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把那些困於蛇蛋中的人拖出來,除了華子之外,還有梨兒姐也在其中,其他人的也是此次同行的幫手。


    我先是確定了梨兒姐還是生命跡象後,再去挨個檢查其他人的,發現他們早已成為屍體,這也將預示著此行人員損失之巨大,加上我這個感情用事,一想到他們出事之後,他們的家人還不知道,忍不住就眼裏泛起淚花。


    這也就是這幾年,之前遇到這樣的事情,我幾乎可以說是要完全傻掉的,不過因為華子和梨兒姐生命垂危,也沒有太多傷感的時間,想著該如何把他們兩個從鬼門關拉迴來。


    在救人方麵,我完全不在行,幾乎和大部分人遇到此類問題差不多,但他們兩個還活著躺在那裏等待救治,我總不能什麽都不做。


    先是檢查了他們兩個身上的傷口,此時已然無法避男人和女人之嫌,隻想著救命。


    華子和梨兒姐的傷勢幾乎相同,身上遍布了許多小傷口,雖說都不太深,但全都在發腫,這是輕微中毒的現象,然而最要命的則是他們身上的勒痕。


    不是普通繩子勒出來的,而是被龐大的蛇軀卷過後導致的,看來他們是和那條巨蛇打了一場完全沒有勝算的遭遇戰。


    那些小蛇的毒液必然會讓他們又疼又腫,但兩個人明顯是缺氧,而且看身上滿是黏糊糊的東西,怕是應該進入過巨蛇的肚子,之後又被反吐到這裏的。


    我沒想聽說蛇類有這樣的能力,會像企鵝那樣把食物帶迴,吐出來給幼崽食用。


    不過,如此反而是有救援的希望,我開始摘掉防毒麵罩給他們做人工唿吸,同時還伴隨著心肺複蘇,對著嘴吹氣進去,有用手從胸膛把氣壓出來,代替他們來唿吸。


    此時,我內心急的好像有一萬隻螞蟻在爬,但能做的也就這麽多,剩下他們兩個是否能夠蘇醒,那完全依靠他們自己的求生欲和老天爺的庇佑。


    這蛇窩絕對不能久待!


    我稍微觀察了一下,便發現在這一大堆蛇蛋之後,有一麵門是被堵住的,於是開始清理了擋在前麵的蛇蛋。


    等到把蛇蛋完全清理掉之後,便出現一麵相當不小的門,完全可以通過一輛私家車。


    門口是有一道很明顯的縫隙,並非認為打開,反而像是送葬隊伍離開的時候忘記關上,或者因為某種原因卡住無法關上。


    我可以勉強躋身過去,梨兒姐因為瘦自然也可以,但是華子就非常難辦了,這些年他吃的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好,早已經發福了不少,加上現在整個身子都腫著,他怎麽通過就成了我眼下最大的麻煩。


    但如此等下去也不是辦法,一旦那些小蛇全都孵化,到時候我最多幫助梨兒姐逃命,那剩下的華子就要倒黴了,怕是他真的要從成為這些小長蟲來到世界的第一餐。


    我還是先將梨兒姐從門縫強行推了進去,梨兒姐雖說不胖,但是渾身腫了之後也不是那麽迴事,是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她送過去的。


    迴頭再去看華子的時候,我恨不得把這家夥從側麵分開,那和把他留下區別不大,一時間自己是頭疼不已。


    看著那些死去的同伴,我也不忍心看著他們的遺體被破壞,能推過去的就逐一推過去,我知道自己事後會很累,但是道德底線讓我就算費力不討好也要那樣做。


    最後到了華子這邊,我是真的束手無策。


    如果門縫再寬一些,或者是華子再瘦個十幾二十斤都好辦,但是這兩個都不太可能。


    門,我已經嚐試過,那麽沉重的情況下是決然推不動的,而華子的身體更加不可能在短短時間內改變。


    我不由地開始考慮,是不是把他餓上個三五天,或許就能過來了?


    拋開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即便再難我也必須去做!


    先是把華子拖到了門口縫隙。


    這家夥完全就是一堵牆,把門縫塞的嚴嚴實實,內心中又開始有神獸在草原狂奔起來,內心中實在不知道怎麽是好,總不能真把他留在蛇窩裏邊當點心吧?


    此時,華子的眼皮忽然微微顫抖起來,仿佛有轉醒的跡象。


    我立即側身過去,抱著這家夥的腦袋,大叫道:“華子,醒醒,你感覺怎麽樣了?”


