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池的主事者,從死裏逃生中反應過來,立馬組織人手。


    要叩謝仙師的恩德。


    剛才遠遠逃走的幾個修士。


    不知道是小家族,還是小門派,亦或者散修中人。


    他們在麵色幾變後,轉身也來拜見。


    王孟徳匆匆掃了一圈。


    魔猿肆虐之後的城池殘肢斷臂、血流成河,縱使他及時出手,也有很多人死去。


    “太脆弱了。”


    王孟徳心生戚戚然,凡人在這個世道,不好過。


    想來。


    魔猿來自於類似萬蝠魔窟的魔地。


    萬蝠魔窟有王孟徳鎮壓,不停的清殺。


    其餘的魔地,元陽派已經,其他勢力又在互相征伐,修士們無暇鎮守魔窟。


    無人鎮守的魔地,裏麵的魔物跑出肆虐隻是必然。


    魔猿隻是開始,之後還會有其他魔物。


    王孟徳不願意多待,隻想著快點會小青山,外麵如何紛擾,他還有一塊落腳之地。


    並未等人上前,他直接飄然離開。


    隻是將魔猿燃燒後留下的灰燼收起。


    再將魔猿縱橫泄露的魔氣祛除,便頭也不迴的走了。


    收走魔猿灰燼,不是因有什麽好處。


    實際上,在二階炎陽之火燃燒下,魔猿什麽東西都沒留下。


    收走灰燼隻是免得汙染了土地。


    魔氣本身帶有【汙染】屬性,連法器都能汙染,更何況是尋常的土地。


    “好恐怖的力量。”


    逃而複返的修士們,來到了王孟徳和魔猿戰鬥過的地方。


    一個個駭然不已!


    炎陽之火融出來一個深坑,坑內土地化為了焦黑滾燙的熔岩,周邊沿層已經結晶化。


    甫一靠近,便感覺熱浪滾滾,臉麵發燙,可見溫度之高。


    “恐怕是二階靈火?”有人震驚開口。


    也有人感歎:“掌握此等靈火,這人到底是什麽來曆,附近家族、門派裏沒有這等人物啊!”


    一個女子猜測,目光炯炯:“我看那人極為不凡,一身青衫,飄然往來,絕不是散修,定是其他州郡遊曆的強者。”


    有一老者想到了什麽,大聲提醒眾人:“不!別忘了,明州曾經的霸主!”


    “元陽派的餘孽?”一人也似想到了什麽,不由自主放低了聲音。


    見多識廣的老者冷笑:“不要被某些人帶歪了節奏,元陽派底蘊超乎想象,不會那麽簡單覆滅。一個在明州經營了數百上千年的大門大派,真以為群起攻之,就能將這等門派剿滅?”


    女修聽他們越扯越遠,翻了翻白眼,苦惱道:“別說元陽派的死活了,還是考慮考慮我們自己吧。這魔猿一出,隻是開始,以後隻怕還會有魔物肆虐,我們總要想個辦法應對。”


    眾修士聞言,都是一時無言。


    一個一直沒開口的修士歎息道:“元陽派在的時候,魔地基本上都有元陽弟子鎮壓,現在......唉!”


    ........


    ........


    斬殺魔猿後,路上再無波折。


    王孟徳一路狂奔,間或停歇休息。


    迴到小青山已經月上樹梢。


    銀月當空。


    銀輝漫漫自天邊播撒下來。


    小青山後山,靈田壟上,一身紅衣的許秀鳳正在練功。


    經過王孟徳優化的迴風劍法,返璞歸真,不重殺伐而是在於鞏固自身。


    許秀鳳一招一式施展開來。


    挺而翹的身姿,筆直修長的雙腿,曼妙舒展。


    在劍法演練中,她的玲瓏身段,展現的淋漓盡致。


    月下美人舞劍。


    如此美好景象,正好收入悄然上山的王孟徳眼中。


    望著宛若劍中精靈般,美豔靈動的身姿,他心中的愁思,似被美人兒手中的劍光,一一斬落。


    原本因為元陽派覆滅,又見魔猿屠城慘狀,心底不由生出的種種負麵情緒,一點點破碎成渣,再起不了波瀾。


    像有一雙柔荑,舒緩而又輕巧的為他進行了一番精神按摩。


    享受!


    “王大哥,你出關了。”


    許秀鳳練完功,忽然見一人,無聲的出現在身後,先是一驚,隨即又是欣喜。


    再見王孟徳癡癡望著她,似魂都丟了,又不由生出了幾分嬌羞。


    “是了,她還以為我剛出關。”


    王孟徳想到,來到這個世界小兩個月,自己並非是那麽的冷冷清清,這山上,還有一個人在等待他。


    也更加慶幸把許秀鳳收入了房中。


    也許對許秀鳳來說,遇到自己窺到仙緣,是一種幸運。


    然而,自己遇到她何嚐不是一種幸運。


    不,自己遇到她,是更大的幸運才對。


    “吾所願常伴身畔,不要孤燈一盞夜難明,願得一人之心......”


