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是vip病房，很大。一個大房間之外，還有一個小房間。旁邊有衛生間跟廚房。
剛才為了把蘇成輝從自己眼前弄走，厲千雪連護工也沒留一個。
現在偌大的病房隻剩下她跟一個羅成。
羅成拎著手上的東西慢慢走向病床的方向：「厲總，不好意思啊。都是些不值錢的玩藝，不過對身體還是有些好處，你受了傷，慢慢進補。總用得上。」
「羅總客氣了。」厲千雪的聲音比剛才要多了幾分客套：「勞你跑一趟了。」
「厲總不要這麽客氣。」羅成笑得比以前每次來都要親熱一些。
那自然熟的態度，讓厲千雪有些蹙眉。她現在是半坐在床上的姿勢，她坐著，他站著，尤其是她現在受了傷，臉色不算好。氣勢上總是差一點。
「是羅總太客氣了。」
手腳不方便的她，這會希望有一個人可以快點出現。她久浸商場，又怎麽會不明白羅成別有所圖？
就不知道他圖的是什麽了。
「來看你嘛，都是應該的。我們也不用這樣客氣來客氣去了。」
羅成說話的時候往病床的方向走，將手上那些東西往床頭隨意一放，就要在床邊坐下。
厲千雪看了眼病房外，想到之前她把蘇成輝趕走，這會卻希望，他能快點迴來了。
…………
另一頭，蘇成輝去打了水，正要往病房的方向趕。
結果走到轉角的時候，不小心遇到一人個。那人差點撞到他身上，為了不讓熱水瓶掉地上摔了，也為了不把水弄到對方身上。
蘇成輝退後了兩大步，那人在此時一個勁的開口說抱歉。
「對不起對不起。」清脆的女聲，伴著十分愧疚跟自責的情緒。
蘇成輝看了眼眼前的人，一個看起來二十出頭的小姑娘。看衣服打扮得不錯，
「對不起啊，先生，我剛才沒踩到你吧？」
小姑娘臉上有愧疚之色。蘇成輝看著跟自己女兒差不多大的小女生搖了搖頭：「沒事。」
對方是踩到他了，不過那樣的力道對他來說，產生不了什麽影響。
「真的不好意思。」小姑娘低下頭，就看到了蘇成輝鞋子上的那個腳印。
蘇成輝的鞋子都是義大利手工訂製款，光鑒可人的鞋麵多了一個鞋印，給人感覺十分不好。
「那個，你這個鞋子要不脫下來，我幫你擦一下？」
「真的不用了。」看著小姑娘眼中的驚慌跟愧疚，蘇成輝沒打算多做追究。他還要快點迴病房去陪厲千雪。
她要不要他陪是一迴事，他要不要陪她是另一迴事。
「不不不，我一定要幫你擦一下。」小姑娘說話的時候，直接蹲了下來，從包裏拿出紙巾就要給蘇成輝擦鞋麵。
蘇成輝見狀，本能的將腳往後麵縮了縮：「真的不用了。」
「要的，一定要的。」
小姑娘蹲下來，拿著紙巾給蘇成輝擦鞋麵。蘇成輝這些年養尊處優，去哪都有人照顧不假，但也不至於說讓一個小姑娘做這樣的事。
偏偏他手上還拿著熱水瓶。想阻止眼前的小姑娘都不行。
心裏有些後悔，早知道就讓小江來打水了。
小姑娘擦得很認真，蘇成輝也不方便抽迴腳。周圍時不時有人經過，大家看著眼前這一幕，看蘇成輝的目光都帶著幾分說不清的意味。
蘇成輝越發的不自在：「好了，可以了。」
「好了。」小姑娘站起身來，看著跟剛才一般幹淨無二的鞋麵鬆了口氣：「真不好意思，都是我的錯。」
「沒有關係。」蘇成輝不打算多作糾纏，他還要往病房去。
「你真是個好人。」那小姑娘卻又攔了他一次。她看著他，眼中光芒閃爍：「你不跟我計較，我還是要謝謝你。」
「真的沒有關係。」蘇成輝的眼中已經流露出不耐了。
那個小姑娘吐了吐舌頭：「抱歉，我好像耽誤你時間了。那，我先走了。還是謝謝你啊。」
她說話的時候往後麵退。蘇成輝看了她，突然心頭有些異樣。
她剛才作鬼臉的那一下，乍眼一看，竟然有點像是蘇沛真。
這一閃神的功夫，那個小姑娘就向前站了一步：「大叔，你真是個好人，希望下次還有機會見到你。」
蘇成輝不說話，看著那個小姑娘跟蘇沛真有些相似的感覺站在那不動。
