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來贛城之前也讓邪風去打聽了不少事情,今日說的“魚兒”倒是成功提醒了她,讓她明白,這是她一直沒有找到的盲點。


    她太大意了!


    君文浩能夠如此光明正大來贛城,不是有人庇護又如何進得了城?


    之前一直忽略這事情,導致耽誤了時間。


    風天豪頗為認真地點點頭,“絕對不是臣……”


    “不是你的啊,好可惜呀!”她突然說道。


    風天豪一愣,有些琢磨不透蘇雲沁這“好可惜”是什麽意思?


    “原本還打算讓人搜搜這兒,順便再給我家陛下挑選幾個俊俏的姑娘。”


    聞言,風天豪頓時興奮了。


    若是能放人在風千墨的身邊,那絕對是件大好事!更何況女人最容易勾走男人的心思,隻要這樣,到時候這皇後就不受寵了,他送的人極有可能會被扶持成為那皇後。


    一想到這麽多的有利之事,風天豪突然就點頭。


    “是是是,這間春樓的地契就在臣的手中,娘娘若是想要哪個姑娘盡管挑。”


    此刻他根本沒想到這所謂的姑娘怎麽會在春樓裏挑……


    蘇雲沁揚唇,嘲諷的笑意越發深了,“那好,我這就派人去搜。”


    風天豪點點頭。


    反正之前也有不少官兵搜過,都是沒搜出什麽蛛絲馬跡來,這會兒這麽一個挺著孕肚的女人來搜又能搜出什麽東西來不成?


    他可不信!


    蘇雲沁看了一眼身後守在門口的邪風。


    “邪風,你去搜,半個時辰。”


    邪風點點頭,一個閃身消失不見。


    靜容看著邪風離開的風向,這一雙眼睛恨不能追隨著邪風而去。


    半個時辰後,邪風閃身迴來,告訴蘇雲沁:“沒人。”


    風天豪一聽沒有搜到人,微不可查地鬆了一口氣。


    “也罷,看來是我誤會了世子爺。”


    “皇後娘娘真是言重了。”


    “既然如此,我便告辭。”蘇雲沁言罷起身就走。


    隻餘下身後的風天豪有些愣神,但蘇雲沁當真已經被靜容攙扶著往外走。


    他暗暗扶了扶額,直到蘇雲沁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冷冷而嘲諷地勾起了唇角嗤笑:“女人果然是女人,真是可笑至極!”


    走出門口,靜容不解地問道:“娘娘我們就走了嗎?”


    “等著,讓邪風暗中跟著,君文浩肯定會出現。”


    靜容張嘴,“可是……”


    不是陛下要捉這隻魚,為什麽到頭來竟然成了皇後娘娘來釣魚?


    半個時辰後。


    風天豪在屋中一個人喝著悶酒,這間屋子的角落裏放置的花瓶忽然動了動,明顯在旋轉。


    他連忙站起身來。


    “君兄,你怎麽出來了?”


    花瓶打開了密室的開關,君文浩爬出來,一臉不耐煩地抖了抖身上的灰塵。


    “你還好意思說,本王在下麵悶死了!”


    “可是外麵都在搜你的下落……”


    君文浩忍不住笑出了聲來:“看看你這膽小的樣子,難道我會害怕這些?他們找我找了這麽多天,還不打算放棄——”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砰”地一聲響,一塊石子突然飛入了屋子中,直接砸在了他的後腦勺上。


    他雙眸瞪大,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直接摔下去了。


    “君兄!”風天豪驚叫了一聲,連忙撲上去查看,剛蹲下身,一把長劍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風天豪身子頓時一僵。


    “世子爺,跟我走一趟吧。”


    ……


    午時。


    陽光正烈。


    侯府的院子裏更是鳥語花香,蘇雲沁坐在滿園的香氣中品著香茗,好不愜意。


    這侯府的一切布置都相當讓她喜歡,日後迴宮也要如此布置。


    她這麽告訴自己後,突然靜容小跑著走了過來,興奮地叫道:“娘娘,邪風將人抓來了!”


    蘇雲沁揚了揚眉梢,點點頭。


    就是不知道風千墨說的“魚兒上鉤”到底是什麽呢?


    很快,邪風便押著風天豪走向了蘇雲沁的麵前,他板著臉將手中的風天豪用力一推,風天豪身子一個踉蹌直接摔坐在地麵上。


    君文浩被打昏了,所以邪風是拖著君文浩迴來的。


    看著邪風這般對待君文浩的粗魯手段,蘇雲沁有些想笑。


    “辛苦你了。”


    邪風依舊一臉麵癱,隻是輕輕點點頭,麵對皇後娘娘給的“辛苦”二字絲毫沒往心中去。


    風天豪一抬頭,正好就對上了蘇雲沁那淩厲的眸光,心咯噔了一下,“娘娘……”


    “你說你不知道,你說你沒有藏人?”蘇雲沁起身。


    風天豪拳頭攥緊,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


    “可惜啊,這麽一個活生生的證據在這裏。”蘇雲沁走向君文浩,踢了一腳昏迷中的君文浩。


    這人也是會折騰,若是早些把斬月果給她,她也不至於要把這君文浩給逼到這樣的地步。


    她也不過是要一個果子,可這人死活不給!


