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周欣婷提的問題,楊老三當然也十分好奇。可是他也有他的顧慮,二十多年前,他們二十個人走到古墓的迷宮長廊處,結果最終隻有他一個人活了下來,二十多年後,他們二十多個人又走到相同的地點,他們這一邊暫時雖然都沒事,但是威廉那邊


    可謂是死傷慘重……


    現在古墓對於他而言,無疑是一個可怕至極的夢魘,他真的不想再繼續查下去。楊昊見他表情十分痛苦,知道以這來誘使他活下去是不可能的,他幹咳一聲道:“三叔,你不為自己想想,怎麽著也得為二傻子想想吧?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恢複得很好,我相信再過一段時間,我可以連帶著


    他的舊疾一並隻好!隻是到時候他好了,您卻出了事,您想過他的感受嗎?”


    楊老三沉默了良久,隨後擦了一下眼角的淚水道:“是我糊塗了……”


    楊昊安撫道:“並非您糊塗,隻是這橫跨二十多年的兩件事對您的衝擊太大了,您隻是還沒有走出心理陰影而已!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逃避是沒有任何用的,您即使是為了二傻子也要好好好地活下去!”


    楊老三點了點頭道:“罷了,生死由命,成敗在天!有些事既然無法左右,那就坦然麵對吧,是我怕了!”


    周欣婷見他終於想通了,連忙道:“那您就好好配合我們治療,您看我們倆的身體恢複得那麽快,您也一定可以的。”


    楊老三歎了一聲道:“但願大家最終都能平平安安的,不然我這罪孽可就太深重了。”


    “哎呀,三叔,我們又沒怪你,這是我們自己的選擇,出了這樣的結果,肯定要我們自己扛的!”


    兩人又安撫了他好一會兒,然後一起來到小河邊。


    周欣婷托著香腮道:“楊昊,你想過沒有,我們當時明明是跳下那斷崖的,後來怎麽出現在鏡安河河邊了呢?”


    “暗河!”


    周欣婷美眸圓睜道:“你的意思是那個深不見底的斷崖下麵實際上是通過暗河和鏡安河相連的?”


    “沒錯!古墓所在的位置距離鏡安河並不遠,地表又沒有什麽河流和鏡安河相通,那肯定是地下有暗河,而且暗河的水流非常湍急!”


    周欣婷托著香腮走了幾步道:“我雖然不懂風水,但是這有山有水的,倒是很符合古人選墓地的標準!隻是這到底是誰的墓啊,太有錢了,完全就是富可敵國啊!”楊昊眉頭微皺,搖了搖頭道:“這也是我一直在思考的問題,我從來沒聽過咱們這一帶在古時候有個富饒至極的王國,等身體再好點,我去縣裏查查這一帶的曆史資料!另外,你還記得我們倆昨天去山洞旁


    邊的那個斷崖處看到的幾滴殘留的血跡嗎?”周欣婷嘟了嘟嘴道:“記得,我印象中當時威廉在斷崖處留下兩個黑衣人守著那三根粗繩,又在正殿石門前留了四個黑衣人守著那龍血玉佩,看那血跡,他們應該發生過打鬥,難道說他們為了那龍血玉佩而


    發生內訌了?近來沒聽村民們說在山中發現屍體什麽的,這就說明他們應該是活著離開雲滄山的……”


    楊昊神情有些凝重地道:“他們這消失得太徹底了,不得不讓人懷疑另外一種可能。”


    “什麽可能?”


    “從始至終我們和威廉都隻是棋子而已,真正操縱這一切的另有其人!”


    周欣婷大驚失色,磕磕巴巴地道:“不……不是吧?”


    楊昊沉聲道:“我隻是說除了那幾個黑衣人為了龍血玉佩而背叛了威廉外,還存在著這種可能,你不必太過驚訝。”


    “可是,你這腦洞也太大了,我能不驚訝嗎?”


    楊昊笑了笑:“如果想徹底搞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任何細節都不能放過!還有,我最近一直在琢磨那道可以讓群蟒聽話的聲音,太邪乎了!”


    周欣婷不由自主地往他身旁靠了靠,輕咳一聲道:“那會不會是鬼或者粽子什麽吹的啊?”


    楊昊彈了一下她的額頭道:“說好的無神論呢,你想什麽呢?”


    “可是我們差點因詛咒而死啊!”


    “我思前想後,還是覺得詛咒這玩意太假了,很有可能是古墓中的有毒氣體所致。”


    “可是為什麽醫院查不出病因呢?”


    “這個……暫時我也想不通!現在疑點太多了,不想了,不想了,等身體徹底好了再說吧!”


    ……


    幾天後,楊昊、周欣婷、楊老三和二傻子都恢複了往日的模樣,楊家村的父老鄉親雖然依然是一肚子的狐疑,但是看他們都好了,也是為他們感到高興。


    楊昊專門到縣裏查了一下雲滄山一帶的曆史資料,結果一無所獲。


    楊老三也不知道是動用了什麽關係竟然查到威廉和他的兩個手下在一周前就病死了,這無疑證明他當初所說是正確的,讓他們逃走其實就是對他們最好的懲罰。


    想必逃出雲滄山後,威廉及他的兩個手下受到的折磨和他們相比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畢竟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是他們!


