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一條鐵索橋,在經過蜿蜒曲折的山路便來到了十八曲,它是一條具備前年歲月的古道,當年很多出名的文人墨客都從這裏走過,更有千古佳句流傳,所以取名十八曲不單單是因為這裏的山路曲折蜿蜒,更多是的寓意著文詞之曲。


    山風吹來,霧氣翻滾其內猶如萬馬在奔騰一般,仿若到了人間仙境,我們不由的在此停了下來。


    再往上的話,就能聽到溪水流動的聲音了,根據聲音我們找到了泉水,我們就地開始休息,補充一下食物和水份,畢竟這次背包有點重,長途跋涉,就算蒼狼這種退伍的人都有些頭疼更別說是我們了。


    之後我們看到了問天亭,這時候我們開始往後山走,而這個時候的路更加難走,就算是護林員恐怕都要在此止步不前了,因為這裏完全沒有了人工的痕跡,而且沒有山路,裏麵很有可能還存在豺狼虎豹之類的大型猛獸,接下來的路途便由我們自己來開道了。


    從現在開始,我們不再像之前那樣,處於一種神經緊繃的狀態,因為在這種環境下,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會遇到危險。


    為了保證人員的安全,我們不再是剛才的一字長蛇陣,而是分為兩隊,分別有程數和蒼狼帶頭,陳留王和吳璟分別在每一隊的後麵。


    把程數和蒼狼兩人分在前頭是有原因的,程數閱曆方麵非常的足,而蒼狼又是老兵退伍,這種環境對他來說不是什麽難事,畢竟在隊伍的時候,他們也曾來到同級別危險的山上做演習,所以他們兩個開道可以更省時省力。


    兩人是主要帶頭人,但期間也要有其他人過來稍微代替他們一下,而我則是拿著羅盤觀測這裏的方位以確定靈氣聚集之地,這樣一來,那裏就很有可能成為陵墓的入口。


    根據我的方向我們繼續深入深山,到了最後我的羅盤都已經難辨方向。


    沒有方向,對於我們而言是一個非常嚴重的事情,畢竟任何路途都要建立在基本方向的前提下。


    太陽西下,距離我們所要去的地方還有一些距離,盡管不是很遠,可這會兒的山路已經不像之前那般好走,非常的困難,加上方向上帶來的困難,所以想要到達目的地,沒個三小時是不可能的,到時候差不多是晚上八九點的時間。


    這段路程非常的尷尬,天一黑那簡直就是雪上加霜了,但我們總不能一直在這種深山老林裏露宿吧,如果碰到一些豺狼虎豹,或許還沒等我們進入古墓,就已經被累的夠嗆,甚至還有可能成為那些大型野獸的美味。


    所以,我們決定不管再怎麽艱難也要往前走,經過長途跋涉後我們來到了目的地,這個時候的我們已經不能簡單的用精疲力盡來形容了,用華子的話來說,整個人的精氣都被抽幹了,就連蒼狼這種退伍的老兵在此刻都累的不行。


    我們原本的計劃是來到這裏後便趕緊找到入口所在,然後在古墓裏休息,可此時看大家的狀態似乎不能按照原計劃來進行了,隻能現在這裏休息一番了。


    拖著疲憊的身體清理出了一處地方並做了防火帶後,便原地生火拿鍋煮了一些食物,吃完後大家就迫不及待的各自進入自己的帳篷進行休息,當把身上的那套鎧甲脫掉後,我感覺整個人變得無比輕快。


    “也不知道劉天福怎麽想的,這種東西穿在身上除了給人們增加一些負擔後有什麽用?不知道又聽了什麽謬論才讓大家這樣受罪!”我沒好氣的暗罵了一聲,心情舒暢多了。


    很快,我就進入了夢想,其他人和我一樣,基本上一閉眼就已經熟睡了,有的帳篷還能聽到酣睡唿嚕的聲音。


    我隻感覺自己剛剛做完一個夢的時間,就被華子叫醒,因為接下來是我守夜的班,雖然被叫醒有點不情願,可還是爬起來,迷迷瞪瞪穿好衣服走出了帳篷。


    華子給我丟了一支香煙,點燃後吸了一口,雖然比較提神,但困意始終都伴隨左右。


    “大飛,我知道累,但也不至於你這樣吧?”華子臉上帶著壞笑來到我跟前,先是看了一眼四周後,然後笑道:“你跟老子說實話,昨天晚上中間那段時間是不是把程數拉你帳篷裏了?該不會持續到了天亮吧?”


