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剛有了這樣的想法,轉念一想肯定不太可能,其他人或許會,但是對於程數她們幾個女人的身手,我還是相當自信的,她們不會無聲無息的出事,絕對不存在全軍覆沒的可能性。


    隻不過,手電照不到人影,我說實話心裏還是沒底,猶豫了一下便是放開嗓門開始大喊起來,雖然在這種雨天環境下效果一般,但是此時聲音重要比光源傳的遠一些。


    結果不出所料,我並沒有得到相應的迴應,隻有雨地擊打著水麵聲音,不斷地傳播到自己的耳中,令我心煩意亂。


    鎮定,一定要鎮定下來!!!


    我在腦海中嚐試著安慰著自己,這些年來那麽多風風雨雨都走了過來,曾經自己還被困在那種密閉空間中,最終還不是戰勝了內心的恐懼,相比較眼前的情況不算什麽,在外麵至少我不會被渴死,應該也不會餓死,而且這裏的沼澤並沒有想象中的深, 已然停止了下陷。


    我很勉強地將自己的腿從淤泥中拔了出來, 發現隻陷入到膝蓋以下,而且下麵踩起來感覺很結實,應該是石頭之類的打底,也不是該說自己是運氣好, 還是命不該絕。


    我可能已經逃脫了那些怪物的追殺, 沒有任何的動靜,所以自己也沒有之前麽慌張, 將腰間的折疊工兵鏟打開, 以插秧的方式前進,不得不承認已經失去了方向感, 隻是想著能找到一個地方落腳, 等到天亮之後再去找其他人匯合。


    走的太過於類,以至於我連時間觀念都慢慢沒有,而意識也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停下, 仿佛感覺有什麽洪水猛獸跟著要把我吃掉,也許僅僅就是想象,但也不排除是自己的危險意識。


    從而導致,我很想停下腳步緩幾口氣,但事實上無論如何都不敢停下來。


    走著走著,雨還沒有停的跡象, 感覺能下個三天三夜, 而這條路也好像永遠沒有盡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的體力已經嚴重透支導致的,但腦子已經處於一種機械狀態,忘記了要休息, 一直當我走到了真正的沼澤中。


    在那不知道有多深的沼澤中,我的身體開始緩緩下沉, 在那一刻自己竟然有一種解脫的感覺,沒有想過去掙紮, 同時也感受不到任何的恐懼,便已經陷入腰部, 卻已經感覺自己胸悶到喘不上氣的窒息, 緊接著沒有了知覺……


    等到我醒來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竟然得救了, 這樣醒來的經曆有過太多次,我自己早已經麻木, 但是這一次有些不太對勁,我發現自己正在移動, 腹部被什麽東西壓著, 腦袋跟著來迴晃悠,幾乎我都要惡心到想吐。


    雨應該是已經停了,雖然還有水落在皮膚上,但感覺那應該是樹木上的,因為並不持續,而是間歇性的。


    當我徹底清醒過來,眼前的一幕讓我愣住了, 接下來看清楚情況之後, 自己幾乎立即陷入了癲狂的狀態,開始用盡渾身的力氣掙紮起來。


    原因很簡單!


    我正被一個身高超過兩米意外, 渾身都是很長的棕紅色長毛的怪物將我夾在腋下,感覺就像是古代戰爭被擄走的小姑娘,勝利者正在凱旋而歸, 雖說天剛蒙蒙亮,但足以讓我全身毛骨悚然。


    那怪物的力氣出奇的大,不管我怎麽掙紮也無法脫困,最讓我意外的是自己的手腳被很堅韌的草葉捆著,完全不存在攻擊的可能性,而嘴裏還塞著一團滿是淤泥的雜草,惡心的我不斷反胃,卻怎麽都無法吐出來。


    終於,這怪物感受到了我的掙紮,他低下頭看了我一眼,正是之前看到那大的離譜和驢臉般的怪臉,有些類似於狒狒那種,但絕對比狒狒還要醜陋許多。


    怪物對著我露出一個人性化的笑容,但看得出那絕對是邪惡的, 接著它又把目光看向前方, 繼續晃晃悠悠地朝著前方走去。


    一路上,我已經掙紮的精疲力盡, 到最後不得不放棄,隻能動腦子開始想脫身之法,既然怪物沒有當下弄死我,也沒有吃掉我,那麽肯定是有其他目的。


    那它目的又會是什麽?


