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觀察著,誰也沒有說話,氣氛卻很明顯的有些緊張,不知道為什麽,有些目光是時不時去打量朱天靈。


    朱天靈看得仔細,而且好像毫無懼意,他戴上了橡膠手套,摸了摸,摁了摁,猶豫了半晌,才開口道:“屍體的皮膚已出現僵化,人死後精神不僵為厲鬼,屍死僵而不腐為僵屍,這是很典型的屍變前兆。”


    聽到這話,其他人更是立即往後推去,生怕這屍體光天化日之下就地起屍。


    “諸位不用如此緊張。”


    朱天靈說這話的時候,帶著一抹笑意道:“當屍體接觸到太陽的純陽之光,陰氣立即開始消散,用不了辦個時辰就會消散殆盡,此乃陽奉不得陰違,屬於常識,你們這表現的也太和你們的身份不符了吧?”


    華子便是冷哼一聲說:“這話你說早了,你沒看到那張臉的眼睛在動嗎?”


    聽到這話,即便是大白天都令人毛骨悚然,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又一身,幸好是在村子的東頭,並不是荒無人煙的地界,否則光是這種視覺感的刺激,足以令人魂飛魄散。


    期初,我還以為是華子為了滅滅朱天靈的威風,故意說這種有的沒的,但是當朱天靈看過去的時候,忽然那種怪臉就張開了大嘴,整個屍體已背部為主,不斷有腐肉掉落。


    那是一種細胞的分化,其場景的震撼程度,堪比國外類似於《釜山行》之類的喪屍大片,幾乎片刻之後便朝著朱天靈撲了過去。


    對於我們而言,眼睜睜地看到了這詭異的一幕發生,而對於朱天靈來說就是非常意外的突然襲擊,他幾乎是沒有反應過來的愣住了。


    但是,我內心卻忍不住的暗爽了一把,心裏找到了一絲平衡感,覺得這家夥就是嘴上功夫厲害,其實就是個現實版紙上談兵的趙括,他的身手應該相當一般。


    華子屬於那種說歸說,鬧歸鬧的性格,在這種關鍵時刻,還是抄起了手中的鐵鍬,直接拍了過去,同時對著朱天靈大吼道:“臥倒!”


    然而,讓我完全沒想到的時候,朱天靈並沒有按照華子說的做,他一隻手猛然抓住了拍過來的鐵鍬,另一隻手則是更快的握成拳頭,對準那張怪臉就是轟然一拳。


    在這一拳之下,我清晰地看到那張怪臉被直接打的變形了,本來它就天生猙獰,此時更多了一份扭曲的詭異之感,不得不說看著那臉被打成那副模樣,我也感覺自己的臉沒有來的特別的疼。


    華子則是瞠目結舌,許久才迴過神來,直接豎起了大拇指,稱讚道:“我去,你小子可以啊,居然能接住老子這麽突然的一擊。”


    然而,朱天靈的臉上並沒有任何的波瀾,依舊保持著日常眯眯笑的表情,鬆開鐵鍬之後,他又仔細去研究那張怪臉。


    那怪臉的抗擊打能力還是相當強的,被結結實實打了一拳之後,竟然還活著,而且有意繼續朝著朱天靈撲去,但我們都看到最終的結果,那就是一次又一次地被朱天靈打倒。


    以至於,那怪臉最後隻能勉強的苟延殘喘,雖然露出各種猙獰的表情恐嚇,但是它再也無法繼續起來撲向朱天靈。


    此時,怪臉已經完全脫離了王貴的屍體,單個來說的話,那就是一個高約三十多公分的小怪物,有些像是個二歲左右的小孩子,它渾身的血跡已經幹涸,有著兩條小短腿,但應該是胳膊的卻略長,幾乎和它身體的高度差不多。