「大叔再見。」小姑娘揮揮手就走了。轉身的瞬間，那個側臉就更像了。
蘇成輝拿著熱水瓶的手微微收緊，他想到了在榮城服刑的女兒。也不知道蘇沛真現在怎麽樣了。
說起來，這段時間為了讓厲千雪接受他。他已經很久沒有去看蘇沛真了。
或許下次去看蘇青桑的時候，也順便去看看蘇沛真吧。
…………
病房裏，羅成就這麽坐在了床上。這樣過分親近與自來熟的態度讓厲千雪的臉色不怎麽好看。
「千雪。」羅成突然開口，卻不是客氣的叫著厲總：「知道你受傷，我真的是十分掛心。我才發現，我對你的關注，遠不像一般的朋友。千雪，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嗎？」
他叫都叫了再來問這個話？厲千雪並沒有迴應他的話：「羅總，你上次說的那個投資案——」
「投資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對你的心。」羅成的手往前抬了抬，看著厲千雪：「千雪，我並不在意那個投資案。我在意的是你……」
「羅總，你可能誤會了。」
「我沒有誤會。」羅成迫不及待的想表明自己的心：「我對你的感情，是發自內心的。請你相信我。」
他說話的時候甚至伸出手來要去握住厲千雪的手。厲千雪沒想到他會突然動作。她本來一隻手就打著石膏，這下另一隻手被他握住，十分不自在。
她試圖抽迴自己的手，羅成卻將她的手執起來握在掌心：「千雪，給我一個機會照顧你。我會證明，我是一個合格的丈夫。」
「羅總……」厲千雪沒想到這個男人力氣這麽大。偏偏她另一隻手受傷。想用力抽出來都不能。
心裏著惱，正想著用那打了石膏的手不管不顧的敲這個羅成一頓。
不等她付諸行動，羅成的身體已經被人拉了起來，推到了一邊。
厲千雪看著突然出現的蘇成輝，他站在那裏，身體半擋在她病床前，兩隻手垂在身側緊握成拳。
「羅總。」他冷冷的看著羅成，眸光犀利而森冷：「你逾矩了。」
羅成沒想到蘇成輝會突然出現，他明明讓人絆住他的。
「蘇總這麽說，好像不太合適吧？」羅成看著蘇成輝一臉護衛者的姿態：「千雪跟你已經離婚了。那麽她自有跟其它男人在一起的權利，你說是吧？」
「她確實是有那個權利。但是她也有拒絕的權利。」
蘇成輝神情不變：「目前看來，我沒看出千雪有接受你的打算。又或者，羅總覺得不經過別人同意就跟別人產生身體接觸是尊重女性的表現？」
「發就不尊重女性了？」羅成臉色有些訕訕的：「我不過就是有些情不自禁罷了。」
「羅總說是情不自禁，我卻覺得下次羅總還是克製一些比較好。畢竟，千雪可不是那些隨隨便便的女人，要配合羅總情不自禁。」
羅成被蘇成輝說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心裏也知道自己今天魯莽了。
眼下機會落空，隻能下次找機會了。
「蘇總想多了，我可是相當尊重千雪的。」他看了眼厲千雪，神情比剛才要不知道軟了多少：「千雪，你可別多想，我剛才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厲千雪不說話。她出身擺在那裏，更難看的臉色擺不出來。隻是冷著一張臉。
若不是蘇成輝來得及時，她毫不懷疑自己會用石膏打破羅成的頭。
事情發展到現在，羅成也不好繼續呆下去了。又說了幾句軟話，這才離開了。
厲千雪並沒有因為羅成走了就放鬆了臉色。她神情十分難看，她討厭被不喜歡的人碰觸。
被羅成握住手的地方，讓她幾乎都要忍不住給剁掉那隻手去。
隻是不等她有所反應，蘇成輝已經先一步進了衛生間。再出來時手上多了一盆水，擰起裏麵的毛巾走到她麵前，拿起她的手擦拭了起來。
