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野人將我們衝散後,華子他們三個人碰巧聚在一起,但除了他們之外,我們更多的人都已經失蹤了。


    當時,雨勢越來越大, 連水中的怪物究竟是什麽都無法確定,三個人也去隊伍之前走散的地方尋找過,但是沒有找到一個人,也沒有找到一具屍體。


    於是乎,華子和她們兩個進行了商量,決定先找地方避雨,在那樣的天氣中,搞不好他們也會遭到襲擊,到頭來得不償失。


    一直等到第二天天亮雨停,三個人便開始製作獨木舟,還不是因為整片濕地幾乎變成了一條大河,如果沒有船代步的話,基本上就是寸步難行,在走散的地方找了沒有屍體,便開始劃著船漫無目的地尋覓起來。


    隻不過,找了好幾個小時都一無所獲,在昨天他們發現了一條同樣的三人共乘獨木舟,以為是走散的成員,連忙追趕過去,但是對方的水行速度太快,無論怎麽費力也沒有追上。


    以華子的性格,自然是邊追邊喊, 然而那三個人並沒有搭理他,反而加快了速度,但他肯定是不死心,繼續追著喊,後來人家把他們甩掉了,搞得他們很鬱悶。


    在晚上休息的時候,他們又發現了好幾個人,後來大致一數有七八個,但並不是走散的隊員,而是另外的一支盜墓團夥,因為找不到我們,他們就打算尾隨這個隊伍,畢竟那時候他們是沒有方向感的。


    通過一係列的窺探打聽,知道這個盜墓團夥非常的奇怪,他們都是來自不同的國家,沒有任何兩個是來自同一處。


    根據那個滿口粵語的中年男人說,他們是國際性質的大型探險隊(其實還是盜墓團夥, 隻不過叫的好聽點), 表麵是來探測和記錄神農架的神秘事件,實則就是來盜墓賊的。


    那個粵語口音的中年男人提供的信息, 也就意味著他是這群人筷子頭,由他負責夾這一趟的喇嘛。


    當時華子感覺,我們的人不是死了就是活著,雖然這是廢話,但以這個為前提的話,隻要活著就會去找墓葬的位置,而地圖在我手中,大家的想法是一致的,最終還是會在墓葬中相聚的。


    對於這個提議,程數沒有反駁,而琉璃壓根就不可能反駁,想要在這茫茫的濕地中找一些人,那可能性不太大,隻能靠運氣,所以就選擇跟著那八個人。


    變故發生在後半夜,出現了幾條很大的樹蟒,當時就有一個外國人被吃掉,剩下的人激烈開火射殺,但卻引來了更多的樹蟒,混亂之中華子他們的行蹤也暴露了。


    兩條一邊逃命一邊還擊,也虧得他們的彈藥足夠多,所以一直將那些樹蟒不斷打死,幾乎戰鬥了一整夜的時間,直到把彈藥打光,便開始了徒手白刃。


    黎明破曉,那些樹蟒也放棄了追擊,此時華子和她們兩個更加沒有了方向感,隻能被迫繼續跟著那個國際盜墓團夥,雙方便展開了對罵。


    後來有人被罵的惱怒起來,跳進水裏要單挑,結果被琉璃輕鬆地虐了一頓,人都差點掛在水中,有了這個叫教訓再也不敢了,繼續轉為對罵。


    等到看到我的信號煙,想著可能是自己人,但也沒想到會是我,所以見到我之後,他們也同樣非常的激動,當然再激動也比不過我。


    說完這些過程之後,華子遞給我一支皺巴巴的煙,說:“水泡的,我自己曬幹的,勉強湊合吧!”


    我連忙接到手中,說:“有的抽就不錯了,你真的不能理解老子之前和那些野獸怎麽過來的,想想都覺得自己可憐。”


    華子抽著煙,笑到連連咳嗽,他說:“大飛,你可是個純情小男人,真要是被那女野獸女給那啥了,你該怎麽麵對程大小姐啊?”


    我隨手就那身邊的船槳砸向華子,罵道:“你他娘的能不能不開這種玩笑?覺得很有意思嗎?”


    華子嘿嘿笑著說:“老子不是好奇嘛,你會不會已經被那個了,隻不過當時神誌不清不知道,就像喝醉了似的那種。”


    “滾你娘的!”


    我直接狠狠剜了華子一眼,看向程數和琉璃問:“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華子忍不住插嘴道:“大飛,有你在肯定沒問題,我們不用追他們,直接找到正確的路線,跑到他們前麵都不是問題,你說呢?”


    “你以為老子是盜墓之神嗎?”


