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她狠狠低咒了一聲,門外傳來了一竄匆忙的腳步聲。


    那是侍衛們的腳步聲!


    看著此刻已經被燒毀的天際靈芝,她眼中劃過了一抹心痛的光。


    太傅是故意在這兒弄個機關,把靈芝給毀了?為什麽?


    他還故意讓太子將天極靈芝獻給行宮的暴君,是有意的吧?


    蘇雲沁麵紗下的唇抿了抿,磨了磨牙,那股憤怒感越來越濃烈,她真恨不能現在馬上去把那冷星塵給殺了才滿意!


    書房門“轟”地一聲被踢開了。


    “刺客,哪裏跑!”為首的侍衛厲喝了一聲。


    蘇雲沁在門被踢開之前已經從窗戶處躍出。


    剛剛躍出窗,從宮頂上射下密密麻麻的箭雨。


    弓箭手都備好了?


    蘇雲沁眸光一凜,長鞭甩落了不斷疾射而來的箭羽。


    鋪天蓋地的箭矢,隱約還看見箭矢上閃爍著晶瑩的水光,顯然是沾染了毒藥水的箭矢!


    箭羽太多,她要殺出去,必須要犧牲一點……


    她躍上了牆頭,因為躍出的動作,長鞭鞭力也沒能將所有箭矢給攔下,一箭便射中了她的手臂上。


    絲……


    中了一箭,她也成功躍出了宮牆。


    “統領,刺客跑了!”弓箭手們的射箭動作停頓住。


    “愣著幹什麽,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這是殿下的命令!”


    他們趕到大殿的時候就發現太子殿下和太傅皆已經中毒暈厥過去,便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當時殿下還沒有完全暈厥過來,殿下醒來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抓刺客。


    ……


    蘇雲沁躍下牆頭,聽見牆那頭傳來侍衛統領的命令,她咬了咬唇,將手臂上的箭羽拔出,點了手臂上的穴位,止住了血。


    本想離開,可前方另一群錦衣的侍衛朝著這個方向走來。


    領著他們的,是一身紫色長袍的高大男人,長相雖陰柔,可他的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冷戾弑殺之氣。


    那是……六王爺,冷星耀!


    冷星耀被稱為古越國武功最高之人,至於多高,無人領教過。


    蘇雲沁知道,這個時候要是被抓住,死定了,前路後路都被堵死了,她的視線斜睨了一眼隔了兩條道路的行宮。


    轉身翻牆掠進了行宮裏。


    與其被抓住,還不如在行宮裏躲著的好。


    “什麽人!”行宮內的金澤立刻喝住了從牆頭翻越而過的黑衣人,同時長劍出鞘,結果長劍剛剛出鞘,一根銀針抵在了他的喉際。


    “噓,別說話,待會兒有人來就說沒見過我。”


    耳邊傳來了女子的嗓音,但聽著這嗓音,有些虛弱沙啞。


    蘇雲沁確實很虛弱,畢竟箭矢上有毒,如果不及時處理的話,那毒會從手臂上傷口的位置彌散開。


    “姑娘,你……”金澤皺了皺眉,怎麽覺得這女人的聲音有點耳熟。


    “金澤。”這時候,身後的屋內傳來了一道低沉悅耳的男音,“讓她進來。”


    金澤一臉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


    蘇雲沁也有些驚愕地愣了一下,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金澤。


    金澤無奈,將長劍收迴,分明喉際還在這姑娘的銀針下,他還得對著她做一個請的手勢。


    “姑娘,請吧。”


    他們家主子……竟然讓一個姑娘家進寢屋?這簡直太不正常了點吧!


    蘇雲沁抿唇,實在不想進去。


    這屋子裏的主人,不用想也知道是“慕容無心”那魔頭,他都沒有看見她是誰,就讓她進去……


    猶豫間,行宮的大門口傳來了一竄淩亂的腳步聲。


    金冥走了過來:“侍衛已將行宮包圍住了。”


