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沁不動聲色地將扳指收入袖中緊緊握著,表麵平靜。


    喬伊人的腳步聲已經由遠及近,人已經徹底撲向了床榻邊。


    她趴在床榻邊,忽然就鬼哭狼嚎了起來。


    “師父!嗚嗚嗚,師父!”


    那哭聲要掀飛了屋頂去。


    蘇雲沁無語地看著她,分明知道她是在演戲,可是又覺得揭穿毫無意義。


    風千墨漠然站在她的身側,看著這個女人哭嚎的模樣,眸中輕閃而過一抹不喜。


    擾人耳朵。


    “師父是怎麽死的?”喬伊人忽然抬起頭來,目光淩厲地看向蘇雲沁,“你不會為了拿到師父的穀主之位,得到師父的醫藥空間,所以故意殺了師父吧?”


    她顫著手指著蘇雲沁,除了這個可能不會再有第二種可能。


    她相信一定是蘇雲沁幹的!


    難怪她要跟蘇雲沁合作,這女人死都不肯答應,原來終極目標在這裏。


    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人給殺了!


    “想不到你還是個孝順的。”蘇雲沁嘲諷地扯了扯唇角,“人不是我殺的。”


    人確實不是她殺的,更何況無憑無據,他們能夠找到什麽理由誣陷栽贓她?


    喬伊人氣惱地爬了起來,踉蹌著作勢要撲過來掐蘇雲沁,“不是你還有誰!”


    隻是人還未靠近就被一道氣浪給擊飛了出去,直接摔著撞在了桌角邊。


    “孤的女人,你也敢動?”男人低沉的音色含著十足的殺意。


    蘇雲沁上前輕輕拉住了他的手,剛剛那一掌足以要了喬伊人的命。


    “師姐!”李如如從階梯上爬起來,踉蹌著衝了進來,見喬伊人已然暈厥了過來,她忙撲上來抱住了喬伊人。


    李如如晃著喬伊人的身子,晃得更厲害了些,“師姐,你別誤會陛下,師父是舊疾複發而亡。穀主之位傳給了我,師父臨終前便是如此說的。”


    “你……你你……”喬伊人被李如如這麽一晃,暈厥的腦子頓時就清醒了,她顫著手指著李如如。


    這下,她是徹底被氣得暈厥過去了。


    蘇雲沁漠然看著她們師姐妹兩演戲,眼底毫無波瀾。她輕輕拉扯了一下風千墨的衣袖,“我們走。”


    男人輕輕嗯了一聲,便領著蘇雲沁往外走。


    李如如依舊還抱著喬伊人,感覺到他們的離開,側頭看了一眼他們離開的背影,目光落在他們十指交握的手上,心情一瞬間就沉了下去。


    這個男人,看都沒看她一眼。


    再一低下頭看見喬伊人暈厥的樣子,她猛地鬆開了手。


    喬伊人的後腦勺重重撞在了地麵上,發出了“碰”地一聲脆響。


    ……


    “外麵恆城的瘟疫之事處理地如何了?”蘇雲沁拉著風千墨離開了鬼醫的院子,她才問道。


    這會鬼醫逝世,所有鬼醫穀的人都極重到了鬼醫的院子裏,她也就大膽說起了自己的問題。


    風千墨輕輕嗯了一聲,才說道:“一切都處理好了,準備迴宮。”


    蘇雲沁點點頭,在外麵耽擱了不少時間,該迴去了。


    隻是迴到屋子裏正收拾東西的時候,常年伺候在李如如身邊的侍女突然過來尋他們。


    “陛下,皇後娘娘,我們穀主說了,請二位留下用了午膳再走也不遲。”


    “不用了。”蘇雲沁想都不想就就拒絕。


    她看得出來,這李如如對風千墨的那點心思,絕對不能讓李如如有一點機會靠近風千墨。


    最討厭這樣的鶯鶯燕燕靠近風千墨。


    聽見她的拒絕,風千墨驀地轉頭看向她。


    她抿了抿唇,臉色很沉。


    風千墨揚了揚唇角,“聽夫人的。”


    侍女見他們二人如此默契恩愛,便知道李如如是沒有機會了,她也不好強求便轉身迴到屋中迴稟此事。


    蘇雲沁跟隨著風千墨準備出山穀,卻在山穀間被李如如給攔住了。


    “皇後娘娘,你取走了我師父的空間,現在就想走?”


    蘇雲沁揚著眉梢,覺得這女人怕是腦子有毛病。


    “你哪隻眼睛看見了?”


    “我師父的扳指除了你之外並沒有第二人看見了!你將東西交出來,我便放你們走。”


    這女人還真是大言不慚,竟然還敢如此說話,不要命的女人可真是大膽。


    蘇雲沁轉頭看向風千墨,說道:“東西不在我手上,你何須浪費力氣?”


    李如如瞪著她,仿佛這個女人是個罪大惡極的人似的。


    “你若是不把東西交出來,可以。你還有一個選擇,便是讓我入陛下的後宮!”


