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割心是什麽感覺,此時此刻,滕閆徹徹底底的感受到了,她咬著唇,垂下了頭,長發擋住了脆弱泛紅的雙眼。


    夏翎盈使勁捏了一把美人的臉頰,“別亂說。”


    美人嘟著嘴扭頭看蕭莫言,蕭莫言連忙把美人接了過去抱,忍不住埋怨:“你說孩子幹什麽?我們美人說的可都是實話。”


    不得不說,隨著年齡的增長,美人是越來越像蕭莫言了,不管是從性格還是補刀的功力,這讓夏翎盈多少有些頭疼,如果是是完全的和蕭莫言一樣還好,畢竟是有了這麽多年的經驗知道如何應對。美人偏偏還自己開辟了賣萌神功,能夠用那種充滿天真浪漫的語氣說出讓人心碎的話,這能力,怕是打娘胎裏自帶的,讓人恨也不是疼也不是。


    蕭莫言看著滕閆歎了口氣:“行了,你也別難過了,阿丹的性子你不知道嗎?她疼你寶貝你跟什麽似的,人家就不能耍點小性子麽?這不都迴來了嗎,慢慢來吧。”


    她懷裏的美人笑的門牙都露出來了,學話:“慢慢來吧,蛋蛋阿姨最愛美人了。”


    “你給我老實點。”蕭莫言也忍不住了,瞪美人,屁大點的孩子知道爭風吃醋了。阿丹就那麽好?張口閉口蛋蛋阿姨的,把她這個親娘擺在什麽位置上了?


    滕閆抬起了頭,淡淡的說:“我知道她。”


    滕閆怎麽會不明白阿丹。她這次迴來之前已經做過了最壞的打算,畢竟沒有一句承諾甚至沒有一句溫馨話就這麽離開,無論麵對什麽她都會坦然接受。阿丹剛才的眼神是不會錯的,她對自己的確還有愛。確定這一點,還有什麽不滿的吧?不過是時日的關係,滕閆有這個自信也確信阿丹一定是她的。


    ******


    就像是滕閆的突然迴來,誰都沒料想阿丹會用這樣一副態度對待滕閆。


    倆人的關係緩和是緩和了,阿丹還會笑嗬嗬的和滕閆開玩笑,像是朋友一般聊天,但倆人之間就好像是有一道看不到的隔閡橫在那裏,無論滕閆怎麽努力都跨不進去,梗的渾身難受。


    夏翎盈是有點著急,有心想要幫忙和解,畢竟這幸福來得得之不易,為什麽還要因為這種微不足道的小別扭而痛苦難受。蕭莫言則不是,她巴不得看好戲,這風水輪流轉,好不容易等到她的人虐滕閆了,為什麽就這麽算了?而且愛情的神聖之處不就在於折騰麽?年輕的時候不折騰,難不成要等歲數大了精力跟不上再得瑟?


    但出乎蕭莫言預料的,阿丹這折騰的時間持續的似乎有些長,經曆了三個月,她對滕閆都是那一副不痛不癢的模樣。雖然在工作上,蕭莫言對阿丹再溫和,倆人也存在上下級的關係,但在生活上,蕭莫言是個會看人的人,阿丹就是典型的那種平日裏溫和,但絕對有自己的小性子和小脾氣在,除非她們倆人自己解開這個疙瘩,不然阿丹是怎麽都不會過去這一關的。


    晴朗的一日,阿丹來找蕭莫言請假了,說是要迴家。


    蕭莫言詫異的看著她,“迴家?”不是吧,她不會就想這麽兇殘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


    阿丹看起來沒什麽精神,“我家大白去世了,我得迴去看看。”


    “你別著急,這是怎麽了,這麽突然?”經曆了徐奶的離別,蕭莫言明白也懂得家裏有人去世是多麽的痛苦。


    阿丹看起來情緒的確不大好,她搖了搖頭說:“估計上了歲數吧,也不怎麽吃飯,妹妹給我電話說昨天剛不行的。”


    “票買好了麽,需要我幫你麽?”