蘇成輝的動作不若昨天輕柔，有些用力。他垂著臉，半斂的眸溫和平靜。
厲千雪看著他的動作，有一道電流從她心髒處流過。那是一剎那的心動。
她分明感覺到了，眼前這個男人，讓她又迴憶起了二十幾年前，第一次見到對方時，生出的心動。
…………
羅成出了醫院的大門，在外麵停車場。有一個身影正等在那裏。
他看到來人，臉色有些不好：「不是說讓你引開蘇成輝嗎？怎麽還讓他那麽快迴病房？」
說起來羅成是真的想多了，就算是沒有蘇成輝，以厲千雪的個性也不會讓他占到分毫的便宜。
現在怪人家，根本沒有道理。
景姝看著羅成眼中的指責，輕笑一聲：「表舅，你別急啊。什麽事，慢慢來。」
她笑得燦爛，若是蘇成輝在這裏，就會發現她就是剛才那個一心要給他擦幹淨鞋子的小姑娘。
「什麽意思？」羅成今天被蘇成輝下了臉子，這會正不高興呢。
「表舅。」景姝跟羅成的女兒羅玥差不多大。之前一直在另一個城市求學。
最近畢業了，她母親跟羅成算是表兄妹的關係。就讓她來林市找羅成，讓羅成安排個事情給她做。
沒想到景姝來了林市之後，羅成意外發現自己這個表外甥女長得跟蘇成輝以前的那個女兒蘇沛真竟然有幾分相似。
這可真是一個意外之喜。他想要追求厲千雪，那蘇成輝就是一個絆腳石。
如果可以讓景姝利用她外貌的優勢引開蘇成輝，到時候他也好在厲千雪麵前多刷一波存在感啊。
「我覺得你與其想辦法讓蘇成輝沒辦法去礙你的事。倒不如徹底解決了這個麻煩，你覺得如何？」
「什麽意思？」
「表舅。」景姝的雙手一比，往自己身上比了一下：「你覺得我怎麽樣？」
羅成看著景姝，一下子都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麽。
景姝長得不差。眉眼有幾分像蘇沛真，自然也是偏明媚俏麗的。最重要的是年輕，有朝氣。
「景姝，你媽讓你來林市，是讓我照顧你。我可沒想過……」
他雖然有目的，可是也不至於把自己的外甥女送到蘇成輝身邊。哪怕這個外甥女是表的。
「表舅，我覺得你現在可以想一下了。」景姝想著剛才蘇成輝笑起來時，臉上流露出來的溫和儒雅，心頭一動。
「景姝，你媽媽那邊……」
「表舅，我媽就不勞你費心了，我隻是想告訴你一下，我看上蘇成輝了。」
「你瘋了？」羅成瞪著眼前的小姑娘：「你知不知道他多大年紀了？他都可以當你爸爸了。」
「那又怎麽樣？」景姝眨了眨眼睛，對自己十分自信：「我就是喜歡他。不可以嗎？」
「景姝……」
「表舅，如果我能拿下蘇成輝，不就解決了你的問題了？」
羅成不說話，他的計劃可不包括這個。他隻是想讓蘇成輝沒辦法來擾亂罷了。
「好了，表舅。你別太古板了。現在這個社會，什麽樣的愛情沒有？蘇成輝年紀是不小。可是這樣的男人才成熟有魅力。我就喜歡這樣的。你也別勸我了。真的等我把蘇成輝拿下來了。對你也是有好處的。不是嗎？」
羅成無可辯駁，事實上也是他叫景姝出來絆著蘇成輝。說起來要不是他，景姝也不會對蘇成輝動了心思。
「走吧。表舅，我也要好好想想，怎麽樣把那個老男人給拿下了。」
景姝的眼中閃過一抹勢在必得。羅成想勸幾句，但想到如果蘇成輝真的被景姝拿下了，他追求厲千雪的成功率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好吧。我也不勸你了。不過你媽媽那邊，到時候你自己去說吧。」
「知道了。」
「還有，那蘇成輝都是當外公的人了。你，你也別太認真了。真的不行就算了。」
「放心吧。」景姝舉起自己手看了一眼：「我一定會把他拿下的。」
她的手緊握成拳，臉上全是篤定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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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為了把蘇成輝從自己眼前弄走，厲千雪連護工也沒留一個。