    華子相當艱難地睜開眼睛,那近乎於臃腫的臉上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動了動幹巴巴的嘴唇,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麽。


    我把耳朵豎的和兔子似的,但最終這家夥隻是舔了舔嘴唇,勉強吞了口唾沫。


    看到他的模樣,我立即意識到自己的疏忽,光想著如何救人,完全沒有管他們憔悴的模樣,立即就找出水壺給他喝水。


    我的水也不是很多,但還是讓華子喝到了最後一滴,雖然內心非常舍不得,甚至都想踢了一腳,但是隻要能讓他醒來,自己還是願意的。


    我去翻華子的背包找水,裏邊東西確實不少,但並沒有之前墓牆上的九色蓮花,看來是我和王文倩猜錯了。


    在角落處找到一個水壺,但裏邊並沒有水,主要是水壺被壓扁之後,很不湊巧地裂開了,把水都灑掉了。


    我再度不死心地區翻找其他人的背包,包括梨兒姐的在內,也不知道他們一行人經曆了什麽,每個人食物都有,但是水壺都是空的。


    這並不非是不是節約的問題,肯定是因為發生了突然事件,比如一個人身上著了火,情急之下隻能用水去滅,但這僅僅是我個人的假設,真實的情況也隻有他們兩個的某一個醒來問過才知道。


    喝過水的華子臉上有所轉變,我非常清楚一個人在身體極度需要某一種東西時候,在得到後因為過分的滿足,而表現出亢奮的狀態,至於他能不能因為這些生命的源泉醒來,那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我再度把華子想要從門縫拉過去,他的肚子和後背都被卡起了皮,破了地方出現了肉油,說實話看著很是反胃。


    然而,我也僅僅隻是看了一眼,畢竟這點小傷對於我們這種人並不算是,但不難發現華子是有意識的,他扭曲的麵部表情說明了一切。


    我忽然又想到了一個辦法,叫做“潤滑劑”。


    接下來,我就開始將一些蛇蛋砸碎,不管裏邊是沒有夠時間的小蛇,還是蛋清蛋黃,全都塗抹到了石頭門縫中,不知道是自己有些過激,還是其他什麽原因,做這種事情竟然讓我有一抹痛快的舒適感。


    如此一來,華子竟然輕鬆通過,讓我不由地暗暗給自己豎了個大拇指。


    在觀察四周沒有異常之後,我從華子的口袋裏發現了香煙,雖然斷成好幾截,但還是被我接好,自己抽了幾口,然後就放戳進一顆蛇蛋中,對著那些同伴拜了拜。


    靠在牆壁上休息,我無意間看向了同伴中一名女性屍體,我不知道她家裏有什麽,可能有年邁的父母,也許是結婚沒多久的丈夫,或者她自己已經是一個小孩子的母親。


    但是,不管她是什麽身份,現如今她也印證了那句“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老話。


    忽然,響起了兩聲輕微的咳嗽聲,我的心也跟著猛跳兩下,那聲音正是華子,立即就去看他的情況如何。


    華子已然不像之前那種迷迷瞪瞪的模樣,眼神中竟然有了神色,他的眼睛不大,但我能夠從他頻率有點快的眼皮看出,他現在正在向我傳遞一種感激的信息。


    我知道他應該是沒事了,鼻子不由地酸了一下,蹲下了身子問華子:“你小子感覺好點了沒?”


    華子動了動嘴角,他終於說了出來,道:“你他娘,為什麽浪費老子的煙,那可是老子攢下來的存好,你就給我那麽造了?”


    我直接就笑了,也許是個很醜的笑容,但那是最為真誠的,當然對於華子也是很無語,他剛醒來不關心其他的,竟然就是問煙,真是大大的煙民啊!


    “老子問你到底有沒有事?”我繼續追問他。


    “你省著點抽,真的不多了。”華子說話逐漸流利起來,竟然伸手還想搶,不過抬起來沒有多高又掉了下去,對著我說:“先把我扶起來再說。”


    我把他扶了起來,華子就連續吸了幾口氣,仿佛才終於緩過來不少。


    接著,他問我:“那條大長蟲麽?”


