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這時馬車狠狠顛簸了一下,讓二人身子在榻上狠狠顛了一下,差點要從榻上滾落下去。


    風千墨蹙眉,垂眸看著身下的女人。


    車簾外趕馬的金澤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覺得剛剛不知怎麽後背有股涼涼感,好像來自車簾後他家陛下的強大的殺意。


    蘇雲沁見他蹙眉看著自己,竟然越來越緊張起來,問道:“怎麽了?”


    “沒什麽……”他眉頭依然緊蹙著。


    蘇雲沁一雙眸子緊緊凝著他的雙目,真的擔心他的雙眼中會漸漸泛出血色,那便意味著蠱藥依舊不起作用。


    因為擔心,她下意識地伸手揪住了他的衣角,五指收攏,以至於他的衣角處也被抓皺了。


    馬車又顛簸了一下。


    風千墨看向車外,雖然隔著車簾,可他眸底明顯有些不悅。


    馬車外的金澤好像感受到了來自他家陛下的凜冽殺意,他吞咽了一口唾沫,連忙解釋道:“這……路太陡。”


    好像是在表達,馬車顛簸不是他的錯。


    蘇雲沁嘴角抽了抽,見他遲遲不動,她伸出雙臂把他的臉拉下,主動湊了上去。


    輕柔的吻落下,卻讓男人覺得久違不已。


    他垂下眼瞼,靜靜地看著她那雙眸子裏映閃地晶亮光芒。


    “怎樣?”蘇雲沁一吻畢,還特地咬了一口,緊張而期待地看著他。


    這一口咬下去,她發現某男的嘴好軟。


    味道不錯。


    她雙眸亮的驚人,一種難以言喻的期待感在眸中濃鬱到似是要溢出。


    風千墨抿了抿唇,“不怎麽樣。”


    他言罷,複又低下頭狠狠吻住她,輾轉深吮。


    這吻兇猛不已,幾乎要吞沒了她的理智,她沒有閉眼,死死盯著他的雙眸看。


    唿吸就這麽糾纏著。


    興許是因為她的眼神太過灼亮,下一刻,眼前一黑,他伸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男人的掌心比起車外的寒涼,卻溫暖到讓人心安。


    被遮了眼睛,她也隻能全麵感受到他唇上的觸感,其他的感觸就再也沒有了。


    偏偏這時候,馬車停下了。


    外麵金澤那極其煞風景的聲音忽然傳了進來,“咳咳……爺兒,到了。”


    雖然隔著一道簾子不知道馬車內發生了什麽,可他們的談話他還是聽得清清楚楚,儼然他這是打攪了他們家爺兒的好事。


    這話,讓馬車內一陣靜默。


    金澤忍不住抬起衣袖摸了摸額際的冷汗。


    神額,為什麽他覺得自己罪孽深重呢?


    過了好一會兒,馬車內才傳來了聲響。


    風千墨挑開車簾率先走下馬車,替馬車內的女子挑開車簾,扶著她下馬車。


    金澤見他出來,忍不住偷偷抬眼瞄向他,發現他們家主子神色如常,連唿吸都平穩得沒有一絲起伏變化,暗想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但蘇雲沁卻不同了,兩頰紅潤豔麗,就連那唇有些紅腫。


    她連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瞪了一眼風千墨。


    風千墨抬眸看了一眼前方的路。


    他們此刻正身處在幽深的林中,林中小道因為夜色的暗沉而變得詭譎陰森。


    看著那無盡的黑暗深處,好像永遠走不到盡頭。


    “他們的馬車也是停在了此處,人已經走入了。”金澤小聲匯報,擔心這林中會有設置機關,一個聲音會觸發機關之類的。


    蘇雲沁看了一眼風千墨,主動握住了他的手。


    “走吧。”


    事實證明,蠱藥確實能夠壓製他身上的蠱王。


    若是如此的話……以後就可以親昵了?


    ……


    幽暗的林子裏,因為他們的到來,驚起一片深夜的烏鴉。


    看著飛上空中的的黑色烏鴉,風絕舞心中發怵地厲害,下意識地放慢了速度,跟在了君明輝的身後,時不時向四周看了看。


    看起來四周的光景就有些不對,尤其是誰會談交易選擇這樣詭異的地方。


    “喂,你確定她會在這裏?”風絕舞看了一眼淡定的君明輝。


    君明輝不想理會她,慢慢地嗯了一聲:“不會錯。”


    “你說的那個水家,既然是大戶人家,幹滿住在這樣的地方?”


    “她不滿家中的安排,所以自己出來占山為王。”


    “哇,真厲害!”風絕舞忍不住讚歎了一聲,“她的做法是我想做的!我以後也要封個王爵之位,然後有一片領土……”


    君明輝嘴角暗抽了一下,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她似乎忘記了自己是個女人,還是一國公主的身份……


    再往裏走,漸漸出現了幾處小木屋。


    木屋外豎著以木頭砌成的圍牆,牢牢將木屋與外麵的森林阻隔成兩個世界。


    君明輝冷冷凝著眼前的木屋群,忽然道:“風姑娘,冒犯了,請把手給我。”


    他朝著風絕舞伸出手。


    “你要幹嘛?”


