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沁低下頭看向下麵黑壓壓的士兵,低咒了一聲。


    這些人真是有毛病。


    直到躍進了一間宅子裏,她慌忙把門給闔上上鎖。


    這座宅子裏並沒有人,她暗想可能是無人居住,便大步往裏走。


    士兵們也瞧著蘇雲沁奔跑到了這兒來,紛紛堵在了門口。


    “人肯定在裏麵,撞門!”外麵有人低沉吩咐了一聲,抬手指揮。


    蘇雲沁往裏走,也正好聽見這樣的吩咐,暗暗嗤了一聲。


    她真是奇怪自己為什麽就被追上了,這麽多的士兵,怎麽獨獨就隻追她?


    剛走進,突然腳下踩空,她還未反應過來,人便直線墜了下去!


    門外撞門闖入的士兵也在院子裏搜尋了一番,卻沒有看見人影,便離開了。


    蘇雲沁摔下去,正好坐在軟而幹燥的枯草上。


    這下麵好像是個密道和暗室。


    牆壁上掛著燈盞,燈盞還是被人點亮的,她爬起來,抬頭看了一眼上方,出口被堵死了。


    她隻能往裏走。


    剛剛掉下來,她記得自己踩著的分明是個平地,那塊地並沒有任何的草鋪就,這會兒人掉下來,她猜測著是下麵有人動了這密道的機關。


    她抬步往裏走,剛走了兩步,忽然被人給抓住了手腕。


    她警惕性一起,正要給那人一個過肩摔,卻被身後的男人敏銳地避過了。


    下一刻,她腰際一緊,她就被人給摟住了腰際。


    “你?”她被拉進了一道結實的懷抱,熟悉地讓她差點要激動地叫出聲來。


    “雲沁。”低沉的男音在昏暗的光線中響起,極其動聽悅耳。


    蘇雲沁知道是她後,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風千墨!”她在男人結實的胸膛裏轉過了身,一抬頭便看見了他的臉。


    昏暗的光線落在他俊美的麵龐上,一如往常絕色。


    蘇雲沁心中的那顆石頭落了地,她踮起腳尖把他的臉捧住,來來迴迴地打量著。


    “你沒事吧?”這麽久都沒有消息,她真的擔心死了。


    風千墨被她柔軟的小手捧著,他輕輕拉下她的手,輕輕說道:“我沒事。”


    “你怎麽在這兒?”


    “這是密道。”


    “我知道這兒是密道,你怎麽在密道裏?難道最近你一直在密道裏?”這麽久沒見麵,他怎麽還是像以前一樣說話這麽言簡意賅?


    蘇雲沁很無奈,她很想晃著他問道到底是怎麽迴事。


    “跟我來。”他牽住了她的小手,把她往密道裏帶。


    蘇雲沁無法,隻好跟上他往裏走。


    滿肚子的疑問想問,可是看著風千墨這不想說的模樣,她什麽問題都吞迴了腹中。


    現在見到他人安好,她便放心了。


    熟悉的氣息,熟悉的溫度,熟悉的麵龐,是她的男人。


    走過這悠長的密道,在密道的盡頭有一道石門,蘇雲沁被他帶入了石門內。


    “這是……”待走入石門後,蘇雲沁的瞳孔驟然收縮。


    石門後有冷氣拂開,竟是冰窟!


    冰窟裏還凍著一個人,正是風翰天。


    “他……”蘇雲沁指著那冰壁上的男人,愣了好一會兒。


    風千墨冷冷勾了勾唇,說道:“他為了抗拒身上的蠱毒,用此險招。”


    蘇雲沁驚愕地下巴要落地。


    她看過這麽多的介紹蠱毒的書,她還沒有聽說過可以用這樣的方式解蠱的。


    “你一直在這兒?”


    她更想知道他到底留在這兒做什麽。


    “嗯,並不是。”他淡淡道,“這兒密道九曲十八彎,可以通向各個地方,我今日聽說了你的事情。”


    “機關是你開的?”蘇雲沁終於恍悟。


    所以那機關是他開的,她才掉下來了。


    風千墨輕輕點頭。


    他鬆開她的小手,卻轉而將手臂伸出挽住了她的腰際,將她整個人圈入了懷中。


    蘇雲沁連忙抵住他的胸膛。


    “你幹嘛?”


    冰壁裏還有個人,風翰天沒有閉上眼睛,眼睛一直瞪著,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正在看著他們。


    “想你。”他低柔地說道,將她拉近,把她抱緊。


    蘇雲沁被他手臂的力道一帶,嗅到了他身上熟悉而清冽的氣息,她深深地嗅了一下。


    她有很多問題想問,偏偏這一句“想你”卻勝過了千言萬語,竟是讓她無話可問。


    等了半晌,大概等到他抱夠了後,風千墨才鬆開了她。


    “餓不餓?”他又問。


    蘇雲沁張唇,人卻已經被他牽著朝著另一間密室走去。


    這男人在這兒應該有些日子了,是把這兒的密道都驀地通透了吧?