    我給了華子一腳:“小爺我和程數那是非常純潔的愛情,怎麽會偷偷幹那種事情?”


    華子笑了笑:“這還有啥呢,在這種地方作戰,是專門享受這種大自然帶來的愉快。”


    我問:“你在這種大自然下做過?”


    這種事兒華子仿佛感到非常的驕傲,冷哼道:“那肯定的,老子什麽地方沒有體驗過,尤其是在這種野外作戰更為擅長,不然老子野地軍的名號是怎麽來的?”


    我無言以對,這種事情對於我這種連女孩手都摸過沒多少次的男孩兒來說,實在是有些不理解。


    華子坐下來背靠著一顆大樹,看著盤子一樣的月亮說:“大飛,實話跟你說吧,老子其實非常討厭這一行的。”


    我非常疑惑的看著華子,問:“這話題也轉變的太離譜了吧?怎麽突然有感而發?是不是怕給墓主做了陪葬?”


    華子微微眯起了眼睛,搖了搖頭:“告訴你,老子既然選擇這一行就已經做好隨時為墓主人陪葬的準備,倒也不怕死,隻是感覺在這個行業裏待得久了後,有些厭倦吧,就好比很多人當愛好發展成為職業的時候,那愛好也就不再是當初的愛好了吧,甚至會產生厭惡。”


    我又一次對華子刮目相看,沒想到華子在這個時候還能有這麽深刻的感悟:“既然這樣,那這次行動過後,你就迴去他娘的好好經營你的鋪子,被到時候小爺找你喝酒的時候,你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


    華子原本眯起來的雙眼突然睜大,同時猛地坐起來,說:“雖然老子有些厭倦這個行業,可做的習慣了啊,況且幹什麽還能有幹這一行來錢快?”


    我歎了口氣,搖頭說:“你休息一下吧,我一個人守夜就行!”


    華子也不客氣,而且他現在肚子有點拉稀,就準備找一個草叢方便一下,留下了我自己一個人在這裏。


    可十幾秒後,就聽到華子沙啞的聲音:“救命啊!”


    我連忙站起來對著那個方向喊:“怎麽了華子?”但並沒有得到華子的迴應,我瞬間意識到華子出事兒了,就準備朝華子方向跑,這時候,陳留王從帳篷裏突然走了出來。


    此時此刻的陳留王穿著古代服飾,右手緊握一把繡春刀,問:“發生了什麽?”


    我說:“華子可能出事兒了,得過去看看!”說話間,我已經朝華子那個方向跑了過去,陳留王也沒多問緊跟在我身後跑來。


    很快,我就來到了二十米開外的地方,看到了已經被吊起來的華子,他不斷的蹬著雙腿,雙手在脖子上用力的撕扯,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鎖喉了。


    陳留王打開手電後便看清楚了眼前的一切,那是一束烏黑色的頭發,由樹冠方向落下,纏在了華子的脖子上,這無疑就是人上吊的一幕,而且此刻華子已經開始翻白眼,雙腿蹬出的幅度也大大減小,不出意外的話,是接近斷氣的邊緣了。


    我快速來到華子腳下想要就他,可跳了幾下發現,高度根本就不夠,於是準備爬到了樹上去截斷那頭發,可卻被陳留王給攔下,手電塞在我手裏,他右手的繡春刀嗖的一聲出竅,直逼那束頭發。


    這一刻我不得不佩服這個陳留王,刀法高明不說,而且非常的精準瞬間落在了頭發的中間處,隨著嚓的一聲後,繡春刀旋轉的飛了迴來。


    一波操作讓我目瞪口呆,如果放做是吳璟的話,做到這點還算可信,偏偏是陳留王,莫非之前在我麵前都是裝的?實際上還真有硬本事。


    華子順勢掉下來,但就在這時,一條手指粗的白筋飛速伸出,讓我一下子想到了傳說中的龍筋。


    看到白筋後,陳留王頓時色變失聲說:“這是旱禁婆!”