    “剛才還在,現在不知道去哪裏了。”


    我迴答過他,繼續問他身體狀況,他微微搖頭,告訴我就是唿吸有些不暢,吸氣吐氣肺部都是隱隱作痛,同時渾身的骨頭也有點散架,其他好像也沒多少感覺。


    華子歎了口氣說:“那大長蟲也太大了,居然把老子都給吃了,本以為就這麽交代了,沒想到能被你救。”


    “沒錯,是我救了你,那你打算怎麽謝我?”我也逐漸放輕鬆,便問他。


    華子沒好氣地說:“謝你奶奶個老夜壺啊,走著走著就莫名其妙地跑掉了,害的老子一通亂找,沒找到你隻是找到了梨兒姐一行人。”


    說到這裏,華子下意識看了看那些屍體,頓時目的暗淡下來,苦笑一聲說:“還是老子命大,他們就沒這麽幸運了。”


    我點頭說:“梨兒姐還活著,其他人都死了。”


    華子眼睛一亮,立即就讓我扶著他去看梨兒姐的情況,也不知道這家夥為什麽突然這麽關心這個女人,但還是按照他說的做了。


    看了看梨兒姐之後,華子便眉頭緊皺,轉頭問我:“為什麽不給她喝水?”


    我直接就想捶他一拳,罵道:“你他娘還有臉說?還不是被你全喝了,現在老子也口渴難耐,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一點水,這樣下去我們誰都活不成。”


    華子臉上出現了罕見的凝重,他顯然也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過了片刻之後,華子指了指門縫的蛇蛋,說:“大飛,那些蛋裏邊有蛋清,可以當水喝,梨兒姐再不喝就歸為了。”


    我還真的沒想到,一直隻想著華子的情況,幾乎把梨兒姐忽略了不少,畢竟在每個人的內心都會分個親疏遠近,我當然也不例外。


    先是用水救了華子,沒了水也是沒辦法,隻能任憑梨兒姐聽天由命。


    不知道是梨兒姐的命不好,還是我的手氣太差,砸開的蛇蛋裏邊都幾乎成形,完全找不到多少正常的蛋清,而且過程中還有幾顆出現了具有生命力的小蛇,被我直接踩死、


    我把情況和華子一說,他聽完臉色大變。


    “大飛,我們先前遇到的棘手的事情,水就用的差不多了,又被那大長蟲追了個半死,可以說很多人都是渴死的。”華子後知後覺地說道。


    我讓他先不要說這些,但內心中卻是一陣難受,這怕是很殘忍的死法,好在他們都處於昏死狀態,否則一個人活活渴死是什麽樣的,還真的令人不忍直視。


    “現在一滴水都搞不到,梨兒姐隻能看她自己的造化。”我感歎道。


    華子微微搖頭說:“那還不至於,為了救他也管不了那麽多了,你有沒有尿意?”


    我微微一怔,緩緩地看向他問:“我去,你難道打算讓我給她喝尿?”


    “好死不如賴活著。”


    華子歎了口氣說:“唉,童子尿還能治病呢,再者你不說我不說,沒有人會知道的,也不會影響到她在道上的名聲。”


    “行吧,不過水都讓你喝了,你現在來尿吧,我沒有!”我提議道。


    華子揉了揉小腹,看起來相當的滑稽,不過片刻之後,他說:“老子肯定沒喝多少水,現在完全不想,這樣艱巨的任務還是隻能交給你的。”


    “我也沒有,隻能再等等,萬一一會兒你想了呢!”我也揉了揉小腹,搖頭道。


    華子立即就怒罵道:“等一會兒黃花菜都亮了,梨兒姐可是用命保護過老子,要死也是老子死在她前麵,她絕對不能死在老子前麵。”


    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麽迴事,但此時也不好問詳細的過程,隻能勉為其難地試試。


    期間的一係列詳細的過程不好描述,總之喝過之後的梨兒姐,不消片刻臉上逐漸就有了血色。


    看到她人如此,我和華子一起鬆了口氣,連個人就坐在附近開始休息,他還沒有恢複過來,我是有些用力過猛。


    這種事情千萬不能讓梨兒姐知道,否則她會提刀全世界砍我的。


    華子點了煙,問我:“大飛,你和我們走散去什麽地方了?”


    我也是有些有氣無力,什麽東西也不能強迫,此時自己也再度口幹舌燥,估計用不了多久就開始脫水了,隻能是長話短說。


    其中,還不包含了遇到王文倩又分開的過程。


    說完這些,我便是問華子:“是不是你把我從那個冥宅裏邊救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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