    不過,楊老三心裏也甚為忐忑。


    因為他們死了,而他們還活著,按照二十多年前他的遭遇,意味著他們幾人的家人可能遭難。


    楊昊對這還是持懷疑態度,不過為了安全起見,他還是帶著母親到市立醫院去詳細檢查了一番。


    檢查結果顯示母親的胃癌進一步好轉,完全康複的可能性正在不斷變大,這無疑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


    由於他突然倒下,所以雲滄山鐵皮石斛有限責任公司的注冊流程也受到了一定的影響,這天他親自到工商局催促了一下流程後,又迴到人參果公司詢問他生病期間公司的運營情況。


    柴馨見他終於完全好了,直接撲到他的懷裏哭成了淚人。


    楊昊安慰良久,她才用手抹了一把眼淚,喜笑顏開地道:“我就知道你福大命大,肯定沒事的!”


    楊昊笑了笑道:“我也是這麽認為的。”


    “嗬……這大病一場,人都變樣了啊,來,讓姐看看你其他方麵有變化沒!”


    說著,她竟然直接吻住了他的嘴,伸手就去解他的衣服。


    這裏可是公司啊,要是在以前,楊昊可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但是現在可能是有段時間沒和她溫存了,所以他幾乎是不受控製地迴應了起來。


    就在兩人天雷勾地火的時候,敲門聲突然響起,兩人麵麵相覷之後皆是迅速整理好衣服。


    柴馨嘴角一勾,附在他耳畔柔聲道:“今晚別走了,姐伺候你!”


    說完,她打開辦公室的門,楊昊看到是楊老三後,連忙走到他麵前道:“三叔,怎麽了?”楊老三看了一眼柴馨,慌忙道:“小昊,大事不好了,村長被自稱是她家人的一群人給強行帶走了,其中一人還說她已經辭了村長的工作了!大家夥都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這會兒都跟熱鍋上的螞蟻


    似的,所以讓我來找你,讓你想想法子!”


    楊昊皺了一下眉頭,像是忽然意識到什麽一般,連忙對柴馨道:“她那邊可能遇到麻煩了,咱們改天再聊。”


    柴馨心中雖然很是不舍,但是她也不是那種粘人的女人,她抿了抿紅唇道:“那你快去看看是啥情況吧,隻是你大病初愈,一定要保重身體!”


    楊昊點了點頭,連忙走出公司,趕往縣政府。


    楊老三看他這樣子,也知道他想幹嘛,一把拉住他的手道:“不用去了,你想知道的信息我全了解!”


    楊昊頗為愕然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你知道她到底是什麽背景?”


    楊老三吐了口粗氣道:“紅綢塢!”


    “紅綢塢?這是什麽個地方?”“一個人人習武的地方!紅綢塢周家在武術界的聲望極高,周老爺子更是被尊為‘武學泰鬥’,他們也是詠春拳其中一脈,不過真正讓周家聲名鵲起的當屬他們結合詠春拳自創的周拳,周老爺子算是周拳的集


    大成者,幾十年來,可以說是打遍天下無敵手!”


    楊昊目瞪口呆地道:“這……這……我之前見過周老爺子……”


    楊老三看了他一眼,隨後道:“那你機緣很好啊,這些年周老爺子可是深居簡出了,想必是為村長而來吧。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周家應該是很反對她來咱們這地方當村長。”


    楊昊再次震驚地道:“這您也知道?”“這算什麽?周家這幾十年可是出了很多文武雙全的人才,村長的大叔周乾是個市長;二叔周坤有自己的集團公司,還經營著一家武校,規模非常大;至於三叔周震,屬於混得最差的一個,但是卻是一個十


    足的武癡,各種武打冠軍拿到手軟,在武術界也是很有名氣!”


    楊昊沉默良久,苦笑一聲道:“咱們的周大村長藏得可真夠深的啊!那看來你應該也知道他們為什麽突然帶走她了。”


    “定然是前些日子她病入膏肓的消息被家裏人知道了。我沒查她的信息之前還覺得她有迴來繼續當我們村長的可能,這一查之後,我基本可以確定她迴來的概率為零。”


    楊昊搖了搖頭道:“她家裏本來就各種反對她當這個村長,而且一度還在暗中使絆子,想讓她知難而退,這次又發生這樣的事,她恐怕再怎麽抗議也沒用了。”


    “可是村民們都覺得她是個好村長啊,咱們再怎麽著也得表明咱們的立場,即使她家裏最終死活不放人,我們也得讓她知道她這幾個月的村長沒白當!”楊昊想了想道:“我去一趟紅綢塢吧,就像你說的,她的家族即使再強大,有些事咱們也必須得做。隻是三叔,我不得不說一句,您這信息搜查的能力很強悍啊,上次是威廉等人的生死,這次又是紅綢塢。


    ”


    楊老三微微一笑道:“你難道忘了叔年輕的時候是幹什麽的了?雖然藏了二十多年了,但是還是有點人脈的,而且這兩件都不是太難的事……”楊昊一拍額頭道:“雇傭兵……失敬,失敬,當我沒問!等有時間了,您一定要和我們好好講講您當雇傭兵的那段經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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