    據我所知,絕大多數野獸都是把獵物咬死,這樣才會帶迴去給幼崽吃,眼下的情況有些說不過去,我不清楚這到底是個什麽怪物,更加不知道它的意圖是什麽,隻能想著能活就活著,隻有活著才有希望。


    怪物越走越遠,從四周的植被情況來看,我並沒有被帶出神農架,而是被帶往神農架的深處,一時間心中不好的預感更加強烈,比起昨晚有過之無不及,眼前卻也隻能聽天由命。


    一路上的顛簸,我好幾次幾乎都咬到了自己的舌頭,還有一些頭暈目眩的感覺,接著就不由地昏昏沉沉睡了過去,如此情況下還能睡著,並不是因我心大,而是我實在無計可施,加上身心疲憊到了極限,隻能任由擺布。


    等我再度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身處一個洞穴當中,裏邊有一股淡黃色的光芒,那光很是柔和,將整個洞照的黃彤彤的,宛如童話故事裏邊的黃金屋,以至於讓我分不清楚是現實還是夢境。


    我的手腳依舊被綁著,而那怪物卻不見了蹤影,已然不知道去往哪裏,整個洞穴中充斥著一股惡心的臭味,猜測這裏應該是怪物的巢穴。


    這個巢穴屬於天然形成,其中沒有太多的裝飾,當我順著光源看去,便發現是幾顆零散的石頭點綴般鑲嵌著,不確定是什麽材質,但單憑它們自身可以發光來看,應該是螢石之類,不過沒有近距離觀察,那也無法確定。


    整個巢穴高有三米多,呈現一個葫蘆狀,外小內大,而我身處於這個葫蘆巢穴的底部,那刺鼻的臭味不斷地衝擊著我的鼻炎膜,聞的多幾乎令我想吐,幾次幹嘔之後,才意識到自己嘴裏已經沒有了爛草爛泥,狠狠地吐了幾口濃痰。


    我的痰中帶血,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身體情況不對勁,也不知道是哪個部位受了傷,現在隻感覺自己渾身沒有一處舒服的,可能是疼的地方太多了,讓我無法得知自己到底傷到什麽樣的程度。


    我的衣服已經完全破爛,而背包已經不見了蹤影,不過很快就在不遠處找到了它,已經被翻找過,裏邊的東西散落一地。


    手是被方綁著的,單憑這個我就覺得這怪物是有智商的,要不然也不會用這樣的捆綁方式,而捆綁本身就是一種智力,甚至我都覺得這手法相當的專業,一般普通人都綁不成這樣的程度。


    但是,我很快就意識到這怪物的智商有限,自己的匕首還好好地掛在腰間,如果我角度夠的好,很有可能抓住匕首,從而讓自己割斷那些草繩,接下來應該就能有辦法。


    忽然之間,我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念叨,那個怪物難不成就是傳說中神農架的“野人”,它並沒有直接殺了我,也沒有吃掉我,但如此就變得更加的恐怖,甚至比殺了吃掉還要恐怖的多。


    傳言中,在1915年的時候,神農架邊緣有一個獵人,有天他進入神農架打獵,中午吃過幹糧就靠在一棵大樹上睡著了,因為身邊有獵狗,所以他也沒有擔心,很快就睡熟過去。


    在睡夢中,獵人忽聞一聲慘叫,等到他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兩米多高,且渾身都是紅色鬃毛的怪物已近在眼前,他信賴的獵狗已經被撕成了碎片。


    獵人驚恐之餘,還是本能是摸起了獵槍,但那怪物的速度更快,一個瞬間就將他的獵槍奪了過去,狠狠地摔碎在石頭上,然後怪物麵露人性化笑眯眯的神情,將獵人一把抱在懷中。


    那是一個女野人!


