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中什麽毒？」葉臻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這又不是小說，怎麽可能會是中毒？
「你真的確定嗎？」她的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意。
「臻臻，我隻是說出我的推測。畢竟像這樣器官無故衰竭下去的症狀，很像是被人長期的下輕微的毒，時間久了，慢慢有了效果。」
淩萱的臉色不怎麽好看，她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檢查結果：「當然，這隻是我根據病歷而產生的猜測。事實上，我們缺少證據。」
她猜測的根據是陸繪的身體狀況，沒有哪個胃癌病人隻在中期，還沒有擴散到全身的時候，就會發生器官衰竭這樣的症狀。
這樣的症狀跟中毒，尤其是慢性毒很像。
葉臻明白，這事不是說一個推斷就可以的，隻是到底心有不甘：「萱萱，麻煩你，再幫我一次吧。」
「我當然會幫你。」看到病歷，淩萱隻是有了自己的猜測，可具體真木目是什麽，她還需要再查。
葉臻坐在那，小臉發白，指尖有些微的顫抖，認真看，她眼睛都泛紅：「其實沒有用的，我知道。」
當初在葉家幫傭的那些人，在陳婉母女進門之後，借著各種名義都開除了。
現在在葉家幫傭的，都是陳婉重新請來的人。而她當時太小，雖然能記住有誰在家裏做過事，可那麽多人，怎麽可能一一記得清呢？
葉臻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一隻手攥著一般，讓她難受得喘不過氣來。
「臻臻，不要氣餒，不要放棄。我會幫你，你相信我，我一定會查出來。」
淩萱很堅定，像這樣的事情，隻要聽過的人，想來都會覺得聽不下去吧？
………………
李峻生這兩天很忙，上麵有人來檢查。檢查的還是經濟工作。
經濟這一塊是他負責的，要他出麵的地方很多。他雖然很忙碌，不過，也有時時關注葉臻的情況。
晚上迴家，發現她的情緒不太好。她坐在沙發上，雙手抱膝，整個人都透露出一股頹喪。
這樣的感覺比前幾天她喝醉，借酒裝瘋戲弄他看起來還要讓人心疼。
「怎麽了？不是說股東大會很順利？」
葉臻點了點頭，股東大會確實是順利的，可是股東大會後麵的醜陋，葉臻不知道要怎麽說。
伸手抱住了李峻生，她將臉埋進了他的胸膛。她有很多話想說，可是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了，她心裏很清楚。哪怕陳婉真的是兇手，她真的找到證據，陸繪也活不過來了。
更何況她有很大的可能是，她根本找不到證據。
這樣一想，她更鬱悶了。
「怎麽了？」李峻生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另一隻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想扳過她的身體看她的表情。
葉臻搖了搖頭，將臉埋進了李峻生的胸膛。
「李叔叔。」
「我在。」
葉臻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麽，也不知道要怎麽開口。想了想，她從他懷裏退開，直接將茶幾上那一份病歷，還有檢查報告給李峻生看。
李峻生看了她一眼，抽出病歷看了起來，越看，他的臉色就越凝重。
最後他放下病歷，看著葉臻眼中的沮喪：「你繼母她——」
「沒有證據。」葉臻抬眸看他，神情冰冷：「李叔叔，我沒有證據。這些，都隻是猜測。」
猜測不可能成為證據，更何況都過了這麽多年了。
李峻生的眉心擰成一個川字，想了想，他想著問題的關鍵點：「要對你媽下毒，必須是熟悉你媽作息，還有你家情況的人。那麽你覺得，誰有嫌疑？」
