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采萍看著霍靳堯對女兒這樣照顧,心裏其實是很欣慰的。


    她在霍靳堯跟蘇青桑對麵的沙發上坐下。她坐姿很端正,雙手放在膝蓋上,有一瞬間蘇青桑還以為自己看到了古人。


    「阿,阿姨,你不用這麽客氣的。」


    她看到向采萍因為她叫了這句阿姨而臉色有些蒼白,但讓她叫媽的話蘇青桑實在叫不出口。


    霍靳堯去拉蘇青桑的手,蘇青桑瞪了他一眼。他卻固執的拉著蘇青桑的手不放。


    在蘇青桑要將手抽迴來的時候,他突然看向了向采萍:「阿姨,我能問一下,為什麽你這麽久才來認青桑嗎?」


    這個問題剛才蘇青桑問過了,可是霍靳堯這會的語氣,表情完全不一樣。


    他氣勢全開,目光犀利。雖然沒有明說,可是眼神中對蘇青桑的維護之情卻是清楚可見。


    蘇青桑都忘記把手收迴來了,而向采萍也沒想到霍靳堯會有這般淩厲的態度,但是她還是盡量去解釋。


    「我,我覺得對不起她,我也不想打擾她的生活。」


    「那為什麽現在又來打擾了?」霍靳堯的手放在蘇青桑的肩膀上,一隻手還緊緊的握住了蘇青桑的手。


    「上次在電視裏聽到青桑的名字,我就想見見她。」向采萍目光看向蘇青桑,神情滿是熱切:「我想見見她,想知道她好不好。想——」


    「你現在見過了。然後呢?」


    霍靳堯一點也不客氣的打斷了她的話。蘇青桑有些意外他態度上的尖銳,但到底沒有出聲阻止。


    「我——」向采萍的唇有些顫抖,她之前確實是想見見女兒過得好不好,隻看看就走的。


    但是真的相處了這麽一會的時間,她又開始覺得不夠了。


    她想彌補,想多跟女兒相處,想把這二十幾年的母愛給蘇青桑。也許蘇青桑已經不需要了,可是她想要給。


    她不說話,霍靳堯都能看出向采萍是什麽意思。他的表情不變:「阿姨,請原諒我說一句不好聽的,你想的或許很美好,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青桑?」


    「我——」


    「青桑本來過得好好的,你不出現,我們也很開心。但是你現在突然出現,無疑是提醒青桑,她是一個私生女,是一個小三生的孩子。不是嗎?」


    「我不,我沒有。」向采萍急了,目光看向蘇青桑滿是急切。一時都沒有去想霍靳堯話裏私生女三個字的意思。


    「我不是小三。青桑,你相信我。真的不是小三。我,我跟爸爸認識的時間在前麵。厲千雪她是後來的。我們——」


    向采萍語無倫次,她努力的想解釋清楚。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那個故事太長,長得讓她覺得一下兩下都說不清楚。


    沉默,蘇青桑對當年的事情確實是很好奇。可是霍靳堯說的話,也確實是有道理的。


    「阿姨。」霍靳堯打斷了向采萍的話。當年如何這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蘇青桑這些年受的委屈,因為私生女三個字承受的痛苦。


    蘇青桑可以算了,但是霍靳堯,並不想就這樣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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