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達成共識,賀景輝的態度就非常好了,他親熱地拍拍弟弟的肩膀,溫聲道:“有空多迴來看看爸。”


    賀景瑞跟在大哥後麵,伸手替他拉開門,和外麵的周一鳴碰個正著。


    “你鬼鬼祟祟的想幹什麽?!”賀景瑞豎起眉毛質問周一鳴。


    “我來看看你。拜托你不要這麽不友好。”周一鳴無奈地攤開手說。


    “小瑞,怎麽這樣沒禮貌?”賀景輝蹙眉責備弟弟,邊說邊側身讓周一鳴進病房,“一鳴,謝謝你來看小瑞,我公司還有事先走,你們好好聊。”


    周一鳴同賀景輝告別後,很自來熟地在病房裏轉,“哈,聽說你讓人打了?”


    “你這人怎麽啥都知道?到哪兒都見到你?討厭不討厭?煩人不煩人?”賀景瑞惡聲惡氣地說。


    “我消息靈通,為人熱心嘛。有我這樣的朋友你應該感到榮幸。”周一鳴笑得又厚臉皮又腹黑。


    “呸!我惡心!”


    “嘖嘖,賀景瑞你現在越來越沒風度了。”


    拿這臉皮比牆厚的家夥沒辦法,賀景瑞隻得眼觀鼻鼻觀心,堅決不搭理他。


    周一鳴也不生氣,自個兒嘰嘰呱呱地說個不停,終於成功地挑起了賀景瑞的怒火。倆人開始了進行多年仍舊樂此不疲地無聊鬥嘴。


    鬥到倆人都累了,周一鳴便起身告辭。賀景瑞簡直搞不懂他屁事不幹,專門來給自己添堵,真是閑出翔來了!


    不過周一鳴的到來提醒了他,雖然聽老大說賀成功出去療養不在本市,但姓周的都知道他住院,估計賀成功很快也會知道,得想好應對措施。


    當然,賀景瑞此刻沒空想這事,他一心牽掛著他的小鞋匠,恨不能立馬飛到對方麵前!


    奔到醫院門口,賀景瑞一眼就看到沈清源蹲在街邊,手裏捧了個盒飯狼吐虎咽地吃。


    他悄悄走到沈清源身後,猛地叫一聲:“清源!”


    “啊!”沈清源嚇了一大跳,手一哆嗦把筷子掉在地上。


    他扭頭看到賀景瑞包著頭笑微微地站在那裏,高大的身影擋住了陽光,那雙閃著惡作劇得逞後的得意光芒的眼睛,在陰影裏熠熠生輝。


    沈清源激動地站起身,鼻子發酸,眼睛泛紅,千言萬語梗在喉間,怔忪地望著賀景瑞說不出話來。


    賀景瑞去搖他的肩頭,笑道:“唉唉,你發什麽呆?幾天不見就認不出你老公了?”


    “怎麽是你?”沈清源這才喃喃地說出一句。


    “怎麽不是我?難道你在等別人?”賀景瑞撇嘴道。


    沈清源忙擺手道:“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哥他讓我們見麵嗎?”


    賀景瑞瞅著他滿心歡喜和愛憐,親熱地用手指拭去他嘴邊的飯粒,又掏出紙巾給他擦嘴,嘴裏不忘沒臉皮地吹噓:“他哪管得了我?前幾天是我還昏著不知道他幹的好事,你看,現在我一清醒,他立馬從我麵前消失……嘿嘿,不用管他了。走,給我看看你帶了什麽好吃的?”


    沈清源任他摟住肩膀往醫院裏帶,大腦仍處於懵懂狀態。


    前段時間千辛萬苦想見麵而不得見,忽然人就站在麵前了,橫在他們之間的那座大山也搬開了,輕鬆得讓人眩暈。


    他覺得能搞定賀景輝那麽兇的一個人,賀景瑞還是很有兩把刷子的。


    到了病房,沈清源終於神魂歸位,鐵公雞的德性又顯露出來。一直叨念著被賀景瑞扔掉的盒飯。


    賀景瑞把一堆好吃的放到他麵前,敲敲他的頭,說:“那盒飯看著就難吃,虧你吃得下!你先吃這些墊著肚子,待會兒我們去餐廳吃飯。”


    “不用了,我就吃這些。”沈清源看著麵前盡是外文的食品,又看看布置得跟賓館似的病房,忽然想起一件事,話在嘴邊轉了幾轉,才猶猶豫豫地問出來:“你住這病房挺貴的吧?”


    賀景瑞忙著用微波爐熱沈清源燉的雞湯,隨口說:“我哥幫我出醫藥費。”


    抿了抿嘴唇,沈清源又說:“上迴我生病住的單人病房,你說有熟人住院費都打六折,那熟人就是你哥對不對?你哥……他很有錢對吧?”


    沒想到他會問這個,賀景瑞背對著他腦子飛快運轉,想出一套應對的說辭後,狀似無所謂地說:“他是很有錢。我爸以前攢下一些家底,不算多,老大會做生意發了財,現在也算個富翁了,所以我爸都聽他的。不過我們早分家了,他是他,我是我,他再有錢也跟我沒關係,我自賺錢養家養媳婦兒。”


    在沈清源的家鄉兄弟分家一個窮一個富這種事並不罕見,而且賀景瑞那番自力更生的話很得他的心。


    他也沒懷疑賀景瑞,還誇:“對!做人就該有點兒誌氣,我們靠自己,苦些累些沒關係!”


