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


    一陣劇烈的撞擊聲響起,我直來得及護住玫瑰的頭部,然後便感覺到整個人隨著汽車開始翻滾!


    但好在司機上車之前提醒我們係好安全帶,我不至於翻來滾去到處磕碰。


    可即使如此,我的頭還是被車頂給撞了一下,那被安全帶勒緊的地方就要卡進肉裏,疼的要命。


    汽車大概翻滾了兩三圈才停下,我扭頭一看,那輛撞上來的汽車正快速退去,它的保險杠已經爛掉,就連引擎蓋都翻起來一大片,可見速度之快。


    但它為什麽還在後退?


    難道撞車之後大家不應該立刻刹車麽?


    我突然感覺到一絲不對勁,原本意外的車禍,讓我嗅到了某種危險的味道!


    “玫瑰!有事沒?能動嗎?”車子已經翻成個底兒朝天,我倒著解開直接的安全帶,順便推了她一把。


    她像是剛剛從暫時的眩暈中清醒過來,輕輕的搖頭說“沒事”,隻是臉和脖子擦破了一點。


    “快下來離開這裏!”一看她還能動,我心頭大喜,急忙半躺在車頂上幫她解開安全帶。


    可偏偏這個時候前麵的司機也呻吟起來,看樣子根本就無法自救。


    “去幫他!”玫瑰眉頭緊鎖,無力的推了我一把。


    我無奈下費勁的扭轉上半身,躲開那已經凹進來變了形的車門,這才伸手去給司機解安全帶。


    但這貨已經沒什麽意識了,整個人倒著,幾乎將所有重量都壓在安全帶上,讓我一時很難搞定。


    我單臂撐住他的胸口,識海中白蓮飛轉,很快將他撐起頂在車座上,這才騰出手給他解開。


    就在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喊叫和汽車喇叭聲!


    我扭頭一看,那輛幾乎撞壞的汽車,竟然在倒退了十幾米後,又調整方向再次向我們撞來!


    壞菜了!


    不用想我也猜到這怕是山口組的傑作!隻是沒想到他們動手這麽快!做的這麽絕!


    “玫瑰,快開門出去!”我來不及再管剛從座位上掉下來的司機,我現在做不得聖母婊!


    等玫瑰推開車門探出半身,我一把推在她屁股上,直接就把她推到了幾米外!


    然而就在我剛剛掉轉身鑽到車門口時,又是一陣猛烈的撞擊聲傳來!


    “三栓!”玫瑰的尖叫聲傳入耳中,可我已經隨著車子淩空翻起!


    車子並沒有離地麵抬高,幾乎貼著地麵翻滾,我甚至在翻滾碰撞中,都從車門處看到了躺在地上來不及躲避的玫瑰!


    好在翻滾的出租車擦著她的身子飛過,否則她必受重傷!


    一陣撞擊讓我無比疼痛,有點天旋地轉的感覺。但這些並不能讓我致命,甚至不能給我重創。


    就在車子終於開始沿著地麵滑行時,我深溪口氣一腳踹開車門,然後整個人雙臂用力,就像彈弓的皮筋一般拉起,直接把自己“發射”了出去!


    又是一陣撞地翻滾,凸起的關節處傳來陣陣刺痛。


    “狗曰的......”嘴角破了,我吐了一口血痰就掙紮起身,然後晃晃悠悠朝著玫瑰跑去。


    這時很多人都在圍觀,甚至有的人已經跑上來幫忙,但礙於那輛瘋狂的黑色轎車,更多的人不敢靠近。


    “玫瑰,你怎麽樣?”我幾步衝到她身旁,打量她一眼就朝那輛黑車看去。


    玫瑰緊緊抓著我的手臂搖搖頭說:“都是輕傷,那個人為什麽二次撞擊?難道和我們有仇?”


    看著黑色的破爛轎車已經被仍在那裏,駕駛位上的人卻不見了蹤影,我歎口氣拉著她就向外走,不想跟她解釋那些東西。


    可玫瑰卻一把拉住我,臉上泛起疑惑的神色:“三栓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知道什麽?咱們現在還不能走,要等警察過來處理才可以。”


    “必須等警察?”我一聽就鬱悶了,心想你玫瑰還跟我說過,那些組織都和曰本警察有一些潛在的協議,雙方會投桃報李。如果他們過來,其中又有山口組的因素在裏麵,那到時候能不能說得清?


    玫瑰肯定的點點頭,抬頭看看四周,然後指了幾個地方讓我看:那裏都是公共係統的攝像頭,如果我們現在離開,警察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迴發布尋人通告甚至通緝,到時候咱們怎麽比賽?


    我不由一陣氣餒,隻好站在原地,看著一群曰本人去救那個司機。


    可僅憑我剛才出來時所見,那個被我解開安全帶的司機怕是要重傷了......


