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榻上的某男臉色倏然一黑,轉頭看向闖入的靜容,眼底殺氣騰騰。


    滔天的殺意,嚇得靜容臉色霎時慘白,因為驚駭,嚇得摔坐在了地上。


    蘇雲沁察覺到他眼底的殺欲,擔心他真的會動手殺了靜容。情急之下,她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將他的臉扳正,毫不客氣地主動將自己的紅唇送上。


    溫暖的觸感落下,讓男人的心底也被她突然主動的吻鬧的柔軟不行。


    他眉梢揚了揚,作勢要起身。


    誰知道,她的手更緊地勾住他,將他的臉拉下,張嘴咬住了他。


    “……”靜容摔坐在地上,驚得她此刻連唿吸都不敢。


    她屏住唿吸,小心翼翼地起身往外走。


    可一轉身,就撞見了正被眾侍衛推著入了百闕閣的冷星塵。


    冷星塵端坐在輪椅上,陰沉著臉,那臉色更是漆黑如墨,陰鬱的情緒眼看著就要爆發。


    靜容心中一凜,幾步上前想攔住他們的去路。為首的侍衛神情木然,直接將她推倒在地。


    靜容的身子本就是嬌小,這麽一推,連帶著在地上翻滾了一下。


    “狗奴才,太子殿下豈是你能衝撞的?”那名推了靜容的侍衛怒聲道,濃鬱的眉因此都全數緊皺在了一塊。


    靜容摔在一側,揉了揉自己被摔疼的腦袋。


    冷星塵也沒空看靜容,抬了抬手,指著蘇雲沁的寢屋下達命令道:“進去把蘇雲沁那賤人給本宮抓出來!”


    現在該好好算一算賬了!


    那日將他從山上推下,昨日又毒啞了蘇傾城,找遍了整個宮中的禦醫都能無計可施,不能給蘇傾城治病。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蘇雲沁這個賤女人幹的好事!


    侍衛們領命,當即入屋。


    總共湧進去了三名侍衛,可不消一會兒,從屋內傳來了侍衛驚恐的慘叫聲。


    叫聲盤旋了好一會兒,最後戛然而止,仿佛像是斷氣似的。


    冷星塵的表情驟變,又指揮了兩名侍衛進去。


    兩名侍衛不敢怠慢,當即衝了進去。


    不消一刻,兩人被一股強大的衝力給轟了出來,準確無誤地砸在了冷星塵的方向,使得冷星塵連人帶輪椅一同摔在了地上。


    “絲……一群蠢貨!壓著本宮的腿了!”


    可惜壓在他身上的侍衛根本沒有力氣挪開,費力地掙紮著要起身,卻因為動作幅度太大,一口鮮血盡數噴灑在了冷星塵的臉上。


    鮮紅的血染滿了他的臉,讓他瞪大了眼睛。


    如此慘烈時刻,讓院內其他侍衛出奇地不敢再動。


    冷星塵忍著腿上的痛,一把推開了身上的侍衛,怒道:“你們還站著做什麽,過來扶本宮!”


    “金冥。”從屋內傳來了一道低沉的男音,含著十足的殺念。


    原本站在屋頂的金冥和金澤二人聽見男人的聲響,自屋頂躍下,尤其是被點名的金冥,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脖子。


    聽陛下這說話的語氣便知,一定是……非、常、生、氣!


    陛下生氣,後果非常嚴重。


    “爺兒。”金冥應了一聲。


    “聒噪的人,扔出去。”屋內男人並未出麵,那聲音沉冷,慵懶,還有些暗啞。


    本該是動情之時,可惜好好的事情就這麽被打斷了。


    金冥頗為同情地看了一眼那正被侍衛扶起的太子,領命上前。


    冷星塵看見金冥,臉色倏然大變。


    不用說,屋內是誰,他是知道的。


    “不勞煩你動手,本宮是來找蘇雲沁的,不是找你們家主子的。”


    金冥沒有理會他,將衣袖撈起,二話不說,提起冷星塵的衣領就扔。


    ……


    蘇雲沁此刻仰躺在榻上,唿吸急促。


    她就像是一隻剛剛離開水的魚,此刻又迴到了水中,大口大口唿吸。


    剛剛那仿佛天長地久的吻,幾度讓她懷疑自己是要缺氧而亡。


    風千墨側頭看著她喘息的樣子,眸光幽深。


    見他又要湊過來,蘇雲沁立刻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這到底是多重的口味,她現在這樣,他還能下得了口?


    “我出去見冷星塵,你該幹嘛幹嘛去!”


    捂住了他的嘴,她說罷,撤開了手,像隻靈活的魚兒,從他手臂之下的空隙鑽了出去。


    本來這會兒他就沒有鉗製她,也隻是一隻手臂撐在她身後的床頭牆壁上,空隙足夠大,蘇雲沁極其容易就逃竄了出去。


    蘇雲沁站在了床榻邊,輕輕拍了拍心口的位置,仿佛隻有這樣,她才能撫平狂烈的心跳。


    看著她如此模樣,男人倒也沒有阻攔她。


    蘇雲沁整理了一下衣裳,大步往外走。


    雖然隻是一個吻,卻已經足以讓她發瘋。


    ……


    蘇雲沁剛剛走到廳堂門口時,廳內傳來的聲響讓她因此頓住了腳步。


    “殿下,您沒事吧?那慕容無心太猖狂了,難道就沒人能教訓他了嗎?”是柳如眉的聲音。


    蘇驚遠也一巴掌重重拍在桌上,“蘇雲沁仗著那慕容無心給她撐腰,她倒是比以前更橫了。”


