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的空氣中,隱隱飄著食物的香氣。這讓這個環境無形之中多了幾分家的感覺。


    厲千雪卻沒有心情去欣賞這樣的氣氛。她的神情很冷,若是蘇青桑在這裏,就會知道這樣的厲千雪是以往二十多年一慣的形象。


    她一早就從酒店離開,吃過早餐之後,來到了蘇青桑公寓的樓下。


    她坐在車裏,遠遠的看著蘇青桑被司機送去上班,看著霍靳堯也跟著走人。在他們走了之後,她又在車裏坐了將近十分鍾,才上來了。


    厲千雪最近完全接手了厲氏,今天的她雖然是來看女兒的,可是一身氣勢十足。


    香奈兒經典款小黑裙外麵套了件高訂的白色小西裝。黑白色的完美搭配將她的身形拉得修長。


    盤在腦後的長髮,頸間精緻的鑽石項鍊。對比隻是圍了一條圍裙,手上還沾著些許麵粉的向采萍來說,簡直是兩個世界的人。


    兩個人之前因為蘇沛真,有過一次短兵相接。但那次因為蘇沛真做的事情,厲千雪心裏不舒服,並沒有跟向采萍多說什麽。


    這次卻是不同了。她盯著向采萍,看到她,就想到自己那二十多年的委屈,還有被搶走的蘇成輝,還有蘇青桑。


    蘇成輝就算了,她已經跟他離婚了,也認了。


    但是蘇青桑,絕對不行。


    客廳的氣氛依然沉默,她不動,向采萍也不動。厲千雪將屋子都打量了一遍,最後走到餐桌前站定。


    桌上很多麵粉,還有已經開始攪拌的餡料,還有模具。


    「做月餅?」


    厲千雪轉過臉看向采萍,眸光清冷。向采萍的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沒有迴答她的話。


    「手藝不錯。」


    厲千雪拿起一個模具,很小巧的模具,上麵還有很可愛的動物造型。


    向采萍向前幾步,站到了厲千雪對麵。


    「眼色卻不怎麽好。」


    厲千雪放下模具,雙手撐著桌麵,身體向前,拿出了平時在公司的氣勢,盯著向采萍的臉。


    「向采萍,我想問一下,你哪來的臉,呆在這裏?」


    向采萍的眉心微微擰起來。她不喜歡厲千雪,以前不喜歡是因為蘇成輝,現在不喜歡卻是因為蘇青桑。


    蘇青桑那麽好的女兒卻是厲千雪生的,這讓她的感覺很微妙。


    「是霍靳堯請我來這裏的,是青桑讓我留下來的。」


    厲千雪嗤笑一聲,「她讓你留下你就留下?臉呢?」


    「厲千雪。」向采萍麵帶尷尬,昨天蘇成輝來這裏,跟蘇青桑說了什麽,她並沒有聽到,但大概也能猜出來。


    今天厲千雪就找上門來了,還是用這樣一副相當不客氣的態度。


    「我留下不留下,好像跟你無關吧?」


    「怎麽會跟我無關呢?」厲千雪挑眉,明艷的臉上盡是張揚:「這。是我女兒的家,是我女兒跟女婿的家。向采萍,你用什麽身份留下?」


    向采萍確實有些底氣不足,但是她喜歡蘇青桑是事實。


    蘇沛真是她生的不假,可是她跟蘇青桑相處了幾個月也不是假的。


    她一個人住在那麽大的別墅裏,寂寞孤獨難免。蘇沛真去坐牢了,她有時候幹坐一天都難得說一句話。


    趙嬸再怎麽好,也不過是來幫傭的。大多數時候,她守著那個房子,想著自己這麽多年的人生。


    以前一個人無所謂,是因為她沒有享受過家人陪在身邊時的溫馨感覺。


    可是後來,她卻不願意再一個人了。蘇青桑確實不是她生的,可是她卻喜歡這裏。


    蘇青桑對她有足夠的尊重,也足夠親近。除了稱唿,她們確實幾乎如同母女。


    所以哪怕她明知道,這樣的局麵不過是因為蘇青桑懷孕而帶來的表麵和·平,卻還是忍不住貪戀這種家的感覺,不捨得離開。


    現在厲千雪的出現卻將那一層她自以為的平靜表麵給揭開,讓她明白這個地方並不是屬於她的。


    她沉默,臉上有幾分尷尬之色。向采萍這些年疏於保養,已經生出華發,眼角的皺紋也是無可躲藏。


    她看起來至少比厲千雪大了十歲不止。此時露出這樣的表情,讓厲千雪有一種自己在欺負她的感覺。


    這讓她更不舒服了。從來弱者招人同情,向采萍這樣,是想說她在欺負她是嗎?