現在偌大的病房隻剩下她跟一個羅成。
羅成拎著手上的東西慢慢走向病床的方向：「厲總，不好意思啊。都是些不值錢的玩藝，不過對身體還是有些好處，你受了傷，慢慢進補。總用得上。」
「羅總客氣了。」厲千雪的聲音比剛才要多了幾分客套：「勞你跑一趟了。」
「厲總不要這麽客氣。」羅成笑得比以前每次來都要親熱一些。
那自然熟的態度，讓厲千雪有些蹙眉。她現在是半坐在床上的姿勢，她坐著，他站著，尤其是她現在受了傷，臉色不算好。氣勢上總是差一點。
「是羅總太客氣了。」
手腳不方便的她，這會希望有一個人可以快點出現。她久浸商場，又怎麽會不明白羅成別有所圖？
就不知道他圖的是什麽了。
「來看你嘛，都是應該的。我們也不用這樣客氣來客氣去了。」
羅成說話的時候往病床的方向走，將手上那些東西往床頭隨意一放，就要在床邊坐下。
厲千雪看了眼病房外，想到之前她把蘇成輝趕走，這會卻希望，他能快點迴來了。
…………
另一頭，蘇成輝去打了水，正要往病房的方向趕。
結果走到轉角的時候，不小心遇到一人個。那人差點撞到他身上，為了不讓熱水瓶掉地上摔了，也為了不把水弄到對方身上。
蘇成輝退後了兩大步，那人在此時一個勁的開口說抱歉。
「對不起對不起。」清脆的女聲，伴著十分愧疚跟自責的情緒。
蘇成輝看了眼眼前的人，一個看起來二十出頭的小姑娘。看衣服打扮得不錯，
「對不起啊，先生，我剛才沒踩到你吧？」
小姑娘臉上有愧疚之色。蘇成輝看著跟自己女兒差不多大的小女生搖了搖頭：「沒事。」
對方是踩到他了，不過那樣的力道對他來說，產生不了什麽影響。
「真的不好意思。」小姑娘低下頭，就看到了蘇成輝鞋子上的那個腳印。
蘇成輝的鞋子都是義大利手工訂製款，光鑒可人的鞋麵多了一個鞋印，給人感覺十分不好。
「那個，你這個鞋子要不脫下來，我幫你擦一下？」
「真的不用了。」看著小姑娘眼中的驚慌跟愧疚，蘇成輝沒打算多做追究。他還要快點迴病房去陪厲千雪。
她要不要他陪是一迴事，他要不要陪她是另一迴事。
「不不不，我一定要幫你擦一下。」小姑娘說話的時候，直接蹲了下來，從包裏拿出紙巾就要給蘇成輝擦鞋麵。
蘇成輝見狀，本能的將腳往後麵縮了縮：「真的不用了。」
「要的，一定要的。」
小姑娘蹲下來，拿著紙巾給蘇成輝擦鞋麵。蘇成輝這些年養尊處優，去哪都有人照顧不假，但也不至於說讓一個小姑娘做這樣的事。
偏偏他手上還拿著熱水瓶。想阻止眼前的小姑娘都不行。
心裏有些後悔，早知道就讓小江來打水了。
小姑娘擦得很認真，蘇成輝也不方便抽迴腳。周圍時不時有人經過，大家看著眼前這一幕，看蘇成輝的目光都帶著幾分說不清的意味。
蘇成輝越發的不自在：「好了，可以了。」
「好了。」小姑娘站起身來，看著跟剛才一般幹淨無二的鞋麵鬆了口氣：「真不好意思，都是我的錯。」
「沒有關係。」蘇成輝不打算多作糾纏，他還要往病房去。
「你真是個好人。」那小姑娘卻又攔了他一次。她看著他，眼中光芒閃爍：「你不跟我計較，我還是要謝謝你。」
「真的沒有關係。」蘇成輝的眼中已經流露出不耐了。
那個小姑娘吐了吐舌頭：「抱歉，我好像耽誤你時間了。那，我先走了。還是謝謝你啊。」
她說話的時候往後麵退。蘇成輝看了她，突然心頭有些異樣。
她剛才作鬼臉的那一下，乍眼一看，竟然有點像是蘇沛真。
這一閃神的功夫，那個小姑娘就向前站了一步：「大叔，你真是個好人，希望下次還有機會見到你。」
蘇成輝不說話，看著那個小姑娘跟蘇沛真有些相似的感覺站在那不動。