    旱禁婆我還是第一次聽說,眼下我也顧不得這種東西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飛速迴到帳篷裏拿出槍頭和螺紋鋼管,迴來的途中已經被兩者組裝成了一體。


    那裏的異常引起了琉璃的注意,問我發生了什麽事情,我說華子遇到了危險,趕緊過來幫忙!


    當我再次迴到二十米外的地方時,已經不見陳留王的身影,我來不及管太多直接用鋼管對準了樹冠方向,因為現在華子已經沒有了動靜。


    我小心翼翼的正準備上前時,突然一個肥胖的身影從上麵掉了下來,正是華子,在他的上麵一團烏黑靚麗的頭發也同時掉下,在頭發的上麵便是陳留王了,他也一頭栽了下來。


    頭發掉下之後瞬間朝著華子衝去,就像是一條鼓起來的河豚快速把華子給卷了起來,我正要用槍往裏麵戳的時候,卻停了下來,因為如果戳進去的話不小心把華子戳一個窟窿怎麽辦?


    一個身影從我旁邊一閃而過,正是手拿火折的琉璃,當琉璃上場後,那團頭發瞬間又從河豚變得像是一隻瘋狂的刺蝟,外層的頭發全都直立起來,對著琉璃便刺了過去,看到這一幕,我整個人都呆在了那裏,雖然目標不是我,但我卻有種萬箭穿心的感覺。


    琉璃身輕如燕,一個跳躍騰飛四米,同時手中火折對著那團頭發一拋,頭發轟的一聲就燃燒起來,而琉璃這個時候落在了一根樹枝上,看到頭發著火走直接衝了進去,可很長時間也沒見琉璃在走出來。


    這邊的大動靜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紛紛從帳篷裏走到這裏,看到那團正在燃燒的頭發以及地上躺著的陳留王,全都目瞪口呆,程數飛速跑到陳留王跟前為陳留王檢查身體,很快我就被很多問題給圍住不知道該怎麽迴答這些人,於是說:“等會兒再說,先把華子和琉璃救出來,他們兩個還在裏麵呢!”


    聽我說完後,他們也不急於一時得到這裏為什麽發生這種事情的原因,紛紛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對這那團火焰瘋狂的抽,但因為火勢兇猛,這些人根本就抽不滅這團火。


    就在大家無濟於事的時候,那團火卻詭異的熄滅了,僅剩不多的餘火正在點燃周圍的枯枝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如果照這樣下去,將會引起一場巨大的火災,我自然不會讓它發展到那個地步,連忙叫人過去把這些餘火給撲滅。


    而我便朝著那個火團燃燒後的地方走去,我心裏已經有了準備,因為在這種火勢下麵,華子和琉璃恐怕已經被燒成礁屍了,但走進後卻隻發現了一具屍體,而且讓人想不通一點的是,這屍體居然沒被燒焦,甚至連一點燃燒過的痕跡都沒有,同時旁邊是一個圓柱形的東西,便是火折。


    “怎麽會這樣?”眼前的屍體不是華子的,當然也不是琉璃的,而是一句陌生的幹屍,從其表麵特征來看,大可能是一具女屍。


    “老板,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什麽會這樣?”大家撲滅那些餘火後走過來問剛才的問題,然後我就把剛才我看到的一切言簡意賅的說了一遍,所有人臉上無不寫滿了震驚與難以置信。


    吳璟說:“既然沒有找到華子和琉璃的屍體,那他們應該就沒事兒,畢竟燃燒時間並不長,他們兩個絕不可能被燒成灰燼的,些許到了什麽地方,我們分頭找找看!”