    「說啊。你以什麽身份留在這裏?」厲千雪的聲音越發的不客氣:「保姆嗎?還是廚師?」


    「厲千雪。」向采萍像是終於找到自己的聲音一般,聲音僵硬中透著幾分微怒:「你別太過分了。」


    「我過分嗎?你賴在我女兒家裏不走,想搶我的女兒,誰更過分?」


    「我沒有。」向采萍無可辯解:「是青桑,是霍靳堯讓我來的。」


    「他讓你來你就來?說穿了你還不是想搶我的女兒?」


    「我沒有。青桑是你的女兒,我清楚得很。」


    「你當然清楚。就是因為你清楚,所以才更顯得你是故意的。」


    她繞過桌子,走到了向采萍麵前站定。她比向采萍要高挑一些,她就這樣居高臨下的看著向采萍的臉。


    「因為你的所做所為,不過是想報復。」


    「厲千雪。」


    厲千雪冷笑一聲,看著向采萍臉上那極欲爭辯的態度:「你想報復我,你報復我搶了蘇成輝。你也想報復霍靳堯把蘇沛真送進了監獄。所以你現在出現在這裏?」


    「我沒有。」向采萍從來沒有想過報復。不。或許一開始是有的。


    她最初迴到林市的時候,是真的恨蘇成輝,也恨厲千雪。哪怕現在她也是恨的。


    隻是她太清楚,她根本做不了什麽。


    「你沒有嗎?」厲千雪指著餐桌上擺著的那些材料:「你這樣的行為,還不叫報復嗎?」


    「你對青桑好,你照顧她,讓她感激你,然後離不開你。到時候,我的女兒跟我不親卻跟你親。這就是你對我的報復,難道不是嗎?」


    「我沒有。」


    向采萍這二十多年,雖然也自己做生意,雖然也事業小有所成。但跟厲千雪這樣從小就是家族繼承人的千金自然是不能比的。


    她的氣勢,一時竟然被厲千雪所奪。


    她的遲疑跟停頓就是最好的說明,厲千雪又向前一步,聲音比剛才還要冷厲:「你已經這樣做了。向采萍。」


    「你在這裏住了很久了吧?這麽長的時間,青桑沒有跟我說過你的存在,甚至提都不曾在我麵前提過你?她明知道她做這些事情會讓我不高興,還是讓你留下來,為什麽呢?因為她的心已經不知不覺的偏向你。」


    「可是你呢?你想的,不過是報復罷了。」


    「厲千雪,你胡說八道,我沒有。」


    「你說你沒有,可是你的行為,你做的事,每一件,都是在報復我。」


    向采萍的腳步踉蹌了一下,身體往後退了些許。


    「心虛了?因為我說中了?」厲千雪冷笑,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鄙夷:「多年前,你爭不過我,恨我搶了你的男人。所以多年後,你藉故接近我的女兒。想搶走我女兒。向采萍,你可真行。」


    「會被搶得走說明不是我的。」向采萍這會終於稍稍鎮定了些許。她看著厲千雪,努力壓下自己的憤怒:「這句話是當年你自己說的,我現在也把這句話告訴你。你若是覺得我搶了蘇青桑,那隻能證明,她不是你的。」


    「承認了?」厲千雪笑了,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向采萍,你以為我是蘇成輝嗎?會相信你表現出來純良無害?」


    她突然將臉湊近了向采萍的麵前,洞若觀火般的目光讓向采萍有一種無所遁形的感覺;「你可能確實是純良,我也相信你對青桑確實是有感情,但是——」


    她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點了點向采萍的心口位置:「你想報復我,也是真的。」


    她的聲音很輕,離得向采萍很近,這麽近的距離讓向采萍可以將她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