    冷星塵狠狠唾棄了一口,將嘴裏的鮮血唾棄而出。


    隻有這樣,他才覺得自己能把蘇雲沁給吐出去似的。


    蘇雲沁冷笑,抬起腳跨過門檻走入。


    “都在呢?”她出聲,連戲都懶得演。


    蘇傾城安靜地坐在冷星塵的身邊,她也想說話,但隻能蠕動唇瓣,這聲音始終發不出。


    蘇驚遠與柳如眉站在另一側,聽見了聲響,二人同時瞪了過來。


    “蘇雲沁,你見到本宮為何不跪?”冷星塵氣怒地問道。


    蘇雲沁卻仿佛沒有聽見一般,輕輕聳了聳肩。


    一個草包太子,還妄想讓她跪下行禮,可笑!


    如今她也沒必要再繼續假裝演戲下去。


    “蘇雲沁,殿下在與你說話,你怎麽如此無禮?”柳如眉也冷著臉,嗬斥道。


    “哦,我怎麽無禮了?恐怕是姨娘才是最無禮的吧,當著太子的麵大吼大叫,一點禮數都沒有。”


    “你……”柳如眉沒想到蘇雲沁在這時候竟然倒打一耙,聲音頓時一噎,都不知如何迴應。


    蘇雲沁又轉頭看向蘇驚遠。


    “蘇雲沁,你謀害本宮,毒啞妹妹,此事你今日若不給本宮和傾城扣十個響頭,本宮立馬上奏父皇懲治你!”


    冷星塵氣的吐血。


    想想那日從靜音山上滾落下去,已經成了整個靜音寺的笑話了。


    靜音寺隨便一個掃地的沙彌說起他冷星塵,都必然提及這事。


    蘇雲沁無所謂似的聳聳肩,整理了一下臉上的麵紗,很平靜道:“殿下有何證據?”


    “證據?還需要證據?”冷星塵怒極反笑,“蘇雲沁,你不肯磕頭是吧,本宮馬上上報皇上!”


    “那好,太子大可去與皇上說。不過就是不知道皇上是否還願意相信你說的話,畢竟啊……前幾日馬瘟一事,如今所有的證據都指認向太子。就連宮中的禦醫都說,下毒毒害皇家馬場的馬兒的藥皆是太子的人去取的,嘖嘖……”


    蘇雲沁的話,讓冷星塵渾身一僵。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蘇雲沁,沒想到往日那膽小怯懦的草包,今日竟是能說出如此犀利的話。


    “太子都做過什麽好事,恐怕不需要我一件一件列出來吧?”蘇雲沁整理完麵紗,又低下頭來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身上衣裳的皺褶。


    都是昨晚上被某男壓了一晚上,這衣裳皺巴巴的,難看。


    眼前的女人說話竟是如此漫不經心,可那勝券在握的模樣,格外讓他們氣惱。


    蘇傾城攥緊衣襟,氣惱狠毒地瞪著蘇雲沁。


    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改變的?


    從蘇雲沁突然迴到蘇家,一切都變了。


    她的一切好運都被蘇雲沁這個賤女人給鬧的全沒了!


    冷星塵臉色也是一陣紅一陣白,“你是什麽意思?”


    “我是什麽意思,太子如此聰明,應該知道吧?如果你還想要這太子之位的話……”蘇雲沁揚著唇角,麵紗下的笑容冷冽十足。


    若非不是因為臉上結痂的傷疤,這樣的笑容,冷豔到猶如盛開的曼珠沙華。


    她能得到太子的把柄,都是林文淵給她的。


    丞相把持朝政的這些年,關於冷星塵的所有把柄都握在手中。


    冷星塵不得不想盡一切法子拉攏他,可是至今為止,林丞相都沒有站隊,讓朝中的皇子們已經有些按捺不住了。


    舅舅前幾日跟她說了,太子想要娶他的小女兒,舅舅為此尤為苦惱。


    蘇雲沁一想到又要有個女子被這渣男迫害,她必須盡早動手。


    冷星塵此刻臉色極為難看,手握成拳頭,手背上青筋全然冒出。


    他氣得幾欲吐血,可是又因為蘇雲沁的話,竟然對蘇雲沁多了一分忌憚。


    蘇傾城此刻伸手拉扯了一下冷星塵的衣袖。


    這個時候怎麽能被這個女人的三言兩語就給震懾住了,那太沒用了。


    蘇雲沁懶得再看這些人的嘴臉,轉身就走。


    她會等,等到她爹迴來,讓柳如眉和她的一雙兒女徹底永無翻身之地!


    走出廳堂,柳如眉臉色難看至極。


    “殿下,那蘇雲沁……”話真的可信嗎?可後半句柳如眉不敢說出口,隻因為眼前的太子臉色陰沉到幾乎扭曲。


    柳如眉嚇得一哆嗦,甚至連句話都不敢再說。


    太子這般動怒,難道蘇雲沁真的拿到了太子的把柄?


    這可怎麽辦?


    蘇傾城坐在一旁,不能出聲,憋屈地她眼眶都紅了,心酸到想哭。


    她和冷星塵大婚在即,絕對不能再出任何的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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