    “千墨……你還沒有迴答我的問題呢。”


    “吃了再迴答。”他轉頭看了她一眼,“你想問什麽,我便迴答你什麽。”


    蘇雲沁無奈,隻好不問了。


    另一間密室裏竟是……放滿了各色的醃製的肉類。


    這兒是儲藏食物的地方。


    “這是……”金澤正蹲在火堆邊烤著肉,聽見動靜,他站起身來,一轉頭便看見了蘇雲沁,愣了一下。


    “雲沁。”風千墨淡淡地喚了一聲蘇雲沁,也是在變相告訴金澤,他牽著的是何人。


    金澤大驚,“皇後娘娘?”


    太驚愕了,皇後娘娘怎麽會在這兒?


    蘇雲沁嗬嗬笑了兩聲,“你們不會一直就在這兒靠著這些食物過日子吧?”


    他應該不會做這樣奇怪的事情吧?


    “並不是呀,娘娘,咱們最近是因為上麵察覺到了有奸細……”


    “金澤,你出去。”然而,風千墨出聲打斷了金澤的話。


    這下屬真是一點眼力都沒有。


    金澤被自家陛下瞪了一眼,隻好退了出去。


    他這是打擾人家夫妻兩卿卿我我了,確實該退出去了。


    蘇雲沁見人走了,她才拉住了風千墨。


    “到底出什麽事,你的給我解釋清楚。”


    男人注視著她的目光始終溫柔,反手握住了她的小手,牽著她往裏走。


    “我帶你去看某些東西。”


    他如此神秘兮兮的樣子,倒也真的是惹來了蘇雲沁的好奇。


    風千墨是什麽性子,她很了解。


    甬道裏很黑暗,雖然牆壁上都掛著燈盞,可燈盞的光線太過暗淡,蘇雲沁每走一步都被男人小聲地警告著:“小心些。”


    蘇雲沁輕輕點頭。


    有男人牽著,她無比安定。


    待走了一定距離,男人才淡淡說道:“我來這兒有些日子,風翰天蠱毒發作厲害,為此我便派人假扮大夫告知他冰封能壓製蠱毒。”


    “噗!”她聽見這話,險些噴笑。


    她家男人忽悠人的手段還是一如既往地高深啊。


    她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真的想要給他豎起大拇指。


    “他信以為真便命人把他封在了冰壁上,恐怕如今已死。千洛不知為何聽從風翰天的命令。”


    蘇雲沁驚愕地瞪大眼睛。


    之前在客棧裏見到風千洛時,她便覺得古怪。


    “啊,那邪風……”邪風被留在了風千洛的屋中,豈不是有危險?


    風千墨腳步不停,卻微微側過頭來安慰道:“不必擔心,若是真要打起來,千洛不是對手。更何況,邪風也不敢對千洛下重手。”


    蘇雲沁扶額。


    這不是什麽好事,怎麽從他的嘴裏說出口反倒是成了好事呢?


    風翰天既然已死,那這叛軍如何還能存在?


    “過來看。”風千墨不知在牆壁上點開了什麽,眼前的石壁忽然打開。


    “這兒的機關你怎麽知道的?”


    “一些小機關,又豈能難得到你男人?”男人轉過頭來,朝著她挑了挑眉梢,眉眼間都染著一分淡笑。


    蘇雲沁真想不明白他怎麽還笑得出來?


    最可怕的是,他好像一切胸有成竹似的,風千洛的事情……真的不用擔心嗎?


    蘇雲沁忍下心底的疑問,輕輕頷首。


    “看。”男人突然抬了抬下顎。


    蘇雲沁才迴過神來,一抬頭便看見了眼前大量的火炮安置在此處,瞳孔驟然收縮了一下。


    “這……這是什麽?”她驚呆了。


    雖然知道這是安置火藥之地,可是此刻她竟是希望不是真的。


    在這麽一個小村莊裏安置這麽大堆的火藥,這是要把此處炸成平底!


    風千墨淡淡解釋:“炸藥。”


    “我知道……我是說……是你的還是……”


    “自然不是我的。”他捏了捏她的小手,“這些炸藥現在還缺些東西,一旦這些東西拿到手,他們自然會攻打天玄。”


    蘇雲沁張了張唇,可一看男人一臉淡定如斯的樣子,她就有些說什麽。


    這男人可真是一點都不擔心,此刻沉靜如水的鎮定之色,反而讓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現在暫不說這火藥到底點的起沒有,可日後若是這風千洛真的黑化了,想要攻打天玄呢?


    “千墨,你告訴我,你想做什麽?”


    “你覺得呢?”他轉頭看她,目光漸漸冷下去,“釜底抽薪。”


    “什麽?”此時此刻,迎視著他眼底複雜凜冽的光,她竟是有些讀不懂他的心思了。


    想要安然無恙地解決一切,就得先把附近的村民給移走。


    之後……


    “瘟疫之事呢?”


    “自然也是孤派人假意弄成的瘟疫現象。”


    “你是故意用瘟疫趕走附近的村民?”蘇雲沁恍然大悟。


    他畢竟也不是那般鐵石心腸之人,沒必要為了自己的仇恨傷害到無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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