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掃了一眼發現郝驚鴻他們早已經唿唿大睡,一個個都疲倦到了極點,我們三個警戒的也沒有太多聊的,便各自沉默著想事情,以往華子還能說點活躍氣氛的話,但因為三個人被關在一塊三天多,就是個話匣子也無話可說了。


    然而,華子依舊是那閑不住的人,無聊了一會兒便起身開始四周打量敲敲打打,我提醒他不要走的太遠,以免再發生地下煉丹室的情形,這次要是他自己一個人遇到那樣的情況,他應該心裏清楚會是個什麽樣的局麵。


    華子就不耐煩地說他不是孩子,也不是到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還說什麽他有經驗,發現有一丁點不對勁就會立即撤迴來,讓我不用替他擔心,安心休息就行了。


    華子握著槍很快就消失在假山的視線轉角處,約莫一刻鍾後,他才跌跌宕宕地走了迴來,壓著聲音說:“大飛,老子有大發現,你過來給掌掌眼。”


    我瞄了程數一眼,她並沒有反駁,也沒有跟著要去,還說華子能轉一圈迴來,那就說明沒什麽危險,讓我跟著過去看看,她留在這裏繼續給其他人戒備,以應不測。


    說實話,我是想去的,但是又擔心程數自己在這裏不安全,但是她又說了幾句讓我們兩個去的話,我也好奇便是應了一聲,問華子在什麽地方,他說是在假山的另一邊。


    在華子輕車熟路地把我帶過去,便發現了一塊石碑,他指著石碑說:“大飛,你小子不是喜歡研究這些玩意兒嘛,你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能給我們提供點幫助什麽的。”


    那石碑高有兩米,寬有四十公分,整體看起來呈一種墨綠色,手電光打上去有點剔透的視覺感,貼近了照就不難發現這是一塊翡翠原石,沒有經過打磨,就是挖出來什麽樣就什麽樣,然後雕刻成石碑模樣,這種玉石多產於柬埔寨一帶並不罕見,但是如此大的一塊,那就是另一種說法了。


    整塊石碑溜光水滑,上麵沒有圖畫也沒有文字,我就非常奇怪了,不由地看向了華子,他也是無奈是聳了聳肩,說本來就沒有什麽,但是奇怪就奇怪在什麽都沒雕刻,這麽大一塊兩個蝌蚪文都沒有,他覺得這不符合常理。


    我有些詫異地看向他,苦笑道:“你他娘居然還有這種心眼?”


    華子還揉著臀,嘟嘟囔囔地說:“老子見識沒你多,但不代表沒腦子,尤其受了傷之後,力氣都變成了智慧,當然想到了這一點啊!”


    “你他娘快行了。”我不讓華子繼續給我扯淡下去,說:“這種無字碑其實名氣還挺大的,我國唯一一位女皇帝武則天和他男人唐高宗李治的合葬墓不就是有這麽一塊,但是那塊更大,讓後人聯想的東西更多,當然幾乎都是在猜測,畢竟誰也不知道武則天肚子裏的蛔蟲,古人究竟怎麽想的誰也不能打包票。”


    華子就撓著頭說:“咱們老家那些家裏稍微有幾個錢的也給自己的父母搞一塊石碑,說白了就是為了個名氣,那古人都當了皇帝了,豎塊碑文肯定是列功績的,搞個無字石碑究竟是幾個意思嘛!”


    我一時間不知道跟他怎麽說,想了想才總結出了一些,就給他繼續拿武則天為例,這位女皇帝從古至今對她的說法有褒有貶,再加上她晚年時候生活不檢點,還勞民傷財的大肆建造寺廟、明堂、天樞,還鑄造了九個誇張大的鼎,似的那時候的唐朝百姓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當然,也不能說她全都是過,武則天也算是一代明君,上承貞觀之治,下啟開元盛世,總的來說是我國曆史上一位了不得的女皇帝,別看就加了一個“女”字,那可以說是打破了當時傳統和規則。


    “你說的是武媚娘吧?老子看過演她的電視劇,是個狠娘們。”華子有些不壞好意說笑著,見我瞪著他,便又轉移了話題,不明白為什麽不把她的個人簡曆寫的好一點,至少也不能讓後世抓著她的過錯不放。


    我感歎道:“其實,很多現在的說法都是一些這個大家那個大師猜測的,這些人說李治的死肯定是和武則天脫不了關係的,她在臨終之前算是醒悟了,故此才立下那無字石碑,推測她是以一張白紙,讓後人自己去評判她的是非功過,或許真的是他覺得對不起李治,對不起整個唐李,所以不能去寫東西,讓後人自行判斷。”


