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千墨沒動,目光落向蘇雲沁。


    二人四目相對。


    蘇雲沁用口型問道:“現在要怎樣?”


    男人幾乎瞬間看懂她的口型,也輕聲說道:“繼續演。”


    “演?”他們現在還需要演嗎,這一上一下的姿勢,再沒有經過人事的都該看懂了。


    門又再次被敲響了。


    門外的人鍥而不舍地敲著,輕輕道:“墨公子,我們族長問墨公子可需要其他?比如用膳……或者洗浴?”


    他站在門口,就著剛剛戳出的洞往裏看,屋中的光線有些暗淡,站在外麵並不容易看見屋內的情況。


    不過……大概能看大一個輪廓,一男一女以惹人遐想的姿態躺在上方。


    默默等了許久,哪知道屋內就傳來了女子的嬌柔叫聲。


    曖.昧的聲音,讓人難以再聽下去。


    侍從站在門口聽得麵紅耳赤,要不是因為族長吩咐他在這裏盯著,他也不想聽著屋內別人做這樣的事情。


    他剛轉身,忽然從屋內傳來了男人暗啞的聲音。


    “嗯,你派人送熱水和晚膳。”


    侍從一聽,原本心底那點懷疑也一掃而空。


    一開始他可能懷疑這屋中的二人是在演戲,可現在聽見他們要沐浴用膳,他便確定那應該是真的。


    看來這位墨公子也是個猴急的,一入屋子就急著把女人給上了,洗浴用膳等等瑣碎之事全部都拋諸了腦後。


    等侍從離開,屋中陷入了極為特別的安靜中。


    蘇雲沁默默地瞥了一眼風千墨,輕輕地推了推他。


    剛剛都是她故意叫出來的。


    畢竟也是經過人事的女人,要叫出這樣的聲音也不是難事。


    剛剛發出這樣叫聲時,她倒沒有什麽難為情之感,現在倒好,她竟然覺得有些難為情了。


    風千墨被推了推,終於還是起身,卻扯過了麵紗覆在了她的臉上。


    因為她躺著,柔軟的薄紗便輕覆在了她的麵頰上,也清晰能看見麵部起伏的輪廓。


    “不許讓任何人看見你的臉。”他長指隔著麵紗壓在了她的唇上。


    蘇雲沁點點頭。


    她當然知道,按照周茵茵這女人的作風,恐怕此刻已經把她的畫像畫上去給族長了吧?


    “周茵茵我來解決。兵器的事情……你有自己的打算?”


    “嗯,自然。”他目光落下,看著她麵紗下的唇闔動,長指帶著力道來迴摩挲了一番。


    他來這兒,不單單隻是為了藥,還有蠱王的母蠱下落。


    今日見了那位族長也不見蠱王。


    看來蠱王的母蠱在其他人身上。


    男人的眼眸冷沉了幾分。


    蘇雲沁看著他,一層薄紗覆在臉上,連同著她的眼都遮了,讓她的視線也變得朦朧了些。


    她蹙了蹙眉,但也沒有動。


    隔著這輕紗,她還是能清晰看見他眼底沉冷的光。


    他在想什麽?


    ……


    周茵茵被鳳玉染帶入了屋中,她的神情看上去有些局促不安。


    這是書房。


    鳳玉染將白紙攤開,遞給了她一支筆,說道:“把你姐姐的畫像畫下來,接下來我們會親自去抓她。”


    周茵茵點點頭。


    她鄭重其事地握住了筆,但臉上神情卻多了一絲猶豫不決。


    鳳玉染看出她的神情,心中有了一絲狐惑,不解地喚了一聲:“茵茵?”


    “染哥哥……”周茵茵忽然低下頭來。


    鳳玉染心咯噔了一下,見她突然低下頭來,很快便有豆大的淚珠順著眼角滴落下來,打在了桌麵上。


    這模樣,我見猶憐,哭得梨花帶雨。


    他一下便慌了,連忙拉著周茵茵,有些慌張地將她抱入懷中,問道:“怎麽了?是不是你擔心你姐姐會怪罪你?沒事,你果然是太善良了。”


    他以為她是因為出賣了姐姐所以覺得難過。


    於是,在他的心底,他更加確定周茵茵是個無比善良的女子了。


    周茵茵靠在他的懷中,輕輕搖頭。


    “不是?那是什麽?”


    “我……染哥哥,茵茵現在配不上你,茵茵中了劇毒,可能很快就會死。”


    “什麽?”鳳玉染赫然一震,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已經不止一次碰過她的手腕,也不止一次抓住了她的脈搏,可怎麽沒有察覺到她身中劇毒?


    他自詡學醫已經相當深,怎麽到了如今連自己心愛的女人中了毒他都未曾感覺到?


    “是我姐姐……她給我下的毒。”周茵茵哽咽著說。


    “這女人可真夠歹毒的!”


    “姐姐她……也是迫不得已。我怕我命不久矣……”


    “茵茵,你聽我說,你脈象裏根本沒有毒,肯定是她為了嚇唬你騙你的。”


    “什麽?”周茵茵愕然。


    她震驚不已地看著眼前的鳳玉染。


    她甚至覺得不可置信。


    蘇雲沁的那顆藥,她分明吃下去了,怎麽會沒有毒?