    向采萍眨了眨眼睛,輕輕的將那一根手指給撥開:「是又如何?」


    退後一步,向采萍的聲音已經恢復了冷靜:「我不能報復你嗎?」


    「你做了些什麽,你心裏清楚。你把蘇成輝從我麵前搶走。二十多年了,你把我的女兒養成那個樣子。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蘇成輝,沛真怎麽會變成那樣?更何況,沛真一心隻想要你當她的媽媽,那我為什麽不能讓蘇青桑跟我更親近呢?」


    「我有時候真的想,也是真的希望,青桑是我的女兒。我不認為自己做錯了。就像你當年的你懷孕了。你大刺刺找上門,你告訴我,你有了蘇成輝的孩子。你還記得嗎?你說,以前,你可以無所謂。但是你有了孩子之後,你跟我各憑本事。」


    「厲千雪,我現在就把這句話還給你。我們各憑本事。如果你能讓蘇青桑開口把我趕出去,趕出這個家。那麽我認輸。如果不能。我是真的好奇。你用什麽方法,什麽手段來讓我離開你的女兒。」


    厲千雪沒有急著接向采萍的戰書。她輕笑一聲,拉開了椅子,坐了下來。


    「這麽多年過去了,向采萍,你怎麽還是這麽天真?」


    向采萍看著她眉心微蹙。厲千雪的手指輕輕的敲了敲桌麵。然後單手撐著自己的下頜,就這麽側著臉看著她。


    「當年你爭不過我,你又憑什麽認為,你現在爭得過我?」


    「醒醒吧。」厲千雪說得一點也不客氣:「青桑是我的女兒。如果說在傷害你跟傷害我之間一定要讓她選擇一個,我可以跟你打賭,她一定會選擇傷害你。」


    「如果我是你,我就現在自己自動走人。畢竟,真等人趕你走,那可不太好看。」


    「我不會走的。」向采萍這一次意外的固執:「我說了,我是霍靳堯請來,我留在這裏,是青桑默許的。我為什麽要走?」


    「勇氣可嘉。」厲千雪點了點頭,起身站到向采萍麵前:「那我就在這裏等,等到蘇青桑迴來,看看她會選擇留下你,還是留下我。」


    扔下這句,她並不看向采萍,而是走到了外麵的沙發上坐下。


    向采萍站在那裏,雙手將圍裙絞成一團,都起皺了。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站迴餐桌前,繼續開始做月餅。


    將調好的餡料包進了麵皮裏麵。其實這個真的很容易。也不難。做錯了也沒有關係。


    畢竟每次不管她做什麽,怎麽做,最後出來的成果都會被蘇青桑吃掉。


    她在這方麵是真的不挑剔,不像蘇沛真,這個也不吃,那個也不吃。


    眼睛有些發熱,向采萍隻是垂著臉,連頭也不抬。沒兩分鍾,她手背上就多出了兩滴熱淚。


    那個溫度讓她的手像是被燙到一樣的難受。她此時甚至慶幸,慶幸因為玉嬸有事先迴家去了。不然她是一定不願意讓人看到自己現在這個樣子的。


    淚水又掉了一滴下來,她連抬手去擦都沒有。


    厲千雪說中了大半,她是真的喜歡蘇青桑,卻也是真的想跟厲千雪一別高下。


    二十多年了,她不會忘記蘇成輝是怎麽拋棄自己,娶了另一個女人的。可是她也更不會忘記。


    那個時候懷孕的厲千雪跑來她麵前,讓她主動退出。她說她有了蘇成輝的孩子,她說如果蘇成輝真的不喜歡她又怎麽會碰她呢?


    向采萍的姿色一般,年輕的時候也不過隻是一個清秀佳人。出身也一般。母親是護士,她也學了護士。


    可是不等她成為南丁格爾那樣的人,卻先被厲千雪上了一課。


    那個時候她撫著自己的小腹,想反擊厲千雪說她也懷孕了。可是她說不出口。是啊,她也是一個驕傲的人。她為什麽要去跟一個女人爭男人?


