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野見娘親不斷落過來的眼神兒,也更加好奇娘親手中的信寫了點什麽東西。


    她站起身,走到蘇雲沁的身邊,忍不住踮起腳尖。


    可惜她跟蘇雲沁的身高差距太大,她根本看不到。


    不過……娘親分明臉紅了。


    蘇雲沁感覺到褲子被人輕輕拉扯了一下,她低下頭看了一眼正睜著圓溜溜大眼睛看著自己的女兒,輕咳了一聲,好像是在掩飾自己的窘迫。


    “你幹的?”


    “我……”蘇小野暗暗撇嘴,“是……是我夢遊寫的。”


    “……”蘇雲沁嘴角抽搐。


    女兒這性子,總有一種越來越歪的感覺。


    她轉頭看向一旁今日安靜過分的蘇小陌,將手中的信給小心疊起收入懷中。


    “下次不許再做這樣的事情。你們若想爹爹,就以自己的名義寫信給爹爹,不能用娘親的名義。”


    “為什麽呀?”蘇小陌終於沒忍住,出聲問道。


    “因為這是騙人。”蘇雲沁摸了摸女兒毛茸茸的小腦袋,“這是欺騙你們爹爹,若是他以後知道那些信是你們寫的而非我寫的,他會很傷心。”


    蘇小野一聽,垂下了腦袋。


    實則,她的臉上並沒有太多的懺悔之意,甚至雙眸閃爍了一絲狡黠的光亮。


    蘇小陌則是恍然大悟似的點點頭,仿佛已經認同母親說的話。


    “娘親說滴對,大寶是哥哥,大寶跟爹爹寫!”說罷,他伸手拍了拍胸脯,然後上前朝著蘇雲沁伸出了雙手。


    “做什麽?”蘇雲沁古怪地看著兒子。


    “鴿子!”蘇小陌一臉認真。


    蘇雲沁無奈,隻好將手中的白鴿遞給了兒子。


    這兩個小家夥那點小心思,一眼都能被她給看穿了,很多事情都不合時宜。


    早就讓風千墨跟兩個孩子好好解釋,現在好了吧,竟然讓兩個孩子心底產生了無盡的念想。


    蘇小野忽然抬頭,細細地問:“娘親,我們要去哪裏尋藥?”


    “不是我們,是我。你們乖乖跟著外公和太姥爺。”她說完這話發現兩個孩子的臉倏然一沉,她慢悠悠地解釋著,“此地位於古周北部,這個地方天氣幹燥黃沙覆蓋,你身子不好不適合長途跋涉。”


    蘇小陌抱著白鴿邁著小短腿過來,“娘親,娘親,那可以帶我呀!”


    “不行,你是哥哥,你要跟著妹妹乖乖在這裏等我。”


    一聽,蘇小陌癟起小嘴,滿臉的失望。


    蘇小野伸出小手在蘇小陌的後背,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角。


    兩個孩子的互動,蘇雲沁是沒空看的。


    她轉身往外走,“我去準備準備,你們不要亂跑。”


    皇宮這麽大,到時候這兩個娃娃跑到哪裏去都不知道。


    看著娘親大步往外走,兩個娃娃同時鬆了一口氣。


    蘇小陌轉頭看向妹妹:“現在怎麽辦?”


    蘇小野:“還能怎麽辦呀!寫信哇!通知爹爹呀!”、


    “對,對,一定要寫得很誇張點,告訴爹爹,情敵要從皇宮排到城門口了,娘親每天都要麵對這麽多的男人,頭痛不已。最後要特別強調,告訴爹爹一定要過來救娘親。”


    蘇小野鄙夷地看著哥哥,覺得哥哥這是發瘋了。


    寫得這麽誇張,爹爹才不會信。


    她自然有辦法。


    ……


    離開了屋子,蘇雲沁著手準備了一些到時候去往沙漠必備的東西。


    待這些東西準備妥當後,她便坐在了桌前。


    她轉頭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她又從懷中把信給摸出。


    男人的字跡蒼勁有力,龍飛鳳舞,霸氣十足。


    每一個字落入她的眼中,莫名帶著一絲甜意。


    “雲沁,見字如麵。哎喲,這是皇兄的字跡呀!”


    正看得入神時,一道清朗的男音在身後忽然響起,把蘇雲沁給驚到了。


    蘇雲沁匆忙將信紙塞入懷中,轉頭瞪向這不知何時入屋的人。


    “風千洛,誰準你不敲門就進來的!”還敢偷窺她的信。


    風千洛很無辜地道:“皇嫂,我敲了,而且我敲得很大聲,你就專注看信沒理會我,我就隻能過來瞧瞧……”


    言罷他用曖昧的目光掃了一眼她懷中的信紙。


    剛剛雖然隻是匆匆瞥了一眼,可依然能看得出來那上麵寫的內容多麽肉麻。想想他家皇兄可是個極其悶騷的人,竟然能寫出這樣露骨的情話,已是實屬難得。


    蘇雲沁咳嗽了兩聲。


    “你找我有什麽事?”明智的選擇就是轉移話題。


    風千洛拉開她對麵的椅子坐下,說道:“你什麽時候動身去尋藥?先說好,我要與你一同去。”


