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過窗紗,朦朦朧朧灑在白音清雋的臉龐,仰躺在床邊的天少,手摸上煙合,抽出煙,沒點,咬在了嘴裏。


    天少從三四歲起就有了自己的獨立臥房,沒和任何人同床共眠過,找女人也是做完,馬上打發人走了,冷不丁身邊躺個人,天少很不習慣。


    白音閉眼道,“你想抽就抽吧。”


    “不抽。”天少將煙放迴煙合,“你早點兒睡。”


    白音,“嗯。”


    天少睜著眼望著沙發一角,片刻白音均勻的唿吸聲飄入耳內,天少轉身緊緊抱住了白音。


    白音登時睜開了眼,“玨伏天你想幹什麽?”


    天少低沉道,“怕你亂動震開傷口。”


    白音瞅他,“你這樣我睡不著。”


    天少閉眼道,“數羊。”


    白音眼底閃過絲厭煩,還是依了天少,緩緩閉上眼,盡量忽視摟在腰間的大長胳膊。


    半夜白音微微動了一下,天少立馬睜開了眼,“是不是想喝水?”


    白音原本是在睡夢中,被天少一問,也醒了,耐著性子說,“不是。”


    然後天少問,“想尿尿?”


    白音不易察覺的皺下眉,“不是。”


    天少頓了頓道,“我知道了,我抱你去。”


    “不是!”白音忍不住低吼了聲,“玨伏天我們睡覺吧。”


    天少體貼道,“別怕,我不看你上廁所,抱你進去,我再出來。”


    白音,“....”


    看天少下床,真要抱他上廁所,白音趕忙道,“玨伏天其實我想喝水。”


    “等著。”


    天少轉身去倒水,白音望著天少的背影發愁,白音真的不理解,為什麽自打他中槍後,天少就秉性大變,還神神叨叨地。


    這種感覺讓白音非常頭疼,真不如之前天少黑著臉來的好,最起碼那時的天少沒這麽囉嗦,也不管這些瑣事的事情,精神也算正常。


    事實證明,白音那晚所擔心的僅僅是皮毛,一個星期的時間,意誌力極強的白音差點兒被天少折磨崩潰。


    天少一天24時哪也不去就守著白音,喂白音吃飯,喂白音喝水,給白音洗臉,抱白音上廁所,就差替白音喘氣兒了。


    白音自問忍耐力算堅韌,可偏偏這個人就能把他腦中的那根弦一點點拉斷,再彈迴來,崩得他頭暈腦脹,直想撞牆,還想一頭撞死。


    天少一會兒說白音三天沒洗澡,臭,就要給白音扒個精光,擦身體,一會兒說,白音頭發有味道了,不好聞,就要讓白音脖子旦在床沿上,給白音洗頭,洗完頭天少又覺得白音的劉海太長,遮住了眼睛,讓人送來把剪刀,他就要親自上手。


    白音就像天少小時候特稀罕的一玩具,天少瞅著哪兒不順眼,就想上去搗鼓一番,直到搗鼓滿意為止,天少方才停手。


    天少手中的剪刀晃到眼前,白音閉上眼的那一刻,精神恍惚了,腦子裏全是巴圖給他剪頭發的畫麵,再一睜眼,白音馬上迴到了現實,因為那狗啃的劉海,巴圖絕對剪不出來。


    天少煩一個人,千方百計想盡各種損招,把對方打趴下,再狠狠地踩幾腳,才算完事兒。


    相對,天少想對一人好,也會真心實意對這個人好,可天少從沒真心待一個人好過,不懂怎樣對一個人好,才是真的好,才恰當。


    天少隻知道,自己認為好的,那就是好,那就是對的,就要附加於這個人身上。


    天少放下所有公務,專程伺候白音,白音的吃喝拉撒天少全包了,三餐吃什麽天少定,每天喝多少水天少定,甚至白音想翻個身,天少都要管一管。


    直到一個星期後,白音可以下床走動,天少才迴公司上班,不過白音每日需要補充哪些營養,用什麽餐,天少早吩咐了下去,有人會按點兒準備好,送到病房。


    沒應酬的時候,天少7點就趕迴醫院陪白音,手頭上有未完成的工作,也會一並帶到病房來完成。


    白音一見天少進來,馬上閉眼裝睡,因為白音醒著,天少隔一會兒就會問白音需要什麽?有沒有哪兒不舒服之類的話。


    天少半生算計謀劃,打小開始與人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其實相當有洞察力,但唯獨對愛情一竅不通,因為天少沒談過戀愛,對情呀愛呀根本不懂,看白音緊閉著眼不言語,直以為白音是因為看到他,覺著安心踏實,才想睡覺。


    為了讓白音更踏實,天少每晚一上床,把胳膊搭在白音腰間,輕輕摟著白音。


    白音說,“玨伏天我傷口好了,不怕震。”


    天少死死抱住白音不撒手,“我能給你的就這麽多。”


    實際上天少對白音確實不錯,天少對自己都沒這麽無微不至過,白音一出院,天少馬上請營養師為白音製作養生食譜,調養身體,還為白音買了好些衣服,趕上巴圖了,裏裏外外,換了個遍。


    天少買衣服可不是像巴圖一樣,領著白音上商場,一本服裝雜誌礽到白音麵前,隨便選!


    天少和梁誌成出來吃飯,梁誌成取笑天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白音是你兒子呢。”


    天少若有所思道,“媽的,幹脆認他當兒子算了,你看他多孝順巴圖。”


    梁誌成身體往前挪了挪,“伏天其實想知道他在謀劃哪些事情,可以安竊聽器。”


    天少嚴肅地瞅瞅梁誌成,“不需要,我相信他。”


    梁誌成撇嘴,“他說幫你對付玨家棟也沒動靜啊。”


    天少放下筷子道,“白音說過幾天會有消息。”


    “他就知道拉著玨家棟去會所。”梁誌成很不服氣,“那裏消費一次快趕上我一個月工資了。”


    天少笑死了,“你是想讓我給你漲工資吧?”


    “是該漲了。”梁誌成心道,怕你給不起!


    迴到公司,天少將打包好的飯菜放在了白音辦公桌上,白音打開餐盒說,“下午我想去一個地方。”


    天少幫白音取出筷子,掰開,“哪兒?”


    白音垂眸道,“小胡同。”


    “你瘋了?”天少的臉立馬陰沉了下來,“一個要飯的,你找他幹什麽?”


    “不是找,是看。”白音淡道,“你不想看看他過得怎麽樣了?”


    天少微眯起的眼閃過寒光,“白音你什麽意思?”


    白音蒙頭吃飯,“算了,你不讓我去,我不去了。”


    天少點根煙,煩躁地抽完,走過來,戳戳白音,“你非歹去嗎?”


    白音一動不動。


    天少接著戳,“白音我不覺得你有那麽好心。”


    白音任舊不動。


    天少再戳,“探望大眾貧苦是一種美德,我送你去。。”


    “好。”白音抬頭,“下午就去。”


    “去去去!“天少不耐地擺擺手,“我真快成你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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