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閆很少跟人這麽近距離接觸過,記憶中除了母親便沒有別人,在這個圈子裏,因為個性倔強,脾氣也不是很好,滕閆的朋友少之又少,幾乎能夠交往的都是夏翎盈那種溫暖如水的人,但也隻限於朋友間的接觸,如今,被阿丹就這麽抱住了,滕閆的心跟唿吸都一下子變得紊亂,整個人硬邦邦的僵在那裏,不知如何是好。


    無論是外人還是自己評價,滕閆是個聰明的人,可似乎阿丹的出現打亂了一切原有的思維和習慣中井井有條的管理模式。就像是現在,滕閆從未想過會被一個人這麽抱著,而且還是女人。


    相對於滕閆的惴惴不安,阿丹則是心花怒放,雖然懷裏的人依舊僵硬,但這點滴的變化已經讓她十分的滿意以及知足。滕閆的性子她是最了解的,說是什麽想要自己一個人,其實不過是感情潔癖,還有一定的害怕付出受到傷害的逃避心理。阿丹從小就是個倔脾氣,雖然對誰都樂嗬嗬的,看起來好說話,可對於自己執著的人或者事,無論如何她都不會放手。


    “阿、阿丹……”


    滕閆扭頭看著阿丹,望見的便是一雙滿含深情幾乎要將她融化的雙眼,阿丹一眨不眨的盯著滕閆看,眼神大膽火辣,毫無遮掩。


    “放開。”


    滕閆深吸一口氣,想要掙脫阿丹,阿丹是幹什麽的,她可是軍人出身,憑借先天有力的條件與身高,一般人她根本不放在眼裏。滕閆這麽一掙紮,反而讓她的手越抱越緊,而且隱隱的,她能感覺到那兩片同為女人的柔軟帶來的美妙觸覺。


    畢竟是了解滕閆的,阿丹知道這樣任性下去的下場,等時機差不多,她抱的也美了,阿丹總算鬆手了。


    脫離阿丹懷抱的滕閆像是一隻受驚的小白兔,她環抱雙臂緊緊的抱著自己,憤怒的看著阿丹:“你——”


    “吃飯吃飯,看,你最愛吃的糖醋裏脊!”


    阿丹笑眯眯的指著桌上的菜色,整個人就像是剛才的事兒沒發生一般的輕鬆。滕閆氣的咬牙切齒,卻不得不被美食所吸引。自從上次吃了阿丹做的寬麵條後,她似乎就迷上了阿丹做飯的味道,不得不承認,阿丹絕對是大廚級的人物。


    “你總看我幹嘛?”阿丹抬頭對上了滕閆滿是怒火的雙眸,咧嘴一笑:“是不是菜太多了,又感動了?快來吃。”


    “無——恥——”


    滕閆幾乎是咬碎了牙關吐出了幾個字,阿丹對上她的眼睛,撇嘴:“你一個大導演不注意措辭,以前這麽說蕭總,現在這麽說我,你知道什麽叫真正的無恥嗎?”


    說完,阿丹挑釁的挑了挑眉,滕閆深吸一口氣,轉身就走,她覺得如果再跟這樣無恥的人在一起,她的人生安全得不到保證,有些東西,比美食更重要。


    “哎,你幹嘛去?”


    阿丹有點著急,這人怎麽這麽不禁逗。滕閆怒視她,“我要迴家!”


    “不至於吧……唉,就一個擁抱哦,大家都是成年人。”


    阿丹開始著急了,這剛做好的飯就這麽告吹了?滕閆不吃她這套,嗔怒的瞅著她:“成年人?你懂得還挺多。”


    阿丹撇嘴,她總不能說這些都是蕭總教給她的,實際操練起來,她也是零基礎。


    “一定要走嗎?”阿丹懇求的看著滕閆,“我用我的人格保證不碰你了。”


    “真的?”滕閆懷疑的看著阿丹,阿丹用力的點頭保證:“真的!”


    半信半疑的,滕閆還是坐下了,阿丹立即露出笑臉,趕緊給她盛飯。


    “你嚐嚐,這是我的拿手絕活,醬油炒飯。”


    眼前的醬油炒飯看起來很有食欲,米飯顆粒分開,染著淡淡的醬香,雞蛋與蔬菜的搭配更是加強了人的食欲,滕閆盯著看了看,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這飯總算繼續下去了,阿丹扒拉著飯時不時偷偷看看滕閆,生怕她一個不開心再要走,滕閆用餘光看到阿丹,拿起筷子照著她的腦袋就是一下,“你總看我幹什麽?我臉上有米粒麽?”


    阿丹疼得呲牙,揉著頭說:“你好看。”


    滕閆白了她一眼,不再說話,可臉卻可疑的紅了起來。


    看著臉紅的滕閆,阿丹的心情莫名的大好,雖然今天還沒有實質進展,但她終究還是向滕閆又邁出了一大步不是麽?等待雖然難熬,但阿丹相信這感情就像是料理,小火慢燉自然也會有它出其不意的滋味。


    偷偷看了看吃飯吃的開心的滕閆,阿丹眯著眼偷笑,也許有一天,倆人的低位也許會反轉,滕閆會巴巴求著她也說不定呢。


    ******


    成功大了肚子的蕭總很無聊,被夫人管的死死的,沒事就隻能找阿丹尋樂子。


    每天聽阿丹說她跟滕閆的進展基本上被蕭總列為下午茶的範圍,聽著阿丹說著這些日子的斬獲,她嘖嘖稱奇:“我說阿丹,你也夠能忍的,當年我要是能像你這麽忍著,顧及我家夫人得憋壞了。”


    “你什麽意思?”阿丹怎麽會聽不出蕭總的揶揄,有點不樂意了,“又不是我不想,是滕閆始終不同意,她保守。”


    “切,我夫人當年還保守呢,不一樣被我拿下了。”


    蕭莫言說著老佛爺一般揮了揮手,“哎呦,你說我這日子過得,這肚子還沒顯形呢就天天被夫人跟看猴子似的壓在手下,憋死我了。”


    阿丹立馬搖頭:“蕭總,我可不跟你去酒吧,要是被夫人知道,她得扒了我的皮!”