    君文浩被踹了一腳,臉色有些慘白,悠悠醒轉過來。


    他慢慢坐起身來,茫然的目光掃向了風天豪那越發難看鐵青的臉色,目光也一下落在了蘇雲沁的臉上。


    這一刻,他才終於恍悟,是蘇雲沁踢了他!


    “你!”君文浩怒極,瞪著蘇雲沁。


    見他醒來了,蘇雲沁嘴角一勾,直接塞了一粒藥丸在君文浩的嘴裏。


    “唔……你給我吃的是什麽?”君文浩連忙伸手摳自己的舌頭,試圖想要吐出來,卻被蘇雲沁點了穴。


    點完穴道,蘇雲沁聲色幽幽:“你說你要是早些把斬月果給我,我也不至於這麽折騰你了。可你呢,非不配合我。”


    “……”君文浩一張臉呈現出了菜色。


    風天豪心中咯噔了一下,才道:“娘娘,他也不是故意不給你的……隻是他皇兄指定了要一千零八顆斬月果,這麽多的果子,若是少一顆都不行……”


    蘇雲沁蹙了蹙眉,看向風天豪。


    “為什麽非得是一千零八顆?”靜容也好奇地追問,替蘇雲沁問出了這心中最大的問題。


    這天焱新帝很奇怪啊,竟然非得要斬月果。


    蘇雲沁擰著雙眉,看向君文浩。


    “我給你服用的是毒藥,沒隔兩天發作一次,一個月內必死無疑。你想知道你會死得多麽慘嗎?”


    她平日裏沒事就是製毒,醫藥空間裏滿是她專門製作的毒藥,現在但凡威脅個人就喜歡用毒。


    君文浩的瞳孔驟然瑟縮了一陣,恍惚抬起頭來看著她,唇瓣囁嚅了一陣。


    風天豪實在看不下去了,猛地推了推君文浩,“你倒是快說呀!”


    再磨蹭下去,那就是真的要死的。


    他完全相信蘇雲沁會殺人。


    關於他們天玄帝後二人的事跡,百姓們傳的可不少,什麽事情沒有做過。


    他若不是看在這是他朋友的份上,他才不想這麽幫忙,這趟渾水他一點都不想去參與。


    君文浩闔眸,才悶悶地說道:“給我皇兄煉製長生不老之藥,需要這一千零八顆的斬月果。”


    “長生不老之藥?”蘇雲沁眉蹙得更緊了。


    不止她,連向來麵癱的邪風也露出了驚愕的神色。


    這世上,竟然還有人不肯相信生老病死的規律,非要尋找這長生不老之法?


    “是……我師父給他煉製這般藥,我一直跟隨著我師父學習他老人家的道法。”他說罷,才睜開了眸子。


    蘇雲沁抱著手臂,不由得潑冷水問道:“既然如此,那你有學到什麽道法不成?”


    “呃……”這麽一問,還真是問倒他了。


    君文浩愣怔地不知從何處迴答好。


    學到什麽道法不成?


    他跟隨著師父這麽多年,好像除了一些武功之外,就再也沒有學到任何的道法。


    看著他答不上來的模樣,風天豪在一旁恨恨地罵道:“早就跟你說過,你不要跟著你那騙子師父了!”


    蘇雲沁看著這兩人,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風天豪真是符合一個形容詞——馬後炮。


    現在大難臨頭,他急著推卸責任,既顯示出了他是個兩肋插刀的人,又能擺脫他的罪責。


    君文浩倒是真的實誠,輕輕說道:“不許侮辱我師父,哪怕你們不信,我也不會讓你們拿走斬月果!”


    “罷了,不審了。”蘇雲沁忽然道。


    “娘娘?”靜容忙扶住了她,真怕她又暈倒。


    蘇雲沁倒不是暈倒,她隻是有些困了,“這兩人都關在侯府的柴房裏,多派些人看守。”


    她不信,還有人會把君文浩給劫走。


    就算是劫走,君文浩也會再跑迴來問她要解藥。


    邪風領命將人給抓走。


    蘇雲沁由靜容攙扶著自己迴到屋中休息。


    靜容小聲道:“娘娘,這個君文浩的師父好生古怪,會不會就是故意把我們洛王給弄死的人呀……”


    蘇雲沁蹙了蹙眉。


    沒見到人,誰也不知道。


    而且風千洛肯定沒死,她心中無比堅定。


    女兒也說了換皮手術,在現代也叫做整形手術。要把一個人整成另一個人,若是有整形手術的技藝在手,根本不必擔心這些。


    “得見到人才知道。”她幽幽道。


    迴到屋子躺下,她便睡著了。


    畢竟是孕婦,嗜睡已經是她的習慣了。


    一個半時辰後,蘇雲沁被一個人的吻給弄醒的,覺得吻著她的人鬧得她幾欲窒息,她才猛地睜開了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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