐笑道。


    “過獎,過獎”,林致遠繼續計算:“一百萬讀者,五分之一收訂,意味著有二十萬讀者願意為這本書掏錢;誅仙全書一百六十萬字,根據圖書市場的行情,可以出八冊書,每冊定價大概是二十塊錢。”


    “在路上從出版社拿到百分之二十不成問題”,張姐顯然也做過功課,她隨口計算:“扣掉稅他們還能拿超過五百萬,我們要四百萬,他們還有一百萬勞務費。”


    “這隻是最差的情況”,林致遠自信滿滿,不過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情,連忙對張姐說道:“以後還要跟他們繼續合作的,張姐你可別太狠了,滿足底線就行。”


    經紀人根據他的收入按比例分成,林致遠擔心她太過關注利益,而忽略了人際關係。


    “你這樣的委托人倒也少見”,張姐笑了一句,點頭答應:“好,我有數的。”


    不過她還有問題:“在路上那邊知道你的寫作計劃嗎?”


    “知道,尤其是字數,特別說明過。”


    “那你估計什麽時候完稿?”


    “隨時。”


    “隨時?”,張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笑了,“那就好。”


    “張姐”,林致遠提醒她:“咱隻談實體書版權啊,跟電視電影遊戲什麽的通通沒關係。”


    “知道”,張姐大笑起來,轉頭對老高感慨:“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現在的年輕人啊,厲害,不得了!”


    林致遠憨厚地陪著她笑:“其實我有一個特殊的要求,如果他們答應的話,價格少於兩百萬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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