「我不知道。」葉臻是真的不知道：「當時我太小了，不。其實也不小了。可是時間真的太久了，那一年，我才十二歲，我隻記得我媽媽的身體越來越差，我隻記得我好像經常看見她臉色蒼白，身體虛弱，更多的，我記不起來。」
「至於我家幫傭的那些人。那時我太小，家裏的事並不清楚。我隻記得廚房幫忙的有兩三個，其中有一個姓陳，我管他叫陳嬸。好像飯都是她做的。」
「可是除了陳嬸，還有幾個阿姨。有打掃衛生，管理庭院的，還有打理花房。說起來，誰都有嫌疑，誰都有機會。甚至——」
葉南山，也在這件事中參了一腳。
可是這個結果她不敢去想。讓她怎麽麵對呢？她的父親，或許是殺害她的母親的兇手？
她不能麵對過個，這對她來說，太殘忍了。
對陸繪來說，也太殘忍了。
「你現在有什麽打算？」李峻生看著那份報告，器官衰竭，如果這是真的，那麽陸繪的死因，確實不可能隻是一個胃癌那麽簡單。
「我不知道。」葉臻搖頭：「我已經讓淩萱去調查當年的事了，可是我也知道，這件事情很難。時間又過了這麽久，可能我查到最後，什麽都查不到。」
「不會的。」李峻生捏了捏她的手，給她力量和支持：「我相信你，我相信一定查得出什麽的。」
「李叔叔？」
葉臻抬頭看他，眼中一片迷茫，還有疑惑。李峻生扶著她的肩膀，跟她四目相對。
他的目光堅定，神情淡然：「你相信我嗎？」
葉臻咬著唇，最後點了點頭。
「如果你相信我，把這件事情，交給我吧。我來幫你查。」
「李叔叔——」
「不過在那之前，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
「我幫你找了一個保鏢。女的，明天開始，你要讓她跟著你。」
「不用吧？」葉臻本能的拒絕被人跟著：「我帶個保鏢在身邊，給人看了會不會很怪？」
「你可以不把她當保鏢看。」李峻生說話的時候，起身去玄關處的公文包把裏麵一份文件拿出來。
「這個是那個保鏢的資料，姓趙。叫趙離。是我司機的妹妹，身手很好。你以後讓她跟著你。」
「可是——」
「沒有可是。」李峻生很認真：「你可以把她當司機，當助理。明天你不是要出任公司的董事長？既然是這樣，配一個特別助理也沒什麽，你放心，她能力很強，可不光是身手好。」
他的態度實在是堅決，葉臻看著他的表情，實在是沒辦法拒絕。最後隻能點頭：「好。我答應你。」
「這就對了。」李峻生都幫她安排好了：「明天一早，她會來接你去上班。以後你也不用自己開車了。有她在，我也放心一點。」
葉臻點頭，可是很快又被新一輪的愁緒給取代：「李叔叔。你真的能查出來嗎？」
「怎麽？不相信我？」
葉臻搖了搖頭：「我信你。」
她雖然相信，卻還是有幾分不確定。李峻生看在眼裏，心裏重重一嘆，重新將她抱在懷裏。
「你要學著相信我，也要學著把一切交給我。」
有他在，他不會讓任何人來欺負他的姑娘。
葉臻聞著他身上那十分好聞的清冽氣息，一顆心慢慢的放了下來。
無防，最壞的結果已經有了，她又哪裏還怕更壞呢？
…………
第二天，葉臻見到了趙離。她穿著一身黑色套裝。一頭短髮，人長得不是特別漂亮，五官分開看都很不錯，但組合在一起，看起來卻是很平凡的模樣。
可是這樣的長相有一個好處，就是扔人群裏，不會引人注意。
「你好，葉小姐。」
「趙離是吧？你好。」
「葉小姐，今天開始，就由我跟著你了。」
「麻煩了。」葉臻並不習慣有保鏢跟著，但是李峻生那樣不放心，她不想拂了他的好意。
事實上，李峻生的存在讓她感覺很安心，也很安定。
在這樣的時候，有人陪在她身邊，堅定的站在她這一邊，支持她的任何決定。
她覺得緣分很奇妙，葉凝涵想害她，她卻陰差陽錯跟李峻生有了一晌之歡。明明當初那麽生氣，可是現在卻覺得很甜蜜。
這種心情，真的很微妙。
想到李峻生，她就忍不住嘴角上揚，心情愉悅。
