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四叔打了電話,把事情說了,四叔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隻是讓我先迴去,他之後也會迴去的,也不知道是在忙什麽。


    昨晚上上了一夜的雨,棺材現在都擺在外麵,墓裏已經進了大量的水,新任村長已經幫忙報了警,但因為現場被雨水衝的沒什麽痕跡,幾乎不可能找出真兇。


    這種事情在農村,那可是一件相當大的事情,還沒迴去就知道說什麽的人都有,估計都在戳我的脊梁骨,真是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被祖墳被刨了,那簡直就是做了有損陰德的事情才會發生的事情。


    我感覺和自己這段時間參與盜墓有關,看來報應還是來了。


    把鋪子裏邊的事情交代了一下,當天就和華子開車迴村子,本來我們兩個開一個車就夠了,但是他非要一人開一個,說是要迴去給我們長長臉,讓那些曾經看不起我們的人都看看,現在我們過的是什麽樣的光景。


    於是,我的奔馳和他的保時捷便一起上了路。


    “我家的祖墳都讓刨了,還迴去長個毛線臉啊?”我很是無奈地罵道。


    華子笑著說:“不要這麽苦大仇深的,我們迴去調查一下是誰把你家祖墳刨了,我們再刨迴來不就行了,對於咱們哥倆來說,這完全不叫事。”


    我沒有再去打理他,掛了電話就一心開車,用了將近五個小時,我們才到了村裏,直奔村長的家中,他本人沒在家,但是他老婆在。


    隨便聊了幾句,把東西放下,我們便開出了村,到我們家祖墳的附近,在田地邊把車停下,周圍有好幾處各家的墳,結果隻有我們家的祖墳被刨了,此時搭著塑料帳篷,裏邊整齊地停放著八口棺材。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我心中相當不舒服,也不知道是哪個不長眼睛的王八蛋幹的,簡直恨不得找出來把對方打個半死。


    和村長以及幾個本家聊了聊,我們就過去看墓坑,因為昨夜的雨,裏邊已經積不少水,看過裏邊的情況之下,我們兩個麵麵相覷,因為都看出了其中的弊端。


    華子叫罵道:“大飛,這他娘可是行內人做的,那些都是洛陽鏟的印記,你家祖墳裏邊是不是埋了什麽值錢的東西,比如說明器之類的啊?”


    我心說應該是沒有,但是現在出現了這樣的情況,又去仔細檢查那些棺材,看看有沒有被撬開的痕跡,尤其是我老爸的哪一口。


    從那些洛陽鏟的痕跡來看,屬於那種老式的盜墓工具,鏟身不是扁的而是半圓形,類似於瓦筒狀的,而現在就算使用洛陽鏟,也不會有這種木把的,主要是因為木杆太長,很有目標性,現在都是用螺紋鋼管那類的。


    本家有三位是叔伯過來之後,他們的臉色也不怎麽好看,先是問了我四叔迴不迴來,畢竟聽說我去滄州投奔他,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按理說也應該來。


    我告訴他們,四叔那邊被事情耽擱下來了,但肯定是會迴來的,他們就又問我,有沒有看出點什麽,畢竟在他們的觀念裏,我做的是古董古玩行業,又是大城市迴來的,那肯定是見多識廣,懂得肯定比他們要多。


    當然,我不否認也是我們那兩台車在作怪,有錢就等於成功,而成功人士走對了路,說什麽話那都是對的。


    我和華子三言兩語把問題給他們簡單一說,我就問:“三位叔伯,你們有沒有聽說過,在咱們這十裏八鄉有盜墓賊啊?”


    相對年紀較大的堂伯,說:“沒聽說過啊,再說就算是有,那挖咱張家的老墳做什麽?裏邊也沒啥東西嘛!”


    華子就咧著嘴說:“這可不好說,我可聽我爸說過,你們張家祖上出了進士,好像還在衙門裏邊上過班,搞不好就是因為這個來的。”


    “那也不對啊!”


    有些花白頭發的堂伯,我們私下也叫他花頭伯,他說:“如果是照這樣說的,那應該打開棺材啊,可是我都看了,那些棺材沒有被撬開的,狗樣的就是知道大飛他們這一輩都混的不錯,來破壞咱老張家的風水了,讓我抓住非打斷他的腿不可。”


    我還是比較了解自家情況的,裏邊確實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而且花頭伯說的沒錯,如果是奔著棺材裏邊的陪葬品來的,那至少也打開棺材,現在這情況完全說不通。


    最為年輕的叫張忠,我們這一代人都稱他為忠叔,他的脾氣是最火爆的,但今天他卻沒有說一個字,看著很是反常,也很奇怪。


    總結過後,我也認為是我們的仇家所為,一則破壞我們張家的風水,二則就是用這樣的方式讓我們這些張家的後人蒙羞。


    但是,其中有一個關鍵點我想不明白,不管是上述兩個哪一個,一般情況是要砸了石碑,再把棺材破壞掉,才會讓主家更加沒臉見人,現在這樣也太過於輕描淡寫了。


    在吃晚飯的時候,喝了幾杯酒,忽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臉說:“我他娘想起來了,早幾年聽說在距離我們村不遠的王家村有兩個盜墓賊的,打了一輩子光棍,幹過一段時間盜墓,還被抓起來過,後來也就沒聽說的,不過我認為隻是沒有被再發現,肯定就是他們。”