    “我準備做火車迴去,然後再轉汽車,經過家裏還得轉驢車。”


    “是不是太慢了?這家裏人是不是等著你迴去再出殯呢?要不我給你配一個司機開車迴去吧。”


    蕭莫言善解人意的說,這麽長時間,她早把阿丹當做蕭家的一員。阿丹抬頭看著她,詫異的問:“出殯?不用啊,我妹妹和媽媽昨天在後院直接挖了一個坑埋了。”


    蕭莫言愣了一下:“不會太草率麽?”雖然知道阿丹家在農村,可就這麽在後院挖坑入土,是不是有點太輕率了?


    阿丹看著蕭莫言呲牙笑了:“蕭總,大白,我家看院子的狗,你想什麽呢?”


    “……”


    蕭莫言沉默了半響,麵無表情的看著阿丹,可以啊,跟她這麽久會耍人了?


    ******


    阿丹就這麽匆忙的迴去給大白辦理“後事”去了,走之前匆忙,她特意告訴蕭總別忘了跟大家都說一聲。


    蕭莫言表麵上點頭應了,心裏卻留了一手,誰都沒告訴,就連夏翎盈都守口如瓶,一個字都沒說。


    等滕閆急急忙忙的跑過來找人時,蕭總正在悠閑的喝下午茶。不得不說,對於蕭總的形容,就隻能用妖嬈了。這麽久了,已經是一個孩子的娘了,可人家的身材依然保持的那麽好。她依舊熱愛蔻丹的指甲,塗著豔色勾人的唇,一身黑色的長裙裹著傲人的身材,她就那麽靠在藤椅上,雪白修長的腿顯露無疑,就連那蹬在高跟鞋裏的腳都如羊脂一般光滑惹人憐愛,微風吹亂她額頭的一縷長發。蕭莫言不經意的勾一下長發,風姿卓越,甩當紅的小明星幾條街綽綽有餘。


    滕閆聲音都急的變聲了,嘴唇幹裂,發絲雜亂,眼裏都是血絲。


    蕭莫言喝了一口咖啡,味道怪怪的,她皺眉:“真是不如阿丹弄得好喝。”


    “你——她到底去哪兒了!”滕閆氣息不穩,她怒視蕭莫言。蕭莫言瞥了她一眼,“有你這麽問人的麽?”


    “她去哪兒了?”滕閆快哭了,這幾天看不到阿丹,那日日糾纏的想念讓她深刻的體會到阿丹這一年來的痛苦,想過會有懲罰,可沒想到懲罰是如此的痛苦……阿丹真的不要她了嗎?


    蕭莫言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我真不知道阿丹去哪兒了。”


    那聲音漠不關心帶著一絲冰冷,滕閆敏感的察覺到了,她一向是驕傲的,尤其是對著蕭莫言,永遠是倔強不屈的,甚至一度倆人的關係硬邦邦的。可為了找到阿丹,滕閆幾乎是忍氣吞聲:“蕭總,你一定知道阿丹去哪兒了。”


    “你自己的人你不知道去哪兒了,還來問我?我跟阿丹可是清清白白的。”


    蕭莫言漫不經心的縷了一下裙子角,滕閆看著她,咬了下嘴唇,想了想,滕閆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蕭莫言皺眉,“還找救兵?”雖然這麽說,可蕭總明顯沒有剛才的淡定看笑話的模樣,屁股扭來扭去,像是坐了釘子一般開始不安了。


    不到十分鍾的功夫,夏翎盈迴來了,一進屋她就看到滕閆紅彤彤委屈的雙眼和一副心虛模樣的蕭莫言。


    不經思考的,夏翎盈上前就揪住了蕭莫言的耳朵:“蕭,你怎麽這麽沒良心?”


    蕭莫言呲牙:“就衝你這份在意我也不讓她如願!”


    夏翎盈氣急了,手擰了一個圈:“阿丹到底去哪兒了?你起碼告訴我們一聲,別讓我們著急。”


    正說著,屋裏睡醒覺的美人滾滾的走了出來,一看到蕭莫言被捏耳朵,立馬用兩隻小胖手遮住了眼睛,驚唿:“家庭暴力了!請撥打110!”


