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不明白了,他曾經那般厭惡她,恨不得她去死,如今又何必這般惺惺作態?


    晚上,南宮辰一直都盯著她,盯得她心裏有些煩躁。


    想當初,她無時無刻不在期盼這個男人能多看她一眼,如今他這般專注的盯著她看,還真是諷刺啊。


    她沒有理會那個男人,直接背過身去睡覺,也不知道這個男人會強行留她在這裏到什麽時候。


    “泠兒……”


    那個男人忽然喊了她一聲,她當做沒聽見。


    “泠兒,到我這邊來睡。”他又開口說了一句。


    蕭傾泠諷刺的扯了扯唇,心中暗想,還真是癡人說夢,現在讓她跟他共處一室,她都覺得難受別扭,更別說共睡一張床榻了。


    這個念頭剛閃過,身邊的位置猛地一沉。


    她狠狠的蹙眉,一轉身便對上了一抹堅硬的胸膛。


    “你……”


    “既然你不到我那邊去睡,那我隻好到你這邊來了。”南宮辰一本正經的說著。


    蕭傾泠氣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便準備起身。


    隻是她剛坐起身,整個身子便被南宮辰給扯進了懷裏。


    懷中的柔軟和清香讓南宮辰微微有些失神。


    四年了,每當午夜夢迴,記憶中那抹柔軟和清香便狠狠的絞著他的心,令他徹夜難眠。


    他微微俯首,情不自禁的想去親吻她的脖頸。


    感覺到他溫熱的氣息,蕭傾泠下意識的掙紮:“不要碰我。”


    然而她的抵觸似乎猛然激起了他心中那瘋狂的嫉妒,隻要一想到她跟那個琴師還有一個可愛的女兒,他就嫉妒得發狂,嫉妒得想毀了一切。


    他狠狠的箍著她的腰,強行去親吻她的唇,她的脖頸。


    感覺到他溫熱的觸碰,蕭傾泠心底一陣排斥,不管不顧的掙紮:“放開我,南宮辰,滾開……”


    “噝……”


    衣衫在掙紮中猛地被撕裂,然而南宮辰的動作卻忽然停了下來,隻一瞬不瞬的盯著她肩頭的一塊燙傷。


    記憶中,有些畫麵接踵而來,撩起他心中所有的愧疚。


    蕭傾泠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譏諷的笑道:“本來這燙傷的疤是可以去掉的,但我卻要故意留著它,你知道為什麽嗎?”


    南宮辰深深的看著她,眸光哀痛。


    蕭傾泠扯唇冷冷的笑道:“因為這道疤痕能時刻提醒我,我當時是有多傻,多下賤,它也在告誡我,一些原本不屬於我的東西,就算我再如何的努力,也隻是徒勞,反而徒增笑話。”


    “不要說了……”南宮辰忽然緊緊的抱著她,“泠兒,不要再說了,當年是我對不起你。”


    “嗬嗬……”蕭傾泠越發譏諷的笑道,“相爺您有什麽對不起我的,你隻不過是不喜歡我罷了。”


    “不是的……”南宮辰急促的低吼,“我沒有不喜歡你,我隻是……隻是誤……”


    “你隻是更加喜歡林詩雪。”蕭傾泠幽幽的道,唇角泛著一抹自嘲。


    “不是這樣的……”南宮辰極力的想解釋。


    可蕭傾泠卻不耐煩的截斷他的話:“沒有什麽好解釋的,當初你沒有耐心聽我的解釋,如今,我也沒有興趣聽你的廢話,你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關係,隻希望你能夠放我走。”


    “休想!”一聽到她要走,南宮辰驟然大吼了一聲,那通紅的眼眸仿佛要殺人一般,“我好不容易找到你,就算是死,我也不會再放開你。”


    “嗬!”蕭傾泠冷笑,“我遲早會離開的。”


    南宮辰的心驟然慌了,他頓時收緊手臂,緊緊的箍著她,仿佛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子裏,似乎隻有這樣,他才能夠安心。


    ****


    翌日,蕭傾泠醒來的時候,身旁已經沒了南宮辰的身影。


    她伸了個懶腰,起身走出帳篷,準備去找沐風和小包子。


    帳篷外有不少士兵,有的在站崗,有的在擦劍,還有的在巡邏。


    看到程將軍,她下意識的喊了一聲。


    那程將軍很快走到她麵前,衝她恭敬的道:“夫人,相爺去前方探軍情去了。”


    夫人?


    蕭傾泠不禁皺了皺眉,肯定是南宮辰讓他這樣叫的。


    她淡淡的道:“我沒有問你相爺在哪,我是想問你,我女兒和我的朋友哪去了?”


    那程將軍微微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頭,衝她笑道:“我剛剛看見他們在廚房那邊,不知道現在在不在。”


    聽罷,蕭傾泠頓時往廚房那邊走去,心中暗想,也不知道沐風有沒有法子帶她和小包子走。


    剛走到廚房那邊,她頓時看到一個身形纖細的女子正在往鍋裏倒什麽東西,那東西倒像是藥粉。


    難道是在投毒?


    想到這裏,她心裏一沉,頓時衝過去拽住那女子:“你在幹什麽?”


    那女子一驚,慌忙轉過身,然而蕭傾泠卻一瞬間愣住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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