    朱天靈朝著華子示意了一下,後者一時間並不明白什麽意思,直到他指向了那鐵鍬之後,華子才意會地遞給了他。


    當朱天靈將鐵鍬接過手之後,直接沒有留情,將那小怪物拍成了一灘肉泥。


    我們都心有餘悸地看著那怪物的屍體,同時也暗暗看著朱天靈,這家夥果然是個狠角色,而且我估計在場的也隻有吳璟和他可以比一比。


    從剛才發生的突然事件來看,此人的反應速度之快,甚至可能超過在場的所有人。


    我們給屍體挖了個坑進行了就地掩埋,又給盜洞做了簡易的遮護,防止有人好奇誤入,更要防著下雨,雨水倒灌毀壞墓葬。


    事實上證明,我的做法是正確的。


    在迴去吃完午飯的時候,便是下起了一陣暴雨,這雨是我長這麽大在村子見過最大的一次,恍惚間讓我感覺像是置身於南方,同時在雨中還夾雜著不小的冰雹。


    我們在家看著雨幕,華子和元風則跟一個女人玩起了鬥地主,其他人大多無所事事地玩手機,本來是打算下午就進墓的,可是老話說的好,天有不測風雲,·我們隻能是等到什麽時候雨停了,然後再做打算。


    不過,我們也沒有那麽心急,墓就在那裏,它又不會跑了,隻不過是遲早的問題。


    我給了朱天靈一支煙,兩個人就倚靠在窗台抽了起來,問他:“對於上午的那東西,你怎麽看?”


    朱天靈歎了口氣說:“之前覺得自己什麽大風大浪都見過,但眼下看到的讓我不得不承認,那是我第一次見。我推測,那是某種寄生的生物,通過某種方式進入人體,殺死宿主之後,開始利用宿主的身體進行培育,想來要成熟的話,至少還要六個月以上。”


    “你有沒有什麽好的預防措施,畢竟我們也要馬上下去了。”我繼續問他。


    朱天靈吸了口煙,隨著緩緩吐出的過程,他歎息道:“完全沒有,不過可以肯定不是通過空氣傳播寄生的,應該是觸碰到人體體表組織之後鑽進去的,但這種情況也分被動和主動,如果是被動還好一些,要是主動就麻煩了。”


    吳璟走了過來,挨著靠在窗口,開口便道:“我不認為這是最讓人擔心的,你不是說還有個人被棺材裏邊骨頭上開出的花拉進去了嗎?”


    我點了點頭,說:“那個很好避開,隻要不去開那五口疑棺就不會有事。”


    “小老板,話不是這樣說的。”


    吳璟略帶有調侃的語氣,說:“既然作為防盜措施,如果你是墓主人或者是墓葬的設計者,你會把機關設計的那麽簡單嗎?不要忘了,那不是普通的墓葬,而是春秋戰國王侯的。”


    “再怎麽樣也是利用了盜墓者貪婪的想法,這種手段很常見的。”


    我嘴上這樣說,但內心卻非常清楚,無法說服自己,更不要想著去說服像吳璟和朱天靈這樣的人。


    戰國墓,和明清墓在某些地方有些相似,最主要是難盜。


    單戰國墓來說的話,裏邊是極有可能出現戰國神器的,而防盜措施則是非常的詭異。


    至於明清墓的話,因為距離現代很近,掌握的防盜技術也更加高超,一般的盜墓者是不願意去觸碰的,畢竟裏邊的冥器大部分普通,屬於非常雞肋的。


    如果就我而言,把兩者相比較的話,我個人認為明清墓的危險係數要高一些,主要還是因為時間比較近,防盜措施基本沒有任何自然損毀。


    吳璟卻說:“嘴硬不能代表事實,戰國墓一向都是以各種詭異之道見長,他們更多是使用類似於詛咒和法術,而並非是機關。”


    頓了頓,他接著說:“或者結合起來可以說是機關術,是機關陷阱集合古老的神秘手段所凝聚而成的,但不論哪一方麵,隻要碰到就會非常的棘手。”


    我內心很是鬱悶,現在身邊的人一個比一個猴精,自己幾乎沒有發言權了,不過仔細想來,並非是他們聰明了,而是戰國墓的危險性太高了,讓他們不得不小心,以至於每個人都像是長了七巧玲瓏心似的。


    程數經過我身邊的時候,她示意我跟過去,立即就有些疑惑地跟上,撐著傘走早雨地中,連個人走進了張伯伯家放置農具的空房子裏。


    “有事兒?”我直接問。


    程數說:“這個戰國墓,我們本來沒有必要幾家勢力聯合行動的,但是因為有一件特別的東西,誰也不肯放手,不得不再度湊成此次的活動。”


    聽完這話,我不由地皺起眉頭,問:“什麽東西能讓多方勢力如此垂涎呢?”