    蕭莫言:……


    夏翎盈鬆開了手,她氣急敗壞的看著蕭莫言:“蕭,你別鬧了,以前家裏有事的時候,劇組那邊都是滕閆一個人再忙,你不能恩將仇報。”


    蕭莫言哼唧了幾聲,對於在美人麵前丟麵子很不滿意,“幫怎麽了?我幫過多少白眼狼?還不是她自己的錯,再說了,人家阿丹不打招唿的走怎麽了,當初她走打招唿了麽?”


    蕭莫言還真是阿丹的好領導好上司,幾乎把阿丹一直藏在心裏埋怨的話都說了出來。滕閆聽得心裏揪著難受,她抬頭看著蕭莫言,帶著一絲懇求的說:“蕭總,就當我求你好不好?你告訴我,阿丹去哪兒了?”


    蕭莫言被滕閆看的抖了一下,這美女就是美女,那委屈著泛紅的雙眼真是太美麗了,冷不丁的,耳朵又被夏翎盈揪住了,夏翎盈帶著一絲惱怒的看著蕭莫言,老毛病又犯了?


    美人偷偷看了倆人一眼,又捂住了眼睛,學著警笛的聲音:“嗡嗡嗡,前麵的人讓一讓,前麵的人讓一讓,不許動!”


    夏翎盈:……


    蕭莫言:……


    滕閆都這麽說了,蕭總也不好再端著架子,她喝完最後一口咖啡,臉色有些沉重。


    滕閆和夏翎盈看她這樣都有些著急,緊張的看著蕭莫言。蕭莫言看向滕閆,清了清嗓子,輕聲說:“她家裏有去世的……”


    “什麽?!”


    這迴答讓滕閆和夏翎盈都粗手不及,蕭莫言扶額,很傷心的樣子:“是的,具體是誰阿丹沒跟我說,就知道跟她關係挺好的,阿丹很難受,她的性子,你們也知道。要強著呢,不告訴我,說不麻煩別人,我要讓司機送她迴去都不肯,一個人迴去了,準備辦理一下後事。哎,也不知道她會不會跟我當年似的,想不開,你說呢,滕導?”


    蕭莫言的目光落在了滕閆的身上,滕閆的心早就亂成了粥,當年蕭莫言和夏翎盈因為徐奶去世的事兒差點分手,這可是她親自見證的。到現在,她還能清晰的想起蕭莫言那會的灰色與夏翎盈的絕望,如果阿丹真的想不開……


    “蕭總,您能不能把阿丹家地址給我……”


    滕閆懇切的看著蕭莫言,蕭莫言心裏都快笑開花了,怎麽著,知道著急了?知道擔心阿丹了?早幹嘛去了?居然還用上了敬語,蕭莫言一挑眉,有些得意忘形:“你求我啊。”


    這下還不等夏翎盈有反應,美人又捂住了眼睛:“警車到了!都別動!”


    夏翎盈:……


    滕閆:……


    ******


    自從跟了蕭莫言之後,因為工作原因,也因為交通不便,阿丹很少迴家了,多是電話和書信來往。


    到了家之後,阿丹簡單的休息調整,就和妹妹去後院拜祭了一下大白。


    阿丹的表情很沉重,喃喃低語:“大白,你怎麽不等等我就走了?你也太沒福氣享受了,我還特意給你帶了城裏的牛肉幹。”


    阿丹的妹妹叫阿華,已經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長發飄飄,優雅有氣質,已經在上大學。


    “姐,迴家吧,大白後來牙不好了,隻能喝粥,吃不了牛肉幹,聽你這麽說得氣的刨土出來。”


    阿華跟姐姐的性子不一樣,略微有些冷清。阿丹曾經不止一次說她薄情,阿華都鄙視一笑不與她一般見識。何為薄情?這不過是想的開的標誌。


    倆人一前一後進了屋,阿丹的媽媽正盤腿坐在炕上愣神,看到倆人進來,點點頭:“看完了?”


    阿丹的眼睛有些紅,“嗯。”


    阿丹媽笑了,“去城裏這麽多年也沒看到你有什麽長進。”


    阿丹吸了吸鼻子,“媽,您別那麽腐朽,怎麽總城裏城裏的,其實城裏也有好人,真的。”


    “嗯,也是,對了,蕭總的錢你還她了嗎?”