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想到他都會覺得開心，覺得愉悅。
隻是葉臻的愉悅，隻維持到她進了公司。昨天她在公司宣布了人事命令。在昨天下班之前，內部的文件已經發給全公司的人了。
從今天開始，他們的董事長不再是葉南山，而是她，葉臻。
進了公司，策劃部還有市場部的人先站出來支持她。策劃部的古經理不用說，以前是她的上司，不過對她算是多有照顧。
市場部的經理，當年是陸繪破格提拔的。這些年在公司兢兢業業，對陸繪依然懷念。所以收到通知後，就下樓了。
看著這兩個經理，葉臻很感謝他們。在這樣的時候，他們可以站在她這邊，已經是非常難得了，她知道。
「謝謝你們。」
葉臻衝著二位經理點頭，正準備去董事長辦公室，市場部的經理上前一步。
「葉董，那個——」
「什麽？」葉臻看著他，不明白他幹嘛擋自己的路。
「是這樣的，葉小姐來了，正在樓上——」市場部經理麵有難色，看起來似乎還有幾分擔心：「她現在，正在董事長辦公室。」
「是嗎？我知道了。」
她還不至於去怕一個葉凝涵。以前不怕，現在就更不怕了。
「葉董。」古明修跟葉臻其他事一年多，對她的個性也算是有些了解：「葉小姐來者不善，你小心一點。」
「沒事。」
葉臻看了眼身後的趙離，給了她一記眼神，趙離輕輕頜首。兩個人明明今天第一次見，默契卻不錯。
葉臻更加放鬆了，上樓，還沒進董事長辦公室，就看到以前葉南山的秘書楚苔過來了。
楚苔今年近四十歲了，跟著葉南山也算是好多年了。在陸繪沒去世之前就跟著葉南山了。
昨天的事，他們都知道了，看到葉臻上來，楚苔快速的迎上來。
「葉董，葉小姐——」
「我知道了。」葉臻看著楚苔。不錯，這麽早來報導，一早把稱唿改了，是個拎得清的：「通知下去，半個小時後開會，要求所有副經理級別的管理層參加。」
「是。」楚苔點頭，應聲離開。葉臻似乎想到什麽，加了一句：「告訴那些經理，如果不來參加，我就當他們不想幹了，下午就可以去財務結算工資走人。」
「是。」楚苔把頭低下去，眼中難掩震驚。
葉臻在公司多年，一直隱忍低調，現在看來，似乎隻是蟄伏而已。
楚苔去通知開會了，葉臻帶著趙離大刺刺的進了葉南山的董事長辦公室。
在那裏，葉凝涵正坐在葉南山原來坐的位置上，看到她進門時，她的臉色十分猙獰，似乎要將她生吃了一般的眼神。
「葉臻，你這個賤人，你還敢來？」看到葉臻進門，葉凝涵騰的站了起來，聲音拔高一度：「你把爸爸氣得都住院了，你還有臉出現？我要是你，我就躲在家裏，哪裏還敢出來丟人現眼？」
葉臻摸了摸耳朵，似乎是聽到什麽不堪入耳的話一般，轉過身看了趙離一眼：「董事長辦公室進了一條狗。通知保安，把這條狗趕出去。」
葉凝涵腳步很快，繞過了辦公桌走到了葉臻麵前：「你這個賤人，你罵誰是狗？」
「誰應誰是。」葉臻看著她幾乎要戳到自己鼻樑的手指，輕輕的揮開：「還有，另一口一個賤人，說起來這世上，我還真沒見過比你們母女更賤的。」
「你說什麽？」葉凝涵臉都綠了：「你再說一次？」
「再說一百次也一樣。」葉臻可不會怕她。嗤笑一聲：「我說錯了？你媽當小三，你這個小三的女兒，恬不知恥的想要霸占原本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不是下賤是什麽？」
「葉臻，我跟你拚了。」
她向著葉臻的方向衝過來，高高揚起的手似乎是要給葉臻耳光。
隻是不等她碰到葉臻，葉臻身後的趙離腳步幾個移動，在葉凝涵的手要碰過來之前，輕易的一抓一拽，將她的雙手製住在了身後。
葉凝涵動彈不了了。她不斷的扭動著身體，一邊還恨恨的瞪著葉臻。