    “你聽說過離火輪迴璧嗎?”程數反問我。


    我愣了一下,做了好幾年的古董商人,我對這些東西都有個大概的猜測,即便沒有見過,甚至都沒有聽過,但也能猜出大概是個類似和氏璧的東西,而離在八卦中是為南方,為朱雀守護。


    那應該就是一個雕刻著朱雀的一個圓環狀的玉璧。


    想到這裏,我就忍不住問:“為什麽要找這東西?應該不是單純的為了錢吧?”


    程數點頭道:“確實和錢的關係不大,至於為什麽要找這離火輪迴璧,我有不是太清楚,但如果你找到了,記得賣給我。”


    看到我想要追問的時候,她搶先一步說:“我老板說了,如果你能找到離火輪迴璧賣個他的話,他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什麽樣的要求都可以,包括我在內。”


    聽到這話,我愣住了,這不是擺明了就是逼迫我找到這塊不知用途的玉璧?


    不過,這樣也好,我立即就點頭,說:“放心吧,隻要我找到了,第一時間就拿給你,用它去換你。”


    這話聽得程數苦笑了兩聲,再也沒有說其他的,我們兩個人就迴了屋子。


    剛一進去,華子就陰陽怪氣地說:“大飛,你小子他娘和程大小姐幹嘛去了?不會是兩個人都忍不住……”說著,他朝著我挑了挑眉毛,滿臉少兒不宜的壞笑。


    我瞪了他一眼,接著就把他手裏牌都有什麽公布於眾。


    聽到這話,其他玩牌的哈哈大笑,華子則是氣的把手裏的牌一甩,嚷嚷著這局不算,但是元風和那個女人沒有讓他得逞,搞得華子隻能是明牌去打。


    這雨一直下到了晚上將近八點,雖然不是很大了,但依舊沒有要停的意思。


    我內心依舊開始忍不住著急起來,畢竟隻要找到離火輪迴璧的話,就等於我和程數的好事將近,這便是自己這些日子一直所求,想象著可以和她同吃同住,過著神仙眷侶般的生活我,忍不住就有些激動起來。


    這就導致我一個晚上都沒怎麽睡,聽著後半夜雨勢漸小,緊接著就聽到什麽東西倒下的聲音,那是在我半睡半醒的時候發生的。


    第二天一早,才聽說是村頭那可大柳樹剩下的樹根塌了,露出了一個很大的黑黑窟窿,所有村名都跑過去看熱鬧了。


    我立即超了村頭二區,看到一大群村民在圍觀,其中大部分人都認識,但有那麽十幾二十個是陌生的麵孔。


    華子他們全都在,整對著那黑窟窿指指點點。


    我曾經下去過一次,沒想到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就問:“怎麽不處理?”


    華子示意我自己看,過去仔細一看發現,在無數枯萎的樹根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著,搞得那黑窟窿就像是黑毛怪物似的,下麵非常的深。


    新任的村長,正指揮著其他村名,讓他們去開自家的農用車去拉土,想要把這個黑窟窿填平了。


    “村長,先等一下。”


    我對村長說:“讓我們先下去看看,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村長說:“那不行,誰知道下麵有什麽怪物,還是把坑填了再說吧!”


    “我們就下去看一眼,然後上來!”


    懇求過後,我掏了兩千塊錢,自己、華子和王文倩都下去過,自然知道下麵的情況,為了不讓其他人惦記,所以隻能這樣。


    我和華子兩個人順著那些樹根就下去,下麵已經可以看到浮雕之類的東西。


    在入坑之後,我們用手機照著,上一次下來並沒有這次的感觸,因為在一個之前沒有進去過的石室中,我們看到了一張磨盤大的怪臉。


    那怪臉怎麽看都和王貴背上的如出一轍。


    華子問我是不是,我感覺很像就點了點頭,他就接著問我:“那接下來怎麽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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