    “說啊!剛才我不是問你呢?你是不是知道什麽?”就在我準備蒙混過關時,玫瑰扯著我站在麵前,認真的看著我。


    我想了一下搖搖頭對她說:一切等警察處理完再告訴你,現在你記住一點,不管他們怎麽問,你都說不知道就行。


    玫瑰盯了我半天才微不可查的點點頭算是答應,然後也急忙跑過去看那個司機。


    不到十分鍾,警用摩托、警車和救護車先後趕來,稍稍用英語交流幾句後,我和玫瑰,還有那個倒黴的司機都被送上救護車去了醫院。


    全麵檢查後,我們隻是軟組織


    挫傷,所以進行了簡單的包紮。這時跟過來的警察開始拿著個本子提問,玫瑰負責迴答,耗費了快半個多小時才算詢問完畢。


    但很快警察又跟著我們一起迴了趟酒店,取出我們的護照進行複印,這才匆匆離開。


    ......


    一番折騰,讓人有點精疲力盡。


    我安靜的躺在床上,身邊是同樣大字形躺著的玫瑰。


    因為老煙還沒睡醒,我們又不說話,所以房間裏有一種詭異的安靜。


    我現在的腦子裏一片空白,滄口一建昨夜的警告,半夜自己的事件分析,這些東西都被我扔到一邊不去想。


    我發現那些都沒用,當事情真正來臨時,自己是無法預知的,能做的隻有努力麵對。


    那接下來呢?對方又會使出什麽陰招?會不會比今天的襲擊更猛烈?


    “你還是不打算告訴我?”就在這時,躺在我身邊的玫瑰幽幽問了一句。


    我半轉過身子,將下巴上的紗布一把扯掉,發現玫瑰正呆呆的看著天花板,眼睛一眨都不眨。


    “喂,長腿妹,你現在的樣子傻憨傻憨的。”


    “滾!我在和你說正經事!”玫瑰依然不眨眼,隻是眉頭皺了皺。


    我聳聳肩躺會原來的姿勢,想了想才告訴她:“山口組。”


    “山口組!?”玫瑰一聽,直接從床上翻身而起跪坐在我身旁,一臉驚訝的看著我。


    “怎麽可能?你怎麽招惹上這個組織的?三栓你告訴我你在跟我開玩笑,快點兒!”玫瑰著急的說完又推了我一下,見我沒有反應,臉色越來越差。


    我直接把昨天和滄口一建送子彈的事情講給她聽,她聽完後徹底安靜,坐在那裏一動也不動,石化了。


    等了大約十幾分鍾後,她才哼了一句:“我們現在就訂機票,立刻迴國!山口組不是我們能招惹的。我寧可不要拿個獎牌,不要埃爾法餐廳,也不能讓你和老煙受到這樣的傷害!”


    她說完就想下床,行動派的作風顯露無疑。


    可我卻一把扯住她,也不管她願意不願意,直接就將她拉到我身邊躺下。


    “三栓你要幹什麽?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這種心情?!”玫瑰幾乎要貼在我身上,她怒目而視,氣咻咻的發表著不滿。


    我撇嘴笑笑,心想著女人想歪了,難道男人和女人躺在一起,稍微挨的近一點就一定要做點什麽讓雙方尷尬的事情麽?


    看到玫瑰不滿的表情越來越濃,我隻好開口道:“你別誤會,我隻是想告訴你,明天的比賽我們必須參加。而且即便你現在想走也不一定能離開。你別忘了,我們出了車禍,警察在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會讓我們離開曰本麽?說你傻你還不信......”


    “我傻?一看你就不懂法!警察無權對受害者進行限製出境,到時候有了結果,他們自然會聯係我們的。”玫瑰毫不猶豫的懟迴來,甩開我的手就又要起身。


    我尷尬的摸摸鼻子問她:你真的不想要那家埃爾法餐廳了?要是不想要,你手上還戴著那個指環做什麽?


    玫瑰一聽,整個人當即愣在那裏,她突然扭過頭來看著我,聲音有些顫抖。


    “你......你怎麽知道的?是不是......是不是老煙?我去找她!”


    我一聽鬱悶了,心想著可真是拉不下屎來怨廁所,直接厲聲道:“喂!你為什麽找老煙,難道你很害怕別人說起這件事?還是你無法麵對你自己的過往!”


    “我、我不是沒法麵對,我隻是......”


    “隻是什麽?忘不掉那個結婚時逃婚的男人?隻因為你對他付出了你的全部身心?所以覺得委屈、不解、憤怒和無奈?你要是真的無法麵對過去的自己,那我也無所謂,明天的比賽該放棄就放棄,你們直接迴國就好!”


    我毫不留情的戳破了她的傷口,她那個最軟的地方。


    因為我不去這樣做,她那個埋藏在心底的傷口隻會慢慢的潰爛發炎,直至將她自己也搞得病死!


    可就在這時,玫瑰突然激動的哭了起來,她直接跨騎在我身上,一把抓住我的領子憤怒的問:“你憑什麽管我?憑什麽!那是我的過往,不是你的!難道你也想像其他想要和我上床的男人一樣,假惺惺的借此來安慰我,試圖裝出一副關心的樣子嗎?”


    “是嗎?早知道,我昨天就不會做什麽該死的蛋炒飯......”


    說完,我一把擰開她的手就想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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