「葉臻，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不放過，你會有報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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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確定嗎？」她的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意。
「臻臻，我隻是說出我的推測。畢竟像這樣器官無故衰竭下去的症狀，很像是被人長期的下輕微的毒，時間久了，慢慢有了效果。」
淩萱的臉色不怎麽好看，她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檢查結果：「當然，這隻是我根據病歷而產生的猜測。事實上，我們缺少證據。」
她猜測的根據是陸繪的身體狀況，沒有哪個胃癌病人隻在中期，還沒有擴散到全身的時候，就會發生器官衰竭這樣的症狀。
這樣的症狀跟中毒，尤其是慢性毒很像。
葉臻明白，這事不是說一個推斷就可以的，隻是到底心有不甘：「萱萱，麻煩你，再幫我一次吧。」
「我當然會幫你。」看到病歷，淩萱隻是有了自己的猜測，可具體真木目是什麽，她還需要再查。
葉臻坐在那，小臉發白，指尖有些微的顫抖，認真看，她眼睛都泛紅：「其實沒有用的，我知道。」
當初在葉家幫傭的那些人，在陳婉母女進門之後，借著各種名義都開除了。
現在在葉家幫傭的，都是陳婉重新請來的人。而她當時太小，雖然能記住有誰在家裏做過事，可那麽多人，怎麽可能一一記得清呢？
葉臻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一隻手攥著一般，讓她難受得喘不過氣來。
「臻臻，不要氣餒，不要放棄。我會幫你，你相信我，我一定會查出來。」
淩萱很堅定，像這樣的事情，隻要聽過的人，想來都會覺得聽不下去吧？
………………
李峻生這兩天很忙，上麵有人來檢查。檢查的還是經濟工作。
經濟這一塊是他負責的，要他出麵的地方很多。他雖然很忙碌，不過，也有時時關注葉臻的情況。
晚上迴家，發現她的情緒不太好。她坐在沙發上，雙手抱膝，整個人都透露出一股頹喪。
這樣的感覺比前幾天她喝醉，借酒裝瘋戲弄他看起來還要讓人心疼。
「怎麽了？不是說股東大會很順利？」
葉臻點了點頭，股東大會確實是順利的，可是股東大會後麵的醜陋，葉臻不知道要怎麽說。
伸手抱住了李峻生，她將臉埋進了他的胸膛。她有很多話想說，可是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了，她心裏很清楚。哪怕陳婉真的是兇手，她真的找到證據，陸繪也活不過來了。
更何況她有很大的可能是，她根本找不到證據。
這樣一想，她更鬱悶了。
「怎麽了？」李峻生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另一隻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想扳過她的身體看她的表情。
葉臻搖了搖頭，將臉埋進了李峻生的胸膛。
「李叔叔。」
「我在。」
葉臻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麽，也不知道要怎麽開口。想了想，她從他懷裏退開，直接將茶幾上那一份病歷，還有檢查報告給李峻生看。
李峻生看了她一眼，抽出病歷看了起來，越看，他的臉色就越凝重。
最後他放下病歷，看著葉臻眼中的沮喪：「你繼母她——」
「沒有證據。」葉臻抬眸看他，神情冰冷：「李叔叔，我沒有證據。這些，都隻是猜測。」
猜測不可能成為證據，更何況都過了這麽多年了。
李峻生的眉心擰成一個川字，想了想，他想著問題的關鍵點：「要對你媽下毒，必須是熟悉你媽作息，還有你家情況的人。那麽你覺得，誰有嫌疑？」