    “慫樣,你怎麽能這麽看你的恩人。”蕭總眯著眼睛又開始冒壞水了,“你真是個純情少女,知道感情的催化劑是什麽嗎?”


    “什麽?”阿丹現在最想要的就是催化劑,她也夠憋得慌了。


    蕭總一挑眉,衝阿丹揮了揮手,阿丹立即狗屁兮兮的貼了過去。蕭莫言壞笑,一手捏住阿丹的下巴,一字一吐的說:“吃——醋——”


    ******


    純情的少女阿丹,最終還是被風騷又有了身孕的蕭總給騙到酒吧裏去了。


    蕭總還算有些收斂,沒像是以前一般看見舞池就往進擠了,她點了一杯白水,坐在那兩眼冒光的四處看著,發出那種被困在籠子裏小動物渴望大自然的眼神。


    阿丹有點尷尬,她很少來這種地方,以前就算來也多是陪著蕭總應付。因為蕭莫言的存在,身邊不停的有俊男美女貼過來,剛開始阿丹還有點緊張,怕她們亂來碰到蕭總的肚子,可時間久了,她明顯的感覺到蕭總自己可以拿捏尺度。她放寬心偷偷聽蕭總和美女對話,順便取經以後對付滕閆。


    端著酒杯走過來的美女顯然是蕭總喜歡的類型,清秀帶著一絲孤傲的氣質,拿美女穿了一身藍色的寶石藍長裙,裹腰收身的長裙顯得身子搖曳婀娜,加上那淩人的表情,阿丹覺得似有一陣背景風在耳邊刮過。


    蕭總的眼睛明顯亮了一下,嘴上揚起習慣的弧度,那女的也應該是獵豔高手,和蕭莫言對上眼後就要順勢坐在她的大腿上,蕭莫言反應迅速,她笑著閃到了一邊,輕妙的躲開了。乖乖,這要是坐著她的肚子,估計迴家夫人就可以直接拿到把她給淩遲了。


    那女人怎麽會看不出蕭莫言的閃躲,她觀察蕭莫言很久了,覺得這人的氣質和風采絕非常人。


    “嗬嗬,怎麽,有人看著,這麽保守?”


    藍裙女子的表情帶著一絲挑釁,蕭莫言勾了勾唇,狐媚的笑:“那是當然的,家裏有母老虎守著,必須小心謹慎。”


    “母老虎?”藍裙女臉上的笑容愈濃,看來還真的是同類,“還是懼內的人?不錯,我喜歡~”


    坐在一邊偷聽的阿丹抖了一抖,懼內的也喜歡?現在的世界真的太寬容了。


    蕭莫言舉起白水跟她幹了幹,那女人看著蕭莫言輕晃酒杯的動作,微笑:“看你這動作,絕對是個品酒的老手,可怎麽就喝了一杯白水?你別告訴我,也是懼內。”


    “可不。”蕭莫言倒是大大咧咧的不遮掩,本來給她一百八十個膽她也不敢出來瞎搞,她也就是被夏翎盈給管的有點閑的發毛,出來想要看看小鮮肉們,沒想到還真有孩子上鉤。


    一手搭在蕭莫言的肩膀上,那藍裙女的身子微微向前,將曖昧的氣息噴在她的耳邊,“這老虎一般都是關在籠子裏的,你怕什麽?既然出來玩了,就要盡興的不是嗎?”


    蕭莫言的笑容不減,身子卻不著痕跡的向後靠了靠,一手搭在沙發上,眼中波光流動,對著藍裙女放電。一邊偷聽的阿丹卻突然坐直了,使勁咳嗽了幾聲,用眼睛瞅蕭莫言,“蕭總,老虎來了。”


    蕭總?藍裙女愣了一下,看來還真是個領導。蕭莫言完全沉浸在小鮮肉的挑逗與敬仰中,煩躁的衝阿丹揮了揮手:“說什麽呢,別搗亂。”


    阿丹有點著急了,她走到蕭莫言身邊,扯了扯她的裙角,努嘴:“蕭總,夫人、夫人來了……”


    幾乎是觸電一般的,蕭莫言抬頭去看,就看見夏翎盈在不遠處麵無表情的看著她,身邊還跟著同樣麵色不善的滕閆。蕭莫言一抖,扭頭求助的看著阿丹:“阿丹,考驗你忠誠度的時候到了。”


    “什麽?”在阿丹還沒反應過來怎麽迴事的時候,蕭莫言騰地起身,猛地推了阿丹一把,阿丹猝不及防跌坐在沙發上,正正好好壓住了那藍裙女的修長大腿。而此時此刻,已經走到麵前的夏翎盈和滕閆看到這樣一副場景。


    蕭莫言一手叉著腰,麵帶些憤怒與失望的看著阿丹,“嘖嘖嘖,阿丹,你說說你,怎麽能幹這種事,你對得起滕導嗎?”


    阿丹有些愣的看著蕭莫言,那藍裙女也有些愣的看著阿丹。蕭莫言衝阿丹挑了一下眉,阿丹也不敢說什麽,她又偷偷去看滕閆和夏翎盈。夏翎盈到還好,麵色比剛才緩和了很多,可滕閆的一張俏臉卻像是冷凝一般,籠上了一層重重的霧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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