    更何況,驕傲之外,她還有一絲隱隱的自卑。不管是出身還是家世,不管是長相還是其它,她都承認,她比不過厲千雪。


    這樣的情緒在厲千雪找上門之後累積到了最高點,然後她輕易的放棄了,放棄了蘇成輝。


    從這個角度上去看,或許她也沒有她以為的那麽愛蘇成輝,畢竟她的驕傲還在愛之上。


    可是後來呢?她到了要生孩子的時候,才真的開始恨起了蘇成輝。


    她為會要受這樣的苦?為什麽要受這樣的罪?她明明才是那個跟蘇成輝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甚至訂下婚約的人。


    可是卻被厲千雪搶走了,她的孩子沒名沒分,她的男人也不會對她負責任。


    兩下比較,向采萍在衝動之下做出了讓她後悔一生的決定。她把孩子扔給了蘇成輝。


    那個時候她的心態,未必沒有想報復的成分。畢竟像厲千雪那麽驕傲的人,天天看著自己丈夫的私生女在她麵前晃悠,這就足夠讓她覺得解恨了。


    可是向采萍沒想到的是,蘇成輝竟然會做出換孩子的事情來。這也直接導致了這後麵這近一年的一團亂。


    厲千雪說的都對,如果她一開始隻是想著認迴女兒,跟女兒好好享一番天倫之樂。那麽後來發現換孩子這件事情之後,她的情緒就不一樣了。


    蘇成輝,厲千雪,都是她憎恨的對象。


    沒有厲千雪,就沒有蘇成輝的背叛。沒有蘇成輝,就不會有兩個孩子錯亂的人生。


    她想照顧蘇青桑,陪著她好好把這個孩子生下來的心是真的。可是她內心也特別想看厲千雪的笑話。


    你不是厲害嗎?你不是能幹嗎?你不是無所不能嗎?你不是會搶我的男人嗎?


    可是現在呢?你的女兒跟我更親近,卻跟你疏遠。有問題你的女婿甚至找上我幫忙,卻不願意跟你說。


    這樣一對比,親疏立見。


    她甚至想過,在不久之後,蘇青桑要生產的時候,厲千雪是一定會來榮城的,到時候她剛好可以讓她好好看看,


    她向采萍能做到她厲千雪做不到的事情。


    可是她沒想到,厲千雪來得這麽快,甚至等不了蘇青桑的肚子再大起來,等不到她所孩子生下來了。


    就這樣走?向采萍不願意。她答應了青桑做月餅給她吃的。她不能食言。


    可是不走呢?厲千雪才是蘇青桑親生的媽,她會選擇誰,還需要問嗎?


    當時在林市,她一跟厲千雪相認,就跑來跟她把話說清楚。現在的情況估計也不會差太遠。


    之前她孕吐的嚴重,所以需要她,可是現在她的孕吐已經緩解了,她已經不需要自己了。


    向采萍,你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難道真的等蘇青桑趕你走嗎?可是她又怎麽能走呢?她喜歡蘇青桑,喜歡跟她在一起生活。


    她還答應了她很多事沒做到,就這樣走,她真的不甘心,。


    淚水模糊了的雙眼,向采萍心頭煩亂,將那些沾到了淚水的材料想也不想的掃到一邊,然後掃進了垃圾桶。


    胡亂的把淚水擦掉,她進了廚房。她還是先想想,今天中午吃什麽吧。


    坐在沙發上的厲千雪,並不如她表現出來的那樣淡定。她看著向采萍那般篤定的繼續忙手上的事情,也有些坐不住了。


    她把時間算得很好,現在是上午。蘇青桑跟霍靳堯應該要下午才迴來。


    她有幾個小時的時間,可以呆在這裏看向采萍收拾東西走人。


    可是她現在看著那般篤定的向采萍,卻不得不去擔心另一件事情。


    如果向采萍不走呢?蘇青桑迴來會叫她走人,還是叫自己走人?


    厲千雪突然就不確定了起來。如果蘇青桑叫向采萍走人還好,她的麵子跟裏子就算是保住了。


    可如果蘇青桑不捨得叫向采萍走人?反而要讓她留下呢?那個時候,丟臉的人就是她了。


    厲千雪坐在那不動,看起來有如老僧入定,內心卻遠遠無法平靜。尤其是當她看到向采萍竟然往廚房的方向走時,她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這是什麽意思?她是真的跟她扛上了,不願意走是嗎?