「我不知道。」葉臻是真的不知道：「當時我太小了，不。其實也不小了。可是時間真的太久了，那一年，我才十二歲，我隻記得我媽媽的身體越來越差，我隻記得我好像經常看見她臉色蒼白，身體虛弱，更多的，我記不起來。」
「至於我家幫傭的那些人。那時我太小，家裏的事並不清楚。我隻記得廚房幫忙的有兩三個，其中有一個姓陳，我管他叫陳嬸。好像飯都是她做的。」
「可是除了陳嬸，還有幾個阿姨。有打掃衛生，管理庭院的，還有打理花房。說起來，誰都有嫌疑，誰都有機會。甚至——」
葉南山，也在這件事中參了一腳。
可是這個結果她不敢去想。讓她怎麽麵對呢？她的父親，或許是殺害她的母親的兇手？
她不能麵對過個，這對她來說，太殘忍了。
對陸繪來說，也太殘忍了。
「你現在有什麽打算？」李峻生看著那份報告，器官衰竭，如果這是真的，那麽陸繪的死因，確實不可能隻是一個胃癌那麽簡單。
「我不知道。」葉臻搖頭：「我已經讓淩萱去調查當年的事了，可是我也知道，這件事情很難。時間又過了這麽久，可能我查到最後，什麽都查不到。」
「不會的。」李峻生捏了捏她的手，給她力量和支持：「我相信你，我相信一定查得出什麽的。」
「李叔叔？」
葉臻抬頭看他，眼中一片迷茫，還有疑惑。李峻生扶著她的肩膀，跟她四目相對。
他的目光堅定，神情淡然：「你相信我嗎？」
葉臻咬著唇，最後點了點頭。
「如果你相信我，把這件事情，交給我吧。我來幫你查。」
「李叔叔——」
「不過在那之前，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
「我幫你找了一個保鏢。女的，明天開始，你要讓她跟著你。」
「不用吧？」葉臻本能的拒絕被人跟著：「我帶個保鏢在身邊，給人看了會不會很怪？」
「你可以不把她當保鏢看。」李峻生說話的時候，起身去玄關處的公文包把裏麵一份文件拿出來。
「這個是那個保鏢的資料，姓趙。叫趙離。是我司機的妹妹，身手很好。你以後讓她跟著你。」
「可是——」
「沒有可是。」李峻生很認真：「你可以把她當司機，當助理。明天你不是要出任公司的董事長？既然是這樣，配一個特別助理也沒什麽，你放心，她能力很強，可不光是身手好。」
他的態度實在是堅決，葉臻看著他的表情，實在是沒辦法拒絕。最後隻能點頭：「好。我答應你。」
「這就對了。」李峻生都幫她安排好了：「明天一早，她會來接你去上班。以後你也不用自己開車了。有她在，我也放心一點。」
葉臻點頭，可是很快又被新一輪的愁緒給取代：「李叔叔。你真的能查出來嗎？」
「怎麽？不相信我？」
葉臻搖了搖頭：「我信你。」
她雖然相信，卻還是有幾分不確定。李峻生看在眼裏，心裏重重一嘆，重新將她抱在懷裏。
「你要學著相信我，也要學著把一切交給我。」
有他在，他不會讓任何人來欺負他的姑娘。
葉臻聞著他身上那十分好聞的清冽氣息，一顆心慢慢的放了下來。
無防，最壞的結果已經有了，她又哪裏還怕更壞呢？
…………
第二天，葉臻見到了趙離。她穿著一身黑色套裝。一頭短髮，人長得不是特別漂亮，五官分開看都很不錯，但組合在一起，看起來卻是很平凡的模樣。
可是這樣的長相有一個好處，就是扔人群裏，不會引人注意。
「你好，葉小姐。」
「趙離是吧？你好。」
「葉小姐，今天開始，就由我跟著你了。」
「麻煩了。」葉臻並不習慣有保鏢跟著，但是李峻生那樣不放心，她不想拂了他的好意。
事實上，李峻生的存在讓她感覺很安心，也很安定。
在這樣的時候，有人陪在她身邊，堅定的站在她這一邊，支持她的任何決定。
她覺得緣分很奇妙，葉凝涵想害她，她卻陰差陽錯跟李峻生有了一晌之歡。明明當初那麽生氣，可是現在卻覺得很甜蜜。
這種心情，真的很微妙。
想到李峻生，她就忍不住嘴角上揚，心情愉悅。
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想到他都會覺得開心，覺得愉悅。