    阿丹媽一直惦記著這事,阿丹點了點頭,倒了一杯熱水遞給她。


    “還了,蕭總沒要,讓我拿迴來,直接給家裏的小學買些課本什麽的。”


    “還真是個好人呢。”


    阿丹媽感慨,阿華在一邊瞅著姐姐說:“姐,你談戀愛了嗎?怎麽還精神狀態這麽不好,跟個歐巴桑似的。”


    “你個小屁孩,羞不羞!”被戳到痛處的阿丹扭頭看阿華,咬牙切齒。阿華抱著胳膊看著她笑:“被我說中了?”


    “你懂什麽你!”


    “我怎麽不懂,倒是你,姐,你懂嗎?”


    “……”


    阿丹媽皺眉:“行了,阿丹,你好不容易迴來一次,怎麽還跟妹妹吵架。”


    阿丹鬱悶了,“媽,這二丫頭嘴越來越毒了。”


    阿華挑眉:“姐,你從小不就抱著我說最喜歡我這樣毒舌脾氣倔的嗎?對了,你找到我這樣的了嗎?”


    阿丹額頭青筋一跳,陰沉著臉:“咱倆切磋幾下?”


    阿華冷清的站在那,淡淡的說:“好啊,我剛再到大學考的跆拳道黑帶。對了,姐,我今年拿到學校女子拳擊的第一名,一會給你看看獎狀。”


    “哦,嗬嗬,好說好說,內什麽,媽,您中午想吃什麽,我給你們做著吃。”


    阿丹媽憋著笑看著阿丹,的確,阿華這兩年越來越成熟了,倒是阿丹還是那麽耿直的性子。其實阿丹媽很感激蕭莫言,阿丹的性子雖然有變化,但主旨沒變,用腳想也知道身邊肯定遇到賞識她又可以保護她的上司了。


    做飯的時候,阿丹好久沒有生大鍋灶的火了,半天才點好。阿華在一邊看著阿丹,輕聲說:“姐,你喜歡上女的了?”


    阿丹一哆嗦,猛地迴頭看阿華。阿華似笑非笑的說:“你別緊張,剛才你用手機看點的時候,我看見你手機的封麵了,好漂亮的女孩。”


    阿丹的臉有點紅,她盯著阿華看了一會,皺眉。


    阿華撇了撇嘴,“這都什麽年代了,你幹嘛那麽腐朽,別用那種表情看著我。好吧,我承認,像是我這種結合力量與美貌一身的才女,確被不少少女喜愛,但目前本人還沒有那個愛好。”


    阿丹深吸一口氣,“你們現在的小屁孩都這麽開放,知道什麽叫矜持麽?”


    阿華不屑的皺眉:“矜持?你跟我提矜持?行了,姐,別扯那沒用了,說說你跟嫂子怎麽樣吧。”


    “什麽嫂子?”阿丹有點煩躁,她走之前特意把滕閆拉黑名單了,就怕一個忍不住給她打電話。


    阿華驚訝的看著阿丹:“不叫嫂子叫什麽,難不成叫姐夫,姐,你別告訴我你長這麽大一塊頭,好意思讓人家一個嬌滴滴的混血壓你?”


    “你可以滾了。”


    阿丹漲紅了臉轉身就去替阿華,阿華皎潔的閃開了,兩個姐妹嬉笑成一團,阿丹的心裏多多少少有點安慰了。她看著妹妹,幾年不再身邊,阿華長大多了,尤其是胸前那兩點,記得以前阿丹沒少擔心阿華那營養不良的小身子,還真是有苗不愁種。阿華已經變成了那種可以讓蕭總垂涎的美人了。


    迴家的幾天時間裏,阿丹基本上都在休息,她喜歡家裏這種無拘無束的氛圍,還有鄉親之間猶如一家人的親昵。隻是今天一早上起來,阿丹就有點心神不寧的,幹什麽都不集中。阿華看姐姐這幅模樣,拉著她往鄉裏走。


    “姐,咱去鄉裏看秧歌吧,我在大學好久沒看到了。你騎自行車載我去。”


    阿丹瞥了她一眼,“你都幾歲了?”


    阿華嬌滴滴的抱著阿丹撒嬌,“哎呦,人家幾歲不都是你的寶貝妹妹嗎?”