    厲千雪騰的站了起來,她幾乎有衝動上去把向采萍給拉了走人。可是最後她的理智跟驕傲讓她重新坐了下來。


    她強迫自己拿出手機來處理一些公事,她來林市,勢必要扔下公司的事情幾天。


    打了幾個電話,眼角的餘光時不時的掃向廚房的方向,並沒有看到向采萍出來。


    她的身形一動,幾乎又要站起來,卻強迫自己不要先低頭,誰先低頭誰先認輸。厲千雪從來是一個不肯認輸的人。


    那一年,蘇成輝喝醉了,她也喝醉了,兩個人不知道怎麽就滾到了一起。


    事實上她那個時候是真的喜歡蘇成輝,真的把他放在心上。


    這樣的一個意外,她甚至覺得也不錯。至少她還有一場迴憶。


    可是沒想到,那天她沒有迴家住,把厲老爺子給招來了。當父親看到他們兩個滾在一起,第一反應就是要讓蘇成輝負責。


    其實那個時候的厲千雪是不願意的。她知道蘇成輝有心愛的女人,也知道他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都要結婚了。


    跟喜歡的人發生關係,把一切當成是一場紀念,一場儀式。其實也很好。


    她說服了厲老爺子,讓他不要管這件事情。她告訴父親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


    厲老爺子一向疼她,對她的要求一向是有求必應。既然她說不要管,那他就不管了。


    她以為她解除了蘇成輝的壓力,他會感謝自己。可是她沒想到的是,那個時候,惱羞成怒的蘇成輝,竟然把一切怪到他頭上。蘇成輝竟然覺得一切都是她設計的。


    是她故意喝醉,是她故意跟他發生關係,是她故意引來了厲老爺子。而她故意假裝說什麽隻是一個意外,不過是以退為進,最後根本不可能改變任何事情。


    厲千雪是多麽驕傲的一個人?這麽多的罪名一下子落到她頭上,她氣壞了。還來不及跟蘇成輝找扯清楚,說明白。


    她就發現自己懷孕了。那個時候她就想,你蘇成輝不是說我設計的嗎?你不是說我故意的嗎?我就故意給你看好了。


    心高氣傲受不得一點委屈的厲千雪找上了向采萍,告訴她自己懷孕了。


    告訴她如果蘇成輝真的有她,早就結婚了。什麽酒後亂姓。如果不是心裏有她厲千雪,蘇成輝又怎麽亂得起來?


    她告訴向采萍蘇成輝不過是把她當成小妹妹,同情她可憐她。他喜歡的是像她這樣的女人。


    就算現在不是,以後也會是。那一次,她成功的擊退了向采萍,讓向采萍知難而退。


    那麽這一次呢?


    作家的話


    。ps:有些親不太理解向采萍跟蘇青桑的感情,我這裏解釋一下哈。第一,蘇青桑跟霍靳堯去過一次榮城,大概是中秋左右,之後沒多久,向采萍就追到林市來了。一直在蘇青桑身邊呆到正月啊。將近四個月的時間啊。兩個人是真如母女般相處,這是感情的建立點。可是厲千雪認完蘇青桑沒多久,蘇青桑就迴榮城去了啊。窘。相處的時間上來看,是蘇青桑跟向采萍相處的時間更久啊。第二,厲千雪對蘇青桑是很好,可是之前那麽多年,厲千雪給蘇青桑的感覺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哪怕她再想親近,那種十二多年的疏離感也需要時間去消除。尤其是之前厲千雪為了蘇沛真一次又一次的為難蘇青桑。蘇青桑並不是說會記恨。但總會少一分隨意。畢竟厲千雪給人的感覺就是高傲的,高高在上的。其次,向采萍的身份從一開始就處在一個想討好蘇青桑的地步,所以蘇青桑對她有憐惜有同情。這種心態其實很容易理解。就是你看著很強,我就覺得,我可能不必那麽時時去關注你,因為你很強。可是另一個人很弱,那個人令人同情。尤其是向采萍的女兒是被霍靳堯送進監獄的,在蘇青桑的心裏向采萍就是一個弱者的身份了。人本能都會同情弱者。這是一樣的道理。


    最後,也是最為重要的一點,蘇青桑從小是按著一個私生女的身份養大的,她的身份敏感。哪怕她本身並不自卑,但是她骨子裏的個性,對於親情,跟親近的人,容忍度總是高一些。尤其是之前她選擇了厲千雪,拋下了向采萍,這讓她本身就有愧疚,加上後來的事。這樣的愧疚會讓她不自覺想補償。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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