    “為什麽?”蘇雲沁古怪地看著他。


    “皇兄不放心你。”


    “你不行。”蘇雲沁想都不行就拒絕,“你身子太弱,不適合到那樣的環境下,我自己能搞定。”


    風千洛捏住杯盞的手微微用力,“皇嫂,不知道你信不信,我總有一股預感,你這次去取九曲靈蛇會有極大的危險。”


    “嗯,不管取什麽都會麵臨極大的危險,你不必擔心。剩下的事情,我自己能處理。”


    “皇嫂……”風千洛想再勸一勸,可惜蘇雲沁率先打斷了他的話。


    “我不會讓自己處於如此危險的境地。”她抬眸,定定地看著風千洛。


    她說得如此斬釘截鐵,篤定而認真。


    她還要救自己的女兒,她怎麽都不會把自己的性命拿來開玩笑。


    風千洛心中甚是鬱悶,忍不住嘀咕了一聲:“你這性子還真是跟我皇兄一樣倔強。”


    有句話說得可真是好,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他兩性子如此相似,想不在一起都難吧?


    ……


    兩日後。


    天玄禦書房內。


    風千墨正單手支著下頜,聽著身邊的大臣說國事。


    翅膀扇動的聲音突然落至窗台上,他驀地抬起頭看向窗台。


    是那隻送信的白鴿。


    “陛下?”見風千墨抬起頭,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窗台,一旁白衣的年輕丞相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那方窗台。


    “你繼續說。”風千墨漫不經心地道。


    顧玉恆無語,“陛下,臣要說的話剛剛已經說完了。”


    “如若無事,你先退下。”他手指敲在桌麵上,已經趨於不耐煩了。


    顧玉恆差點要吐血。


    伴在這位脾氣不算太好的帝王身邊,他這個丞相遲早要被氣出內傷。


    “還有一事,陛下讓臣去查的其他鳳族人的事情,臣已經查出些眉目了。臣的人已經漸漸讓那人信任,隻要讓那人說出解蠱王的法子……”


    風千墨忽然抬眸。


    顧玉恆匯報的最後這件事情,才是最引起他在意的事情。


    “人在何處?”


    “在漠北,是鳳族所剩不多的男人。”


    “男人?”


    “對,年紀已經六十了。不過這老頭似乎經常不清醒,總是說些胡話,隻要讓他相信我們,便能讓他放下戒備。”


    “玉恆,這件事情你辦得不錯。”風千墨難得誇讚了他一句。


    顧玉恆從小便與他一同長大,青梅竹馬。之後,顧玉恆更是追隨著他,他深知顧玉恆有多少才情。


    顧玉恆暗暗撇嘴,“陛下謬讚了,等臣拿到結果,陛下再讚也不遲。”


    他頓了頓,又看了一眼在窗台上等待的信鴿,他便說道:“既然如此,臣先行告退了。”


    “好。”風千墨點了點頭,待他離開,立刻起身去將信鴿取來。


    顧玉恆人是已經走到門口,發現他家陛下迫不及待地去取信鴿,他不免又多看了一眼那隻信鴿。


    看這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這是深閨怨夫,等著自己的媳婦寄信呢……


    嗯,這個比喻怎麽有點怪怪的?


    風千墨取下信紙,發現這次給他寫信的筆跡與上次那張極其相似,但這次署名卻是蘇小野。


    他的神情滯了一下,很快便有幾分失笑。


    上次那肉麻的信竟是女兒寫的,而非蘇雲沁寫的。


    而他迴過去的信……倒是有些肉麻。


    他這是被自己的女兒帶進了坑裏了?


    可把信上內容讀完,男人的笑意瞬間一斂,表情有了些陰鷙。


    讀完信,他狠狠捏碎了手中的信紙。


    ……


    兩日後,蘇雲沁騎馬趕往古周北部,此地最缺水,人口也最少。


    而九曲靈蛇最喜歡這樣的地方。


    黃沙覆蓋下,百姓們皆是依河而建。


    隻有河邊有零零散散的房屋,行人也少了許多。


    蘇雲沁在一家簡陋的客棧門口勒住了馬韁,抬頭看了一眼空無一人的客棧,她蹙了蹙秀眉。


    這方圓十裏的店她都找遍了,隻有這裏有一家客棧,即便是沒有生意,她也別無選擇。


    “客官,打尖還是住店呀?”客棧內的掌櫃一眼看見了蘇雲沁,暗想這是大生意上門了,立刻迎了上去。


    蘇雲沁一身簡單男裝,頭發梳的也是男子發髻。


    她騎在馬背上,端的是絕豔氣質,勝雪白衣讓她清貴而卓然,乍然一看便是長相俊俏柔美的翩翩貴公子。


    “住店。”蘇雲沁沒有選擇,從馬背上下來,將馬背扔給了掌櫃。


    “好的,小的這就給您安排房間。不過入住之前,需要先付一千兩的押金。”


    蘇雲沁的腳步猛地一頓。


    她轉頭看向不遠處正端著討好笑容的掌櫃,美眸一眯。


    “你剛剛說什麽?”


    “就是……就是付一千兩……”


    還真的把她當肥客來宰啊,這黑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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