    話雖然這麽問,風絕舞還是乖乖伸出了手給他,給他握著。


    第一次被一個男人握住了手,風絕舞那張張揚俏麗的臉蛋也因此染上了兩簇紅暈,她想縮迴去,又還是忍住了。


    算了,還是看他要怎麽做。


    君明輝眸中毫無波瀾起伏,仿佛握著的不是一個女人的手,而是一根木頭。


    事實上,他也隻握過蘇雲沁的手……


    如果硬要算起來,那些讓他看病的病人也算是嗎?


    他發現自己的思緒有些偏了,連忙收斂思緒,上前。


    圍欄旁有兩名藍袍的男人守候,見到他,並未阻攔,讓他進入。


    “太子殿下,我們老大等候多時了。”


    君明輝沒出聲,大步往裏走,薄唇微抿,神色冷冽。


    風絕舞由著他拉扯,目光時不時掃向別處,而心情卻激動不已。


    她以前都是生活在宮廷之中,哪裏會遭遇到這樣的事情,一想到隻身犯險的事情,她好像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


    前方唯有一間木屋的屋子是亮著燈盞。


    一人坐在燈盞前挑撥著燭火,目光幽幽地凝視著火焰燃燒,聽見動靜立刻抬起頭。


    她換下了之前穿的藍袍男裝,而是改成了大方得體的裙裝,發髻也梳的恰到好處,與她臉上淺淡的妝容相稱,更顯得大家風範。


    如此一看,倒才覺得她是大家閨秀。


    不過……


    水薇冰的目光忽然落在了君明輝的手上,瞧見他正握著一個俏麗女子的手走入,臉色驟然一變。


    “明輝哥哥!”她起身,聲音也變得尖利。


    她臉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陰狠。


    “薇冰,既然我人來了,你可以把東西交出來了。”


    “她是誰?”水薇冰像是壓根沒有聽見他們的話似的,指著風絕舞,氣怒不已。


    風絕舞算是明白了他們的關係,感情有婚約在前,這姑娘卻又被退了婚約,但實則對君明輝根本是不想放手吧?


    這麽複雜的關係……


    “本宮即將要迎娶的太子妃。”君明輝麵無表情地道,“你拿著佛光金蟬也無用,把藥給我。”


    “不可能!那叫蘇雲沁的女人呢?你不要了?”


    “薇冰,你胡說什麽?本宮與她不過朋友罷了。你若是這麽胡說,讓本宮未婚妻誤會了。”


    風絕舞抽了抽眼角,不過還是如他所說,抬起了二人相握的手,嗲聲說:“太子殿下,這姑娘是誰啊?”


    “你又是誰!”水薇冰的嗓音不由得也提高了幾分,尖利至極。


    此時此刻她的眼中已經凝聚起殺意,對任何一個膽敢隨意靠近君明輝的男人,都是該殺的!


    “我?我都不認得呀!我乃天玄的公主,你能跟我比?”風絕舞傲嬌地抬了抬下顎。


    天玄國的公主……


    水薇冰身子晃了一下,似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她以為君明輝還在執著蘇雲沁,以為拿著佛光金蟬便能掌握主動權。


    “不!佛光金蟬絕對不會給你!”水薇冰嗤笑著,“你退了我的婚,我們什麽關係都沒有,我憑本事拿到的藥材,憑什麽給你!”


    君明輝有些頭痛。


    風絕舞氣極了,“你這是什麽胡說八道,你憑什麽本事拿到的,用偷和搶這種卑劣的手段算什麽。”


    當然,她忘記了前不久拍賣會之前她也是如此,想偷藥。


    “我不會給,除非你答應娶我!”


    “水薇冰,你鬧夠了沒有?本宮有未婚妻了!”


    “我沒關係,我可以做側妃,或者哪怕做個寵妾也無所謂,隻要明輝哥哥娶我。”


    “……”這女人還真是冥頑不靈。


    知道此刻,風絕舞才想明白為什麽君明輝要牽著她的手走入,感情是為了做給這女人看的。她怎麽也沒想到這女人對君明輝竟是如此地執念。


    “姑娘,我好心勸你一句,五條腿的蛤蟆不容易找,但三條腿的男人滿大街都是,你何必執著於他一個人?”


    她的話,讓君明輝整張臉都抽了一下,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這女人說話總能把人給噎死。


    她知不知道她在胡說些什麽?


    身為一個公主,可真是一點公主的儀態都沒有!


    風絕舞可顧不得其他,聲音更加清脆,“你若是不願意交出的話,我們隻好將你這兒踏成平地,你們水家……難道還想遭遇滅門之災?”


    “嗬,你好大的口氣,你一個國外的公主,憑什麽能滅我水家?”


    憑借著誰家在天焱國的地位,誰都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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