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文字是詳細的記載,自有蹤可尋,但在五千人的文明曆史下,其實更多的不同形式的文字是獨成一脈,不能暗窺其道,那就算是想破腦袋都想不出的,這就更福爾摩斯密碼一樣,找不到對應的字符,永遠不知道那些單獨的英文字母代表著什麽。


    我仔細看過了金帛上的那些扭扭曲曲的“鬼畫符”,上麵約莫千餘字,它分為上下兩篇,上篇記錄著孤獨一脈的來曆、過往和秘辛,下篇則是孤獨一脈傳承的風水玄術。


    在離開古墓後,我便在手機上查過,這個獨孤姓氏,出自於劉姓,最早起源於起源於北魏時代北鮮卑部落,是漢光武帝劉秀的後代以獨孤為氏。


    劉秀之子劉輔的裔孫劉進伯官度遼將軍,在攻打匈奴時失敗被俘,囚禁於獨山之下,他的後代有屍利單於,為穀蠡王,號獨孤部,傳至六世孫羅辰時,隨北魏孝文帝遷居洛陽,以其部落名命姓,稱為獨孤氏。


    獨孤一族為當時鮮卑貴族最顯赫的八大姓之一。


    金帛上麵記載獨孤此門認獨孤信為始祖,此人是西魏和北周的著名將領,又被譽為八柱國之一,其長女獨孤氏,諡號明敬皇後,四女獨孤氏,唐高祖李淵之母,七女獨孤伽羅,隋煬帝楊廣之母。


    原話是:“獨孤一氏,女多男少,女皆有帝後之命。”


    其中著重提到了獨孤伽羅,她與大隋開國皇帝隋文帝楊堅共育五子五女:長子楊勇、次子楊廣、三子楊俊、四子楊秀、五子楊諒;長女楊麗華、次女楊氏、三女楊氏、四女楊氏、五女楊阿五。


    周隋交替之際,獨孤伽羅縱橫權利、果斷出擊,和楊堅開創隋朝基業。


    楊堅建隋朝,即位三天後即冊伽羅為皇後,獨孤伽羅雅好讀書、識達古今,論事和隋文帝往往不謀而合,她對朝政“隨則匡諫、多所弘益”,文帝對她既寵愛又信服,幾乎是言聽計從,宮中同尊帝後為“二聖”。


    在獨孤伽羅病逝之後,葬於一個具有大妙法的風水寶穴中,楊廣認為其母會化身為菩薩女神,期盼能和其父楊堅在仙佛界繼續秉承夫妻恩愛,締造無上夫妻之情。


    最後記載著,獨孤後人永世守護獨孤伽羅的陵墓,不可讓賊子偷盜和破壞,獨孤後人更加、不能監守自盜,否則身患不治之症,活不過三個月,且從病發之日起,每日活與虛幻和現實之間,最終得失心瘋而亡。


    獨孤後人的標記是後背有黑毛旺盛,信物便是伽羅龍玉,共傳後世三枚,此玉為墨黑之色,遇酒水則化為碧綠,並立即打開後人傳承,餘生平淡無奇,守陵直到古稀之年壽寢正終。


    至於下篇的風水玄術,說實話我隻能認識每個字,但是組成的意思一時間完全搞不明白,但是裏邊多次提到“龍胎”這個詞組,仔細揣摩片刻,好像是利用上麵的風水玄術,找尋找龍胎放入所守護的陵墓中,這應該是孤獨一氏後人畢生要做,也是一直都在做的事情。


    “兄弟,你認識上麵的字?”劉世昌可能是看我看的出神,以他看人的眼力勁,即便倩倩不提那一嘴,他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我點了點頭,不過並沒有告訴他,畢竟這跟外人沒有任何關係,下意識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兜裏的和田龍玉,現在看來它最早的名字應該是叫伽羅龍玉,而且自己還迴憶起來,很小的時候,看到老娘的背上確實有很多的黑汗毛,簡直有點像是毛孩似的。


    之前我也說過,老娘不是我們本地人,我也從來沒有見過她的娘家人,她出殯的時候也沒有任何一個人來為她送殯,她自己都說娘家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在她撒手人寰之後,我去給她銷戶的時候,看過她的身份證,她叫孤獨妙靈。


    我當時還好奇,她怎麽是個複姓,但也僅僅是好奇,並沒有往更深的地方想,現在這張金帛好像把她的身世之謎解開了,難怪她有神婆的能力,原來她就是孤獨後人,一個正兒八經的守陵人。


    “昌哥,你先把這幾件青銅兵器幫我出手,酬金按照以往那樣,我再提兩個百分點給你。”


    我心事重重說著,本來知道這些,以為自己會特別開心,但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在裏邊,於是立即將麵前金帛也揣進兜裏:“這個盒子你也幫著出手,能賣多少算多少。”


    接過我推過來去的小木盒子,劉世昌皺著眉頭,眼神中充滿了詫異:“大飛兄弟,你的意思是說,和田龍玉和那塊金帛你不打算出手了?”