隻是葉臻的愉悅，隻維持到她進了公司。昨天她在公司宣布了人事命令。在昨天下班之前，內部的文件已經發給全公司的人了。
從今天開始，他們的董事長不再是葉南山，而是她，葉臻。
進了公司，策劃部還有市場部的人先站出來支持她。策劃部的古經理不用說，以前是她的上司，不過對她算是多有照顧。
市場部的經理，當年是陸繪破格提拔的。這些年在公司兢兢業業，對陸繪依然懷念。所以收到通知後，就下樓了。
看著這兩個經理，葉臻很感謝他們。在這樣的時候，他們可以站在她這邊，已經是非常難得了，她知道。
「謝謝你們。」
葉臻衝著二位經理點頭，正準備去董事長辦公室，市場部的經理上前一步。
「葉董，那個——」
「什麽？」葉臻看著他，不明白他幹嘛擋自己的路。
「是這樣的，葉小姐來了，正在樓上——」市場部經理麵有難色，看起來似乎還有幾分擔心：「她現在，正在董事長辦公室。」
「是嗎？我知道了。」
她還不至於去怕一個葉凝涵。以前不怕，現在就更不怕了。
「葉董。」古明修跟葉臻其他事一年多，對她的個性也算是有些了解：「葉小姐來者不善，你小心一點。」
「沒事。」
葉臻看了眼身後的趙離，給了她一記眼神，趙離輕輕頜首。兩個人明明今天第一次見，默契卻不錯。
葉臻更加放鬆了，上樓，還沒進董事長辦公室，就看到以前葉南山的秘書楚苔過來了。
楚苔今年近四十歲了，跟著葉南山也算是好多年了。在陸繪沒去世之前就跟著葉南山了。
昨天的事，他們都知道了，看到葉臻上來，楚苔快速的迎上來。
「葉董，葉小姐——」
「我知道了。」葉臻看著楚苔。不錯，這麽早來報導，一早把稱唿改了，是個拎得清的：「通知下去，半個小時後開會，要求所有副經理級別的管理層參加。」
「是。」楚苔點頭，應聲離開。葉臻似乎想到什麽，加了一句：「告訴那些經理，如果不來參加，我就當他們不想幹了，下午就可以去財務結算工資走人。」
「是。」楚苔把頭低下去，眼中難掩震驚。
葉臻在公司多年，一直隱忍低調，現在看來，似乎隻是蟄伏而已。
楚苔去通知開會了，葉臻帶著趙離大刺刺的進了葉南山的董事長辦公室。
在那裏，葉凝涵正坐在葉南山原來坐的位置上，看到她進門時，她的臉色十分猙獰，似乎要將她生吃了一般的眼神。
「葉臻，你這個賤人，你還敢來？」看到葉臻進門，葉凝涵騰的站了起來，聲音拔高一度：「你把爸爸氣得都住院了，你還有臉出現？我要是你，我就躲在家裏，哪裏還敢出來丟人現眼？」
葉臻摸了摸耳朵，似乎是聽到什麽不堪入耳的話一般，轉過身看了趙離一眼：「董事長辦公室進了一條狗。通知保安，把這條狗趕出去。」
葉凝涵腳步很快，繞過了辦公桌走到了葉臻麵前：「你這個賤人，你罵誰是狗？」
「誰應誰是。」葉臻看著她幾乎要戳到自己鼻樑的手指，輕輕的揮開：「還有，另一口一個賤人，說起來這世上，我還真沒見過比你們母女更賤的。」
「你說什麽？」葉凝涵臉都綠了：「你再說一次？」
「再說一百次也一樣。」葉臻可不會怕她。嗤笑一聲：「我說錯了？你媽當小三，你這個小三的女兒，恬不知恥的想要霸占原本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不是下賤是什麽？」
「葉臻，我跟你拚了。」
她向著葉臻的方向衝過來，高高揚起的手似乎是要給葉臻耳光。
隻是不等她碰到葉臻，葉臻身後的趙離腳步幾個移動，在葉凝涵的手要碰過來之前，輕易的一抓一拽，將她的雙手製住在了身後。
葉凝涵動彈不了了。她不斷的扭動著身體，一邊還恨恨的瞪著葉臻。
「葉臻，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不放過，你會有報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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