    王孟徳身影一動,掠到了許秀鳳身畔,在一聲驚唿中,將美人攬入了懷中。


    許秀鳳掙紮了兩下。


    她剛練完功,汗流浹背,隻怕身上都有些發臭,然而王孟徳雙臂如同鐵箍一般,將她牢牢的印在了身上。


    許秀鳳也隻是掙紮兩下,隨後便宛若一灘爛泥,不由自主了。


    ......


    溫存幾番後。


    王孟徳迴到練功房,將臨行前寫好的遺書收了起來。


    “任由外麵狂風驟雨,卻還有一處燈火為我點亮。”


    他越發珍惜現在的生活,溫暖的不是小青山,而是小青山上的人。


    便如狂風驟雨、山海狂嘯中獨獨屹立的一座穩固孤島,激流湍急,然而卻還有一處港灣寧靜如初。


    靈田裏,禾苗靈米已經快要成熟,翡翠玉石般秸稈亭亭而立,輕輕招展,米穗翻騰茁壯成長;紅色如神秘寶石的血紅花,也長出了花骨朵,似要綻放;而上品葉蘭草,在夜空下散放著淡淡的幽靜蘭花香,一絲金邊在葉片上漸漸成型。


    此時。


    王孟徳再看小青山,隻覺得已與從前不同,


    ******


    山中無歲月。


    一晃兩個月過去。


    一月前,禾苗米成熟收了一茬,一共一百一十九斤。


    靈米,王孟徳打算留著自己吃。


    賣不好賣,百斤百斤的出貨才有賺,而百斤百斤的賣,相當於告訴別人自己有一處靈地。


    練功房。


    王孟徳盤膝坐下,他今日有重要的事,專門將所有的修行課業停下,隻為了這件事。


    兩個月裏,三天嗑一粒下品養氣丹,買來的兩瓶養氣丹已經用完了。


    效果喜人。


    煉氣四層的修行已經圓滿。


    於是。


    王孟徳再次感覺到了瓶頸。


    修行是一場提升自身本質的過程。


    修為的提高,肉身、靈魂都會得到鍛煉,壽元也會增加,意味著打破生命的極限,挑戰不可能。


    也是如此。


    突破自身枷鎖,自然會有一種束縛的力量。


    越是高的境界的突破,束縛的力量便會越強。


    煉氣四層到煉氣五層自然也有束縛的瓶頸。


    一般的修士,要慢慢打磨自己的修為,等待一個時機。


    這個時機有可能兩三天就出現。


    也有可能兩三個月,甚至兩三年也有可能。


    倒黴的修士,可能一輩子卡在這上麵。


    麵對修行瓶頸,並非隻能靠自身,還有專門用來幫助突破瓶頸的丹藥。


    這種丹藥往往價格驚人。


    王孟徳坐在蒲團之上,心思逐漸變得空明。


    打坐修行已經形成某種肌肉記憶,一坐到蒲團上,心神便澄淨如水。


    沒有猶豫。


    將五十點本源力量,加到了修為之上。


    原本硬如磐石的瓶頸一下子搖搖欲墜。


    王孟徳運轉火靈訣,從身下靈脈中不斷汲取精純的靈力,壯大自身的火行法力。


    不僅如此,為了保證一定功成,還將早已提前準備好的一階中品培元丹咬碎,吞入腹中。


    轟隆!


    中品培元丹的藥力轉化為精純法力,再加上靈脈助力。


    刹那間。


    強大的法力直衝而入,結合本源力量,將本泥濘阻擋的瓶頸,一下子衝的疏鬆寬敞,再無招架之力,隻能任由法力長驅直入。


    轟!


    轟!!!!


    破了!


    煉氣四層的瓶頸破了!


    “煉氣五層!”


    王孟徳欣喜若狂。


    不過,他早已有了突破經驗,立馬守住心神,加大運轉火靈訣。


    霎時間。


    丹田之中火行法力漩渦,猛地一震,周身經脈也隨之齊齊震動。


    紅色的法力霧氣驟然沸騰,將經脈擴寬,也將丹田四壁擴大。


    轟轟轟!


    隻不過幾個唿吸時間,法力便提升了一倍有餘,滾滾法力在四肢百骸中流淌,奔騰不息。


    煉氣五層的強大法力,在周身竅穴經脈衝刷,以強橫的法力剔除身體內的雜質,進行新一輪的伐骨洗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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