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白日做夢的主,倒也有幾分小聰明,不知怎麽把賈璉給奉承住了,得以日日到老宅裏來找賈璉。


    等混熟了之後,他便悄悄打聽雪雁的日常行蹤。誰知雪雁也被賈家那些族人給煩透了,這些日子一直安穩的待在後院,哪都不去,竟讓他沒有下手的機會。他也曾想過賄賂一下二門處的婆子,想偷偷溜進去,結果被那些婆子罵的狗血淋頭,差點沒被當成賊人給打出去。


    眼看著離柳氏出發的日子越來越近,賈蒼還沒找到機會,不免急的抓耳撓腮的,在家裏也是時常摔摔打打的。他爹看不下去,幹脆天天去外頭混飯不著家了,他娘實在看不下去了:“你在家鬧有什麽用啊?有本事你去那府裏鬧去。”


    賈蒼悶聲道:“又沒有什麽由頭,我去那府裏鬧什麽?”


    賈瑁家的眼珠子一轉:“行了,這事包在我身上。”說完,去外頭街上買了一籃子新鮮枇杷,拎著去了賈家。


    見到邢氏後,她笑著說道:“家裏的枇杷樹今年結的果子還挺多的,味道也不錯,雖然不值什麽錢,好歹是今早現摘的,絕對新鮮,給您老嚐嚐。”


    邢氏頷首道:“你有心了。”


    這次給她上茶的不是雪雁,這讓賈瑁家的有些失望,但是也沒有表現出來,又說了一會奉承話,就起身告辭了。


    小紅幾個還有些奇怪:“怎麽這迴來待了這麽一小會就走了?”“說不定還真是來送枇杷的呢,畢竟這些日子她也沒少來混吃混喝的……”


    聽到她們越說越熱鬧,邢氏擺手道:“行了,愈發過分了,好歹是個客人,怎能隨意編排?”說完看著那籃子枇杷:“我不喜歡吃這個,你們拿去分了吧。”


    小紅笑著提過籃子:“太太不吃,可是便宜我們了,我以前在京城還沒吃過這個呢,還是到了這邊才見到這種果子。”然後興衝衝的拿去外頭洗去了。


    結果去了沒一會,就空著手迴來了。


    旁人將她空著手,不由問:“你不是去洗枇杷了嗎?怎麽空著手迴來了,莫非這一會功夫你就把那一籃子枇杷都給吃了?”


    小紅嗤笑道:“我肚子再大也裝不了那麽多枇杷,那一籃子就上麵幾個是好的,下麵的不是爛了就是破了皮的,還有幾個生了蟲的,看著就惡心,怎麽能吃的下去,被我全扔掉了。”


    眾丫鬟都麵麵相覷,然後說道:“這瑁大奶奶也太好笑了吧,她就是不拿東西來咱們太太還能問她要?既然來送東西就送些好的,送一籃子爛貨是什麽意思?”


    邢氏也有些不滿意,但也懶的跟這種人計較,抿唇道:“枇杷皮薄,許是路上擠壞了也未可知。行了,這事就這麽算了吧,你們也別再提了,傳出去還不夠丟人的。”


    大家都答應了下來,但是這事最終還是傳到了雪雁的耳朵裏,她特意在私下裏找小紅求證這事:“聽說瑁大奶奶給太太送了一籃子爛掉的枇杷果,這事是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這事還是我發現的,果子也是我扔的。到現在想到那些爛枇杷,還能把我惡心的吃不下飯去。”小紅心有餘悸的摸摸自己的胸口。


    看到她的樣子,雪雁同情的說:“你可真夠可憐的。”然後有些想不明白的皺皺眉頭:“這個瑁大奶奶是抽的哪門子瘋?怎麽給太太送些爛枇杷來,還不如什麽都不送呢!”


    小紅有些厭惡的說:“可不是嗎?誰缺她家那點子東西了,真是惡心人!也不知道心裏打的是什麽如意算盤呢。唉,我這會子倒是想起來了,那天她來的時候眼珠子一直在屋裏裏外轉悠,送她出去的時候她還在院子裏四處尋摸了一會,現在想想,也不知打什麽壞主意!”


    “憑她打什麽壞主意,橫豎咱們跟她又沒什麽衝突,也鬧不到我們頭上來,日後見了麵遠著點就是。”雪雁安撫的拍拍小紅的手。


    中午那會趁著外頭太陽好,雪雁便把自己的幾件衣服洗了晾在屋子外頭的樹枝上,順帶還洗了兩塊帕子係在樹上晾曬。下午忙完差事迴來,卻隻剩下了一塊帕子,她以為是自己沒係結實被風給吹跑了,因此也沒往心裏去。


    沒想到,卻是埋下了滔天的禍端。


    第二天一早,邢氏剛剛洗漱完,還沒來得及吃早飯呢,就見外頭婆子來報:“太太,昨兒那個瑁大奶奶又來了。”


    邢氏還沒迴話呢,小紅首先皺起了眉頭:“一天天的還有完沒完,真是陰魂不散!咱們太太飯都沒吃呢。”


    “她有沒有說是什麽事?”邢氏擺擺手製止了小紅的念叨,問向婆子。


    婆子迴道:“奴婢問了,她不肯說什麽事,隻說有要事要求見您。”


    邢氏皺皺眉頭:“那就讓她進來吧。”她倒要看看這個瑁大奶奶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沒一會,瑁大奶奶就滿麵堆笑的走了進來,許是遇到了什麽喜事,她今兒連走路的姿態都有些大不一樣,扭腰擺胯的,連邢氏看了都有些辣眼睛。


    等她請了安,邢氏便問道:“什麽事讓大奶奶一大早就趕過來了?”


    賈瑁家的笑道:“是天大的喜事呢,侄媳婦原本也想著等吃了飯再來,可架不住我家那小子一個勁的催促,非得讓我早點過來,生怕這到手的媳婦兒跑了呢。”


    邢氏心裏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什麽喜事,什麽媳婦兒?還請瑁大奶奶說的詳細一點。”


    賈瑁家的看看四周,笑道:“這不是我家那小子和您這裏的雪雁姑娘情投意合,已經私定終身了。這事雖說有點不合規矩,但是我實在是喜歡雪雁的人品,就不嫌她不守規矩的前事了,讓她給我家小子當個二房也不算辱沒她了!”


    躲在茶水間偷聽的雪雁此刻打死這婆娘的心都有了:還二房,還不算辱沒,做你的大頭夢去吧!


    要不是身份不合適,此刻她恨不得衝出去給那婆娘甩上幾個巴掌。


    就是邢氏聽了也有些不可思議,她冷笑道:“你說的這是些什麽話?雪雁可是親戚家的丫鬟,容不得你在這裏胡說八道的。”


    賈瑁家的尖著嗓子道:“可不是我胡說八道,我這裏可是有證據的。”說著,從懷裏抽出一塊帕子來:“瞧見沒在,這可是雪雁給我兒子的定情信物,證據確鑿,太太可要主持公道啊!”


    看到那帕子,雪雁心裏“咯噔”一下,這不是自己昨天下午丟的那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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