    華子豎起了大拇指,說:“這娘們確實有些手段,老子感覺自己肯定玩不過她。”


    “說法有很多,還有一種是武則天覺得自己的功高德大,一塊石碑的文字不足以記載,故此在以無字碑這樣的‘零’來代表無限大的說法。”忽然,一個聲音在暗處響起。


    “我他娘,誰在哪裏?出來!”華子被嚇了一跳,立即用手電去照聲音傳來的方向,我也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不輕,後退的同時看了過去。


    在手電光中,有四個人影就直勾勾地站在我們的一側,看清楚之後我整個人不由地一驚,發現帶頭的男人戴著墨鏡,幾乎一眼就認出此人正是之前強搶我們天星盤的趙四狼。


    在趙四狼的身邊,站著幾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他們也戴著墨鏡和口罩,感覺就像是在拍《黑客帝國》似的,隻不過仔細看就會發現一個個衣服破破爛爛的,顯然也沒少受那些黃皮子的氣,奚落中還強行要麵子的模樣。


    我對趙四狼充滿了敵意,而且不得不承認有些畏懼於他,手便摸向了身上的匕首,準備不對勁就跟他們拚了。


    華子立即大聲道:“趙四爺,我知道你不是一般的人物,但現在你不要輕舉妄動,我現在的手不利索,要是不小心扣動了扳機,我就成殺人犯了,你呢就更倒黴了,直接就成了老子的槍下亡魂了。”


    趙四狼沒有搭理他,反而一步步地往前走去,在距離我們三米的地方才停了下來,他攤了攤手示意自己手裏沒東西,開口道:“別緊張年輕人,我沒什麽惡意,現在大家都落難了,更應該相互幫助而不是成為敵人,畢竟這個地方不是一兩支隊伍能拿下的,你說是吧?”


    “我們道不同不相為謀,你這個人我信不過,請自便吧!”我立即嗆嗆他道。


    趙四狼嗬嗬地笑道:“小兄弟挺記仇嘛,上次我承認是自己的錯,在這裏給你們賠個不是,我這樣身份的能說這樣的話,足以表明我的誠意,一起聯手可以嗎?”


    這是個老狐狸,委曲求全的低頭認錯,就衝這份兒拿得起放得下的勁頭,就不是我們這些年輕人能比的。


    從眉眼和身材來看,我注意到他身後的三個神秘家夥為兩個男的一個女的,而且應該都是高手,之前並沒有見過他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加入到這次昆侖之行,合作就意味著吃虧,而且和這種人結盟,到頭來絕對會在背後捅刀子的。


    華子給我使了個眼色,我也明白他的意思,趙四狼出發的時候應該九人隊伍,一路夠來看到過他手下的屍體,現在隻剩下他們四個人勢單力薄,之前他們也參與了與黃皮子的激戰,怕是連顆子彈都沒有了,故此才要跟我們合作的。


    “狼爺,不必廢話,隻要把他們……”


    趙四狼的身後看起來身材最暴力的男人發出了沙啞的聲音,但被趙四狼一抬手給打斷了,他看著我繼續說:“張家老四唯一的親侄子,我和你四叔是老朋友了,衝著這點咱們爺倆也該聯手吧?”


    我知道那個男人的意思,他想要做掉我們然後拿了我們的東西,但是趙四狼好像暫時並沒有這個打算,而是走到那無字石碑前去研究,好像能看出些什麽,隻不過我個人覺得這老小子在演戲,在謀取我們對他的信任,以為以後的圖謀不軌做鋪墊。


    看了片刻之後,趙四狼轉頭笑道:“為了表示我是真心實意跟你們合作的,我就先拿出點合作的誠意來。”說完,他指著那些照明設備,示意全都關掉。


    他們的人先關掉了,我和華子對視一眼,有意地往後退了退以免被突襲,華子起初是不願意的,但感覺距離已經夠遠了,足夠他反應開槍才關掉了。


    趙四狼從口袋裏邊拿出一包東西,對著那墨綠色的無字石碑一撒,頓時上麵多了一抹白色,空氣中也彌漫著石灰粉的刺鼻氣味,但這時候我隱約看到石碑上出現了一些字。


    接著,他就把什麽東西丟給了我,自己下意識地接住,一看正是古董鋪子裏邊用的鑒寶燈,非常的小巧,帶著身上著實方便,不過這家夥下鬥帶這種東西,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麽的。


    見我一動不動,趙四狼就朦朦朧朧做了個請的手勢,我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便是走上前,打開那特殊光線的鑒寶燈湊了上去,更加真切地看到了上麵確實時候文字,和老娘的鬼畫符不同,屬於一種非常古老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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