    在一年多後,女野人生下一個小野人,那小野人身形和普通孩子差不多,隻不過渾身也長著紅色鬃毛,而且長大的速度極快,不久之後便身材高大且力大無窮,可以輕易搬動堵在洞口的巨石。


    獵人那一年是怎麽過的,他沒有說,也沒有人知道,他一直想要逃迴家,但是洞口的巨石根本不是正常人可以撼動的,所以他在小野人不懂事且有力氣的時候,便開始訓練其搬動那塊巨石玩。


    白駒過隙,不知歲月。


    在某天女野人去尋找食物,獵人以手勢讓小野人將巨石推開,並且幫他爬下了非常高的山崖,接著又過了一條接一條的湍急河流,之後他才朝著自己夢裏想要迴到的家鄉而去,從此再也沒有迴過神農架。


    女野人在迴到洞中,發現獵人和小野人都不見了,便立即攀爬到了懸崖的頂部怒吼,而途中的小野人聽到,立即開口進行迴應,過程還往迴跑去。


    但是小野人不知道河水的深淺,被一股湍急的水流衝走。


    恰好看到這一幕的女野人,便直接從懸崖上一躍而下,然後也消失在了湍急的河流中、


    其實,獵人也在遠處看到了這一幕,但他沒有任何的觸動,之後倉惶地逃迴了家,在家人看到他的時候全都大吃一驚,之後便是喜出望外,竟然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一個失蹤了十幾年的人,竟然還能迴來,家裏人都以為他早就死了。


    除了這個傳聞之後,我還在資料上查到關於另外一些神農架野人的事件,其中也包括名動一時的“猴孩事件”,大概也和上麵的故事差不多,隻不過主人公換成了女人,生下了一個和猴子差不多的孩子,還活到了二十三歲,那猴孩死於1962年的臘月。


    《山海經》中記載:“熊山(現今神農架)有一種身高一丈有餘,渾身長毛,長發,健走,善笑的巨人……”


    在史書中也記載著,公元1024年,距今三千多年,曾有周人捉到了一對野人,謹獻給了當時的周成王。


    其實,這類的典故和記載還有很多,我隻是一時間想不起來那麽多,能想到這些已經非常不見了,隻不過我看的一本資料中,說:“縱觀曆史,便有被稱之為‘野人’的物種,生於神農,長於神農,繁衍傳代於神農,數千年之久,卻無法成功進化為人類,不知其故。”


    這裏邊,最讓我惡心的就是生養,如果抓我的是一個女野人,接下來的事情,我都不願意再往下去多想,說白了我極有可能和那個獵人的下場如出一轍。


    一想到那張恐怖的怪臉,渾身的毛發,還有兩米多高的身材,渾身的惡臭以及肮髒,這些都讓我惡心到想吐,一時間就完全顧不得去想其他人的處境,此時形勢已經刻不容緩,我不知道那怪物等下迴來會做什麽,會不會被吸幹了?


    我不由地打了好幾個哆嗦,開始像是一條蠶蛹一般在滿是泥的地麵爬,一直跑到了牆根,先是用臉貼在發潮的牆體上,很艱難很勉強地靠著站起來。


    整個過程非常的痛快,我感覺自己完全不要臉了,但比起不要臉,總比被一個怪物般的野人給那個強上幾萬倍,我的心裏隻有程數,絕對不能那樣。


    終於,我用盡全力站了起來,整個人卻靠在牆上喘個不停,稍微迴了迴神,便伸手將匕首拔了出來,然後再艱難地蹲下,先將自己腿上的草繩割斷。


    在我恢複自己的雙腿的時候,整個人發現雙腿都處於麻木窗台,等到恢複了知覺之後,又把自己胳膊和手腕的草繩也割斷。


    整個過程真是苦不堪言,心想著自己要是用像郝驚鴻那樣的縮骨功,也不至於這麽麻煩,心中是百感交集,五味雜陳。


    等到我徹底恢複了自由,深深地大口地喘著,有一種虎口脫險一半的輕鬆感,將匕首放了迴去,開始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背包,把東西都塞了迴去,隻留下一把手槍。


    我不確定那野人什麽時候會迴來享用我,立即開始檢查槍裏邊的子彈,將子彈推上了槍膛,一步步地朝著洞口走去,等我走到洞口的時候,才發現那裏邊竟然是堵死的。


    如果不仔細看的話,甚至覺得那就是一麵石牆,並不是什麽被堵住的洞口。


    看來,有些傳說是真的,至少是有可取的地方,一時間自己更加汗如雨下,再度想到了令自己惡心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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