「大叔再見。」小姑娘揮揮手就走了。轉身的瞬間，那個側臉就更像了。
蘇成輝拿著熱水瓶的手微微收緊，他想到了在榮城服刑的女兒。也不知道蘇沛真現在怎麽樣了。
說起來，這段時間為了讓厲千雪接受他。他已經很久沒有去看蘇沛真了。
或許下次去看蘇青桑的時候，也順便去看看蘇沛真吧。
…………
病房裏，羅成就這麽坐在了床上。這樣過分親近與自來熟的態度讓厲千雪的臉色不怎麽好看。
「千雪。」羅成突然開口，卻不是客氣的叫著厲總：「知道你受傷，我真的是十分掛心。我才發現，我對你的關注，遠不像一般的朋友。千雪，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嗎？」
他叫都叫了再來問這個話？厲千雪並沒有迴應他的話：「羅總，你上次說的那個投資案——」
「投資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對你的心。」羅成的手往前抬了抬，看著厲千雪：「千雪，我並不在意那個投資案。我在意的是你……」
「羅總，你可能誤會了。」
「我沒有誤會。」羅成迫不及待的想表明自己的心：「我對你的感情，是發自內心的。請你相信我。」
他說話的時候甚至伸出手來要去握住厲千雪的手。厲千雪沒想到他會突然動作。她本來一隻手就打著石膏，這下另一隻手被他握住，十分不自在。
她試圖抽迴自己的手，羅成卻將她的手執起來握在掌心：「千雪，給我一個機會照顧你。我會證明，我是一個合格的丈夫。」
「羅總……」厲千雪沒想到這個男人力氣這麽大。偏偏她另一隻手受傷。想用力抽出來都不能。
心裏著惱，正想著用那打了石膏的手不管不顧的敲這個羅成一頓。
不等她付諸行動，羅成的身體已經被人拉了起來，推到了一邊。
厲千雪看著突然出現的蘇成輝，他站在那裏，身體半擋在她病床前，兩隻手垂在身側緊握成拳。
「羅總。」他冷冷的看著羅成，眸光犀利而森冷：「你逾矩了。」
羅成沒想到蘇成輝會突然出現，他明明讓人絆住他的。
「蘇總這麽說，好像不太合適吧？」羅成看著蘇成輝一臉護衛者的姿態：「千雪跟你已經離婚了。那麽她自有跟其它男人在一起的權利，你說是吧？」
「她確實是有那個權利。但是她也有拒絕的權利。」
蘇成輝神情不變：「目前看來，我沒看出千雪有接受你的打算。又或者，羅總覺得不經過別人同意就跟別人產生身體接觸是尊重女性的表現？」
「發就不尊重女性了？」羅成臉色有些訕訕的：「我不過就是有些情不自禁罷了。」
「羅總說是情不自禁，我卻覺得下次羅總還是克製一些比較好。畢竟，千雪可不是那些隨隨便便的女人，要配合羅總情不自禁。」
羅成被蘇成輝說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心裏也知道自己今天魯莽了。
眼下機會落空，隻能下次找機會了。
「蘇總想多了，我可是相當尊重千雪的。」他看了眼厲千雪，神情比剛才要不知道軟了多少：「千雪，你可別多想，我剛才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厲千雪不說話。她出身擺在那裏，更難看的臉色擺不出來。隻是冷著一張臉。
若不是蘇成輝來得及時，她毫不懷疑自己會用石膏打破羅成的頭。
事情發展到現在，羅成也不好繼續呆下去了。又說了幾句軟話，這才離開了。
厲千雪並沒有因為羅成走了就放鬆了臉色。她神情十分難看，她討厭被不喜歡的人碰觸。
被羅成握住手的地方，讓她幾乎都要忍不住給剁掉那隻手去。
隻是不等她有所反應，蘇成輝已經先一步進了衛生間。再出來時手上多了一盆水，擰起裏麵的毛巾走到她麵前，拿起她的手擦拭了起來。
蘇成輝的動作不若昨天輕柔，有些用力。他垂著臉，半斂的眸溫和平靜。
