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了?


    猜到了?


    還是故意試探?


    李落楹拿不準,在權月的授意下,家丁放開了李落楹。


    “反正你這種人,不管我什麽態度,你都不會變,那我何必拿熱臉去貼你的冷屁股?”


    李落楹沒好氣的收拾著食盒,端起蛋糕的時候又想起權樾的態度,憤慨難忍,清脆的一聲響,托盤落到地上,奶油黏黏糊糊糊在地上,熱浪滾滾,氣氛稍顯寂靜,李落楹自認出了口氣,利落的提著食盒打算離開。


    與家丁擦身而過,見那人步履匆匆,李落楹不自覺慢下了腳步,豎起了耳朵。


    “少爺,羲慈小姐來了。”


    羲慈對權樾的關心向來不比三皇子少,幾月前收到權樾病情大好的音信就想迴來,奈何邊關戰事吃緊,離不得人,才一忍又忍,終於在前些日子安排好了後續的事宜,馬不停蹄的趕了迴來。


    有時候真不知道她和三皇子是不是有緣分,兩人也不知怎麽都有丟下下屬自己偷跑的習慣,按行程,羲慈還有幾日才到,可偏偏,她就出現在了相府門口,一沒迴將軍府,二沒進宮麵聖。


    “請進來吧。”


    李落楹聞言腳步一拐,躲進了一旁的草叢後。


    “不用請了。”


    同時,涼亭上方傳來了一聲嬌俏又不失英氣的聲音。


    身著深藍長袍的女子突然出現在了涼亭的上方,輕盈一跳緩緩落下,衣訣翻飛,陽光將飄蕩的發絲染成了金黃色,粼粼反射著刺眼的光芒。


    李落楹覺得眼仁兒都疼了起來。


    “實在等不及想見你了,樾樾不會生氣吧。”


    分明羲慈比權樾還要小上半歲,可從小到大從未喚過權樾一聲樾哥哥,總是跟著三皇子一般樾樾,樾樾的叫,弄得許多不知情的人都以為權樾才是年齡最小的那個。


    羲慈天生一雙鳳凰眼,眼角微微上揚,似有龍飛鳳舞的大氣之勢,瞳孔也是少見的純黑,深不見底的墨色,凝視著你的時候,自帶渾然天成的攝人氣魄。


    相府來多了就和自己家一樣,一屁股坐到了自己經常坐的石凳上,舒服。


    “介意。”


    權月懶懶的伸著懶腰,尋摸著今天還是有些早,懶洋洋的趴著,細長的手指指了指涼亭的頂端,悠然開口,“這涼亭我爹前不久才讓人翻新過一次,被你這麽一踩都不美觀了,要我說,得賠錢。”


    雀兒聞言,倒茶的手一歪,茶水流出,滴到了羲慈的衣裳上,趕忙道歉。


    不在乎的揮揮手,羲慈雖是個女兒家,卻多數時候比男子還要豪爽幾分,衣服濕了拍拍就算完事。


    這涼亭到底新不新,隻有踩過的人最有發言權,已然知道權樾就是想坑錢,羲慈就要比三皇子大方幾分。


    “成,我陪,多少?”


    “也不多。”也不知擱哪兒掏出了一個巴掌大的算盤,頂著眾人驚訝的目光撥動小算盤,一會兒功夫,權月抬起頭,“去零留整,給你個友情價,二十兩黃金。”


    “二十……唔唔唔。”


    雀兒的嘴及時被權月捂住,羲慈看著那隻好看的手,眸色暗了暗,從身側取下一看就非比尋常大的荷包,扔到了權樾的麵前,“三十兩,數數。”


    “咱倆誰跟誰啊。”寂靜清明的臉突然拓上了誇張的笑印,仙氣縹緲翩翩公子哥兒喜上眉梢,轉瞬間便染上了人間煙火氣息,快樂的將黃金揣進懷裏,鼓鼓的也不在乎,樂的牙不見眼。


    “這亭子以後就是你羲大小姐的了,你要樂意踩,隨便踩!”


    雀兒望著權樾這副掉進了錢眼兒裏的沒出息樣,直唿沒眼看,對著羲慈搖搖頭,用眼神表示最近少爺可能有點那個大病。


    羲慈挑挑眉,雀兒立即會意,很快遣散了那些個奴仆,自己也跟著走到了遠處。


    涼亭一時隻剩權月和羲慈兩個人,聽不見聲響,李落楹伸長了脖子,心想怎麽沒人說話。


    正疑惑著,抿了一口茶水的權月突然出聲,“李小姐也快點迴去吧,天兒熱,別中了暑。”


    李落楹聞言一驚,深吸一口氣,惴惴不安,竟然被發現了?


    什麽時候的事情?


    不敢出來,做賊心虛的李落楹灰溜溜的走了,直到聽不到她淺顯的腳步聲,羲慈才冷哼一聲,小聲到了一句,“傻子。”


    “她可不傻。”權月親自給羲慈斟了一杯茶,迴道,“精著呢。”


    “你護著她幹嘛?”羲慈眉梢上染上不滿,“又不是真的喜歡她。”


    “誒,你這話就說錯了,這麽有意思的人,我為什麽不能喜歡呢?”


    “得了吧。”


    反正對於權樾所謂的喜歡,羲慈是半個字都不會相信的,“我又不是沒看到你們之間來往,你不管是看她還是和她說話,都沒有半點愛意。”


    女子到底要比男子細膩一些,三皇子隻注意到了權月表麵上堆砌的關懷與溫柔,卻沒注意到她更深層次的的冷漠與嫌棄。


    而這些,都在權月的故意外露下,被羲慈給捕捉了個徹底。


    喝口茶,權月沒有反駁她的話。


    “他還和你說什麽了?”


    這個他不是指別人,說的就是他三皇子。


    在羲慈迴京之前,他便給她去了一封書信,大概闡明了權樾的事情,還特地重點強調了李落楹。


    “說你不打算要我了,被小狐狸精搶走了,對她死心塌地的連兄弟都不要了,我要是不鬧出點事來說不準很快就要把她娶為正妻了。”


    光是說還不夠,羲慈直接將書信拍給了權月,示意他看。


    “他呀,是自己沒招了,又不敢得罪我,所以把主意打到了你的身上。”


    都是多年的好友了,誰有點什麽尿性大家心裏還是清楚的,三皇子就知道羲慈一定會和他一樣迴京第一時間找上權樾,所以故意在信裏添油加醋的將李落楹妖魔化了一番,其目的顯而易見。


    羲慈要是一鬧起來,必定是個雞飛狗跳,就她那暴躁的性子,一怒之下借這次在前線戰功累累向皇帝請功賜婚也不是不可能。


    到時鍋羲慈背了,他和羲慈的婚事就算沒完全黃掉也能暫時擱淺,他還幾邊都不得罪,又能快快樂樂的當他的單身狗了,何樂而不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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