    鳳玉染在整個凰族裏的醫術相當高明,毒都沒有察覺出來。


    是該說蘇雲沁的毒太厲害,還是蘇雲沁壓根就是在騙她?


    “真的,我不騙你。”鳳玉染急切地解釋著,試圖想安慰佳人。


    周茵茵想,肯定是蘇雲沁那女人故意嚇唬她,所以才會用一顆藥丸來蒙騙她的心!而她自己竟然還被左右了情緒,真的以為那是毒藥。


    她無形之中就被人給利用了還不自知。


    蘇雲沁這個可惡女人!


    “我現在給你畫姐姐的畫像!”


    周茵茵一想到自己身上沒有毒,她幾乎要笑出聲來。心情大好之時,她便立刻執起了筆坐下開始畫蘇雲沁的臉。


    這次,她非得弄死蘇雲沁!


    可剛剛拿起筆,喉際便傳出了一陣血腥味。


    她險些要吐出來,又壓抑住了。


    難道,她的身體裏真的沒毒?


    ……


    翌日一早。


    蘇雲沁整理穿戴清楚後,特地在臉上貼上了易容麵具,再把麵紗貼上去。


    昨晚上周茵茵這女人肯定已經把畫像交出去了,今日族長會不會找到她來問?


    不過……周茵茵身上的毒,今天該到時間了。


    蘇雲沁微微勾了勾唇。


    風千墨走出來,正好捕捉到了她眼底冷然的笑意。


    他隻是揚了揚眉梢,問道:“侍女,陪我四處走走。”


    “……哦。”她不喜歡侍女這個稱唿啊!


    可一轉頭看著男人那滿含笑意的眼,她隻能咬咬牙忍迴去了。


    真可惡。


    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必須她是女主人,他是男寵才行!


    風千墨無視了她眼底的忿忿之色,率先往前走。


    走了幾步,男人見她還站在原地,微微轉過身來,故作不滿地道:“侍女,還不跟上?”


    蘇雲沁心底輕哼了一聲,才佯裝嬌嗲著說:“公子,你等等奴家嘛!”


    昨天那惡心死人不償命的戲,今天還得繼續演。


    前方的男人確實停下了腳步等她靠近。


    但蘇雲沁還是用她昨天的小碎步走著。


    走了沒多久,風千墨終於是不耐煩了。


    小女人這種故作放慢的腳步,看來是非得讓他抱。


    不過,他倒也樂意。


    他又折返迴去,走至蘇雲沁的麵前站定,“看來你是想要我抱你。”


    這不是問話,這是陳述句。


    蘇雲沁剛要反駁,身子一輕,人已經被他給打橫抱起。


    經過昨天的事情,她已經是徹底不再驚嚇了。


    她乖乖地待在他的懷中,一隻手伸出勾住他的脖子,另一隻手則輕輕放在了他心口的位置。


    “公子,你這樣,會累著的。奴才會心疼的哦。”


    她嬌嬌嗲嗲地說完,還故意朝著他頸窩處吹了一口氣。


    “……”男人眉心一跳。


    小女人作妖了。


    “墨公子。”


    走了沒多久,昨日那負責監視他們的侍從連忙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風千墨停下腳步。


    “族長有急事要見您和這侍女。”侍從看了一眼窩在風千墨懷中的女子,忍不住咂咂舌。


    光天化日之下,這兩人當眾也不注意一下影響。


    不過……族長急急忙忙又有些氣急敗壞地讓人過去,看來是有可怕的事情要發生了。


    風千墨眼神一深,淡漠地嗯了一聲。


    蘇雲沁輕斂眸底鋒芒。


    應該還不需要走到雙方撕破臉皮的一步吧?


    風千墨抱著蘇雲沁去見了凰族族長,卻在門邊時停頓了一下腳步,才邁步走入。


    屋中除了族長之外還有周茵茵與鳳玉染。


    三人看著風千墨將女人抱著入屋表情各異。


    族長坐在高位的座椅上,特地又看了一眼周茵茵,眼神充滿了深意。


    周茵茵則是一臉得意,甚至還有些小人得誌。


    唇邊的笑意剛剛綻開,可忽然手上一痛,她抬起自己的手。


    她的十根手指頭皆紅腫得厲害。


    從昨晚上握筆開始,就出現了這樣的症狀。


    她想,可能是那隻毛筆的關係。


    既然鳳玉染沒有察覺到她身上的毒,必然是沒問題的。


    “不知族長找墨某有何事?”風千墨放下了蘇雲沁,依然將她圈在懷裏,一副深深喜愛這個“侍女”的模樣。


    族長的目光依舊還落在周茵茵身上。


    周茵茵連忙指著風千墨懷中的蘇雲沁慌忙叫道:“族長,請你相信茵茵,這個女人就是我的姐姐!我與她一起來的,就是她威脅我。”


    “哦?”風千墨揚眉,一臉微愕的樣子。


    看著某男演戲,蘇雲沁在心底感歎,某男這戲演得可真好,比她地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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