    我很是無語地歎了口氣,說:“唉,不過呢,我們確實不用追他們,現在王文倩和我們的其他隊伍,還有王家父女都沒有找到,我們應該先去找他們。”


    “可是,萬一被他們截了胡,我們這一趟就白跑了。”華子有些憂心忡忡地說道。


    我說:“不用擔心這個,這裏環境這麽複雜,就算是帶著導航也沒那麽容易,而且這種級別的墓葬,裏邊還不知道有多少防盜措施,他們沒那麽容易得手的。”


    “這裏就是天然的防盜措施,要不然墓早就被盜了,依我看這次的困難和主要來源於這片濕地。”這時候,琉璃忽然開口說道。


    我不由地愣了一下,確實說的有道理,想了想說:“先不用想那麽多,還是找人要緊,我已經被困了這麽久,也許其他人比我更慘,我作為當事人可以理解那種心情,所以必須先找到他們再說,一切都要以人為本。”


    華子歎了口氣說:“我聽你的,但是這裏這麽大,環境這麽惡劣,我們要怎麽找?”


    我說:“隻要他們還活著,可能和我的情況類似,那我們隻要在船上找有煙的地方,應該會很容易找到走散的人。”


    華子拍了怕我的肩膀說:“我就說你有辦法,看來我們隻能把走過的路再走一遍了。”


    程數好像想到了什麽,她說:“我感覺不用,梨兒姐她們肯定迴往迴趕的,還有之前水土不服的那幾個,說不也在來的路上,我們隻要一路向前劃,能遇到幾個算幾個,剩下的現在找不到,等到辦完事再找。”


    我卻非常不同意地搖頭說:“不行,這裏的環境太惡劣,待一晚都相當致命,我覺得還是要先找人,其他的再說。”


    華子很是無奈地說:“我覺得你們說的都要道理,既然各說各的,那我們要不要搞得投票,誰的票多就聽說的。”


    見我皺著眉頭要說話,華子立即擺手道:“現在不存在筷子頭,大家都有發言權。”


    我歎了口氣說:“那行吧,大家都投票,我是想要先找人,程數是覺得要向前走,就看你們兩個的票了。”


    其實,我已經想到了結果,但也隻能無奈地做出這樣的選擇。


    琉璃直接棄權,華子選擇和程數一個陣營,這家夥擺明了就是為了明器,這點我不用想也知道,可是事已至此隻能尊重最後的決定。


    當然,我懷疑他們是事先商量好的,要不然華子也不會有這樣的提議。


    我們都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在像那樣的雨夜,獨自一人幾乎相當於被判死刑,能夠向我那麽運氣好活下來的屈指可數,甚至我覺得自己再待一夜,也可能很難見到明天的太陽。


    在華子的建議下,甚至他幾乎把羅盤貼在我的臉上,我才將那張帛書拿了出來,對照著羅盤進行對照確定接下來的方向。


    其實,我並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感覺還是比他們專業一些,自然也靠譜一些。


    在小船上,我指揮著向北而行,無聊中就問華子,有沒有打聽那些老外究竟是什麽來頭。


    華子撓著頭說:“他們說的那些話裏邊,我隻能確定他們和我們一樣,再具體的真的不太清楚,你問這個幹什麽?”


    我說:“同行就是冤家,更不要說我們這個行業,競爭力有多大自然不用說了,你他娘的不是經常說人心隔肚皮,最壞的就是人心嗎?”


    華子裂開了嘴,笑著說:“大飛,想不到你還有這種見識,看來你已經是個徹頭徹尾的盜墓賊了,而且還不是普通的盜墓賊,已經是大盜墓賊了。”


    我白了他一眼,說:“你他娘的廢話就是多,老子再變也不會突破自己的道德底線,都說了一切都要以人為本,絕對不能想著錢什麽的。”


    華子苦笑著搖頭說:“看來老子還是沒那麽了解你,從你某個方麵來說確實和正常盜墓賊不一樣,可是我們做的就是這個,你這純屬不務正業,以後一定要像你華子哥哥好好學習,要做一行愛一行,老子不愛明器難道還幹屍啊?”


    我被華子嗆的無話可說,很多冠冕堂皇的大道理也說不出口,隻能選擇不理會他,牟足勁劃船,既然已經決定找墓葬的位置,現在說其他的沒用,隻能祈禱其他人自求多福了。


    說實話,我對於其他盜墓賊倒是沒有太多擔心,一來他們都是有自保能力的,二來他們都拿了錢,最擔心的還是那對向導父女,為了萬把塊錢把命打進來,尤其是王香香那麽年輕的一條生命,丟在這裏邊實在太可惜了。


    我盡可能說服自己,他們也是因為錢,自古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但自己就是果不其然心裏那道坷,就像華子說的那樣,我確實沒有那麽狠心,做事情也優柔寡斷,也可以說是不務正業。


    在幽深的密林當中你,四周都是茂密的植被,有的地方都露出了樹根,我們隻能選擇性地繞過去,水下不知道有些什麽東西,隻能看到奇怪的影子,但由於水太過於渾濁,不確定是不是樹根,但沒有攻擊我們,隨它們去吧!


    在雨後的濕地劃船,有的地方確實很困難,主要還是因為障礙物太多,幾乎就像是在滿是暗礁的海灣行船差不多,隻能邊觀察邊前進。


    華子的眼神好,負責坐在船頭,要是換成我的話,很可能被他們帶進溝裏去,每個人都將神經緊繃,不知道接下來會遇到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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