    這時候,滿臉泥灰的琉璃從不遠處的草叢扛著華子一步步走了出來,大家見狀紛紛過去幫忙。


    我把手指放在華子的鼻孔前,感受到有氣流吹出後我鬆了口氣:“華子,小爺對不住你,是小爺沒用!”


    把華子放在一處平躺的地方後,程數便過去檢查他身上的傷勢:“沒有太大生命危險,索性他的肺活量大,否則還真的不一定能扛過去。”


    琉璃雖然看起來狼狽,但實際上她並沒有傷勢,隻不過剛才被那火嗆了一下而已,略微緩緩就行,見兩人都沒事兒,我算是鬆了口氣,但陳留王的傷勢卻非常的嚴重,或許是被頭發紮了,身上很多密集型的小孔,裏麵流出來的鮮血全都是黑紅色的,顯然不正常。


    程數顯然人幫忙把這些不正常的鮮血擠出來,然後稍微用了點藥,說休息一晚上明天就好了。


    我來到琉璃跟前關心一下她身體的狀況,琉璃搖了搖頭,隻說給她一聲幹淨的衣服就行,然後我就迴去把程數的衣服找了一套遞給她,在琉璃換衣服的時候我迴避了一下,來到吳璟這邊,他正在研究地上的那具幹屍。


    我說:“陳留王說這是一個旱禁婆!”


    琉璃換好衣服也走了過來說:“不錯,但不是普通的魅,而是至少有百年時間的虛魅。”


    琉璃給我們普及了一下有關旱禁婆的知識,旱禁婆全程是旱地禁婆,屬於一種山間老林的精怪,專門在晚上的時候出來害人,其克星就是明火,和墓裏麵的禁婆有相似的地方也有不同之處。


    早在周易的係辭上就有過記載:“精氣為物,遊魂為變。”古代的時候,人們認為,山中一些植物或是一些動物經過日月精華的吸收,長年累月之下會變成精靈,這種精靈具備一些特殊的能力,後者又被人叫做魅。


    此外,就是旱禁婆在修煉一定時間後,會使身體發生本質上的變化,從精靈變成漂亮的女人,以其外貌來吸引男人,繼而吸收陽氣用來修行,之前之所以我們沒事兒,正是因為我們那裏有篝火,天然的克製使她並不敢靠近。


    既然這裏出現了旱禁婆,那就說明一點,我們走的方向沒有錯,如果這裏不聚集靈氣,怎麽可能形成旱禁婆呢?


    華子咳嗽了幾聲說:“好在老子那時候反應也夠快,千鈞一發喊出了一嗓子,不然老子的陽氣被她吸幹了你們都不知道,還是感謝大飛琉璃和陳留王。”


    我實在不敢恭維,畢竟這次出手的是陳留王和琉璃,如果不是他們兩個及時出現,恐怕別說華子了,就連我也估計跟著華子去地府報道了。


    華子擺了擺手,說:“大飛你也別謙虛,當時要不是你聽到我喊救命,就算他們有真本事也不知道發生的事情啊,到時候老子還不是要歸位,這次老子又欠了你一個人情。”


    這個時候,陳留王總算蘇醒過來,但身體還是非常的虛弱,需要休息一晚上才能徹底緩過來,他嘴角動了動,但我們聽不到聲音,程數附耳過去,聽完之後臉色大變,我問怎麽迴事兒,程數說:“他說還有……”


    “還有什麽?”華子問。


    我想了一下,臉色也瞬間大變:“趕快迴去,陳留王的意思可能是還有旱禁婆!”


    話音剛落,周圍就傳來沙沙的聲音,好像風在吹動樹葉一樣,但仔細去聽,卻並不是這麽簡單,所有人聽出不對勁兒,加上剛才我的猜測,眾人後脊梁開始發涼了,我說:“大家別愣著了,趕緊迴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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