    賀景瑞暗自鬆了口氣。幸虧沈清源不讀書不看報不關心經濟,一門心思放在修鞋上,要不然哪有那麽好騙。


    也不是成心欺瞞,實在是自己的顯赫身世跟那段不堪迴首的黑曆史息息相連,令他羞於提起。


    他也知道真/相終有一天會明了,該知道的沈清源都會知道,但他就是沒有勇氣向愛人坦白,幹脆當鴕鳥把頭埋在沙裏,一廂情願地安慰自己等以後時機成熟的時候再說。


    以後的事很遙遠,此刻的幸福卻是觸手可及,他很快把顧慮擔心拋在腦後,嬉皮笑臉地逗小鞋匠:“我們?”


    沈清源的臉頓時紅了個透,垂著眼不答話。


    把他摟到懷裏,賀景瑞附在他耳邊悄聲問:“我聽筱琴說,有人天天守在醫院外麵就為了見我一麵。”


    他調笑的語氣和熱烈的氣息弄得沈清源心跳加速。


    因為之前一直拒絕賀景瑞,之後又要死要活想見麵,此刻眼看要互相表白心意了,沈清源突然不好意思起來,而賀景瑞一副調戲良家婦男的嘴臉更是讓他羞上加羞。


    “你嚐嚐我燉的雞湯。”沈清源紅著臉轉移話題,起身去端雞湯。


    賀景瑞笑嘻嘻看著他害羞的小模樣,看得老二發硬,很想立刻把他按在身下先這樣再那樣這樣那樣幹個夠。


    把雞湯端到賀景瑞麵前,沈清源沒讓賀景瑞動手,而是主動喂他喝。把賀景瑞美得眼睛快眯成兩條縫,待喝下最後一口雞湯,他迫不及待地攬住沈清源的腰,整個人壓上去,嘴對嘴地把雞湯哺進對方嘴裏。


    沈清源拿著碗嗚嗚掙紮了幾下,隨後癱倒在賀景瑞懷裏,任他親個夠。


    唇分,賀景瑞啞聲笑道:“味道不錯。”


    沈清源的臉紅成一朵玫瑰花,微微喘著氣,說:“別,在醫院呢。”


    賀景瑞搶過碗勺隨手一扔,撲倒沈清源,一邊扯褲子一邊說:“等不及了!先幹了再說!”


    沈清源也很激動,下麵鼓起來和賀景瑞的頂在一起,很配合地脫下牛仔褲和秋褲。


    或許是太過激動,眼看要入巷之際,賀景瑞陡然一陣發暈,差點從床\上掉下去。沈清源忙伸手抱住他,關切地問:“怎麽啦?”


    “頭暈。”賀景瑞按著腦袋沮喪地說:


    “算了,等你全好了再說。”沈清源撫著他的背脊安慰:


    賀景瑞不幹了,急道:“不行!我都要憋瘋了,當初為碰你一下就被開瓢,我淌那麽血不能白淌!”


    “遲早的事,怎麽會白流嘛。我以後補償你好不?”沈清源好笑道。


    “時間不等人,少做一次是一次,你沒聽古人說*一刻值千金,今天耽擱了可是浪費千金啊!”賀景瑞耍賴道。


    沈清源拿這急色鬼沒辦法,隻得翻身下床,踮著腳去鎖好門又跑迴來,跪到賀景瑞兩條腿中間伏了下去……


    賀景瑞激動得抖了抖,低喊道:“哎呦,我\操!”然後就是一連串舒服的哼唧……


    完事後,沈清源躺在賀景瑞身旁喘了口氣,問:“怎麽樣?”


    賀景瑞閉著眼滿臉意猶未盡的表情,“太他媽爽了!”翻身抱住愛人,賀景瑞在他臉上蹭了蹭,說:“我幫你吧。”


    “算了,待會有人進來,一屋子的味兒。我說你的味兒真大,憋得夠久啊。”沈清源搖頭。


    “那是,你以後可要好好伺候我。”賀景瑞嗬嗬笑道。


    沈清源作勢推他,“去你的。”


    賀景瑞捉住他的手,翻身凝視著他,美滋滋地說:“我媳婦兒在廚房裏是主夫,在床\上是蕩夫,我有福了。”


    “呸呸,盡胡說。”沈清源啐道。


    他爬起來忙著毀滅“證據”,又打開窗戶散味道。


    賀景瑞看著他背影,心頭一片柔軟。忍不住喊道:“清源。”


    “什麽?”沈清源立在窗戶後麵,扭過頭應道。


    冬日的陽光照在他臉上,泛著毛毛的金色光暈,潔白的窗簾被風蕩起又落下,遮住了他的大半邊臉,說不出的朦朧美好。


    賀景瑞心裏熱乎乎的,赤著腳跳下地走到他麵前,拉開窗簾緊緊抱住他,柔聲說:“清源,我愛你。”


    倆人被罩在窗簾裏,小小的純白的一方天地裏,隻有互相依偎的兩個人。


    賀景瑞的目光如此熱烈,如火一般燃燒著沈清源。他抬起手摩挲著他的臉,想起倆人奇妙的相遇,想起一路走過的艱辛,忍不住慨歎——生活再倒黴再困難,畢竟還有一個他,老天對自己還不算薄,到底給了他另一份愛情!


    即使被欺騙被背叛被拋棄,他的心仍舊沒有死去,還會愛。


    有愛,他就能堅持下去!


    沈清源反手抱住賀景瑞,動情地說:“我也是……景瑞,我也愛你啊。”


    他勾住賀景瑞的脖頸,印上了一個無限深情的吻。


    白窗簾裹著相愛的兩個人,令他們在一片純淨燦爛的溫暖裏傾心相許。


    明媚的陽光照出一對親密相連的身影,久久不願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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