    我非常肯定地點了點頭,不管怎麽樣這都算是我母親的遺物,自己不是孤獨後人,背上沒有什麽濃密的黑色汗毛,而且出我本意也不想去做什麽守陵人,但是我想把塊玉留下來做個念想。


    劉世昌無奈地歎了口氣,開始嘮叨了幾句玉和金帛價值,一旁的倩倩聽得瞠目結舌,而我則開始心不在焉的喝酒,最後他感歎道:“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呢!”


    他問我要現金還是支票,我自然是要現金,他便是招唿夥計去取,那個“蟒龍天威將軍青銅戰斧”,按照他事先給出的十二萬,剩下的三件青銅兵器他每一件都給二十四萬,至於那個小木盒子,他給的價格是超出我所料的,足足給了二十萬,提的點他當下就扣除了。


    到我們手裏的現金,加起來不多不少,正好一百萬,我知道他給那個小木盒子給高了,但也知道他什麽意思,還不是打那塊玉和金帛的注意,這一單如果他不能賣出比這個高的價格,說不定還可能存在倒貼錢的可能性,賠也就賠在了那小木盒子上。


    這些錢,我們拿出四十萬重修祠堂,絕對是綽綽有餘,而剩下的我、華子和倩倩平分,每個人也有二十萬,這對於他們而言,估計是一筆巨款了,能做的事情很多,但是對於我而言,還完賬之後,剩下的還得慢慢還。


    劉世昌很懂人情世故,他見我不聊那塊玉和金帛,就閑聊其他的,他說現如今的手藝人,從古墓裏邊拿出來的多為青銅器、玉器和瓷器,至於鐵器、字畫和帛書綢緞之類的,他幾乎都沒有經手過。


    這還不是因為古墓一般都是上百乃至千年,他說的那些沒有經手過的物件,不是生鏽腐爛就是化作一團爛棉絮,當然他也聽說過有經過特殊手段保存下來的,那都是無價之寶。


    喝著喝著,我們都有些上頭,不過我並沒有喝的迷糊,能混古玩市場的人,沒有一個是頭腦簡單的主兒,便是試探性地問他:“昌哥,我那朋友如果還想去摸一次,你覺得到什麽地方好?或者說如果找到了地方,從裏邊大概拿出來什麽物件好啊?”


    劉世昌拍著我的手背:“兄弟,一家人就不說兩家話了,我知道你肯定是參與了,別老朋友朋友的,我是個生意人,不會自斷財路的,我這邊也有一些渠道,如果你願意再下鬥的話,我可以幫你聯係,至於能從裏邊拿出什麽好的物件,那全憑你的本事了,至於說摸什麽好,你之前也是幹這一行的,還用我多說嗎?哈哈……”


    “那我就等著昌哥你的好消息了。”


    我又敬了他酒,這也是最後一杯,他的夥計已經把真正一百萬現金提了迴來,方方正正的,等到我手裏提起來還真是不輕,自己長這麽大還沒有見過這麽多的現金,就更加不用說倩倩了,她整個人估計都是懵的。


    當天下午,我們兩個便是打車迴村,我要讓那些村民看看,我張誌飛說到做到,而且根本不用三天的時間。


    最主要是我著急遷墳,還要幫倩倩處理她母親的後事,自己在外麵生活習慣了,而且村裏沒有什麽可留戀的,有的都是那些冷嘲熱諷和不愉快,早點完事我也好迴到生活的正規,搞不好劉世昌那邊很快就有消息,我還要去其他古墓走一趟,把自己的債務問題也早日妥善解決。


    華子接到我的電話,就像上一次那樣,已經早早在村口等著我們兩個,等到我們迴了他的家,把錢全部拿出來,他激動的差點就跳上房頂,整個人在一遝一遝的現金上來迴打滾,覺得自己是真的有出息了,就差把錢拿出去揚了,告訴全村他從此也是有錢人了。


    高興過後,倩倩問起了他母親遺體的事情,華子說他高興把這事給忘了說了,在上午的時候,警察讓家屬去領屍體,村長已經被抬了迴去,估計現在都入殮了。


    華子去試著幫倩倩領,但是人家說不是直係親屬不讓領,好像還要到鄉裏的開個什麽證明,隻能等著我們兩個迴來。


    我們三個提著錢又跑了一趟村委會,先弄清楚要開的是直係親屬證明,到鄉裏他們兩個把錢存了,我給借貸公司打了款,到辦證明的地方都已經下了班,還是華子托關係讓人加了班,才終於把這個證明開了出來。


    從買了一口上好的鬆木棺材,我們就坐著拉棺材的三輪車迴村,路上發生了意外,車在上坡的時候有顛簸,棺材直接甩了出去,摔的四分五裂,這在我們當地是非常不吉利的,然而沒想到這僅僅才是不吉利的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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