    蘇雲沁也詫異地看著她。


    這個女人還真是厲害,直接跟她說,分明這戶話是針對風千墨問的。


    “你問我沒用,問我家男人。”她挽住了李如如的手臂,語氣漸深,帶著不屑地神色。


    “你!”李如如有些激動又有些複雜地看向風千墨。


    男人神色波瀾不興,隻是握緊了蘇雲沁的手。


    “夫人怎麽說孤便怎麽做,孤懼內。”


    “……”李如如震驚地瞪大眼睛,這模樣就仿佛是被人塞進了一隻蒼蠅似的難受。


    堂堂一國之君懼內,說出去誰信?


    “他不但懼內,而且他脾氣還特別不好。穀主您趕緊退開,否則他若是真的要動起手來……”


    李如如想起那日被人給打得下不來床,忙側身讓開。


    如此反應,蘇雲沁滿意地揚唇,才抬步往前走。


    那一瞬間,她的心情燦爛無比。


    若是日後這李如如再纏上風千墨,直接殺了!


    任何覬覦她男人的女人都該殺!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李如如狠狠咬住了下唇。


    她一定會想法子的,她一定會得到這個男人!


    ……


    上了馬車,出了山林,外麵的空氣裏已經沒有再漂浮著毒氣。


    蘇雲沁整個身子慵懶地靠在車壁上,目光輕閃了閃,掃了一眼風千墨。


    “可惜呀,那小姑娘長得挺不錯的。”


    “嗯?”他眯眸,抬起頭來危險看她。


    小女人想表達什麽呢?


    “隻可惜看上的是你,若是看上別的男人,我尚且可以幫她……”


    風千墨有些想笑,可還是故作嚴肅地板著一張俊臉。


    “嗯,你若是敢將我推向別的女人,你知道我會怎麽收拾你?”


    他逼近她,一字一頓地警告道。


    蘇雲沁聳了聳肩,一點都沒有把他的威脅當一迴事,反而將臉頰側靠在了他的胸膛上,輕輕來迴蹭了蹭。


    “你這麽小氣,若是讓百姓知道,有損你帝王的顏麵。”


    他將她的手握在手心中輕輕玩弄著,並不打算與她在這個話題上討論。


    “迴去後,孤會再想辦法尋斬月果的下落。”


    “嗯,我看看空間能否打開,如若能進入,也能給小寶治病。”


    “你確定?”他揚了揚眉梢。


    他記得鬼醫給風翰天換心,可是換的他父皇的心。


    正因為如此,先帝死的如此快。


    風翰天如今卻還留在這兒為禍天玄。


    蘇雲沁點點頭,“你怎麽殺的鬼醫的?”


    “她該死。她弑君在先,就該死。”


    先帝的死,就是鬼醫一手促成的,確實是死罪。


    蘇雲沁點點頭,好一會兒才沉沉地點點頭,“你說的沒錯,那你是怎麽弄死她的?”


    “她本就有舊疾,一直未好。”


    多餘的話,他也不想再說了。


    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她也不會多問。


    隻是這空間的密碼,她也實在不知如何破解。


    ……


    出了恆城,便在附近的客棧裏休息。


    蘇雲沁率先用意識進入空間,隻是每次進入之時都是被一道白光給阻擋。


    白光上閃過了空白的四個格子,讓她輸入密碼。


    屢次試了幾次都是失敗,最後她索性放棄了。


    將扳指重重扔在了床榻上,她似有些賭氣似的將人扔在了床榻上。


    風千墨沐浴迴來便看見了她這般模樣。


    “你與一隻扳指賭氣做什麽?”他失笑。


    “我才不是賭氣,我隻是覺得煩躁罷了。”蘇雲沁瞪他,“跟你說你也不會懂的,這扳指畢竟是個寶貝,你拿到寶貝卻不能用,該是多麽生氣?”


    他走至床沿邊坐下,拍了拍她紅潤的小臉。


    “雲沁,去洗洗,該休息了。”


    蘇雲沁無法,起身去洗浴。


    風千墨則是拿過那被蘇雲沁嫌棄地扔在了床榻上的扳指玩弄,這麽一番撥弄下,他也並不知這東西有何用處。


    可把玩了一陣,扳指忽然散發出了一陣白光。


    蘇雲沁走出來時,發現風千墨不見了!


    隻有一枚幽綠的扳指靜靜落在被褥上。


    “千墨?”她轉頭看了看四周,走向了床沿。


    窗和門都沒有被推開的痕跡,他人跑哪裏去了?


    忽然間,她的目光落在了扳指上。


    不會……


    他跑到了空間裏吧?


    想到這裏,蘇雲沁拿起扳指一陣研究。


    意識裏想進入空間看看,還是被白光給阻擋在外,用意識根本進不去。


    這醫藥空間隻要戴在手中,便能連接人體的神經,隻要主人要求拿什麽藥,用意識進行命令,空間中自然會遞出藥來。


    但現在問題是,這空間需要密碼。


    既然需要密碼,風千墨是怎麽進去的?


    她又在屋子裏翻找了一圈,覺得男人應該不會這麽無聊到跟她玩捉迷藏。


    他到底是怎麽進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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