    說起這個的時候,其他兩位堂伯也略有耳聞,畢竟農村的世界太小了,有個什麽新鮮的事情,不用幾天就傳的十裏八村人盡皆知,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忠叔提完之後,自然所有人都想起來了。


    不要看我上次迴來給遷墳沒有人過問,但祖墳被刨這件事情,也影響了其他本家的認為的祖宗蒙蔭利益,晚上四點多,除了開了我們兩個的車,還有一輛麵包車,七八輛摩托車,非常威風地“殺”向了相距不到二十裏的王家村。


    那種感覺就像是今晚不打死個人,這些人都算白來的,我一路上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們千萬不要衝動,即便真是那兩個人做的,我們也應該把他們交給公家處理,這樣還能得到一筆賠償費,把人打壞了打死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他們嘴上答應著,但看氣衝衝的架勢,顯然我的話很多餘,不過想想也是,自家的祖墳都被刨了,又有幾個人可以冷靜下來的呢?


    不到一刻鍾,我們就到了王家村的村邊。


    農村人幹了一天活,幾乎都有早睡的習慣,即便睡不著也會躺在家裏看電視,沒有幾個人會在空蕩蕩的大街上溜達,但凡有的話,那不是想著做壞事,就是想著做壞事。


    順著村村通的水泥路往裏邊看,兩邊都是一房高的垂楊柳,非常的茂盛,一共也沒有幾盞路燈,其中還有壞的,導致整條路看起來陰測測的,不過很快這種感覺就被我們這麽多人給衝散了。


    不確定就是那兩個人敢的,直接問肯定也不會承認,到時候反而落得我們張家不是,農村流傳的一句老話,叫做“好漢打不出村”,如果表現我們張家欺人太甚,到時候會引起全村的不滿,到時候容易一起一個村的圍攻。


    “各位本家的長輩叔伯、平輩兄弟,你們先在村口等著,我和華子進去探探口風,要是確定是他們幹的,那我們再叫你們過去。”


    其他人當下表示同意,畢竟誰也不是傻子,對方不可能主動承認,否則隻能白白挨一頓打,還要被扭送到鄉裏坐牢,這種事情在農村很常見,但一般是誰的老婆偷漢子。


    我們開著華子的車進了村,忠叔也在車上負責給我們指路,很快就起到了他口中提到的其中一個盜墓賊的家門口。


    這個人名叫王貴,大概有四十七八歲,家裏兄弟五六個,說到底也是個苦命人,年輕的時候幫著哥哥和弟弟勉強娶了老婆,可到他自己身上,到現在還是孤身一人。


    熄了火下了車,發現這麽晚家裏的燈竟然還亮著,我和華子看了一眼,他就上前啪啪地砸了好幾下門,朝著裏邊叫喊著問道:“王貴叔在家沒?”


    連續敲了好一會兒,就聽到裏邊有打開房門的聲音,從門縫隔著五米長的院子,隱約看到一個戴著老漢帽的男性人影,站在房簷下麵,不悅地問:“敲什麽敲?誰啊,大晚上的?”


    我清了清喉嚨,立即同聽起來人畜無害的聲音說:“我們在隔壁村的,在外地迴家來做古董生意的,聽說王貴家裏有古董,就像過來看看有沒有能出手的,我們會給一個好價錢的。”


    “沒有,你們迴去吧!”對方一聽我們是當地口音,也沒有太大的反應,說著就轉身把門打開準備迴去。


    “貴子,誰啊?大晚上敲門有事情?”這時候,就聽到屋裏有另外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


    王貴歎了口氣說:“說什麽收古董的,你說大晚上收個屁古董,還不知道是幹什麽的,我已經讓他們走了。”


    華子立即調高嗓門說:“我們是從市裏來的,大家十裏八村的,就算沒有古董也叫我們進去喝口水吧?我們還帶了酒,好酒。”


    王貴立即把門關上,不知道和裏邊的人說了幾句什麽,然後披著外套就往門口走,嘴裏說著讓我們等一下,說到底還是農村人天性淳厚,不像大城市人與人戒備心那麽強,主要也是農村很少有壞人,而且往上說幾代人,說不定還沾親帶故的。


    當門被打開的時候,就看到一個長相比實際年齡要老上十來歲的男人,應該就是王貴,他滿臉的褶子,一看到我們停在門口的車,立即愣了一下,說:“奔馳,豪車啊!”


    我和華子也愣了一下,沒想到還認識車標,很快王貴就滿臉的笑容說:“後生們,哪個村的?趕快進家,進家再說,還拿東西做什麽?家裏又不是沒有酒!”


    邊說著,就把我們兩個往裏邊讓,手都快要摸到華子的手,主要是華子手裏邊提著兩瓶劍南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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