厲千雪看著他的動作，有一道電流從她心髒處流過。那是一剎那的心動。
她分明感覺到了，眼前這個男人，讓她又迴憶起了二十幾年前，第一次見到對方時，生出的心動。
…………
羅成出了醫院的大門，在外麵停車場。有一個身影正等在那裏。
他看到來人，臉色有些不好：「不是說讓你引開蘇成輝嗎？怎麽還讓他那麽快迴病房？」
說起來羅成是真的想多了，就算是沒有蘇成輝，以厲千雪的個性也不會讓他占到分毫的便宜。
現在怪人家，根本沒有道理。
景姝看著羅成眼中的指責，輕笑一聲：「表舅，你別急啊。什麽事，慢慢來。」
她笑得燦爛，若是蘇成輝在這裏，就會發現她就是剛才那個一心要給他擦幹淨鞋子的小姑娘。
「什麽意思？」羅成今天被蘇成輝下了臉子，這會正不高興呢。
「表舅。」景姝跟羅成的女兒羅玥差不多大。之前一直在另一個城市求學。
最近畢業了，她母親跟羅成算是表兄妹的關係。就讓她來林市找羅成，讓羅成安排個事情給她做。
沒想到景姝來了林市之後，羅成意外發現自己這個表外甥女長得跟蘇成輝以前的那個女兒蘇沛真竟然有幾分相似。
這可真是一個意外之喜。他想要追求厲千雪，那蘇成輝就是一個絆腳石。
如果可以讓景姝利用她外貌的優勢引開蘇成輝，到時候他也好在厲千雪麵前多刷一波存在感啊。
「我覺得你與其想辦法讓蘇成輝沒辦法去礙你的事。倒不如徹底解決了這個麻煩，你覺得如何？」
「什麽意思？」
「表舅。」景姝的雙手一比，往自己身上比了一下：「你覺得我怎麽樣？」
羅成看著景姝，一下子都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麽。
景姝長得不差。眉眼有幾分像蘇沛真，自然也是偏明媚俏麗的。最重要的是年輕，有朝氣。
「景姝，你媽讓你來林市，是讓我照顧你。我可沒想過……」
他雖然有目的，可是也不至於把自己的外甥女送到蘇成輝身邊。哪怕這個外甥女是表的。
「表舅，我覺得你現在可以想一下了。」景姝想著剛才蘇成輝笑起來時，臉上流露出來的溫和儒雅，心頭一動。
「景姝，你媽媽那邊……」
「表舅，我媽就不勞你費心了，我隻是想告訴你一下，我看上蘇成輝了。」
「你瘋了？」羅成瞪著眼前的小姑娘：「你知不知道他多大年紀了？他都可以當你爸爸了。」
「那又怎麽樣？」景姝眨了眨眼睛，對自己十分自信：「我就是喜歡他。不可以嗎？」
「景姝……」
「表舅，如果我能拿下蘇成輝，不就解決了你的問題了？」
羅成不說話，他的計劃可不包括這個。他隻是想讓蘇成輝沒辦法來擾亂罷了。
「好了，表舅。你別太古板了。現在這個社會，什麽樣的愛情沒有？蘇成輝年紀是不小。可是這樣的男人才成熟有魅力。我就喜歡這樣的。你也別勸我了。真的等我把蘇成輝拿下來了。對你也是有好處的。不是嗎？」
羅成無可辯駁，事實上也是他叫景姝出來絆著蘇成輝。說起來要不是他，景姝也不會對蘇成輝動了心思。
「走吧。表舅，我也要好好想想，怎麽樣把那個老男人給拿下了。」
景姝的眼中閃過一抹勢在必得。羅成想勸幾句，但想到如果蘇成輝真的被景姝拿下了，他追求厲千雪的成功率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好吧。我也不勸你了。不過你媽媽那邊，到時候你自己去說吧。」
「知道了。」
「還有，那蘇成輝都是當外公的人了。你，你也別太認真了。真的不行就算了。」
「放心吧。」景姝舉起自己手看了一眼：「我一定會把他拿下的。」
她的手緊握成拳，臉上全是篤定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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