    “別惡心我!”


    阿丹推開阿華,可嘴角卻忍不住上揚,心裏很受用。


    就這樣,姐倆騎著自行車往鄉裏走,阿丹的體力很好,速度趕上一般的驢車,阿華則是坐在她後麵唱著山歌。阿華很有才,體育特招生不說,還是戲裏有名的才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其實她很心疼姐姐,知道今天的一切都是姐姐給她的,她基本上沒有什麽業餘時間,全部用來學習和打工。學習的事兒,阿華還可以跟阿丹說說,但打工的事兒,她是一丁點都不敢告訴阿丹。阿華知道阿丹的性子,沒有上大學始終是她心裏的痛。阿丹一心想讓妹妹上大學多學點知識,免不得老古董心理作祟,不允許她因為別的事兒耽誤學習。阿華雖然對於阿丹這種“老媽子”主義很鄙視,但也懶得跟姐姐計較,心裏卻另有打算。


    倆人快騎到鄉裏的時候,遠遠的看著一堆孩子圍著一個驢車叫著興奮的喊著什麽,阿丹皺了皺眉:“那是幹什麽呢?”


    閑著也是閑著,阿華扯了扯姐姐的衣服:“去看看唄。”


    把自行車鎖好,阿丹和阿華向驢車走了過去,還有幾步快到的時候,阿丹突然不動了,睜大了眼睛,阿華笑著說:“還真熱鬧,這麽多人圍觀,是不是來表演隊了。”


    阿華到底是孩子,一心要看熱鬧,她也沒看出姐姐的異常,撥開那些小孩堆,她鑽進去一看,愣了一下,馬上迴頭去看姐姐。


    驢車上,滕閆拎著一個粉色的行李箱,窘迫的看著周圍的小孩,身子縮成一團,有點緊張,一身時尚摩登的打扮在鄉村裏很是惹眼,難怪小孩們跟著起哄。看到阿華後,她有些愣,總覺得這人有些似曾相識。阿華扭頭看了看跟木頭人似的站在那的姐姐,再看看滕閆,微微一笑,伸手:“嫂子,你好!”


    一聽阿華這麽說,滕閆愣住了,在她愣神的功夫,阿華已經握住了她的手,對著滕閆衝阿丹的方向努了努嘴,滕閆望了過去,就看見阿丹正緩慢的轉身騎著自行車要跑人。


    滕閆兩眼紅了起來,幾天來的委屈一並的爆發,“阿丹!!!”


    一聲吼聲,炸開了層層的小孩群,大家都扭頭去看阿丹,阿丹咧嘴,有點尷尬,滕閆扔下行李,一下子從驢車上跳了下去,幾步跑到阿丹身邊。阿丹有點緊張,下意識的護住了肚子,可滕閆顯然比她更快,一腳踹了上去。


    “哇!”


    阿華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好勁爆!


    阿丹狼狽的向後退了一步,滕閆咬牙切齒,上前扯住她的臉,眼淚直往下流,“躲,你還敢躲?為了你,我一輩子的臉都丟光了!驢車?你就忍心我坐驢車?臭死了!”


    眼淚到底是蠱/毒,阿丹的心一下子就軟了,她也顧不得那麽多了,伸手抱住這個還對她又咬又打的女人。


    “好了好了,這次可是你來找我的,不能再跑了吧?”


    “你混蛋!”


    滕閆咬住阿丹的脖子,阿丹疼的身子繃緊。滕閆下了狠勁,她解氣後,抬起頭看著阿丹,一字一吐認真的說:“從今以後,你再敢脫離我的視線,再敢把我拉黑,我就剮了你。”


    阿丹美滋滋的抱緊傲嬌的可人,笑著說:“好吧好吧,不跑了,你也不跑了?一把歲數了,嗯?這樣吧,你也別折騰了,做我的第一夫人吧?”


    滕閆紅著眼將腦袋藏在阿丹的懷裏:“誰要做你的夫人,不學好,混蛋。”


    阿丹笑,身後,阿華看著幸福的一雙人,眼裏也熱熱的。


    苦盡甘來,辛苦了這麽久傻傻的姐姐,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大家,都要幸福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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