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奔跑出去的背影,南宮辰驟然掀倒麵前議事的台子,單手撐在地上,心髒上的疼痛遠遠比傷口上的痛還要沉重。


    她說那個琴師是她的家人,而他隻是雪國的丞相,與她毫無半點關係。


    她說她恨他。


    她說她永遠都不會原諒他。


    嗬,南宮辰,這或許就是報應。


    可即便如此又如何?他不會放手,也不可能放手。


    一連好幾天,蕭傾泠都沒有再迴過主帥帳篷,南宮辰知道她一直都住在那個琴師之前住的帳篷裏。


    嗬,她那算是睹物思人麽?


    每每想到這一點,他都恨不得去將她拽迴來,拽到自己的身邊。


    可每次到帳篷外,他又不敢。


    不敢進去,不敢看到她那憎惡的眸光,那種憎惡的眸光簡直比世界上任何一種利刃還要傷人。


    所以他每次都會在她的帳篷外麵徘徊,有時候甚至徘徊一整夜,卻從來都不敢進去。


    這天,他剛議完事,便有士兵來報:“相爺,夫人……夫人這幾天一直都不肯進食,今天已是第五日了,您快去看看。”


    “什麽?”南宮辰驟然起身,快步往外麵走。


    竟是五天沒有進食了,她這樣難道是想餓死自己麽?


    來到蕭傾泠的帳篷,此刻蕭傾泠正躺在床榻上,整個人消瘦了一圈。


    他沉了沉眸,端起矮幾上的一碗菜湯,快步走了過去。


    蕭傾泠一看見他,眸中便閃過一抹嫌惡,掙紮著背過身去。


    南宮辰極力的忽略她臉上的排斥,掰著她的肩膀,沉沉的道:“吃飯!”


    “你先告訴我沐風和小包子在哪?”


    又是那個男人。


    南宮辰深吸了一口氣,眸中隱忍著一抹戾氣,他沉沉的道:“我說過,他們已經死了。”


    蕭傾泠頓時不說話了,甚至連看都不再看她一眼。


    南宮辰狠狠的眯了眯眸,仰首喝了一口湯,便垂首朝她的唇上渡去。


    蕭傾泠排斥的掙紮,那湯還是進入口中,劃過喉嚨,惹得她劇烈的咳嗽起來,那湯也全都吐了出來。


    南宮辰戾氣大盛,驟然摔了手中的碗,沉痛的聲音裏透著一抹無力:“你究竟想怎樣?”


    “放我走。”


    “不可能。”


    “那就別管我,任我死了。”


    南宮辰死死的盯著她,胸腔劇烈的起伏。


    良久,他似是極力的壓下了心中的怒氣,覆又端了一碗飯菜過來。


    他用剛剛的方法再度喂向她,無論她怎樣掙紮,隻要她沒咽下去,他便一直堵著她的唇。


    蕭傾泠眸光赤紅的瞪著他,臉上滿是怨恨,卻也隻能乖乖的將飯菜吞下去。


    “南宮辰,你這樣惺惺作態,真叫我惡心。”


    南宮辰沒反應,隻是再度含了一口飯菜來喂她,蕭傾泠極力的躲開,恨聲道:“我自己吃。”


    南宮辰這才將碗遞給她。


    蕭傾泠接過碗,沉冷的低吼:“滾出去。”


    南宮辰麵無表情的開口:“你什麽時候吃完,我便什麽時候出去。”


    蕭傾泠憤恨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瘋狂的扒著碗裏的飯,哪怕噎到了,她也隻是咳了兩聲,然後繼續吃,好似隻要她快點吃完,他就能快點出去一樣。


    南宮辰靜靜的盯著她,心中滿是自嘲。


    她真的已經厭惡他到了如此地步麽,哪怕那個琴師不在了,她也不想多看他一眼。


    他還能怎麽辦?誰能告訴他,他還要怎麽做,她才能夠原諒他?


    蕭傾泠很快就吃完了碗裏的飯,衝他冷聲道:“出去。”


    南宮辰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冷聲道“下次若是再不吃飯,我便用同樣的方法喂你,你好自為之。”


    蕭傾泠冷冷的盯著他的背影:“南宮辰,你真是越來越叫人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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