    他看了一眼此刻被蘇雲沁給扼住喉際的金澤,麵無表情,絲毫情緒波動都沒有。


    金澤也絲毫不覺得危險,他能感覺到這女人身上對他沒有殺意。


    他隻是捉摸不透他們家陛下對這女人的態度。


    “姑娘在害怕?”從屋內又幽幽傳來了男人的聲音,是漫不經心地慵懶。


    蘇雲沁看了一眼那緊閉的屋門,屋內並未點燈,一片漆黑中,不知道的還以為屋內的男人應該是已經睡下了。


    心中權衡了一番利弊之下,她還是抬步朝著屋內走去。


    比起被抓住,被這個大魔頭察覺到她的身份,顯然危險度並沒有那麽高。


    屋門嘎吱一聲,她推開了門又闔上。


    屋內一片漆黑,隻能就著窗外的一絲月光,隱約捕捉到一個男人斜靠在床頭,豎起單膝。


    光線暗淡下,也隱約隻有一個男人的輪廓罷了。


    她沒有往裏走,紗幔輕拂,隨著窗外夜風胡亂的舞著,她尋了一處椅子前坐下,一聲不吭地撕下了自己左臂的袖子。


    管不了別的,她得先處理毒。


    剛撕下衣袖,紗幔後的床榻上傳來了絲絲響動,應該是男人走下了床榻。


    蘇雲沁眼眸也沒有抬一下,動作利落地將傷口的毒血全數逼出。


    痛到整個手都有些脹脹的,她麵紗下的唇緊緊抿著,卻就是一聲未出。


    這樣的小傷比起五年前剛穿越來這兒的傷勢,根本算不上什麽。


    再痛,也不如五年前她在鬼門關走一遭的痛。


    一道高大身影落在她的身側,她的心忽然沒來由地不規律跳動了一下。


    清雅的幽香襲來,夾雜著清冷的夜風,縈繞在她的鼻尖,讓她緊張了幾分。


    屋中靜謐無聲,她不出聲,男人也不出聲。


    氣氛極其詭異。


    忽然,大手忽然握住了她的左手臂。


    “你幹嘛?”她像是被燙到了一般,連忙收迴手,奈何這是受傷的手臂,一拉扯,痛的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別動。”他低聲警告了一聲,大手握緊,才發現這女人的手臂如此纖細。


    夾雜著夜色的涼意,男人的嗓音猶如低醇的美酒,極易醉人。


    蘇雲沁的心漏跳了兩下,抿唇沒動。


    下一刻,手臂上感覺到了一股灼熱感,是他的內力!


    他竟然幫她逼毒?


    蘇雲沁有些驚愕,抬頭看男人。


    男人沒有戴麵具,可惜的是他站在光影處,她壓根不能清晰捕捉到他的五官,隻有一個模糊的輪廓,唯有男人那一雙瀲灩灼亮的鳳眸格外吸引她的目光。


    在這之前她每曾想過這男人為什麽一直戴著麵具,更不好奇他長得是什麽樣。


    但在這之後,她心頭就好像被無數隻手撓著,讓她格外想一探這男人的究竟。


    在毒血逼出之後,男人鬆開了她的手臂。


    蘇雲沁還未迴過神時,手中忽然被他塞入了一瓶藥。


    “冰露?”她一眼看出了這藥,是專門治皮外傷的藥,可以不讓肌膚留疤,雖是如此好用,但卻格外珍貴,一般隻有宮廷中的皇室才有機會用到。


    倘若她自己調製,肯定也沒法拿到這麽名貴的藥材調製出一模一樣的冰露。


    “嗯。”惜字如金的男人慢悠悠地說了一個字。


    他那銳利的眸子半眯起,看著麵前坐著的女人,似是要將這女人給看穿了去。


    蘇雲沁感受到他的那懾人十足的目光始終停留在自己的臉上,那是一種獵人看見獵物的危險目光。


    她蠕動了一下自己有些幹澀的唇,慢慢說:“多謝……”


    其實她真想不明白,大魔頭為什麽幫她?


    這可是大魔頭,殺人不眨眼的人,他們之間沒有太多的交集,他怎麽會……


    “蘇姑娘。”他慢悠悠啟唇,“一句道謝,似乎沒什麽誠意。”


    “……”蘇姑娘!蘇雲沁心咯噔了一下。


    他是……猜出了她的身份,所以讓她入屋?


    “嗯,不說話?”男人雙手負在身後。


    他將手負在身後之前,一股勁風拂來,蘇雲沁臉上一涼,遮臉的黑布隨即摔落在地。


    她倒也不驚不慌,這麽烏漆嘛黑的情況下,他能仔細辨認她的五官不成?


    她看得出來,這男人也不想讓她看見他的樣貌。


    “你說的蘇姑娘,指的是誰?”蘇雲沁決定跟他繼續裝傻下去。


    “你說呢?”男人將問題拋迴給了她。


    蘇雲沁撇開頭,“公子莫不是有個什麽暗戀情人姓蘇吧?所以把我當做那姑娘了?這要是讓那姑娘知道,恐怕會吃醋的。”


    她的聲音輕佻而邪肆,戲謔之意頗濃。


    像她這樣輕佻的女人,男人應該不會喜歡。


    這魔頭,也不會喜歡的。


    風千墨薄唇邊溢出了一聲低笑,笑意很輕,“是嗎?”


    又是這樣漫不經心地把問題丟迴來。


    蘇雲沁心底漸漸升起一絲惱意,“你能正常說話嗎?別老是‘你說呢’‘是嗎’這樣,看在你幫了我的忙份上,我就不與你計較這麽多。”


    看著她眸底漸漸染上的惱意,風千墨掃了一眼大門。


    “今晚,你就在這休息。”這是命令的語句,而不是在跟她商量。


    蘇雲沁驀地瞪大眼睛,“你想幹嘛?我告訴你啊,我可不是隨便的女人……”


    “爺,行宮門口已經被他們古越國錦衣衛給包圍住了,看他們這架勢,那錦衣衛統領已經被屬下打發走了,隻是他說,他要在宮門口守著。”


    門口金澤的聲音打斷了蘇雲沁的話。


    蘇雲沁小臉驀地一黑,磨了磨牙。


    男人戲謔地瞥了她一眼,負手走入內室休息,走之前還留下了一句:“外室軟榻給你。”


    “……”蘇雲沁繼續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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